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肯思又笑了:“那挺好的,至少他現在已經在庫斯波特神的堅固神國內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不同擔心路上的毒蟲、陷阱,不用擔心敵人的背後冷箭,沒有恐懼和憂慮。可以一心一意的服侍他的神了。”
兩人一起沉默下來,對有些人來說死了比或者好。比如虔誠的牧師或者絕望的凡人。
麥肯思忽又開口打破了凝重難受的沉默:“你呢,現在改信了庫斯波特神嗎?他當時可是一個經兒的要你加入呢。”
拉芬納面色憂愁的淡淡說道:“不。我始終不習慣那種死板而嚴酷的教義。我渴望的是唉算了。你呢?你信奉了那位神明?”
麥肯思又嘆了一口氣,低頭拔了一根草撥弄起來:“沒有。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崇敬那種神。或許我所崇敬的只是他們的能力和榮耀吧。”
拉芬納望着平靜而清澈的池塘,輕聲問道:“你還沒有放棄做英雄的夢想嗎?”
麥肯思的笑容僵僵的,卻努力保持着無所謂的語調:“不,我還在等待最後一絲希望。對了,你好像還沒說自己到底信奉了那位神明呢。你還是以前一樣會轉移話題啊。呵呵呵””“
拉芬納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此時的她頓顯幾分麗人的神采。她神情溫美的開玩笑道:“準備信奉瑪哈帕絲帝國地博學與智慧之神斯索。他也是探索者的保護神。”
麥肯思也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呵呵笑道:“原來你也在等待最後一絲希望啊。呵呵呵呵,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謀而合。要是哪一天你當作上了大航海家或者富裕地船東。可別忘了我這老朋友啊!多少賞口飯吃。”
拉芬納樂呵呵的笑了:“我哪敢賞你啊,你以後說不定成了個大英雄,會把我們浙西老夥計全都忘光了呢。”
麥肯思仰天輕笑着南南自語:“英雄哦、英雄這世上有幾個英雄哦?”
感觸蔓延上心頭,他不由自主的哼起了一歌:
時間的長河中人們在傳頌
茫茫的人海中有位大英雄
命運的漩渦中人頭在攢動
卻總有一位獲得無上光榮
你看悠悠的衆人齊聲高唱
你是我們萬載擁戴的英雄
你瞧茫茫地衆人低聲耳語
他憑什麼命我們底下昂
誰能看得懂、誰能想的通
不是所有人都會爲你效忠
誰能憶得起,誰能心寬容
每個人都想着自己的英勇
慢慢的,他的聲音開始哽咽,而對拉芬納卻接着輕聲哼唱起來:
你與我舉起了希望的火把在命運的黑夜裡奮力衝鋒
只想成爲改變世界的英雄
因爲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頌
芸芸衆人都想登上榮耀的高峰
芸芸衆人都在渲染自己的天空
只看命運地波濤實現了誰的夢
讓他屹立着,再讓千萬人鞠躬
麥肯思忽然哈哈悲笑起來:“英雄啊。英雄。到底誰是誰的英雄?哈哈哈哈”他蒼涼的搖頭大笑不停,卻不知怎地便與拉芬納抱頭痛哭起來。
吉賽爾男爵小心翼翼的把東子幾個人帶進了一個大地窖式的“庫房”,裡面相當陰冷,淡卻很是乾燥,仔細一看厚巖砌成的四壁上安裝了一些巴掌大的法術神符以保持空氣的乾燥。吉賽爾費力的搬出幾個箱子,裡面裝滿了各種法術器具。這些功能各異地器具大都在四階以下,且雜亂無章的放置着,顯然都是些隨意製作而成的東西。因爲它們是吉賽爾的叔叔偶爾送給他地“禮物”,積少成多後就慢慢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吉賽爾非常熱心的對他們一一介紹,還拍着胸脯說道:“這些東西雖然不是很高級的貨。但數量衆多。只要搭配使用的合理,照樣能擊敗那些亞巨人。”
東子笑而不語的繼續翻弄着幾個大箱子裡的各種魔法棒、藥劑,忽然現了一個小卷軸正散着能量層次較高的法術氣息。他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個五階的“心靈連線”地卷軸。
吉賽爾見他怔怔地盯着這個卷軸便迅說道:“這是我叔叔送給我的東西,雖然沒什麼大用,但也蠻有趣地。如果您喜歡的話,就送給您吧。”
東子笑了笑,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世上哪有白送的道理?而東子也不是薄情寡性之人,真要拿了人家的東西。那就不會拍拍**走人了。他猶豫了一下,本不想真的攪近這團混水裡,但這個“心靈連線”正好與他的一個疑問有關:尋常的德魯伊與寵物之間是沒有心靈聯繫的,但自己與巴德貝之間卻有越空間阻隔的心靈聯繫!事實上巴德貝就是自己的另一雙眼睛、耳朵。另一個敏銳的鼻子。但東子卻不瞭解這種能力究竟是如何產生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不是件好事兒!說不定哪天被人給切斷或者干擾了這種聯繫,那就麻煩了。而這個法術產生的效果與自己和巴德貝之間的心靈連接相似。或許可以通過這個法術來了解心靈連接的基本原理,甚至可以加以擴大、利用?
東子暗自思索了一陣:反正那些亞巨人只不過是身高力大而已,這個城鎮好歹也有三層樓高的厚厚石制城牆以及一大批法術器具。想要守住也不是難事,不如暫時幫他一下。實在打不贏了,再拍拍**走人也不遲啊。於是便點說道:“那我就收下了。等會我再與其它人商量一下就給你個答覆。”
吉賽爾有點兒激動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來回踱步的等待着消息。很快們“咚咚咚”地享樂。他緊張的迅打開門。正要出言問候。卻現門前的是自己的一個僕人。
吉賽爾大是不滿的斥責起來:“你怎麼擅自上來了?有急事要處理的話,先去找管家啊。你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嗎?”語氣越說越嚴厲。幾乎就要拿鞭子抽這個不聽話的僕人了。
僕人焦急萬分的結結巴巴說道:“老爺您息怒。我是有非常秘密地消息要告訴你——男爵夫人她現在正偷偷的和一個外地的奧術尖兵呆在一起!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吉賽爾大驚失色,雖然他對這個妻子並不滿意,但也不想不明不白的被戴頂綠帽,便立馬換了件普通人穿的衣服,偷偷跟着僕人來到了離城堡不遠處的小池塘外圍。二人躲在一簇灌木中偷偷張望着。果然看到拉芬納正與那個麥肯思肩並肩的坐在池塘邊談心。兩人的臉上居然都是一幅輕鬆愉悅的表情。
吉賽爾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大罵:無恥的賤女人!結婚不到一個月就勾搭男人了?媽的,要不是尚需利用他們對抗亞巨人,我現在就找人幹掉你們兩個了!你們等着,事情一完,我就把你們兩個統統交給奧法聯合會去砍腦袋!
他小聲的罵罵咧咧,回到城堡裡後便去找“艾力露牧師”詢問商討的結果。不料卻被對方告知:“此事還需我們隊伍的領麥肯思過來商議,但他現在不見了人影。等回來後我們就會盡快把商議的結果告訴你。”
吉賽爾心中大急道:難道這傢伙是嫌我出的錢太少了?媽的還有那麼多法術器具可以讓你們貪污,居然還跟我討價還價?便略帶驚惶的說道:“要是嫌錢不夠地,我可以再”而對方卻立刻打斷道:“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因爲麥肯思纔是我們這個隊伍的頭兒,這麼重大的事情必須由他來定奪。”
吉賽爾心中暗恨:明明他們都聽你地話、看你的眼神行事。你還利用他們來打官腔?難道是想聯合起來索取更高的價錢嗎?
但他又不敢表示反對,只得陪着笑臉,心中卻悶悶不樂地離開了。連遭鬱悶的他頓時心情大壞,煩躁的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砰”地一下重重關上門後,不禁來回踱步焦慮起來:這些奧術尖兵都不是庸手,而這個牧師據說甚至具有5階神術。要是他們不幫我,叫我如何抵擋那些亞巨人?假如他們反過來被其它貴族收買,那麼
他不敢想下去,因爲自己家族畢竟是“外來的暴戶”。四十多年前依仗吉芬城的勢力才索取了這片土地,說穿了就是吉芬城打入這片地域地一個契子。通過他們家族來隱形壓制其它勢力,所以他們家族在以前是獲得不少好處地,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也是算是一方豪強了。當然像他這種“小契子”到處都是,並不比哪個更珍貴,所謂“豪強”也只是仗着吉芬城的法師而獲得了一定威勢,自己其實並無過人地武力或財力,因爲吉芬城需要的是個一個聽話的小貴族,而不是一個可以與之抗衡的地頭蛇!
如今吉芬城一亂,強弱立變,四周的貴族們多年來積攢的怨恨。終於可以不加遮掩的一股腦兒的泄出來。他們現在已經隱隱結成了聯盟。要不是亞巨人忽然入侵了,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動手了吧!
吉賽爾頓覺渾身涼。戰慄不停。這些貴族們的刻毒他是見識過得。一旦真的動起來,自己家族真的會在某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被斬盡殺絕!雖然最終還是會有新的法師接管這個領地,但是不是自己的叔叔就很難說了,從聽到的一些小道消息來判斷,情況很是不妙啊。萬一叔叔真有不測,自己想要在重重的貴族圍攻中保命的話,那就只有放棄領地逃難去了!
逃難?吉賽爾一想到一個詞,更是顫抖地彷彿是在抖篩子:像流民一樣混跡在某個大城市裡從氣味噁心異常的垃圾堆裡撿食別人吃剩的麪包屑?啃着沾滿別人口水地爛骨頭?拖着樹皮般的破鞋爛衣。像鬼魂一樣在潮氣沖天的城市角落裡遊蕩?每天晚上裹着一身臭氣熏天的破布、蜷縮在冰冷僵體的牆角里瑟瑟抖?然後就等着被某到寒流凍死?
他努力鎮定着,但牙齒依舊不停的格格作響:不!我是貴族!我應當每天早上起來後吃着乾淨可口的水果、細細的品味上等地醃肉、睡着溫暖舒適的棉花被子而不是一塊爛布!我不能失敗!
他走得越來越急彷彿是在小跑一般,臉上的焦慮宛如濃厚的粘膠擁擠在一起。
要麼就用拉芬納去勾引那個麥肯思?
他又驚又愣的僵了半天才惡狠狠的看着窗外薄霧大地。心中的煩悶宛如毒蛇般纏繞着他。令他喘不過氣來。是的,沒有哪個男人會容忍這種羞辱!
但恐懼更加深刻而強烈!就像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用它那無形的魔爪死死鉗制住了自己地靈魂,令自己無法反抗。
“必須”他艱難的自言自語道:“必須保住這個位置!那女人只是當初爲了迎合叔叔才娶來的!仗着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就在我面前裝清高,那張臭臉我早就看厭了!再說,哪個大貴族沒有幾個"qingren"?甚至有些貴族夫婦各幹各的,互不干擾。他們可以我憑什麼不可以?捨棄一個不喜歡的臭女人,換來男爵之位。又有什麼不妥?!”
想到這裡,心中煩悶頓時減輕了些:別他媽再想什麼男人的尊嚴了!這是生意!一撞好生意!我也應該像那些大貴族一樣認真研究研究這種“大買賣”了!他們可以賣女兒、賣姐妹、甚至賣老婆和"qingren",我怎麼就想不通呢?媽的!我也要像個成大事的人一樣果斷點兒!
東子的房間內,他命樂琳把守好門戶,然後變命巴德貝立在身前,開始緩緩用貝恩哈雷所傳授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引導“心靈連線”中的法術。一種難以言語的奧術能量躍動着,緩緩構成了一個奇異的通道,將自己與巴德貝地意識連接在了一起。
而他們二者之間原本就有煉術構築起來的“心靈連接”,如此一來便形成了特殊的“雙連接通道”。東子開始了自己的新試驗。他不斷向巴德貝出各種簡單的指令,如爬下,轉個圈、裝死等等。又從巴德貝那裡不斷的接收心靈反饋信息。在這些過程中調用元神之力,慢慢勘察着意念在這兩種通道中是如何傳播的,利用結構比較明確的奧術“心靈連線”來比對原理不明地煉術“心靈連接”,從而瞭解後者地本質。如此不但可以加以改進,甚至能幫助自己理解煉術與這個宇宙造化之間的互動關係,從而更快地深化煉術的作用。
試驗進展的比較順利,兩者的基本構成方式是類似的,但傳導信息的方法有異。奧術法是用一種非空間的維度的能量流來無視空間距離的阻隔以傳導信息;煉術之法也是如此。只是所使用的能量流與前者完全不同,是一種更穩定、更隱秘的自然力效果。這種效果似無但實有,若非有一個奧術能量流做比較,還真看不出來呢。東子欣喜至於。更加認真的觀察着,卻現這股能量流除了能傳導心靈的信息外,似乎還能傳導點兒別的東西!
他試探着把自然力的“野性賜福”效果沿着那股無形的能量流傳導過去。但立刻失敗了!畢竟木頭不能傳導木頭、鋼鐵不能傳導鋼鐵。想到此處,東子又試着把一道神術“安撫動物”傳導過去。
巴德貝果然放鬆地輕伏於地,甚至兩眼微垂着似乎準備睡覺了!
東子暗喜,立刻口中唸咒、手中施法,又形成了一道“貓之優雅”然後傳導過去,再次成功!命巴德貝起身跳躍。果然宛如貓鼬般靈巧異常。絲毫沒有尋常大獾的笨拙感。東子連忙試驗其更高階的法術,三階的“高等魔化爪牙”、四階的“凌空而行”、五階的“石膚術”。結果一一順利的傳導了過去併產生了作用!
他又命巴德貝跑出城堡繼續試驗,傳導依然迅且無誤。東子心中暗笑不止:如此一來便可以無視空間的阻隔將加持法術傳導到巴德貝身上,不但多了一個耳目,跟是多了一條手臂啊。哈哈哈哈哈,也該感謝那男爵一番。
樂琳見他一臉無聲的傻笑模樣,又好奇的問道:“您剛纔在幹嘛?”
東子終於呵呵笑出聲來說道:“是個德魯伊的秘術,以前我有些地方不大明白,所以無法施展。現在有了這個心靈連線卷軸的啓,終於搞明白了關鍵。你看現在我可以無視距離的阻隔將法術傳輸到巴德貝身上了。”剛說着,只見窗外的虛空中“走”上來巴德貝的身影,它身負“凌空而行”的效果,可以像爬坡一樣憑空“爬”上半空,大大咧咧的虛立在窗戶外面。利爪和銳牙上還有朦朧的法術光澤,那是“高等魔化爪牙”的效果。猶如一隻微縮的神獸神氣活現的在二人面前炫耀。
樂琳越感驚訝,這東子老師究竟有多少秘術?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開始是無視距離與巴德貝“交談“,現在又能遠距離傳輸法術,那麼寵物就等於是主人身體的一部分,攻防能力驟然提升,成爲一個隱藏的殺器!想到此處,對東子的敬畏又增了一分。
拉芬納的房間內。
“你無恥!”拉芬納氣的幾乎甩丈夫一巴掌!面紅耳赤的衝着他咆哮起來:“虧你還是男人!虧你還是我丈夫!居然爲了自己的權位,想出這種無恥的方法來!你還有沒有點兒尊嚴!”
吉賽爾半是哀求的急急喝道:“小聲點兒!我當然是男人!我當然要尊嚴!但是我不想被逐出領地,像個乞丐一樣過完下半生!”
拉芬納氣的幾乎半哭起來,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居然會嫁給這種不了臉的混蛋?!她怒鬧的冷笑道:“被逐出領地就會變成乞丐?那你也太沒出息了吧?難道那些沒有領地的人都是乞丐瑪?你還有一雙手可以養活自己!”
吉賽爾嗤笑道:“一雙手?值幾個錢?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任何被逐出領地的人只有四條路可以走,一是成爲流民,然後餓死、凍死在屋外的道路上;二是去當強盜土匪,然後被人剿滅;三是去當僱傭兵和冒險者,然後被敵人或怪物碾死了當烤肉吃;四是去當遊吟詩人,運氣好的還能混口飯吃,運氣不好的就等着去平民窟**做鴨吧!你說我說得對不對?!”言畢便毫不示弱的雙目逼視着拉芬納,看得她一陣虛弱。
因爲這個混蛋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