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我只叫了李長嶺一個人。因爲是秘密行動,人數不宜過多,當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李長嶺能打。虎背熊腰的他硬抗四五個貴子不是難事。
亢哥受傷,連裡主事的也就是張鵬了,所以他得留下來輔佐新連長,事實證明一支連隊有老兵的帶領是有多麼重要。
我和李長嶺換上了日本人的軍裝和裝備就出發了。當然了,我們不可能直接過去,而是向南走了二里路繞了個遠,爭取避開一些日軍。我特意挑在晚上出發,一路走下來倒也相安無事。
走了沒多遠我們就遇上了貴子的一個營地,離我們最近的是兩個哨兵。
李長嶺說“是現在幹掉他們嗎?”
“別別別,大哥,悄悄的繼續向南面繞”
“躲躲藏藏的有啥意思嗎,倒不如殺兩個貴子痛快”
面對李長嶺的吐槽我沒有想出什麼說辭,有時候說多了反而壞事。夜晚我們也沒有休息,因爲這是我們過去的最佳時機,但是到了天明我才發現我倆好像是走錯路了,明明應該是離貴子越來越遠,到現在卻越來越近。我和李長嶺爬到一顆樹上面,在上面我們可以看到一隊一隊的貴子從這裡經過,有的往前有的往回,這點平地已經成爲貴子的一個交通樞紐了,要想到對面去,我們只能穿過這片平地。
我原來的設想是繼續待在樹上耗到晚上,但是團長只給我兩天的時間,戰機稍縱即逝,時間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
最終我決定鋌而走險,這兒的貴子這麼對,我們也穿着他們的衣服,拿着他們的裝備,博一把吧。
我讓李長嶺跟在我後面,我在前面則裝着很正常的樣子,內心則慌的一比,我儘量不去直視其他日軍的眼睛。走到一半,其中一個日軍小班長向我吆呼着,雖然我聽不懂日語,但我猜他應該是問倆是幹什麼的,哪支部隊的。
於是我裝作聽不到他的聲音,我揮舞着手臂,先表示拒絕意思,然後再指指前方,示意我們要去前面,然後我頭也不回的招呼李長嶺跟住我繼續前進。
後面的那個日軍小軍官暫時還沒有什麼反應,我於是加快了步伐,就在這時貴子還是發現了我們,小軍官又吆呼了一聲,然後向我們射擊。
槍聲一響,平衡也就被打破了,我倆再沒有什麼顧慮,撒丫子就跑。李長嶺比我更冷靜,邊跑邊向後面扔了幾個手留彈。藉着手留彈爆炸產生的塵煙,我倆溜進了一片樹林。
在這裡貴子想再找到我倆可就費勁了,我倆見貴子沒有繼續跟着,就靠在樹下喘着出氣。
“唉,哼,哼,要我說啊,都不用和貴子廢話,咱倆直接跑就行了”李長嶺說。
“那貴子不就發現我們了嗎”我有點不理解李長嶺。
“咱們直接向前面開兩槍,然後就直接跑,裝作前面有敵人的樣子,後面小貴子就不會起疑心了”
“然後小貴子就一直跟在咱們後邊,直到把咱倆追上”我反駁道。
“只要挺到樹林這兒,不就行了,進了樹林咱倆隨便找地一貓,小貴子上哪找去”李長嶺的話剛說完,我們的旁邊就發生幾處爆炸。
“草你大爺的,李長嶺,貴子是找不到我們,現在他們直接拿迫擊泡轟了”沒錯,我們低估了貴子的認真程度,雖然是兩個小兵鑽進樹林不好找,但他們也還是盡所能給我們製造麻煩,這無疑是個可怕的對手。
我倆又是一路狂奔。
終於到了最後的最後,我們到達了中央軍的地界。兩個哨兵突然和我倆打了個照面,這一切太突然,我們四人相對。對面馬上舉槍,我搶先喊到“別誤會,看到我們胳膊上的白毛巾了嗎,自己人,我們是77師的,有重要軍情彙報,請讓我見你們最高指揮官”
沒等我繼續多說,又過來了一個班的人,領頭的說“你們77師上我們這邊幹什麼,再說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先把他倆給綁了交給排長再說”
“我們,我”他們不再聽我說完,就已經開始上手綁我了,李長嶺要反抗,我讓他以大局爲重。
隨後我倆就被他們給押走,他們用那白毛巾把我的眼睛還給矇住了,看得出他們的謹慎,李長嶺還有着牴觸,但我卻十分贊同這種做法。
被押到他們排長那,那個排長只說先把我們關一晚上,明天再說。這一聽我可急了說“軍情緊急,我必須馬上見到你們團級軍官,我真的是中國人,我以前也是中央軍88師的,我打過淞滬”
這個排長說“我可以確定你是中國人,但誰能保證你是不是被貴子策反的呢,你說你也是中央軍,還88師的,據我所知,88師南京之後都快死絕了個屁的,既然你想見團級軍官,那也好,現在我們團參謀就有一個曾經也是88師的,我待會兒請他過來,問問你一些88師和淞滬之戰的細節,就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了,如果敢騙我,老子崩了你們”
此時,天空中又想起了貴子飛機的轟鳴聲。幾發炮彈落到了中央軍的陣地上,爆炸的震顫聲我都能感受到了,由於雙眼一直被蒙,我尚不清楚外面的狀況。看守我們的士兵見我和李長嶺有些蠢蠢欲動,便舉槍道“你們倆別動,小心我手裡的傢伙”
無耐,我只能繼續等待,這種未知中的黑暗真是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