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逢,不只是你一個人害怕,我也是。我揹負的戾氣,封印,慧塵劍……這一切像大石頭壓在身上,對,還有午夜夢迴一直出現的人影。我想知道真相,知道這一切的真相,知道我和樊楹有什麼關係,那些人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我又不敢,不敢去看,想做那個平凡普通的蕭沁唯,讓蕭良吃苦頭後就回到蕁系派,能回原來的時代就回去,不能的話……就和章魚,你們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但我最近一直感覺,我越走越險,越走越遠,再也回不了頭。
“唯。”雨逢忽然呼喚我的名字,陽光映襯着他完美的臉頰,淡淡地檀香味環繞在我們中間,“以後的事,陪着你一起去面對。”他的聲音像溫柔的水,撫平了我心中的不安,驅散恐懼。撫摸着心臟的位置,我凝視着他璀璨的雙眸,“劉雨逢,說話算話,否則後果自負……嗯,要求不高,別轉臉把我忘了就行。”
“……好。”劉雨逢似乎抱得緊了些,“謝謝你,唯。”他欣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我清晰地看到他瞳中的自己,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那裡,只有我,唯有我。這傢伙嘴笨得很,甚至連一句你是我的最愛,我永遠愛你都不會說,只有一句謝謝你。
但,這已足夠。
我願意用心去愛這個嘴笨的傢伙。
【千年唯事終難棄,流雲紛雨終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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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
萬物冰封。
蕁系派雖說有結界庇護,但還是冷了些。至於司雲崖和霧心臺更是集山下寒氣與一體的地方,好幾次路過霧心臺我都覺得是在南極-_-|||我和雨逢不時會偷偷去看譚徛,有好幾次都碰見了赫連師姐和江允零,江允零隻是匆忙點了下頭,下山。
後來我才知道,章魚撞見他和一個美麗的妙齡女子在一起,氣的扇了他一巴掌,逃開不見了。聽守城的師兄弟說,江允零當夜喝了足足八罈子酒,喝到胃出血,要不是周圍人發現了他,說不定就是一具屍體了。
江允零這麼花心,無緣無故就和別的女人好上了?我總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但章魚就算聽到他喝八壇酒的壯烈之舉後,也只是冷冷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無語,每天晚上抱着枕頭哭的又是誰。江允零,唉。不論出於什麼緣由,你都不該傷害章魚,因爲你愛自己勝過愛她。
所以註定得不到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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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時候,譚徛獨自下了司雲崖,長跪在衡鷺殿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求見奇葩。
到第三天凌晨,譚徛暈了過去,發起高燒。甦醒後沒有力氣跪,但依舊不願意離開那。
奇葩終於出了宮殿,望着譚徛輕輕搖了搖頭,“爲何如此?”
“弟子……不奢求得以原諒,只求放弟子下山。”譚徛嘴脣已經泛白,“求師公成全。如,如若不然……”他艱難地看着奇葩,“就將弟子逐出師門。”他輕輕喘息着, “師恩難忘,於此生難以報答。譚徛無顏以蕁系弟子自居,但必要信守與消末之約,不可……求掌門成全弟子!”
“……譚徛!!”奇葩輕嘆一聲,“你心意已決?”
“生死由命。弟子不會後悔。”
“……門規如此,我無法違背。弟子……譚徛,自請出派,從今往後,與我蕁系派再無絲毫瓜葛!”
“掌門!!”三代四代所有弟子都跪了下來,“請掌門三思!”
“都起來吧。”奇葩好像很累的樣子,譚徛渾身輕顫了一下,“師公……”
“你已不是本門弟子,無需多禮。赫連汐月,帶他下去,痊癒之後就下山吧。”奇葩拂袖離開,我似乎看到他眼中有亮晶晶的東西。他落淚了?!
“多謝掌門。”譚徛又昏迷過去,赫連師姐立即幫他治療。譚徛,他要去消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