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天真,你爹爹什麼樣人,相信你比我清楚,你認爲你的求情有用。”
元銀屏忽然笑了,剛笑出聲,旋即捂住了嘴巴,小心的看着門外一無所覺得侍衛,小聲道:“我若說我知道你是誰,你會不會殺了我滅口?”
左原驚愕,露出的一截面容變了幾變:“你怎麼看出來的?”
元銀屏笑着指了指他眼睛:“你眼睛很好看,我印象很深。”見左原眉頭大鎖的樣子,元銀屏更樂了:“我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你的眼睛,我膽子很小,若沒認出你來我肯定是怕死的。”
“我該說你天真,還是該說你聰明,你不該說你認識我的,我會殺了你。”左原冷笑道。
“你不會。”元銀屏繼續若無其事。
“爲什麼不會?”
“因爲你是個色狼。”而我卻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你在嘗試我有多少耐性。”左原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竟然還有心情跟這丫頭瞎白話。
“對啊!就是看你有多少耐性。”。
左原惱怒之下,一把抓過小貓一般的元銀屏,將她拉到面前,緊緊盯着她她愈加放肆得小臉,元銀屏不習慣被人這樣拉着,輕輕晃身便要掙開,糾纏之下不妨一聲輕響,“撕”她裘袍落了下來。
房間裡頓時鴉雀無聲,左原手裡拿着那張薄如蟬翼的粉色裘袍,雙眼目不轉睛的看着元銀屏,他們兩人離的很近,以至於左原連她胸前因爲不適應空氣而悄悄顫抖的紅豆都看得一清二楚。
元銀屏臉上失色,默然無聲,隨手拉過被子蓋上,低垂着螓首,淡聲道:“你想怎麼出去,我幫你,事後你若怕事情敗漏殺了我也成。”
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將頭扭了過去:“你把外邊幾人叫進來就行,我自有辦法。”說完一個縱身,如猿猴一般熟練的爬上了房樑,又當了一回樑上君子。
元銀屏目光有些閃爍,猶豫了一會,終是將外面幾人喚了進來。
“小姐,什麼事。”其中一人恭敬道,嘴上恭敬,只是眼睛會不自覺像元銀屏牀上那件裘袍看去。
左原在樑上神經緊繃着,樑下一共四人,皆是腰間挎着兵刃,看他們站姿好像都還是練家子,只有一擊,不功成仁。他嘴裡默唸“三,二,一。”話音落,人也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凌空伸手咔咔咔三聲脆響,眼見最後一個便要反映過,情急之下雙腿微旋,一腳重重的砸在最後一名壯漢頸間,碰!四個滿臉茫然的大漢,沒有絲毫聲響的軟了下去,最利落的殺人手法無愧於軍中秘術。
元銀屏看也不看四人,揮手道:“還不走,是要殺我嗎?”左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被他死死的壓了下去,頭也不回的去了。元銀屏呆愣的看着手裡髮簪,她沒有能力殺了左原,她卻有能力鬧出動靜,還有把握不被左原殺掉,她父親本就是一代悍人,她也學了不少,只是她卻放走了左原,好沒理由的衝動。
偷偷摸回了林府,林固兒房裡的燭光仍然亮着,左原打開門走了進去,林固兒正對着燭光發愣,一雙明亮的雙眼有些血紅,顯是不知多久沒睡覺。
林固兒擡起腦袋傻傻看着緩步走進來的左原,揉了揉眼角,忽然捂着嘴哽咽了起來:“我想你了。”
左原上前兩步,將林固兒抱在了懷裡,柔聲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嗯,我昨天沒見你,就知道你這傻人八成去了元府,就趕緊找人前去打探,沒有絲毫消息。”林固兒將左原抱得死死的,生怕做夢一般。
“我沒敢告訴你我去元府,就是怕你瞎想,本以爲兩三個時辰就能解決的事,憑空生了許多波瀾。”
說完將令牌和大印拿了出來:“不過終是有點收穫。”
林固兒看也不看,她很後悔把林府的事告訴左原,那種後怕她受不住,對她來說什麼東西都是不重要的,除了左原和家人。
“以後不準做事這麼衝動。”
“恩,聽你的。”
好一會林固兒才收住情緒,拿起令牌細細打量,令牌很精緻,呈金黃色,中間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飛雲”,角上還有兩個微不可查的小字“元平。”
“飛雲賊”元平竟然是飛雲賊的人!林固兒驚呼。
“飛雲賊”什麼東西?左原有些迷惑。
飛雲賊是一羣反帝國組織,第一任寇首是一位被廢的鎮國太子,已經有不少年曆史了,歷來就是和皇家作對,官家也繳了不少年,總也是除之不盡,前一陣真陽郡太守進貢給女皇陛下的一些奇珍異寶不就是在路上被劫了嗎?出手的正是飛雲賊,陛下雷霆大怒,特派欽差下來查案,一無所獲。
想不到這元平竟是飛雲賊,以這塊黃色令牌來看,他地位恐怕還不低。
左原笑看着林固兒一字一句娓娓道來,也不吭聲,直到林固兒說完。
“你不驚訝。”林固兒有些好奇問道。
“他是不是飛雲賊跟咱們也沒有關係,我只知道,你只要將這令牌收好了,不管他元平有多大能量,都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咱們林府倒輕鬆了,也不用時刻防着那隻老虎。”
林固兒白了他一眼:“就你想事情簡單,本來元平盜官府大印還可以想的單純點,可如今他以飛雲賊的身份盜印,事情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兵來將擋,不管他飛雲賊有多大能量,咱們也不必怕他,他頂多也就派幾個毛賊來這小小鬧下,依我看,咱們知道元平身份一事不妨給他說一下,這樣的話事情似乎可以告一段落。”
“好吧!你自個看着辦,只是以後莫要在做這種逞強之事。”
“嗯,不說了,我累了,快服侍夫君安寢。”
“嘶!!你幹嘛掐我。”
“什麼話到了你嘴裡都不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