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沒有給冷言面子,直言相向,不留絲毫情面,這讓雲蝶有些爲難,一個是對他有恩的恩人,一個是給她帶來雲飛消息的報信人,兩方都不能得罪,只能化解雙方的衝突。
冷言沒有開口說話,以實際行動在表明他的態度,哥怒了,後果很嚴重。
強大的氣勢釋放而出,花園門口幾株藍梅花瓣撲簌簌的直往下落,很顯然,雲飛的話刺激到了他,讓他憤怒,不過,當他看到雲蝶投來的目光時,頓時又像泄氣的皮球,蔫了下去。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爲會讓雲飛反感,甚至一怒之下離開此地,不將雲飛的消息告訴雲蝶,那樣的話,雲蝶只會恨他。
“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看到他和別人的男孩子在一起,我的心就會痛,就會忍不住怒火中燒!”
冷言瞥了一眼雲飛,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自嘀咕一聲,將頭扭到他處,不再看那一張有些欠揍的臉。
雲飛心裡暗爽,大呼過癮,自從見到冷言那天開始,這個傢伙都很少說話,整天擺着一張冰冷冷的面孔。
大家都是一個頭兩個蛋,沒事裝什麼大尾巴狼。雲飛腹誹道。
“快和我說說,雲飛現在在哪裡,怎麼沒有回來找我們,他是不是受傷了,傷在哪裡了,傷的重不重。”
看到兩人都沒了火氣,雲蝶連忙問道,這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讓雲飛直覺的無語。
“雲蝶姐姐別急,聽我慢慢給你道來。”雲飛慢條斯理的道:“你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雲飛兄弟不僅沒有受傷,還活蹦亂跳着很呢。”
“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雲蝶還是一副恍若夢境的問道。
“當然,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雲飛拍得胸脯咚咚直響,對雲蝶發誓絕沒有一句謊言。
雲蝶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一個小傢伙怎麼會沒事跑到他們這裡撒謊,除非他皮癢了或者是閒的無聊纔會編織出這樣一個謊言。
“他既然沒受傷,爲什麼不回來找我們!”雲蝶先是爲雲飛的無恙感到驚喜,而後又有一種失落的說道。
“這不是他得到了一場造化嗎,要在那裡修煉有成纔會出來,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雲蝶姐姐不是。其實嘛,也不是他不想,你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除了修煉他都在發呆,有時候還莫名其妙的對我發火,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因爲擔心你纔會那樣,所以,我就不和他計較了。這不,我一出來,就幫他來報信了,讓你放心!”
雲飛說的繪聲繪色,唾沫橫飛,再加上他的表演,看上去像一個活寶,這讓一旁觀看的黃琴兒忍俊不止,掩口而笑。
可冷言卻不同了,雙手緊握,都能清晰聽到清脆的嘎吱聲,他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真很不上衝上去,將該死的小胖子給使勁踩幾下。
可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就算是要做,也要等到雲蝶不在面前的時候,再好好收拾收拾該死的小胖子。
雲飛化裝成的
小胖子對雲蝶的所問的問題都是有問必答,絕不隱瞞,當然,他的話十分就有八分是假的,絕大多數都是編織出來的謊言。
這也是無奈之事,畢竟他清楚自己惹的麻煩,所以,將雲蝶心頭的疑惑全部清掃乾淨,精緻的小臉上浮現出以往的笑容時,雲飛這才準備告辭離去。
“不行,你幫小弟傳訊這是一大功勞,我雲蝶沒有什麼天材地寶能夠報答這份恩情,這樣吧,你若是不嫌棄,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幾道小菜,嚐嚐鮮。”雲蝶拉着小胖子的手,熱情的挽留。
某人的肺都要氣炸了,這種親暱的舉動若是換做雲飛他還能夠接受,可這明明是剛認識不久的一個小胖子而已,就算他真的有功勞,謝過之後也就罷了,還要親自下廚,這算什麼事。
“靈脩者一旦到了化丹境,對口舌之慾早就淡化,所以這裡沒有什麼廚房,更沒有什麼值得款待貴客的食材。”冷言猛的一個轉身,聲音十分的冷淡的說道,話中不無逐客的意思。
雲飛本來就想離開,可聽到冷言的話,他反而不走了,衝着冷言咧嘴一笑,道:“冷麪鬼,我和雲飛兄弟相處時,他經常告訴我雲蝶姐姐的廚藝有多麼神奇,甚至連皇都的靈廚師都要讓三分。所以,我決定了,我要留下來吃雲蝶姐姐親手做的珍饈佳餚。”
說着,他還氣死人不償命的砸吧了一下小嘴,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讓冷言差一點暴走,尤其是‘冷麪鬼’那三個字,讓他差點陷入了瘋狂。可他倒好,不說見好就收,反而變本加厲。
“我說冷麪鬼,做人不能如此的小氣,要大度,你不知道大肚能容容天下嗎?況且,氣多傷身,對你的修爲可沒有半點好處哦。”
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對冷言指手畫腳,直氣的冷言頭髮根根豎立,直冒青煙。
“冷言師兄,小兄弟年紀還小,有些口不擇言,您就看在雲蝶的面子上,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可好?”見到兩人又針尖對麥芒的掐了起來,雲蝶連忙對着冷言盈盈一拜,施禮勸說道。
這段時間她經常和冷言在一起,對後者的脾氣不說十分的清楚,但至少也瞭解一些,尤其是這樣帶有侮辱性與嘲諷的話,會讓他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別人拼命。
的確,冷言心頭的怒火到了一種無法壓制的地步,不說他身後的勢力如何的強大,就他本身的實力而言,在試煉秘境中鮮少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不過,當他看到雲蝶盈盈拜下去的嬌軀,一個閃身便到了她的面前,將她即將拜下去的嬌軀攔住,道:“雲蝶師妹這又是何必,即便師妹不說,我冷言現在也不會對他出手。”
說完,他狠狠的瞪了雲飛一眼,心道,死胖子,等我抓住你定要你好看。
“你就少說兩句話,冷言師兄是好人!”這時黃琴兒也走到了雲飛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好人?”雲飛扭頭看着黃琴兒。
“嗯!”黃琴兒點了點頭,道:“等會出去的時
候我再和你細說。”
雲飛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他很想知道,當初他被天擎宗那名白袍少年掠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又是如何來到此地,冷言爲何會和雲蝶在一起。
雲蝶精緻的臉蛋上涌上一抹紅潮,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小兄弟幫了這麼大的忙,還沒有請教小兄弟的名諱,實則抱歉的緊。”
“嘿嘿,雲蝶姐姐客氣了,我的名字很簡單,也很好記。你就叫我清風好了!”雲飛一笑道。
“琴妹妹,你先帶清風小兄弟去休息,等下我喊你們參加宴席。”雲蝶和冷言並肩站在一處,對黃琴兒說道。
雲飛不想走,可還是被黃琴兒死拉硬拽的拖走了,三人不疑有他,只當是雲飛還在和冷言置氣,也就沒有往他處多想。
自從重生後,雲飛一直都在爲雲蝶的安全奔波,甚至不惜自身安危引誘楚生等人並將其斬殺,後來更是在清風宗酒樓的後院,不惜以微末的實力,對抗那些化丹境的強者,種種跡象表明,雲蝶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多麼的重要。
“雲蝶師妹,此人來歷不明,還是要多加小心爲妙!”看着雲飛兩人離去的背影,冷言眼睛虛眯着說道。
“他有哪裡不妥嗎?”雲蝶揚起小臉,看着有些擔憂之色的冷言問道。
“並無不妥,只是我覺得他的話有很大的水分,剛纔我以感知力探查他的修爲時,我的感知力卻如同泥牛入海。我有種直覺,此人的感知力比我還要強大,若真是如此,此人身份不得不讓人懷疑。”冷言回頭,看着一臉純真的雲蝶,心中嘆息一聲,最終還是實言相告。
“冷言師兄多心了,他的年紀和雲飛弟弟差不多,感知力怎麼可能比你還強大呢,走吧,我們一起去準備今天的宴席。”雲蝶衝着冷言一笑,轉身向前行去。
“奇怪,他的眼神和小弟怎麼那麼像?”雲蝶轉身的那一刻,秀眉不由得微微一蹙,心中疑惑道。
先前他在和雲飛化裝成的小胖子交談,雖說她處於驚喜的狀態之中,可是卻沒有忘記觀察雲飛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情,尤其是眼神她看的無比的仔細。
她曾經有那麼短暫的一刻眼前恍惚間站着的不是‘清風’,而是雲飛,所以,她才決定將‘清風’留下來,準備再詳細觀察一番。
在雲飛進入雲蝶等人所在的莊園時,距離他們僅僅只有數百米的一處莊園,氣氛卻是相當的緊張與壓抑。
狄恆站在一處涼亭,他的對面坐着一名鬢角處有着一縷白髮的少年,而他的身後則是那四名化丹境修爲的弟子,只不過,他們此刻彎着腰,低垂着頭顱,身軀像秋風中的落葉,發出輕微的顫抖。
這期間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那名鬢角有一縷白髮,身穿淡黃色勁裝的少年輕酌淺飲着,輕微的茶水聲,卻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們的心頭,他們在等待着此人對他們的宣判。
是罰,是殺,不得而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