只要稍微一拽,感覺就像要揭下來一層皮一樣鑽心的疼痛。
血水還在不停地滲出來,必須把褻褲脫下來,不然沒法治傷上藥。
景恬倒吸了一口冷氣,先用剪子把褻褲剪開,只剩下粘在傷口處的兩片。
然後,用柔軟的浸過溫水的帕子輕輕地擦拭着布料和血痂粘合的邊緣。
因爲這刁鑽到讓人直抽氣的疼痛,景恬擦拭的手禁不住不停地顫抖。
她咬着下脣自嘲的呵了一聲。
沒辦法了……
景恬往一個小盆子裡又加了一些熱水,讓水的溫度稍微高了一點,然後浸溼了帕子,在布料上敷了片刻,隨即咬牙一揭!
嘶……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揭下來一多半,但已經疼得景恬連呼吸都是顫抖的了。
但長痛不如短痛,她還是又深吸了一口氣,揭下來左腿內側的整塊布料。
一層密密麻麻的血珠,從受傷的皮肉中滲了出來。
這種大面積的表皮傷,和刀傷劍傷不同,不是一個點的疼痛,最難熬的就是那整整一片火燒火燎的疼痛。
皮膚表層受創的毛細血管,會不停地滲出血珠,結痂,然後和包裹的紗布粘在一起。
景恬咬着自己的後槽牙,儘量快速地沾了沾傷口處的血珠,然後將止血藥粉厚厚地灑了一層又一層。
隨後,再快速地用紗布厚厚地纏起來。
好容易弄好了一邊,景恬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出了一層又一層,嘴脣殷紅如血,因爲已經咬破了好幾個口子。
當終於把兩邊腿上的傷口都上藥包紮好了之後,景恬已經躺在軟塌上沒有力氣動彈了。
也不知道那個少年的傷怎麼樣了?
如果沒有大礙了,明天好好盤問一下他到底是什麼人……
呃……如果這個想法讓墨卿聽到了,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竟然救了一個這樣沒有良心的人……
辰院二進的一間廂房。
然姐兒雖然有些緊張,但表現還是讓王大夫讚賞有加。
留下來隨時準備幫手的辰雷,看着然姐兒儼然一副嫺熟的模樣,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
他們都知道然姐兒對醫術感興趣,前陣子便一直跟着陳大夫學醫,可任誰也難以想到,這纔是她第一次實際操作,竟然已經如此有模有樣了。
雖然在斷箭拔出的瞬間,濺了一臉血,手顫抖着,但然姐兒還是堅持着快速清理傷口,灑止血藥粉,用事先準備好的紗布包紮。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讓原本還有些擔心的王大夫甚至都動了收徒的心思。
包紮完傷口之後,王大夫又給墨卿施了針,可隨後,表情卻甚是凝重。
“如何?”
辰雷一看王大夫神色不對,便開口問道。
王大夫沒有答話,又診了會兒脈,低頭思量了片刻,又有些猶豫地說道:“這位公子體內原本就中了奇毒,只是暫時被壓制住了,這次箭上的毒雖烈但也不算難解,只是混合了他體內原本的毒,我卻是無能爲力……”
然姐兒聽了王大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