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記者一個比一個還尖銳的問題,我只得勉力招架,要是蔣靜在這裡就好了,她要是在的話,一定能夠幫我擺平的。
我繼續回答問題說:“此事已經完全解決,希望大家不要再問了。關於趙家的事情,我想也問的差不多了。我看今天的記者會就到這裡吧。”
“沈總,我們還沒有完呢。”一個記者急匆匆的起身攔住出口:“你現在要幫趙萱琪打官司,你對趙萱琪殺父一時,到底是怎麼看的,你是要營救趙萱琪,把她的罪過說成是正當防衛,還是希望她這個殺人兇手,得到法律公正的制裁呢。”
我說:“我現在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爲這都需要事實說話,發生了這麼悲痛的事情,我也感到很痛心。我幫趙萱琪請律師也是人之常情。至於結果如何,全憑事實和法律裁斷。””沈總,你說你們兩家是至交,你爸爸當年是政府官員,後來才經商,而趙總早年是個闖江湖的,他們之間是否存在相互保護和利用的關係呢?”
我加重了聲音說:“你這種判論是有誤的,我爸爲政清廉,是受牽連才棄政從商的,完全是白手起家。我前面都說了,我們沈家和趙家在生意上沒有過多的合作和往來。”
“沈總,我覺得你是個很坦誠的人。”難得出現了一個態度溫和的記者:“我想問你的是,你這麼積極的幫助趙家,是否有商業上的野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感到疑惑,不大能聽明白他這句話。
另一名記者補充說:“他的意思是,你是否會藉此時機,收購趙家的天翼鞋業公司?”
我心下不由得暗歎,看似溫和,實則陰險啊,竟然問出了這樣把人往死角逼的問題。但我依然得回答:“你想的比我還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趙家公司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願意出力,收購之說純屬無稽。”
“沈總,趙萱琪殺父,是因爲發現趙總有私生子,並打算把名下所有財產都留給私生子,這才引發了後來的慘案。你見過趙總的私生子嗎,現在你怎麼看待趙總財產的分配問題,殺父的趙萱琪是否仍有繼承權。”
“我沒有見過。趙總財產的分配只有繼承權法才能回答你,謝謝。”
……
採訪一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公司那幫人幾度想要打住,都被我給阻止了。直到所有人把該問的都問完了,方告結束。
陳經理私下跟我說:“沈總,他們都不是善類,你看是不是分發點紅包,你說了這麼多,他們回去斷章取義的話,發表出來對你和我們公司都不利的。”
我點點頭,但否定了他的提議,我說:“紅包太赤裸了吧,萬一遇到個正義的,捅出去那可就丟大臉了,更會加重外界的議論。你去把公司做的那些出口產品,高檔鞋拿一批來。””送他們啊?”陳經理問。
我點點頭,陳經理離開後,我招呼記者們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讓下面準備了些水果和吃食,大家隨便吃點。等下我把我們廠裡的鞋子拿來給大家看看,請各位媒體界的朋友,給做做宣傳。”
幾大包鞋子拿過來後,一羣記者就圍了上去,那場景就像是在百貨攤一樣。我跟他們說:“大家看得上的話,就拿幾雙回去吧,幫我們做個宣傳。”
“沈總,你這事是找對人了。”一個記者手裡端着兩個鞋盒子喜滋滋的說。
打發走了所有記者後,陳經理過來說:“沈總,十二萬的鞋子,你自己報銷了吧。”
我說:“這麼貴呀?”
陳經理點點頭,又說:“沈總,今天你的表現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明天報紙出來了,我想會一片倒的傾向我們公司。”
我覆手說:“但願吧。”
如果不是因爲要幫趙萱琪的話,我肯定不會接受今天的採訪,更不會說那麼大堆廢話。但我現在要幫她,又被這般媒體界的發現了,就不得不搞出一些說辭來。雖然不甚圓潤,但只要能過關,對我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晚上在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張雪豔,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我以爲出了什麼事,急忙過去看。但我看到的只是,她指着電視機歡喜的說:“男人,你上電視了,太棒了。”
我走到電視機前面,還真是在播放今天在公司舉行的記者會。本地電視臺有一個法制節目,但以這種形式播出還是稍有的現象。趙總及其公司在本地的影響和威望,也由此可見一斑。
兩個多小時的記者會不可能全播,做了剪輯,就播了半個小時的。
看完後,我一聲不發的回了房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都得靠我自己往後的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