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整個賽場突然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雖然不能說是落針可聞,但也相差不遠了,衆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依舊在賽場中央,梳理着自己長髮的妖豔男子。
“看來你們是打算合起夥來對付我了,不過這樣也好,也省的我一個一個去找你們的麻煩”,妖豔男子的聲音微微頓了頓,依舊在梳理着自己的長髮,很是自負的接着說道“這樣吧!還是你們先出手,一旦我動起手來,你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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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自大的傢伙,就讓我熊某來試試你的能耐”。那名敞着胸膛的光頭大漢,舉着一對諾大的青銅鐵錘,猛的敲擊地面,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終身一躍,手中的鐵錘高高的揮起,砸向了妖豔男子的面門。
“冥頑不靈,五大三粗的傢伙”妖豔男子的眼中有着說不出的蔑視,一支右臂高高舉起,對着光頭大漢的方向輕輕一握,如同口吐蓮花一般,說出了兩個字“魂,滅”。
妖豔男子的話就如同有魔力一般,還在半空中飛躍的光頭大漢莫名的僵硬了起來,雙目無神,情況就和瀟柳絮幾乎如出一轍,身體砰的一聲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再無任何的抵抗了。
現場的衆人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詫異,根本沒有看到光頭大漢是如何中招的,這種詭異莫測的攻擊手段,令人防不勝防,心中對妖豔男子的忌憚更加深了。
數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再也承受不住來自妖豔男子所給的壓力,打了退堂鼓,畢竟只是一場考覈而已,沒有必要真的拼個你死我活。
有了一個少年的退場,就如同起了連鎖反應一般,數十個心志不堅的修者也紛紛選擇了認輸,隨着衆人一齊退出了場外。
僅僅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場上還站着的修者也不過二十幾人了,當然還得算上妖豔男子身後的一衆手下。
就算是抱着僥倖心理沒有下場的衆人,也是秉住自己的呼吸,一臉謹慎的盯着妖豔男子的一舉一動。
還好此刻的妖豔男子並沒有再次出手的意思,似乎在享受着衆人對他的敬畏,站在原理靜靜的梳理着自己的長髮,好像一副永遠都不會疲倦的樣子。
如果此刻有人注視着辰非的眼睛,就一定會發現一件十分震驚的事情,原本漆黑的瞳孔中莫名的浮現出了兩條相互纏繞的黑色鎖鏈,鎖頭高高的揚起就如同在宣誓自己的主權一般。
此時辰非的眼眸中,外面所有的景物都變成了黑白色,並且還可以發現凡人的肉眼無法分辨的東西。
在光頭大漢癱軟的身軀上,懸浮着一隻丈許大小,好似章魚一般的生物,之所以是好似,因爲章魚的頭部赫然長着一張猶如魔鬼一樣的臉龐,青面獠牙,慫拉着一條猩紅的舌頭,絲絲好似涎水一般的物質滴落在地面上,可是轉瞬間又化爲縷縷的黑色蒸發而散。
青面獠牙的章魚怪似有察覺,徒然轉過身朝着辰非的位置望去,瞪着如同拳頭大小的黑色眼珠,茫然的盯着辰非,就好似發現了什麼人間美味一般。
一條條粗壯無比的觸手,快速的插入到光頭大漢的身體內,緩緩的扯出來一團灰濛濛的霧氣,霧氣略微的掙扎,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見所有的努力都不起效果之後,灰濛濛的霧氣上顯露出一張好似光頭大漢的模糊面孔,對着辰非的方向求饒道“道友,救我”。
這一切的突然出現,有些出乎辰非的預料,知道這時候不是探尋答案的時候,偏過頭對着身邊的瀟雨荷高聲喊道“雨荷,快使用鎮魂鼓”。
就如同心有靈犀一般,瀟雨荷的右手上緩緩浮現出一枚小巧的撥浪鼓,輕輕的搖晃着。
咚咚咚,這一聲聲熟悉的旋律作用在鬼面章魚的身上,就如同有人在拿着鐵錘一下一下敲擊它的心臟一般,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八條漆黑的觸手瘋狂的揮舞,抽擊着地面。
趁勢,那團黑濛濛的霧氣,在觸手下溜走,徐徐的融入到自己本來的身體之中,就在靈魂進入到光頭大漢身體的一瞬間,那對緊閉的雙眼徒然睜開,單手拍擊地面,直立了起來,手中的青銅鐵錘毫不留情的朝着妖豔男子的頭顱砸去。
這一切的變故,太過出乎妖豔男子的預料,本以爲已經必死無疑的光頭大漢再度爬了起來,揮舞着鐵錘朝自己砸了過來,可是他的心裡卻是沒有任何的準備,在這危機的時刻只能捏碎了一張防禦靈符,藉此爲自己爭取那麼一絲的時間。
可是他還是小看了光頭大漢揮舞鐵錘的威勢,那張三品防禦靈符僅在頃刻之間就碎裂開來,鐵錘仍是威勢不減的繼續揮落下去。
隨着一聲轟的巨響,鐵錘重重的砸在了地面,激起賽場上的大片灰塵,乘風而起瀰漫在四周。
等周圍的灰塵盡數散去之後,衆人才發現原本在妖豔男子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半尺深凹陷。
光頭大漢面露凝重,額上的眉頭一直舒展不開,此時的眼前哪裡還有妖豔男子的身體,除了一堆被拍的粉碎的沙石。
一隻沙包大的拳頭,毫無預兆的從光頭大漢腹部下的土層內穿出,重重擊在他的胸口處,龐大的衝擊力連帶着整個身體向後倒飛而去,落地之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目光犀利的低聲自語道“竟然是土影分身,我還是有些託大了”。
一圈圈的沙石從地下緩緩涌了出來,逐漸匯聚成妖豔男子的模樣,可是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剛剛的輕描淡寫。
整個人披頭散髮,一身華麗的衣裳也破損了多處,就連嘴角都流出了絲絲的鮮血,顯然他爲了躲避光頭大漢的致命一擊,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好好好,你們終於成功的激怒了我,今天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去死”雙手疊落在胸前,急速的握成拳頭,手腕處的靈珠亮起,腳底下浮現出一座複雜到極點的神秘符號,一圈圈波紋從妖豔男子的腳下向四周擴散而去。
數十隻巨大的岩石傀儡,緩緩的從地下浮了上來,聚齊在妖豔男子的身邊,如同朝拜一般拱衛着他。
“殺了他們”一道冰冷刺骨的話語,從妖豔男子的口中吐出,對着周圍的岩石傀儡吩咐道。
得到指令的岩石傀儡則會不折不扣履行着主人的命令,數十隻岩石傀儡分散開來,僅留下兩隻守護妖豔男子的安全,其餘全部朝着周圍的修者衝去。
身穿白衣的俊朗男子,搖着一把不知從哪裡淘出來的紙扇,笑着對周圍的衆人分析道“他已經黔驢技窮了,是時候輪到我們出手了,兄弟們,衝呀”。
話畢一馬當先,將手中的紙扇換成一把冒着藍火的長槍,身形輕躍,朝着周圍離他最近的一隻岩石傀儡攻去。
恐怖的藍焰只要粘到岩石傀儡的身上,就會立刻將其蒸發成一團灰燼,隨風飄落。
“就以爲你自己會召喚岩石傀儡麼”胖子的嘴角撇出一絲不屑,雙出猛然拍擊地面,周圍靈力盡數融入到靈珠之內,兩隻一模一樣的岩石傀儡從地下緩緩升起,護衛在胖子的身邊。
餘下還沒有離場的修者,紛紛掏出自己壓箱底靈技,此刻也不在乎自己體內的靈力,瘋狂的輸出着。
到了此刻,妖豔男子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縷慌張,在不出一刻鐘的時間內,自己數十具岩石傀儡竟已被擊碎了一大半,餘下的也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只能被動的在原地苟延殘喘而已,反擊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自己一直引以爲自豪的魂獸,卻已被瀟雨荷手中的撥浪鼓牢牢的困住,一時半會是排不上用場了。
妖豔男子的心在此時此刻真的慌亂了,對着身後跟隨自己的衆位修者,怒吼道“你們還要看熱鬧到什麼時候,還不出手,難道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話麼”。
礙於妖豔男子數年積攢下來的威懾,還是令他們在原地打了一個冷顫,掃了一眼已是一邊倒的戰場,咬了咬牙還是衝了上去。
有了這些生力軍的加入,戰場上的局勢漸漸穩定了下來,雙方僵持在了戰場上,至於辰非則在大戰一開始的時候,趁着衆人疲於應付周圍的岩石傀儡,悄然摸到瀟柳絮的身邊,劍指印在後者的眉心處。
一股龐大的吸力從辰非識海中的黑色鎖鏈內發出,將那些籠罩在瀟柳絮識海中,鬼面章魚留下的靈魂之力,盡數成爲了黑色鎖鏈晉升的養料。
沒有了靈魂之力的束縛,瀟柳絮再度掌控了自己身體的主動權,徐徐的睜開了雙眼,見自己還躺在辰非的懷裡,臉上竟也會爬上一率緋紅,可僅僅片刻的時間就恢復如初了,又變回了往日那個冷傲,不可一世的瀟柳絮,對着辰非輕輕的到了聲“謝謝”。
右手輕輕一抖,那把在她手中無堅不摧的長劍再次出現,熟悉的劍意仍是籠罩在周圍,只不過看向辰非的目光有了一種異樣的波動,而這種波動隱藏的很深,任何人在她的眼中都無法揣測出任何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