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暗月孤懸。
就在那位黃袍行僧進入府衙半個時辰後,府衙外,街頭拐角處忽然飄落四人。
這四人正是先前出了客棧,一路追尋行僧而來的四名江湖俠客,白山黑水和紫珠姐妹。
“咦,師姐,看來那兩位貧苦小民被人擊斃在這裡啊”,那位扎着馬尾的綠衫女子剛要擡腳前行,忽然感覺到腳底軟綿綿的,低頭一看,驚奇道。
“哦”,紫珠夫人輕應道。漠然瞥了一眼轉過頭來,似乎那兩人慘死的樣子她不願再多看一眼。
“是‘龍骨爪’,那位行僧原來是昔日黑道上惡名遠播的‘東海魔僧’,曾經被正道各派高手圍截阻殺,聽說被打落墜仙崖,此人從此在江湖上消聲匿跡。沒想到此人還活着,而且在遼國境內,要是此人出現中原,必定會又在江湖掀起一陣風波。”白山俯身檢查了一下二人的死狀,駭然驚道。
“白山兄,你看此人竟然帶着大遼皇宮腰牌,看來這兩人僞裝成貧苦小民在客棧暗中探查些什麼,他們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大遼皇宮侍衛。而且他們身上有翻找的痕跡,看來那位魔僧找到了什麼?”黑水一同仔細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二人,分析道。
“對了,他們在縣衙門口遇害,肯定是想去縣衙,那位魔僧十有八九帶着從他們身上找到的信物去了縣衙。”紫珠夫人猜測道。
“師姐,要不咱們進縣衙去看看麼,先前在客棧裡那位縣衙來的遼兵首領不是剛要說什麼秘密,可惜不知道被誰打落門牙,咱們進去正好逼問他一番。”綠衫女子說道。
“嗯。”
綠衫女子的一句話,似乎提醒了其他三人,四人自從客棧裡出來,其實每個人都在懷揣着一顆好奇心,都想知道那位遼兵首領究竟要說出什麼秘密,才遭人暗中出手。想到這裡,大家相視一望,聯袂飛身而起,翩然翻入縣衙大院。
縣衙後院地下大牢
當子影打開每座大牢門鎖時,百姓們爭先恐後,蜂涌而處,忽地人羣中一道飛快的拳影直擊他的後心,笙暢大喊一聲,卻已晚了一步,子影被打的向前踉蹌幾步,隱隱間,嘴角有些許血珠滲出。她萬萬沒想到,一羣百姓之中會混有江湖中人,她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珠,彎刀反刺,倒飛向前,和那人衝去,擡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暗襲她的是那名刀疤馬賊。眼中寒光一閃,彎刀劃作一道虹影,直直飛向對方。
“呵呵,你可真會藏身,我們尋了好久原來你在縣衙大牢中。”忽地,一道哄亮的聲音從牢房門口傳來,奔跑的百姓們霎時一驚,還以爲遼兵來了。可那聲音方落,只見牢門內忽然飄進一胖一瘦兩道滑稽的黑衣人。百姓們相視一望,如潮水般又開始向牢外涌去。
“竹竿,黑虯他們怎麼也來了”,看到忽然而至的兩人,笙暢心裡疑惑道。可猛然回味了一下剛纔竹竿的話語,才知道他倆爲尋刀疤馬賊而來。
果然,那刀疤馬賊聞言,心中驚訝萬分,這兩位西夏鷹犬的鼻子還是挺靈的,自己飛盡心思藏身牢中,竟然還是被他們尋開。此刻,他已無心戀戰,虛晃一招飛身而退,瞬間消失在人羣中。
“子影,你沒事吧”,笙暢和小魚慌忙逆着人流擠了前來,看到子影霎白的臉色,上前攙扶着說道。
子影看着二人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隨即,三人混在人流中一起向外走去。
“大哥,不好,那馬賊鑽到百姓中不見影了”,黑虯看着迎面而來如潮的百姓,焦急道。
“不好,二弟,快追,他已隨人流混出牢門外了”,竹竿在人流中發現了笙暢,朝他淡然一笑,打了個招呼。然後朝黑虯喊道,隨即二人也隨百姓們奔出了牢門。
“報,有人劫獄”,縣衙大殿廳堂內,那位遼兵首領正在與那位行僧品茶閒話,忽地一位兵卒慌慌張張的前來稟告道。
“什麼,我剛離開一會兒就有人劫獄了”,那位遼兵首領剛喝的茶被忽如其來的消息一驚,差點嗆的噴了出來。
“大人,既然你有要事,那小僧告辭,還望大人記得朝廷所傳達的旨意,午夜前來客棧。”說罷,黃影一閃,人已飄出門外。
“你……”,那位遼兵首領正想挽留行僧幫他化解劫獄風波,可話音剛落,人已不見。
“走,召集縣衙全體兵卒,隨我前去看看。”那位遼兵首領向剛纔稟告消息的士卒說道,然後提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