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呼吸之後,曹小蠻緊握着一把還在往下滴着鮮血黑色匕首飛躍了回來,來到衆人的身邊,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的說道。
“外圍趁着黑夜摸上來的人很多,密密麻麻猶如蝗蟲一般,根本數不清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不過看着架勢似乎來者不善,今夜註定又要血流成河了”。
此刻辰非可沒有多時間來聽曹小蠻的感嘆,忙對着衆人吩咐道“大海你去將馴鹿車收進芥子空間,這可是咱們趕往烈陽學院唯一的交通工具,要是在大戰中損壞了,可就有些麻煩了”。
胡大海的目光微微在辰非的身上多停留了一個呼吸,隨後便按照辰非的吩咐,一躍便來到馴鹿車的旁邊,將其收進了芥子空間內。
這時候幾名身穿夜行衣的黑夜人,已經趁機摸了上來,緊抓着手中的大刀,鬼鬼祟祟的朝着胡大海的頭顱處砍了上去。
土黃色的靈力從大地攀升到胡大海的手臂,整支右臂被一層層重重的石凱所包裹,向着黑夜人的位置揮舞了過去。
金屬大刀砍在石凱上,僅僅濺起了一絲石屑的飛濺,就再也無法跟進半寸了,顯然僅憑一把連靈器都算不上的普通大刀,想要擊碎完全由土靈力聚合而成的石凱,無異於癡人說夢。
胡大海的一記重拳揮出,愣是將幾名原本打算偷襲的黑夜人,全部擊倒在了地上,並且手中的長刀也是隨之碎裂,散落在了各處。
“不堪一擊”胡大海很是欲猶未盡的輕哼了一聲,緩步走到了幾名黑夜人跌倒的位置,俯身問道“快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們說了,你可以放我走吧!”一名渾身哆嗦的如同篩子一般的黑夜人,顫顫巍巍的回問道。
可是聽到的結果,卻險些讓他就此絕望“對不起不能,但我可以保證讓你死的痛快一些,至少不用像他們這樣,在受如此多的皮肉之苦了”。說着將目光掃向了另外兩名依舊在地上嚎啕不哭的黑衣人。
“老三別跟他廢話,橫豎都是一個死,死也要死的有尊嚴”另一名黑衣人插嘴訓斥道。
“好,有骨氣,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親手送你一程,最後免費贈你一個忠告,記得下輩子不要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說着腳下的步伐一躍,揮舞起那支完全石凱包裹住的手臂,一記重拳徑直將那名剛剛反口說話黑衣人的腦袋,砸的稀碎。
而後猛的擡起頭顱,對着餘下的二人露出一口深白的牙齒,聲音就如同從九幽地獄中傳出來的一般,邪惡異常“現在輪到你們兩個了”。
顯然僥倖活下來的兩位黑衣人,被胡大海的雷霆一擊嚇傻了,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地求饒道“公子,公子,別殺我們,我們也是被逼迫的呀!”
據這兩名黑衣人所說,他們都是柳葉城周邊一座叫做碎石鎮的村民,兩個月前一羣不速之客來到了碎石鎮,將那裡的村民全部囚禁了起來,威迫他們聽從黑夜人的指揮,如果膽敢反抗立馬就會被處死。
所以這羣村民也是走投無路,才選擇了聽從了那羣不速之客的命令,也僅僅是爲了可以苟且偷生,一旦有可以選擇活命的機會,誰還會傻到要自尋死路呢?
雖說二人哭訴的聲淚俱下,但畢竟這只是他們的片面之言,可信度着實不高,再加上此時更是兵荒馬亂,整個車隊的宿營地一片混亂,慘叫聲不懼入耳。
辰非也懶得和他們廢話,身形一躍,來到兩名黑衣人的身後,對其脖頸處重重的來了那麼一下,將其敲暈了過去。
不管他們二人的話是真是假,此刻已是非常時期,自己等人都是自顧不暇,哪裡肯帶着兩個拖油瓶呢?沒有當場擊殺二人,已是辰非的一念之仁了,至於他們二人能不能活着度過這場大混戰,就只要看他倆的造化了,畢竟辰非等人已是仁至義盡了。
“衝呀!”一道道衝殺聲不斷的從周圍響起,顯然敵軍的人數還在不停的增加中,辰非的面色稍顯難看,對着衆人高聲喊道“大家往宋家商行的方向靠攏,哪裡戒備森嚴,況且還有宋家的高手守護,應該可以輕鬆抵擋住這一輪進攻的”。
就在辰非等人耽誤的片刻功夫,數十名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再度摸了上來,手中的武器花哨無比,雜亂無章,斧鉞鉤叉幾乎樣樣可見,估計真的如剛剛那兩名黑衣人所言,他們只是臨時拼湊攻上來的,作爲炮灰存在一般的村民。
“非哥,怎麼辦!到底殺還不殺,對於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真的還有點下不去手”胖子手握着清風宣雨扇,湊到辰非的身邊,弱弱的問了一句。
辰非的目光令人爲之膽寒,冷冷的說道“殺,膽敢阻止咱們前行的敵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弱小與否,一律殺無赦”。
“得嘞,非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手腕處的靈珠亮起,單手猛的拍擊地面,四品靈技——岩石傀儡,已然使用了出來。
一個數丈高的巨大岩石傀儡拔地而起,對着黑衣人聚集的地方衝殺了過去,雙腳踏擊着地面,發出陣陣猶如敲鼓一般的轟隆隆巨響。
這羣圍剿上來的黑衣人修爲極低,大多數都是煉體境的凡人,就連靈珠境的修者都很少見,這座龐大的岩石傀儡就好似狼入羊羣,猶如進入了無人之境,根本沒有人可以接住這個岩石傀儡一記重擊。
衆人眼見僅憑一個岩石傀儡就將敵軍殺的潰不成軍,頓時也就失去了再次出手的興趣,紛紛向着戰事最爲激烈的中央戰場趕去。
風行商行雖然在烈陽城的生意上,稍顯頹廢之勢,但是宋德仁手下一干班底還是蠻有實力的,受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整個風行商行還沒有到落敗的地步。
宋德仁手底下的第一大將,是一位身披金甲聖衣的中年男子,周身各處完全被鎧甲所覆蓋,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再加上又是在黑兮兮的夜裡,根本看不清這名男子的長相如何。
只見這名身披金甲聖衣的中年男子,面對此等陣仗,卻絲毫不顯慌亂,鎮定自若的指揮着整支護衛隊,將宋德仁的帳篷處保衛的猶如鐵通一般,任憑周圍有千軍萬馬也衝不破,那嚴密的防禦措施。
胖子望着密密麻麻猶如蝗蟲一般的修者,包圍着整座宋家宿營地,瘋狂的進行着自殺式的衝擊,在雙方交火的邊界處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屍體,並且這個屍體的數量還在持續的增加中。
“非哥,你確定咱們還要和宋家的車隊匯合,我看他們都是自身難保了,哪有精力再來顧忌我們”。胖子哆哆嗦嗦稍有些顫音的說道。
“非哥哥,情況有些不對呀!按照你原本的推斷,這些圍剿咱們之人,不過都是些爲錢而來的亡命之徒,可好是眼前的陣仗卻有些不對勁呀!”瀟雨荷也好似發現了戰場上一些端倪,對着辰非分析道。
“這就怪了,不是爲了錢財而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吸引着他們”辰非眯着眼,盯着戰場局勢的變化,喃喃的自語了一句。
胖子快步走到辰非的身旁,低聲的說道“非哥,我看咱們還是撤吧!趁着這幫傢伙的注意力不在咱們身上,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做思考吧!”
“在等等,我倒想看看是什麼東西,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讓這些亡命之徒如此不惜代價的瘋狂進攻”。辰非擺了擺手,示意衆人蹲下,以免引起敵軍的注意。
處在隊伍最後方的曹小蠻,見辰非等人沒有立即撤走的意思,身形緩緩向角落中的黑暗處蔓延,幾乎在瞬息之間,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不見了蹤跡。
曹小蠻的突然消失並沒有引起隊伍中任何一人的察覺,就如同他的性格一般,沉默寡言不善於言辭,在隊伍中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色,可是在關鍵時刻卻可以爆發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由於辰非等人不敢貼的太近,以免被敵軍發現,順手解決他們這幾條小雜魚,只能在戰場的邊緣處等待機會,看看有沒有什麼便宜可撈。
“非哥,咱們在這樣乾耗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這裡距離戰場實在是太遠了,根本搞不清楚戰場的局勢到底如何了,不如咱們還是先撤吧!”胖子在一次向辰非提出撤退的打算。
見勢,自己等人也沒有任何可以插手的餘地,長嘆了一口氣,心中也有了撤走的打算,說道“撤吧!”
還沒有等辰非的隊伍向後方退走,已經消失許久的曹小蠻再次現身,攔在了衆人的身前,在衆人不解的眼神中,從納戒中取出了一大堆黑色的黑色夜行衣,拋在了地上。
辰非的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曹小蠻的打算,稍稍壞笑道“好你個曹小蠻,平時悶聲不響的,到了關鍵時刻,還屬你的鬼點子最多了”。
曹小蠻一聽辰非這話,不知道是誇自己還是損自己多一些,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好半響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攤攤手隨辰非這麼說了,反正他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