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後打電話將趙萬里、樑熙明、龍一等人全部叫到醫院來,準備部署週末的行動。
趙萬里等人一進病房就先問我腿恢復得怎麼樣,我跟他們說恢復得很好,趙萬里隨即問我叫他們來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
我心想太子對付許遠山的事情屬於高度機密,即便是趙萬里等人也不能隨便說,以免有泄露風聲的風險,當即說道:“這個星期六,有點事情要辦,你們通知下去,所有小弟星期六集合,準備辦事。”
趙萬里問道:“週六辦事?坤哥打算對三聯會動手,還是報復天門?”
龍一說:“坤哥。上次你在許遠山手底下吃了虧,咱們早該還擊了,要不然小弟們的信心會動搖。”
我聽到龍一的話,問道:“最近沒有人倒戈向天門或者三聯會吧?”
樑熙明皺眉說:“雖然暫時還沒有。不過,小弟們不太看好咱們的前景了,人心有些浮動。”
我說道:“還沒人倒戈就好,你們想辦法安撫住小弟們,再堅持幾天就行。”
龍一說:“坤哥,到底週六要辦什麼事情啊。”
我笑了笑,說:“暫時先不透露,到了週末你們就會知道了。你們回去照我的話吩咐下去吧,週末我會告訴你們該幹什麼。”
“是,坤哥!”
趙萬里等人紛紛恭敬地答應,隨即離開醫院,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趙萬里們走後。我在病房裡呆了兩個多小時,眼見快到吃晚飯的時間,正要招呼小弟去給我買吃的,病房的門就打開了,大壯探頭進來說:“坤哥,有人求見你。”
我問道:“什麼人?”
大壯說:“是……是張小姐?”
“張小姐?”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張小姐是誰,詫異道。
大壯說:“就是坤哥以前的女朋友啊。”
我一聽大壯的話登時反應過來,原來是張雨檬,心中不由納悶了,張雨檬怎麼會來見我?她不怕許錦棠知道嗎?
擡頭對大壯說:“快請她進來。”說完想到即將要和張雨檬見面,不免有些激動,伸手整理了一下頭髮,又在窗戶的玻璃上照了照,整理儀容。
“小坤。”
我還在整理儀容的時候,張雨檬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依舊那麼好聽。依舊那麼讓我心動,彷彿有一種魔力一樣。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就像是翻江倒海一樣,心跳加速。
回頭看去。只見張雨檬戴着一頂遮陽帽,戴了一副咖啡色的墨鏡,站在門口。
她遮掩得很嚴實,如果不是我對她太熟悉的話,很有可能認不出來。
但讓我最魂牽夢縈的還是那顆嘴角的小痣,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就像是張雨檬的個人標誌一樣。
我很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笑道:“你怎麼會來?”
張雨檬轉身關上房門,隨即說:“你被我公公打的事情我知道了,一直想來看你,但一直沒有機會。你沒事吧。”
雖然她表現出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可是我聽到“公公”兩字,卻覺得無比的刺耳。
又好像心裡被刀子狠狠紮了一樣。
她是在提醒我,她已經嫁給許錦棠,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嗎?
我面上還是很有風度,笑着說:“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他沒事吧?”
張雨檬聽到我的話,嘆了一聲氣,說:“你下手太狠了點。他的腿骨斷了,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我失笑道:“下手太重了嗎?你心疼了?”
張雨檬聽到我的話緊張起來,說:“你……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太沖動了。把事情鬧得那麼大。”
我笑道:“我和他其實早就註定了結局,要麼他死,要麼我死。張雨檬,如果讓你抉擇,你想讓誰死?”
張雨檬說:“小坤,不用這麼極端,也許大家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聽到張雨檬的話,忍不住笑道:“退一步海闊天空?你知道嗎?永遠不可能。我不會退,他也不可能。”
張雨檬說:“爲了我?小坤,你這麼做不值得!”
我笑道:“我做事你還不清楚,值不值得我說了算。任何人說了都不算。”
張雨檬嘆了一聲氣。
我說道:“你今天來只是想看我?”
張雨檬說:“我擔心你,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天門在穗州島的勢力很大,你惹不起的!”
我聽到張雨檬的話,再次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我惹不起?
我莫小坤惹不起的人還沒出現!
別說他天門許家,就是二皇子我照樣得罪了,照樣招惹了!
我曾經以爲,張雨檬是瞭解我的人,可現在看來,她並不瞭解我。
張雨檬看到我的樣子,說:“小坤,你聽我一句勸。離開穗州島吧。”
我陡地看向張雨檬,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張雨檬說:“你可能不知道許家的勢力有多麼大,所以纔會這麼固執。你知道至尊大賭場是誰派人搶的嗎?”
我心中一震,看向張雨檬,問道:“是許遠山?”
張雨檬點頭說:“沒錯,還有賭場失火是誰做的嗎?”
我說道:“也是許遠山?”
張雨檬說:“你都知道,就該明白,許遠山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你根本不可能鬥得過他!”
我說道:“他不把太子放在眼裡,那是他的事情。張雨檬,我本以爲你瞭解我,看來你不是。你走吧,當天許遠山給我的恥辱,我一定會加倍奉還!”
張雨檬看了看我,還想勸我,我乾脆轉過了身子。
在轉身的剎那,我忽然發現,原來我們的距離真有那麼遠,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張雨檬,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莫小坤。
就算她今天來是好心,可是我並不想領情。
也許我錯了,我不該想着滅掉天門,將她奪回來,奪回來的她也不再是她。
張雨檬的腳步聲響起,往門口方向移動。
我的心裡在抽痛,感覺像是失去了生命裡最寶貴的東西。
她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我也沒有問出口。
我問了,她也不會說!
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
我在想,假如有一天,我帶人兵臨城下。要滅掉許家,她會站在哪一邊?
也許是在許家那邊吧。
……
張雨檬走了,我像是失去了一樣很寶貴的東西。
但是我還有我的使命,我也不會因此而沉淪。
張雨檬也不再是我的唯一。
我要走的是通向巔峰之路。
也許很多年後,大燕的皇帝會是我的兒子。
我或者可以成爲隻手遮天的攝政王!
一轉眼,就到了星期五,距離太子慕容鋒對許遠山下手只有一天。
這天晚上,太子慕容鋒親自到醫院來了一趟看我。
他進了病房後,走到窗戶邊,看着窗外的夜空,背影很高大,有一股山一般的巍峨氣勢。
但我卻知道,他有點緊張。
許遠山是他一手捧起來的,現在在穗州島小弟成千上萬,已經養成了氣候,要對許遠山下手,絕不容有失,一旦出現紕漏,太子慕容鋒就有可能被自己養的狗反咬。
那時情況就糟糕了。
我說道:“殿下,您在擔心明天的事情?”
慕容鋒嘆了一聲氣,說:“我也沒有想到,一手捧起來的許遠山,竟然要我親自將他除掉。”
我說道:“其實殿下如果早點對他有點防範,或者加以制衡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慕容鋒說:“我確實太過於信任他了,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一點。要是早點遇到你,早點讓你介入穗州島的事情,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