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雖然與楊奇相處不久,但是張陵一直都是楊奇的得意弟子,原本還想着將自己的修煉經驗全傳授給張陵,卻不曾想張陵竟在此刻打算離開無妄崖。
“好吧,既然你是打算救你那個朋友,那爲師也就不阻止你了,不過萬妖之城那個地方聽說詭秘莫測,具體位置更是讓人難以捕捉,你此去千萬小心,如果中途遇到什麼困難,儘管回到師門,我和你的師兄師姐們都會幫你。”
張陵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就以去俗世中尋找慕容雪的下落作爲理由向楊奇辭行,而楊奇的反應也讓張陵很是感動,更是叮囑一定要將他教給自己的功法和法寶融會貫通,以備以後更大的艱難險阻。
最終雖然有些不捨,但是張陵還在是楊奇和衆位師兄師姐的目送中離開了,他心中已有打算,先回到自己的宮殿之中換身乾淨的衣服調整一下,然後再去白神殿。
回到乾陵殿之中,張陵一眼就看到雲宗趴在桌案之上的睡熟模樣,便一下猛拍桌子,將雲宗驚得跳了起來。
“誰?誰?哎呀,是你啊,沒事幹嘛嚇我啊,我正做美夢呢,大晚上的擾人清夢。”
雲宗看清來人是張陵後,便一臉的嫌棄,並且沒好氣的埋怨道。
“沒做美夢了,我要離開無妄崖了,你呢,要願意跟我走的話,就跟我一起離開這裡,不願意跟我走的話,就繼續趴在那裡睡大覺,我便一個人離去。”
張陵懶得看雲宗那張慵懶的臉,便頭都不回的朝內殿走去,邊走邊說話,雲宗一聽,便突然清醒了過來,睏意全消,馬上跟在張陵的身後追問不停。
“啥?你要離開無妄崖?是有什麼特別的門派任務嗎?不然你剛當上真傳弟子,怎麼就要急着離開呢?”
“沒有什麼特別的任務,就是暫時離開無妄崖而已,什麼時候回來也不一定,還有,我如今已經不是無妄崖的真傳弟子了,至於原因你也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我換身衣服再調息一下,稍後就會前去白神殿,你自己想想,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別再問那麼多問題了哈,我也沒時間回答你。”
張陵動作麻利的換上了一件乾淨衣服,便盤膝坐下運功調息起來,畢竟無妄閣的那一戰也讓他受了不輕的傷,損耗了不少真氣,如今畢竟要調息療傷一下才行。
至於雲宗在身旁的不停詢問,張陵就當做是沒聽見,完全不予理會。
一個時辰過後,張陵調息完畢,元氣也恢復了不少,便帶上該帶的東西走出了內殿。
這個時候,雲宗一直跟在張陵的身後,不停的詢問,最後張陵終於受不了,給了他最後一次回答:“要麼,收拾好東西跟我一起走,要麼,躺回去睡覺,哪來那麼多問題?”
“走就走嘛,幹嘛那麼沒耐心?我就是好奇嘛,又不願和我說原因,哼!以後我有什麼事也瞞着你,氣死你。”
雲宗一邊埋怨,一邊屁顛屁顛的跑回到內殿之中,弄了一大包袱的東西扛在肩上,誰也不知道是啥東西,張陵無奈的給了他一個白眼,頭一歪,手一招,“走吧。”
而就在張陵和雲宗剛從正殿邁出去時,正殿的桌案上、壁畫上、圓柱上都有一道靈光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張陵的身體,不僅張陵沒有發覺,就連體內的靈童都沒有察覺。
而當這三道靈光進入張陵的身體之後,崑崙袋中的九州山河圖也有了異樣,開始通體發出白光,連其中的器靈都眉頭一皺,覺得十分稀奇。
而此時的張陵和雲宗早已來到空中,對體內的一切一無所知。
原本張陵是御劍而行,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白冰給他的那張空間符隸,便一下拿了出來,想看看這張符隸的神奇效果。
將符隸置於掌心,心中想着白神殿的具體方位,給符隸輸了一道自己的真氣,然後張陵便看到符隸開始漂浮了起來,通體發出白光,在一陣刺眼的光芒中,張陵彷彿覺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拉入了符隸之中。
面對這種莫名的力量,張陵沒有抗拒,而是拉着雲宗讓自己進入了符隸之中。
在一片白光漩渦中旋轉幾圈後,張陵只覺得頭暈無比,但是又睜不開眼睛,而片刻之後,張陵又感覺到自己的腳彷彿已經着地,便一下睜開了雙眼。
當他睜開雙眼,才驚訝的發現,此時自身真的已經來到白神殿的內部,他望着仍在自己手中的那張符隸,不禁感嘆這世間原來還有如此神奇的符隸。
“張陵,你來啦?”
就在張陵一陣感嘆之際,他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一擡頭,只見一襲白衣的白冰正從臺階之上一步步的朝他走來。
“師尊,我來了,不知在我臨走之前,您還有什麼吩咐?”
見到白冰神使出現,張陵當然第一時間恭敬的拱手拜見,然後便指明來意,希望白冰能夠解答一二。
“這張符隸用的還順手嗎?以後你若想回到白神殿,都可以用它進來,沒人會阻止你,這是我對你的絕對信任。”
白冰看了一眼重新換了一身衣服,此刻正精神奕奕的張陵,不免欣慰的說道。
“這張空間符隸的確玄妙無比,張陵多謝師尊將它賜給我,以後若是在修煉之路上遇到什麼難題,定會再次回到白神殿拜訪師尊,希望到時候師尊能替徒兒解答一二。”
張陵將那張符隸握在手心,再次拱手拜謝白冰,他沒想到原來白冰如此信任自己,心中也不禁升騰起一陣感激。
白冰見張陵如此恭敬,便朱脣微啓,莞爾一笑,“這個是自然,我既然收你入門,便會用心指導與你,只是沒想到你如今卻不得不離開無妄崖,不過以你的資質,我相信也許用不了百年,你就能趕上爲師的境界。”
“師尊說笑了,您已經是聖人之境,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爲虛仙,徒兒哪能和您相提並論?”
張陵見白冰一臉笑意的誇讚自己,便連忙心虛的否定道,畢竟聖人之境對於如今的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他完全不敢妄想。
“聖人之境?呵呵,在你這些弟子眼裡,可能覺得它高高在上,其實當你有一天真正達到那個境界時,你又會看到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那時候的你又會覺得自己無比渺小,就像滴水比與大海,細木比與高山,屆時對於更高的境界有着一份嚮往,同時也有着一份恐懼。
就像千年之前的我與如今的我相比,也許我早已改變,但我卻意識不到我的改變,就如我的大哥一樣,你可知道曾經的金玄可是一個讓我敬佩不已的人?”
“您是說金玄神使這千年來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張陵突然之間,心中冒出了很多疑問,似乎也能猜到白冰今日找他前來,一定是爲了跟他說些什麼。
“千年之前,有三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九州之中闖蕩,而後因爲緣分相互結識,經過幾百年的時間,經歷數不清的千難萬險,才突破到了往聖的境界,後來其中一人又與無妄崖的掌門結識,掌門對這個人很是看好,便封爲他爲無妄崖神使,在無妄崖之中有着僅次於掌門的地位,可那人爲了顧及兩個同伴的感受,便要求掌門同時也封他們二位爲神使,不然的話,就謝絕掌門的好意,掌門見這人情深義重,也很是欣賞,最終便封他爲神使之首,同時他的兩個同伴也都因爲他,成爲了無妄崖的兩大神使。”
白冰言語之間,回想往事,突然有了一絲感慨,甚至眼眶都開始微紅。
“那個人就是金玄神使,對嗎?”張陵很聰明,自然知道白冰說的是誰。
“張陵,你說,大哥曾經對我和黑曜那麼好,我如今卻爲了你和他站在了對立面,到底是他變了,還是我變了?”
白冰努力的收回自己的情緒,很認真的向張陵問道。
“這個我也不能斷言,我只知道師尊一定是爲了無妄崖好,至於金玄神使,我對他肯定沒有你瞭解,所以我也不敢對他妄加揣測。不過我相信只要有師尊在,無妄崖一定亂不了。”
張陵面對白冰的突然詢問,一開始怔了一下,而後想了想便恭敬的回答道,不過他說的確也是心裡話。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那幾位朋友進入無妄閣沒人會拿他們怎麼樣,更何況你大鬧了一場,我也已經出過面,我想大哥也不會再爲難你的朋友們,他們若想去無妄閣修煉,一定是安全的。
只是,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那麼大膽敢在我大哥面前挑釁,真的只是爲了給那些枉死的弟子一個交代?恐怕你也有自己的私心,自己的目的吧?
還有你跟上屆九州大試魁首張乾是什麼關係?你的那招天地一劍我可是似曾相識,如果你相信我這個師傅,不煩坦誠相見,也許我能幫到你也不一定。”
白冰說話間,突然臉色一變,意味深長的看向張陵的眼睛,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