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中心前,那象徵華夏的石雕華表轟然坍塌下來,先是斷裂,而後寸寸崩碎。
嘩啦啦!
石塊伴隨着煙塵落在地上,董半池腦袋暈暈乎乎,只覺得頭上似乎有一股溫暖的感覺,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在額頭上摸了摸,那眯起的眼睛痛苦的睜開,映入眼簾的,是鮮豔的紅色!
“血.....血.....是血!”
他驚恐的嚎叫起來,聲音嘶啞無比,一口氣沒有喘上來,頓時眼珠瞪大,止不住的咳嗽,而後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咳....啊啊....咳咳...”
一旁的記者們早已經傻了,那出聲的中年記者手足冰冷,他轉過頭,望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覺得天旋地轉。
完了,這個人完了,自己也完了!
中年記者嘴脣都在哆嗦,這董半池可是董家的嫡子,如今被卻被人打成這樣,無法交代!
這個青年定然是要被報復的,而作爲出聲建議人的自己也會被查出來,一樣要完蛋!
那年輕的女記者震駭的看着這一幕,她握住話筒的手有些哆嗦,而後回過頭去,顫聲道:“你.....你把他打.....打飛了.....”
陳緣淡漠道:“打飛了,怎麼了?”
“你....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知不知道!”
女記者激動起來,她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眼下的場面是她從來沒有設想過的。
之前就不應該過來採訪這個人!
女記者幾乎要哭出來,這人可是董家的嫡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作爲第一個過來採訪的人,一定會受到董家的責難!
邊上,其他各大電視臺的記者們回國魂來,頓時驚駭欲絕的望着陳緣,而在這麼多人之中,只有國家電視臺的一名播報人員皺起了眉頭。
“本來想採訪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沒想到居然碰上了一個真的武術家.....”
他是國安部裡派來的,一直安插在電視臺中,這倒是有點像是間諜了,但這是上面授意的,國家電視臺都被矇在鼓裡。
而他的主要任務,就是配合另外兩名在電視臺中擔任職務的國安人員,將一些不能夠公之於衆的事情掩蓋下來。
對外,他則是以一副關係戶的面孔示人,不然早就被炒魷魚了。
但是這一次,卻是捅了簍子。
之前的那場面已經被不少錄像機拍攝下來了,基本上已經無法掩蓋,如果真要掩蓋,只能在各個電視臺播出的時候,用新聞播報,強行轉檯。
男人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陳緣,摸了摸下巴,暗道這人能一拳打碎華表石柱,怕不是化勁的頂尖高手。
那華表石柱本就是裝飾所用,並不是特別結實,而一拳能將一個大活人打的倒飛出去,只有化勁巔峰之上才能做到。
至於抱丹,男人看了看陳緣,暗自搖了搖頭,對方這麼年輕,實在難以相信是一名抱丹的武者。
唯一的解釋就是天賦過人,化勁絕顛,這就說得通了。
至於眼下........男人苦惱的扶了扶額頭,決定任由它去了。
原本現在還不是播報這些事情的時候,而這個人的出現讓這個提前了許多。
他將手中的手機收起,之前的情況已經反饋給上級,至於怎麼做,只能等上面的命令了。
董半池癱在廢墟中,不斷的嘶吼着,他的口中接連咳出鮮血,額頭上的血液已經快要覆蓋滿他的面頰。
“啊.....啊.....好難受....”
陳緣之前那一拳只是隨意一擊,但即使是如此,一個明勁的武者哪怕使盡全力,也沒有辦法抵擋一名先天絕顛強者的拳頭!
之前那一拳,董半池的肋骨已經摺了兩根,這已經是十分的手下留情了。
陳緣揮了揮手:“你們看到的,是他要和我打的,可不是我先挑釁。”
那些記者面色難看,心中咒罵,誰管你啊,現在這個情況,不是你打的也是你打的!
陳緣看了一圈,只有極少數的幾名記者面色嚴肅,其餘都是一副幸災樂禍,或者說面色難看的,哦,當然還有一個快要哭出來的和一個如喪考妣的。
“誰在這裡打人?!”
治安的武警官兵跑了過來,這裡是體育中心,而且即將進行重大活動,所以武警部隊被派出來執勤的力度也加大了。
陳緣無奈道:“可不是我打人,是他先動的手,這些人看見了,是他要先和我打的,我總不能不應戰是吧,大家都是練武的,你說他下戰書我不接,那我成了什麼啊?”
“你......”
領頭的武警班長眉頭皺起,他是一名中士,這時候,看見那倒塌的華表,也是心中微微一驚。
眼前這人很可能是一名大高手!
這一次上面特別下達了命令,若是遇到真正有功夫的人,不可私自逮捕,必須要第一時間聯絡上級,交給特殊應對組處理。
武警班長望向周圍的記者:“他說的是真的?”
大部分記者都是閉上嘴巴,不再說話,武警班長看着這種情況,眉頭一皺,隨後暗罵一聲,這些龜孫子,連實話都不敢說,看來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有點身份。
“我們看到了,他說的是真的!”
有圍觀市民呼喊出聲,他們纔不怕什麼背景身份,實話實說,你還能把我怎麼的了?
有記者面色難堪,武警班長深吸一口氣,隨後道:“這位同志,我想你現在得在這裡稍等一下。”
他掏出“板磚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在短暫的報告之後,電話那頭給他下達的是將這名武者暫時拘留的命令。
畢竟這裡是燕京,就算再桀驁不馴,到了這裡,也要有所收斂,若是不收斂,那就是出頭的鳥,只有被打的份。
“先生,我想您得和我們走一趟。”
武警班長開口,同時,四周已經有許多武警戰士圍了上去。
記者們看見武警要動手,立刻遠遠的散開,隨後又有人架起攝像機,開始在鏡頭前滔滔不絕的解說着。
對於這一類人來說,有素材,有八卦,那就是最好的,其他的都無所謂。真相?事實?誰管那東西啊!
陳緣無奈的看着眼前的一羣人馬,可以的話他是不想在這裡和武警戰士動手的,他微微偏頭,對董半池道:“喂,你朝我挑戰,現在輸了,造成這種局面你不該解釋一下?”
董半池嘶吼着,他在地上不斷蠕動,想要支撐起來,卻是怎麼也辦不到,渾身上下都如同肌肉拉傷一樣,疼得要死。
他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就是這個.....這個人,就是....他....打的我!我原本.....好好的,只是想要.....和....和他討論.....討論一些武術上.....的經驗,他就......就動手打人!”
他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型已經亂成雞窩,衣衫被撕毀了一大片,看起來像是叫花子。
陳緣無奈的搖搖頭:“你這種人啊......會死的很慘的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