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所做完了筆錄,雙方的家長也趕了過來。對方的家長聽傲氣的,一身西裝革履,腦門上的頭髮往後梳,就是俗說的大背頭髮型。手裡提一個公文包。
養父走過來關切的問:“你和豔姨沒事吧?”
我逞能的說:“沒事,我能扛得住一頓打。”
這時候,派出所的民警過來,他直接走向了大背頭,十分熱情,喊的什麼科長。民警招呼他坐了,又吩咐另一個年輕民警端茶倒水,兩個人相聊甚歡。
養父坐到我們旁邊,聽我們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當那個女孩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養父喊出了她的名字。
原來這個女孩先前是在養父工廠做工的。她一直都想做一個跳水運動員,但是家裡極端反對,她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家,打算一邊工作一邊練習跳水,最終爭取考入正規省跳水隊。但進了廠她才知道,除了工作外,她幾乎就沒有時間做別的事了。後來她就辭了工作,到一家服裝店工作。她跟那幾個年輕也只見過幾次。在瞭解她的追去是跳水以後,他們就鼓吹自己家有關係,能給她幫忙。這一次,是女孩第一次跟他們出去游泳,不成想那幾個執給子弟就耍上了那樣的把戲。
養父問清楚惜況以後,就走向了那個民警。民警愛答不理的說:“你先等一會兒,我先問問這邊的情況。”
養父耐心的等他們說笑完了,再次走向那個民警。那個民警一隻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擡起頭說:“我都已經瞭解清楚了,是你那個兒子愛搗蛋,欺負人家的女朋友,他們纔出手打他的。依我看這事就這樣吧,都是幾個孩子,各退讓一步,我也不拘留你兒子,都回家去吧。”
我氣的衝上去吼道:“你放屁,事情的真像根本就不是這樣。你剛纔都問過我們了。”
“沈寧。”養父的表情很嚴肅。
我退後了一步,那科長冷笑的說:“小孩子,脾氣還挺大的。”
養父看着那科長說:“蘇科長,我兒子的脾氣再大,也大不過你家公子啊。”
蘇科長還是那副尊容,點點頭說:“你認識我嗎,在哪個單位上班啊?”
這時候,我也不衝動了。因爲我覺得養父還不至於擺不平一個自以爲是的小小科長。
“沒在單位做。”養父回答說。
蘇科長點了下頭:“哦,工廠裡做是吧,看你的打扮不像啊,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自己做小生意的是不是,生意怎麼樣啊?”
養父客氣的朝他伸了一下手:“對不起,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看着養父從包裡拿出大哥大,蘇科長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異。但還是毫不在乎的調侃式的對我說:“看來你養父生意做的不錯嘛。小夥子,以後在外面玩啊,就要乖些,亂打什麼架啊。你一個人能打贏幾個啊,是不是……叔叔說話是不會害你的。”
我睬都不睬他,這時張雪豔走上來說:“不論怎麼樣,你們總該跟我們道歉的。他們不應該那樣欺負那個女孩。”
蘇科長擺擺手:“你說錯了,他們是朋友關係,鬧着玩而已嘛。問題沒有那麼嚴重。”
這時,養父走回來繼續坐到我們旁邊,對他們說:“稍等一下啊。”
民警也毫不在意,繼續和蘇科長聊天。不多時,幾個警察走了進來。民警和蘇科長趕緊起身。那領頭的只是對他們點了一下頭,伸出手笑盈盈的朝養父走了過來。
“沈代表,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來。要是知道你今天來啊,兄弟我就不出門了。”領口警察熱情的說。
養父說:“馬所長,真是對不住,我家小孩惹了點事,有勞你回來幫忙過問一下。”
“哪裡,哪裡。”馬所長很是客氣。
接着養父有讓我叫了他一聲馬叔。蘇科長和那個民警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回輪到我對他們得瑟了。
“馬所,這位代表是?”蘇科長換上了疑惑的面孔。
馬所長說:“這都不認識啊,南都縣原農牧局局長,省人大代表,現在在我們這裡開工廠呢,一下海就變成大老闆了。我可聽說了,馬上我們市政協換屆,沈代表將擔任市政協常委呢。”
“失敬,失敬。”蘇科長急忙賠禮道歉:“我這是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他們客套半天后,我們這事由所長親自過問。所長都還沒下最後結論。蘇科長就拉着兒子和另外三個傢伙來賠禮道歉,說自己管教不嚴如何如何。
因爲打了我,身上好幾塊淤青,那個女孩又受到了侮辱。讓他們給賠償了三千塊錢,四個執給子弟拘留十五天。孫科長在向派出所繳納了兩千塊錢以後,就被帶走了。另外三個可伶蟲還等着父母拿錢來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