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瘸腿小六從樓梯口悄悄上了二樓後,那兩位剛纔被贈酒菜的貧苦小民吃罷,丟下銅錢,悄悄地溜出門去。
只見一直坐在角落一張桌上,拿着酒壺正在自斟自飲的行僧,看到那二位小民離開後,忽地放下酒壺,在桌上丟下幾塊碎銀,也搖晃着走了出去。
那位紫珠婦人四位,見狀,相視一望,也都拋銀在桌,提劍紛紛跟了出去。
客棧裡一下子走的人跡全無,剎那間冷清下來。
“小魚,那咱們也走吧”,笙暢吃飽喝足,站起來說道。
“快把這間妖店給我圍起來,進去把所有的客人給我抓起來”,笙暢剛要帶小魚離開,只聽見街道上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不多時客棧門外響起沉悶的聲音。
“吱”的一聲,二樓那間客房門開了,韓掌櫃冷着臉走了出來。
“咦,小六,不是讓在下面照看客人嗎,你怎麼跑上來了?”
韓掌櫃剛一擡頭便見瘸腿小六正在慌忙下樓,微微一怔,責怪道。
小六剛纔在二樓那間客房外,偷聽着屋內的說話聲,可惜聲音太小,什麼也沒聽見。不一會兒,聽到門響,他才倉促下樓,不料還是被掌櫃喊住。他才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正在思慮怎麼回答。正在這是,客棧內忽然涌進出大量的遼國官兵,他靈機一動,指了指樓下,慢慢說道:“掌櫃的,我剛要告訴你這個,你看他們來了。”
“算都抓起來”,遼兵中走出一名首領恨恨說道。原來這位首領正是先前在這間客棧要說什麼秘密,結果暗中被人打掉兩顆門牙的那位官兵首領,看來去而復返,帶大量遼兵過來是一雪前恥。
“官爺,您又來了”,曹掌櫃見狀,慌忙笑吟吟地下樓來。
只見那位遼兵首領冷哼一聲,一揮手,數名遼兵涌上二樓,翻遍每間客房。最後把那六七名旅客商販全部押解下來,笙暢和小魚也被那幾位遼兵押着來到那位遼兵首領身前。
“其他的人呢,先前不是還有四位江湖人士,兩名草民,一位行僧嗎?”
“回官爺,他們前一陣子吃完酒菜就離開了。”韓掌櫃恭聲回道。
“掌櫃的,我再問你一次,剛纔暗中打傷本官的石子是何人所擲,你可看清?”那位遼兵首領拍了一下桌面,怒不可遏地問道。
“回官爺,在下真的沒看清,不過,十有八九可能是那幾位江湖俠客所爲。”韓掌櫃驚的一陣哆嗦,和小六一起跪拜在地,顫聲說道。
“既然如此,把所有人都押回城中大牢,本官嚴刑審問。還有,火速在城中帖發告示,全力追捕那幾名江湖人士和那位行僧。”那位遼兵首領說道。
“官老爺,小的冤枉啊……”
商販們一聽要押去大牢,紛紛跪地喊道。
“官爺慢些,在下有話要說。”眼看官兵們就要把客棧內所有人押去大牢,暗中向小六使了個眼色,朝那位首領喊道。
剛纔掌櫃的朝他遞來的一個眼色,小六立即會意,從囊中掏出數十錠銀兩遞給掌櫃,掌櫃捧着銀子說道:“求老爺開恩,據在下所知,這幾位旅客商販經常路過沙城數次,我以性命擔保,他們可都是遵紀守法,本本份份的大遼子民,他們也絕不敢暗中傷害官老爺”。
那位遼兵首領看到掌櫃捧着一大把銀兩,眼都看花了,心中竊喜,忽然扶起掌櫃,收過銀兩,笑着說道:“既然韓掌櫃這麼說了,肯定是那幾名江湖人士所爲,放了這幫商販,給我全城搜捕。”
說罷,他一揮手,準備帶人離開,忽人瞥了一眼笙暢,“這小子長的還算結實,帶走,押回大牢,明日和那些被徵選的民夫一起送去前線充軍。”
“是。”
笙暢正在暗自慶幸,不料又要被官兵帶走。
“放開雲大哥”,小魚哭喊道。
“連他一起帶走”,那位遼兵首領回過頭來,看到小魚死拽着笙暢衣襟不放,不耐煩地說道。
看着笙暢和小魚被那幫官兵帶出門去,韓掌櫃歉然一笑。
笙暢本來想在街頭趁機帶小魚離開,可想了一下,自己筋脈剛剛修復,武功還沒恢復到以前全盛狀態的一半,就自己一人也不可能在這麼多遼兵手中逃脫,更何況還帶着小魚。
想到這裡,頓覺束手無策,只能任憑遼兵們押往城中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