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易、翡翠、趙吏、王小亞、夏冬青逛古城,幾人行至一家陽春麪餐館外面,趙吏駐足望着掛在樓外的陽春麪招牌,神色複雜,讓大家先走,他自己則進餐館品嚐一碗陽春麪。
陽春麪起源已久,千百年以來深受民衆喜愛,是一種地地道道的特色麪條。趙吏進入餐館,找了一張餐桌坐下,漸漸想起多年以前的往事。
夏冬青和王小亞也去找尋他們喜歡的地方了。
翡翠雙手背在身後,環視了一下四周,撅了撅嘴巴,問:“葉易,我們要去哪裡玩?”
“帶你去看一個地方。”葉易望着天邊的雲彩,心神有些恍惚。
“哦。”翡翠點了點頭。
葉易帶着翡翠來到了一座老宅子,宅子前面的介紹上寫着這宅子已經一百多年的歷史了,第一代主人姓葉。
據說這宅子的主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身懷異術,晚清不知道多少的權貴都想要結交與他。
這宅子的主人娶了一個美嬌娘,可惜不知道犯了什麼太歲,自打娶回去之後,精神便一直不太正常,嘴裡總是說着一些常人難以聽懂的話,有的時候還唱着一些節奏古怪的歌曲。
過了沒兩年,宅主人的娘子猝然離世,宅子主人也從此不知所蹤,只留下來了這麼一座空宅子,聽說現在有的時候還能夠聽到古怪的歌聲。
“這個故事怕不是現代人現編的吧!”翡翠瞅了瞅宅子的介紹吐槽着。
“故事的確是真的,只不過也不全是真的。”葉易若有所思地說道。
1910年北京
祥子,是個比較有自由的洋車伕,這就是說,他是屬於年輕力壯,而且自己有車的那一類:自己的車,自己的生活,都在自己手裡,高等車伕。
每天的上午是祥子最愜意的時候,因爲他是葉家的專用車伕,早上他只要拉着葉先生和葉太太去一趟茶館,然後只需在茶館門口等着。
這葉先生,葉太太據說都是留樣歸來的大人物,穿着新派,行事作風也新派,而且背景來頭不得了,不少的達官顯貴總是登門拜訪。
不過這葉先生和葉太太兩人平時行事卻是低調,而且待人說話也很平和,不似那些官老爺高高在上,吆五喝六。
更要緊的是,葉太太還十分的漂亮,祥子每天早上看到她,總是有着眼前一亮的感覺,這可比自己家的那位好到天邊了。
不過自己家的那位雖說長相一般,行事作風像個漢子,但起碼也是真心待自己好的,祥子對此還是滿知足的。
有的時候,祥子就在心裡面想,葉先生這是修了幾輩子福,娶到了葉太太這樣天仙子一樣的美人。
不過現如今這亂世,恐怕也只有葉先生這樣有本事的人才能夠護得住葉太太,讓她過着安生日子了,祥子有的時候也這樣爲葉太太慶幸着。
每天早上來葉府門口等,倒也不會起早,甚至是說還有些遲,這葉先生和葉太太不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出門的,就這樣,葉太太坐在車上的時候還總是在葉先生的耳邊抱怨着,這麼早就起來,人家還沒有睡夠呢!
祥子真是想不出這位葉太太是出身於怎樣的豪門貴胄,城裡面的那些八旗格格們也不至於睡到這麼晚的時候。
祥子正想着,葉先生便和葉太太從府中走了出來。
“葉先生早,葉太太早。”祥子欠了欠身打着招呼。
葉易點了點頭,笑了笑,吳選一則拿手掩在嘴前,打了一個哈欠。
“我覺得早飯完全可以不用吃嘛!”吳選一慵懶地道。
“一日之計在於晨,現在沒有手機玩,你還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磨蹭到日上三竿,我也真是服了你們這些大學生。”葉易嘆道,坐上了祥子的人力車。
吳選一坐上車就靠在葉易的肩上打着瞌睡,還囑託着祥子:“祥子,你今天車拉的慢一些,我還想眯一會兒。”
葉易擡手將吳選一臉頰邊垂着的頭髮撥到了耳後:“睡吧,到了我叫你。”
“嗯。”吳選一呢喃了一聲。
昨天吳選一和葉易隨便抓了兩個看起來還算是賞心悅目的鬼魂鬥地主鬥到了半夜,所以現在吳選一才這麼困。
吳選一本可以化解這股睏意,可她卻不願意,她覺得睡覺是一件無比享受的事情,尤其是困了就能睡。
祥子聽着葉易和吳選一的對話,緩緩地拉起了車。
“祥子,你用走的速度慢慢拉就可以了,我想讓小選多睡一會兒。”葉易又叮囑着。
“好嘞。”祥子應着,心中想着這葉先生對他太太真是好極了,這麼會疼人,趕明兒自己回去也得對自己家那口子好一點。
“祥子,我剛剛見你紅光滿面,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麼喜事了啊?”葉易問道。
“葉先生真是好眼力,是有喜事,我家那口子有了。”祥子說着,話語中說不出的喜悅。
“誰有了啊!”吳選一聽着個模棱兩可,哼哼着問。
“反正不是你有了。”葉易瞥了一眼吳選一道,“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祥子,恭喜你了。”
祥子的老婆叫做虎妞,這名字乍一聽是個挺剽悍的女人,不過祥子說她其實心底善良的很,也聽得自己的。
虎妞原先是人力車行老闆的女兒,祥子是車行租車拉車的,車行老闆瞧不上他,所以虎妞因爲和祥子的事情和父親鬧掰了,就跟祥子搬了出來成婚。
聽祥子說,成婚那天的八擡大轎還是虎妞自己花錢僱的,自己和虎妞成婚之後,虎妞父親可能覺得有這麼一個忤逆的女兒太丟面子了,於是典當了車行,帶着錢從此不知所蹤。
“多謝葉先生,葉先生,在整個北京城也就您不把我這個拉車的當下等人看。”祥子緩緩地拉着車道。
“再過一些年吧,到時候沒有人會把你們當成下等人看。”葉易眼神有些悵惘地道,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對了,祥子,今天走的路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昨天官府在這邊的集市街頭處斬一個犯人,結果晚上兩個官差在街上巡邏,不知不覺來到白天處斬犯人的刑場,發現刑場上坐着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影,這個人影的右手像是捏了一根針,一收一放正在縫製自己的脖子。”祥子有些忌憚地道,“咱雖然不知道這事情是不是有人故意編出來忽悠人的,但是畢竟是砍過頭的地方,不吉祥,還是繞一繞的好。”
葉易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