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煙嫋嫋,香氣四溢,茶還沒有入口,聞着香氣就讓人神清氣爽。辰非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茶液入口,使人滿口生香,一股淡淡的靈力順着喉嚨涌入四肢百骸。差點讓他舒服的驚叫起來,口中不禁稱讚道“好茶”。
倒是一直閉口不言的張百忍,驚訝的喊道“這難道是產自中洲的雨花茶”。
谷天輝滿是意外的掃了一眼張百忍,沒想到這個長相粗狂豪邁的漢子,竟然還有這等見識。
雨花茶產自中州的南部,茶葉呈細嫩針狀,以碧綠的茶色,清雅的香氣、甘醇的滋味聞名與世。此茶在中洲還算不上珍貴,多是一些達官貴人,鄉甲富紳用來招呼好友的上等靈茶。
此茶就算是在中洲往往也是供不應求,況且中洲和雲洲路途遙遠,中間還有一海相隔,物質交換起來十分困難,就算是馬不停蹄的趕路,也要數月之久方能到達。
不難想象出,這杯不起眼的清茶是有多麼的珍貴,辰非隱隱看見茶葉清脆玉綠,茶香甘甜細潤,這似乎還是今年產的新茶,那就是更加的來之不易了。
胖子倒是沒難麼的感觸,只是隱隱覺得身體裡有種暖流劃過,開口說道“沒想到谷兄,對茶道還會如此精通!”
“精通倒是談不上,只是一個人修煉之餘,總是喜歡沏杯茶解解乏而已,久而久之倒也是成爲了一種習慣。”谷天輝有些落寞的說道。
有些時候心裡的苦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別看谷天輝一身的光鮮豔麗,魅力十足。作爲一支分家的之子,能拜入主脈修煉,那是一件多麼困難之事。再加上主脈那些家族子弟的冷嘲熱諷和妒忌猜疑,就算在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也是隱隱作痛。
拜入主家已有五六年的光景,至今仍沒有一個算得上知心的朋友,可以想象哪裡的競爭是有那麼的殘酷,這些谷天輝自然不會和辰非幾人談起。
就在幾人細細品茶的這段時間裡,鬥獸場內觀景臺的上座位,已經被佔據了十之八九。喧喧嚷嚷的吵鬧聲和話語聲,遍佈鬥獸臺的每一個角落。還好辰非所在的這間雅室外面布有隔音陣法,倒也影響不到室內的衆人。
在鬥獸場的最下端是角鬥的賽場,靠近角鬥場一角的邊緣處,有一個三丈左右的圓柱形石臺。一位身穿灰黑色禮服的男子站了上去,隨着男子的登頂,石柱漸漸升高,直至升到和辰非所在頂層差不多的高度才停了下來。
身穿灰黑色禮服的男子,從納戒裡拿出一把特製的擴聲器。靈力輕輕的涌入,男子的聲音瞬間就被放大了幾十倍不止,壓過了在場所有人的喧譁聲,見到自己的聲音起到了一定效果,才滿意的喊道“在場的各位親朋好友們,歡迎你們來到勇者的天堂。這裡的角鬥一定會激起你們那份塵封已久的熱血,讓我們一起爲今天的勇士喝彩吧!”
禮服男的開場白立刻得到了這裡大數人的響應,聲音熱血沸騰,豪邁不止。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熱浪,引入天空。
雖然有着隔音陣法的阻擋,雅室內還依稀可以聽見室外的吶喊聲。胖子等三人倒還是在座位下喝着茶水,不受太多的影響。一向表現淡定無比的谷天輝,卻是扯開袖子開始吶喊起來,就如同谷陽城的市井混混般,還吹起了口哨,揮舞着雙手。
驚的辰非差點沒把手中的茶碗掉在地上,嘴裡還沒有嚥下的茶水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一口氣全噴了出來,嘴巴張張的大大的。看着那張連女人見了都要嫉妒的容顏,因過度的興奮而有些潮紅,顯得更加的美豔與魅惑。
張百忍倒真是坐的住,就猶如老僧入定般的品着茶水,看着辰非噴出的那口茶水,好些心疼的嘀咕着“浪費,浪費”。端起茶壺再度給自己添了一杯,美美的喝上一口,就好像外界發生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谷天輝突然感覺室內的氣氛有些古怪,低頭望着還在座椅上的辰非二人。滿是不解的問道“你們二人怎麼還不站起來和我一起吶喊呢?這種比賽只有喊起來纔有氣氛啊!”拉着辰非和胖子二人一起舞動起來“快,一起隨着跳起來。”
辰非一臉的無奈,盯着那張長着天使的容顏,卻有一顆糟蹋漢子的野心,容顏和內心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說道“我還是算了吧!你和胖子揮舞起來就好,我不太適合這個運動”婉言的拒絕道。
谷天輝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一抹失望,也不勉強“那好吧!”和胖子兩人嗨了起來,就好像是一對多年未見老友般親熱。
在這一瞬辰非發現,似乎這個人也不是那麼的高冷,暗暗想到也許自己有一天會和他成爲很好的朋友,就像他和胖子的情義一樣。
石柱上的禮服男眼見現場的氣氛被自己帶入了高潮,咳了咳嗓子,示意大家靜一靜,接着說道“今天比賽還和往常一樣,分爲三場,下面會有專門的人員,爲你們傳閱比賽的資料。”頓了頓接着大聲喊道“那你們還在等什麼,趕緊去下注吧!我宣佈今天的比賽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下面進入倒計時中。拿起你們手中的錢袋,爲你們心目中的英雄下注吧!”
辰非拿起剛剛小斯送來的一份清單:
第一場比賽是一珠之境的選手對戰同樣爲一階靈獸的黑熊精。壓黑松勝的賠率是三賠一,而壓人族是一賠三。因爲靈獸一般皮糙肉厚,天生神力或者行動迅速,同樣境界的人類往往不是靈獸的對手,所以賠率纔會如此懸殊。辰非也不知道這個青年到底有何依仗,竟然敢挑戰同階的靈獸,辰非也是不怎麼看好他。
第二場比賽倒是有一些看頭,兄弟二人都是三珠之境的強者,聯手挑戰一隻三階靈獸紫雲飛豹。因爲兩人聯手挑戰,所以二者的賠率都是一賠一。
最後一場比賽的內容,讓辰非微微有些皺眉。這不是一場傳統意義上的角鬥,而是一場獵殺。由鬥獸場釋放出幾百名奴隸,在放出三隻靈獸進行獵殺奴隸,最後賭鬥那隻靈獸獵殺的最多,賠率同樣是一賠一。
前兩場比賽還好,都是正常的角鬥比賽,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因爲一旦上了鬥獸場都是要籤生死狀的,生死各安天命,鬥獸場概不負者。第三場就有一些殘忍了,就好像是一場純粹的屠殺盛宴,毫無人性而言,好比是一場娛樂遊戲,只是爲了取悅衆人。
看見第三場的賭鬥內容,辰非絲毫提不起賭鬥的雅興,寥寥幾句在第二場的兄弟二人的身上壓了一萬金幣,不是不想多壓,而是身上的錢財着實不富裕了。倒是胖子和谷天輝沒人都壓了幾十萬金幣的賭注。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禮服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宣佈今天的角鬥比賽正是開始,鳴鐘,放炮。”。
三聲悠揚的鐘聲響起,禮炮齊鳴,宣誓這比斗的正式開始。
“現在我有請,今天第一位角鬥的勇士上臺”
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走上了廣場,人長得虎頭虎腦,傻里傻氣的。一身的粗布麻衣倒是還算整潔,只不過衣角之間明顯可以看見,洗的發白的痕跡。一眼就知道此人是一個貧民出身,不知何種原因選擇走上這條絕路。
禮服男再次問道“我的勇士,你真的準備好了麼,現在後悔還來的急。”也不知他爲何要加上最後一句。
青年男子沒有因爲禮服男的問話,而有絲毫的動搖,點了點頭。
“那好,下面請放出我們的一階靈獸黑熊精”禮服男的話聲剛落,就響起了一陣因鐵門升起,而發生的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一聲巨大的咆哮,從廣場裡的籠子裡傳出,一隻巨大的黑熊爬了出來。似乎因爲在籠子裡困的久了,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陽光了,用前掌擋在眼前,顯得有些不太適應。
那木訥的青年見此機會,哪裡還肯放過,人類的身體和靈獸本身就有很大的差距,只有依靠各種靈技和武技,才能勉強戰勝強大的靈獸。
手裡握着一支長槍,向着黑熊刺去,刺的角度也是十分刁鑽,正是黑熊精的視野盲區。
本就在努力適應陽光照射的黑熊精,根本沒有注意到場上還有第二個活物的存在,只感覺後腿一痛,一杆長槍已經緊緊的刺了進去。
一捧鮮血飛濺,這一槍刺的還不輕,在場壓了黑熊精勝的人,都在大罵木訥男的卑鄙無恥,要不是手裡沒有臭雞蛋和爛菜葉,估計整個賽場都會變成垃圾堆。只有少數幾個買它勝的人,纔會響起一兩聲吶喊,不過很快就被辱罵聲淹沒了。
一招見笑的木訥男,根本不準備給黑熊精任何反擊的機會,摸出一張靈符點燃,扔了過去。那是一張一品靈符纏繞術,價值不算太高,一百張估計也就一千金幣吧!
靈符燃燒,一支藤蔓出現在黑熊精的腳下,慢慢的向上纏繞。因爲一品靈符的靈力實在有限,藤蔓只纏繞到了腰間就停止了生長,把黑熊如粘般的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