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仙子很是淒涼的譏諷一笑:“誰人不知玉生煙的危害,素聞蒼荷公主刁蠻跋扈,心狠手辣,今日遭遇不假,即便你治好了我的臉傷,你怎麼能保證從今往後我的臉不再疼痛。”說着眼淚滑落,痛恨至深。
蒼溟:“碧湖仙子有何要求,蒼溟必將棄之生死的做以補償,只希望你能原諒家妹的魯莽。”
碧湖仙子又是一笑:“是嗎?那你娶我。”
蒼溟眼神複雜的看着她片刻,最後語氣明顯輕淡卻明顯的堅毅:“姑娘盛顏芳華,蒼溟不配與其執手,我......已有心儀姑娘。”
碧湖仙子氣怒痛苦無奈,眼淚直落,笑得無比淒涼:“蒼溟,你堂堂滄海龍子,看上什麼樣的姑娘不能娶回滄海。如今你要說你有了心儀姑娘,那你來見我作何?真是可笑,你把我當什麼了?”
蒼溟作了個禮,以示歉意:“考慮不周之處,是蒼溟的錯。但是,我心有人,斷然不敢期滿仙子,於情於理都是對仙子不公。”
碧湖仙子:“好啊,你說說你心儀的姑娘,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姑娘讓你不敢娶回龍宮,竟讓你用這般言語拒絕我。”
蒼溟臉色難看的沉默了一會兒,看着碧湖仙子的嘟嘟逼人,他深知是傷了眼前的姑娘,亦是後悔了剛纔拒絕得那麼不留餘地。
蒼溟:“心儀姑娘並不是什麼仙家名門,只是個教養不好的野丫頭。所以,對外提不上口,恕蒼溟不能接受仙子許身美意,仙子要其他補償,蒼溟必定竭力送來。如若仙子難以平怒,那玉生煙在我手中,姑娘的臉也是我打的,一切後果我自己來抗。”
蒼溟說完直徑轉身離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沒有一點懸念,沒有給碧湖仙子一點機會,走得毅然冰冷決絕。
滿心憂慮的蒼荷來回碎步,既擔心後果,又擔心蒼溟當真喜歡上碧湖仙子。畢竟從小到大,蒼溟還未因爲哪個女人罵過她。
腳步聲靠近,她即刻轉身回頭,兩步疾跑跑過去抱住蒼溟,頭靠在他懷裡:“哥哥”眼睛閃爍着害怕的淚。
蒼溟臉色蒼白難看的看着她片刻,最後冰冷的把她輕推開:“爲什麼要用玉生煙?你小時候沒有看到玉生煙的危害嗎?”
蒼荷着急一臉看着他,語氣還是往日那般強勢:“我不喜歡她。”
蒼溟深深陳了口氣:“蒼荷,心若沒有仁,與魔有何區別,心若沒有慈,與畜無分。但是,我認爲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你怎麼能這麼心狠手辣。”
說着說着語氣越發的重責無奈,舉起了手要打蒼荷,他看着她含着眼淚的臉,高舉的手遲遲落不下。
蒼荷輕輕拉了拉他舉手的衣袖,聲音開始發澀,苦苦的喊着:“哥哥,哥哥,我只是希望哥哥永遠都是我的,你都從未打過我,難道你要爲了別人動手打蒼荷嗎?”
蒼溟緊皺劍眉,不知這麼慣縱蒼荷是對還是錯,他怕他這慣縱,會害了她一生,畢竟他比誰都清楚,龍王龍女根本沒有教什麼好的給蒼荷,他只怕寵她太深,她恃寵而嬌誤入歧途。
蒼荷一聲聲的哭喚,緊緊拉着他的衣袖:“哥哥,不要打我,誰人打蒼荷都行,唯獨哥哥不行。這次蒼荷闖此大禍,回去必定被父上重責,蒼荷只求哥哥原諒,我真的不想別人和我搶哥哥。”
說着說着泣不成聲,他舉起的手最終無奈落下,卻落至了她的後背,將她擁進了懷中。她埋頭長泣,發不出一聲。
他茫然一臉:“罷了,我只希望你有些仁慈,不至於淪爲蛇蠍之名。”
蒼荷斷斷續續的哭泣着:“我什麼都可以......可以讓,但是......不想把哥哥讓給別人。”
蒼溟無奈苦笑:“想什麼呢?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回宮後的懲罰,這次沒人能爲你背鍋了。”
蒼荷聽到這話更是哭得厲害:“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我不敢回去了,懲龍戟會把我打得半死,我不想回去了。”
蒼溟:“那你能去哪兒?你不會一直不回龍宮吧?”
蒼荷猛的搖頭:“我就在外面等父上消氣,我現在不敢回去。”
蒼溟微微淡笑:“傻姑娘,哪裡有什麼懲罰,碧湖仙子的臉我修復好了,就是她向父上告發了,這個鍋我也給你背了,乖乖的跟我回去。”
蒼荷當即破涕而笑,跑上去挽着他的手臂:“哥哥最好了。”
蒼溟滿臉的溫和從容,但凡在蒼荷面前,他的臉大多不是冰冷拒人的:“那是自然。”
蒼荷滿臉的開心,緊緊勾着他萼手臂,在蒼溟面前,她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她把蒼溟看得比父母更重。
蒼溟帶着她起身飛走,身後地面上藏身的碧湖仙子這才露身出來,他們兄妹二人飛離而去的背影刺痛了她的眼。
她不知蒼溟會這般寵溺蒼荷,蒼荷既然讓她受了莫大屈辱,蒼溟一心偏袒蒼荷。她心裡的委屈自是難以撫平,暗暗對蒼荷生起恨意,誓要讓蒼荷全部還回來。
回到龍宮,一切平靜,龍母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蒼溟詢問結果,“溟兒,碧湖仙子如何?”
不等蒼溟開口,蒼荷便搶先諷刺到:“有什麼好的,還沒有我漂亮。”
龍王龍母又寫疑慮的看着她,龍王皺眉看着她:“你跟着你哥哥去相親去了?”
蒼荷頓時略顯慌亂,即刻一本正氣的說到:“我只是偷偷跟在哥哥,想替哥哥斟酌一下,畢竟是哥哥的終身大事嘛。”
龍王暴躁吼到:“我允許你哥出海,但是允許你出海了嗎?”
蒼荷頓時做賊心虛的嚇了一跳,不知說什麼。蒼溟站出身來,把話鋒轉移:“蒼荷確實一直跟在我身後,我見她沒有搗亂也沒管她。碧湖仙子與我不對眼緣,她對我很是冷淡沒有半點意思,父上母上不要再費心了。”說完轉身離去,也不讓龍王龍母繼續盤問兩句。
龍母愁煞一臉:“這溟兒,怎麼總是聽不進話啊,你說我們這般着急他的人生大事,他卻毫不在意,每次兩句話不對,就直接走了,他成天悶在寢宮裡做什麼呢?”
龍王臉上又是失望:“管他的,這小子打小省心過嗎?他就不是省油的燈。”
龍母:“那碧湖仙子的事......”
龍王臉顯怒氣:“還能怎麼辦?他這個樣子,別人看不上,難道非要去求着碧湖仙子嗎?”氣怒的拂袖而去。
蒼荷回到寢宮躺在牀榻上,舉着風箏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的回憶着漠塵摟着她那刻的畫面,臉上時時顯出少女的嬌羞青澀。
一會兒翻身起身,對着偌大的貝殼一指,貝殼張開,裡面全是她摺疊整齊的衣裳。她對着玄光石鏡,比着每件衣裳。
然後又去指了一排排的貝殼,每個貝殼裡裝着一雙秀麗精緻的布鞋,她一雙雙的試穿,最後再去找着各種飾品。忙活了整整兩個時辰,最終纔拿定主意。
翌日,蒼荷一早穿着華貴豔麗,一襲藍色錦衣,寶石戴手,滿身璀璨,要有多醒目就有多醒目,精緻得妖嬈。
她興高采烈的跑到龍母那兒:“母上,你看荷兒今日的打扮如何?好看嗎?”
龍母還是一如既往的滿臉慈愛:“非常好看,荷兒這是怎麼了?今日穿着這麼美麗動人?”
蒼荷:“不是今日,往後我都要這麼打扮,把自己裝扮得漂漂亮亮的,母上告退。”不讓龍母寒暄兩句,匆匆的離去。
龍母臉上微顯愁雲:“看來女兒長大了。”
蒼荷蹦蹦跳跳的前腳剛踏出龍宮,蒼溟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站住。”
蒼荷站立身子,竊竊的轉過身,蒼溟看到她如此打扮有些詫異:“怎麼這麼裝扮?太浮誇了。”
蒼荷皺眉不悅:“哪裡浮誇了,難道這不是一個公主的打扮嗎?”
蒼溟:“不是,我就覺得你的寶石戴得太多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蒼荷:“我想去海底散散心,哥哥不要跟來。”說着轉身快步離去,蒼溟看着她着急飛身離去的身影,心裡隱約覺得蒼荷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美陽高照的大地,蒼荷踩着碎步走着,同樣是上次遇到漠塵的地方,她徐徐踱步,徘徊了整天,都未見漠塵的身影。
直到太陽落得與海平齊,她一臉的失落,孤寂的坐在海岸上,遲遲不肯離去。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靠近,她滿懷希望的回頭,頓時一臉欣喜:“漠塵”。
他一襲蓑衣,頭戴斗笠,左手拿着魚竿,右手提着魚簍。他的臉還是那般冰冷,當他看到蒼荷時,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也沒有詫異,只是冰冷的看着她。
蒼荷起身走到他面前,語氣中全是急迫:“我還以爲你不會出現在滄海,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
漠塵:“很少來,只是偶然。”
蒼荷:“漠塵,你住在哪兒?”
漠塵臉色依舊冰冷:“姑娘,天色漸黑,雖然你武藝高強,但是山林之地兇險不吉,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說着直徑離去。
蒼荷即刻上前擋着他面前:“我......我......我就想知道你住哪兒?”
漠塵:“浮城”語罷繼續離去。
蒼荷癡癡的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的冰冷身影,眼裡全是期望,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