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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一落,經理的臉色就大變了。經理雖然料到金洋可能身上的錢不夠,會要求打下折,卻沒想到他竟然是身無分文。經理黑着臉,冷笑着道:“那請先生給自己的家人打個電話,請他們送錢來。”說着,他掏出白已的手機,尖聲道:“如果你沒有手機,那我可以免費將我的手機給你使用。”
金洋沒有去接手機,想到自己的家人,他感到心突然一痛。深吸一口氣後,他低頭輕聲道:“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那你的朋友呢?如果你友朋友給你送錢來,那我們也可以等。”經理也深吸了一口氣,扯着嗓子道,眼中散發着尖銳的光芒。周圍的幾個服務員已經將金洋圍住了,門口的保安也向這邊走了過來。
金洋擡起頭來,望着經理那陰沉的臉色,嘆氣道:“我也沒有朋友。”
經理此時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緊緊的盯着金洋,沉聲道:“那你是專門來這裡吃白食的嗎?金洋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是真的忘記帶錢了。唉!”由於酒喝的太多,他現在感覺頭十分的痛,彷彿要裂開一樣。
“這句話你等會對警察說吧。”說着,他打開手機的翻蓋,準備報警。這時,他旁邊的一個服務員突然觸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他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合上手機蓋,重新望向金洋道:“你既然沒有家人和朋友,那總該有個家吧。等會我派幾個服務員去你的家拿錢。這下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金洋眼中流落出極其傷感的神色,喃喃自語道:“家?我在這裡沒有家,我已經沒有家了。”
經理氣的手都抖了起朱,他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把金洋揍一頓,但爲了顧及酒店的聲譽以及自己的前程,他還是剋制住了心裡的這股強烈的衝動。他氣極反笑了起來,大聲道:“好,好!那你就等着坐牢吧!”剛纔金洋是被他放進來的,現在金洋吃喝了八萬多的東西。如果付不起錢,那結果一定是要從他的工資里扣,那至少是他半年的工資。如今,他心痛得在滴血。
他再次打開了手機的翻蓋,撥起了報警的號碼。
金洋靜靜的望着經理打完電話,然後輕輕嘆了口氣,淡淡的道:“各位,我要走了,你們在這慢慢的等警察吧。”
經理將手機放回衣內,向後退了一步。冷笑着道:“你還想走?嘿,等會跟警察一起走吧。”他現在對金洋恨得只咬牙,巴不得金洋在警察來之前製造點事端,這樣他就可以讓保安與服務員名正言順的將眼前這個無賴狠狠的揍一頓了。
“可是。我不想看見警察,對警察也不感興趣,我喜歡獨來獨往。”說着,他很平靜的望着周圍不懷好意的人,道:“請各位讓開一下,我要走了。”
周圍的人不但沒有讓開,反而圍的更嚴密了。他們嘲諷的望着金洋,認爲金洋如果不是由於酒喝得太多,在說胡話。那就一定是個傻子。保安也抽出警棍,緊緊的握在了手裡。
金洋淡淡的望着他們,嘴角揚起一股夾雜着愧疚的笑臉,柔聲道:“既然你們不讓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着,他抓起桌面上的空酒瓶,向正對面的服務生的頭部狠狠的砸去,“啪”的一聲。酒瓶裂成了碎片,血從服務生的頭上濺得四處都是,服務生的身軀也癱軟了下去。
由於金洋動作太快,只到服務生倒地以後,保安和其他服務生才反應過來,他們怒罵着抓起椅子向金洋襲來,保安則直接掄起警棍,抽向金洋。但他們的眼前的人影突然一閃,警棍與椅子都落到了他們自己人身上,慘叫聲與怒罵聲瞬時猶如沸騰的油鍋炸了開來。經理則臉色蒼白的望向門外,只有他一人勉強看清了剛纔發生的事。那是人嗎?他呆呆望着門外,心裡升起了一股恐懼。那速度,絕不是人能夠擁有的……
利用自己鬼魅般的速度,在混亂中離開酒店之後,金洋獨自一人立於空寂的夜空下,呆呆的望着昏暗的半月。城市雖大,卻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出。如今,他真的是被這個城市遺棄了,既身無分文,又沒有任何朋友。晚上他連住宿的地方也沒有。
本來他準備明天去接鄭婧婧,並送她一筆錢,送她回家。但是現在,他身無分文,連自己地食宿都成了問題,根本無法再顧及別人了。看來,他恐怕又要失約了。金洋無奈的嘆了口氣。
呆立了一會,他緩步來到街邊,在路燈那昏黃的燈光下,金洋看見了一條空着的長椅。椅子上還放着幾張破報紙。他走過來,在椅子上躺了下來,並順手拿起報紙,藉着朦朧的燈光,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報紙。
隨意翻開了一下,也沒看見什麼特別引人注目的新聞。金洋正準備將報紙搭在臉上,就這樣睡一夜時,突然在最後一張報紙上看見了一張熟悉的人像。
宋芝芝!?
金洋猛的一驚,立即從長椅上坐了起來,認真的看了起來。
那的確是宋芝芝。她神情木然,本是天真純真的眼神此時帶着一股淡淡的哀仿。她穿着一身白潔而高雅的絲綢裙,手上帶着白色透明的輕紗手套,那隻小巧潔淨的小手被她身邊的一名長相英俊的男人握着,男人的眼中充滿了興奮,正裂開嘴笑着。金洋認識那男人,那天在街上,正是這個男人牽着芝芝的人,最後,被金洋揍了一頓。
圖片的上面用粗大的鉛字寫着:宋家豪門之女宋芝芝在本月二十三號即將與太子成志在G市市中心的教堂訂婚。圖片下面有一些小字介紹了宋芝芝與成志的家庭背景:宋芝芝的父親乃是G市宋氏家族的家長宋齊名,據傳,宋氏家族與美國最大的華裔社團華夏社團有很大的淵源,宋齊名很可能就是華夏社團裡的重要成員。而成志的父親成天也是華夏社團裡極其重要的成員,成氏家族在美國紐約也是一個有不小影響力的家族。宋芝芝與成志的訂婚,預示着兩大家族在未來將會有更深一層的合作。
金洋呆呆的望着報抵,感覺心彷彿正在被一把小刀緩緩的割着,忘記了呼吸。
他本是不準備再去打擾宋芝芝的,他本以爲只要芝芝以後能夠幸福,他也會很高興。但是,此時他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如果他真的從此以後不再去找芝芝,不但他無法高興,芝芝也無法幸福。照片中的芝芝看起來雖然容光煥發,但眼中卻透着深深的憂傷。別人或許不知她傷心的原因,但金洋卻明白,她傷心是因爲她愛的人的失約,她愛的人在給了她那麼多承諾和幻想之後,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金洋一想起自己上次地不告而別,頓時便感到心如刀割。
我他媽的實在是太自私了!
金洋狠狠的一拳砸向椅子。
該面對的一定要去勇敢的面對。絕不能迴避!金洋咬着牙齒,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他知道自己以前其實就是一個懦夫,無論是在哪個女人的面前,一旦遇到了什麼難於解決的問題。他便會去刻意迴避。上次的不告而別,雖然主要是因爲他復仇心切,但他心裡也隱隱有種想暫時迴避一下的。他害怕同時面對泉柔與芝芝,回去復仇只是他爲自己地懦弱找的一個很好的藉口而已。
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他決定要勇敢的去面對一切,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要盡力去爭取,他不想在將來再後悔。
望了一下報紙的日期。正是本月的報抵,二十三號?今天是二十一號,不就十後天嗎?幸好,金洋心裡涌上了一絲希望。看來老天爺還是照顧我的,如果沒有看見這張報紙,那我真的要悔恨一輩子了。金洋重新躺回了木椅上。
明天先去找施宇那小子。那小子在什麼他方呢?金洋靜靜他思索了一會,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既然樑啓鵬已經離開了黑龍,那他的職務一定是由何風來擔任。劉飛說何風現在擔任着黑龍的重要職務。那就只能是以前樑啓鵬的職務。樑啓鵬是個很精明的人,除非是何風與施宇連手,否則是搞不垮樑啓鵬的。在一開始,金洋就發現何風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只是沒想到他爲了向上爬,會如此的不擇手段。明天只要能找到何風,就一定可以通過他找到施宇。
如果何風替代了樑啓鵬在黑龍的位置。那他明天一定會去樑啓鵬以前的那所公司。
金洋的頭腦逐漸清晰了,他曾經去過樑啓鵬的公司,自然知道那個公司的地點。
他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目光投向冷清的街道,決定現在就向那座公司出發。
清晨的陽光格外的明媚柔和,坐在舒適的加長奔馳轎車裡,何風差點又睡過去了。今天他身邊又多加了兩名保鏢。昨天他收到信息,金洋回來了。而且那小子變得比以前更厲害了,連子彈也不怕。
連子彈也不怕?完全是放屁!何風當時聽了感覺特別好笑,認爲是走那些沒用的手下爲自己的無用找的藉口,他纔不信有誰不怕子彈。
不過,雖然不相信那些廢物誇張的言辭,但何風決定還是小心一點爲妙。現在他身邊一共有了四名保鏢,這四人都曾經是特種部隊裡的精英,無論是身手還是槍法,都是一流的。
如果金洋想找他的麻煩,那完全是自己找死!何風打了個哈欠,車停了下來,公司已經到了。
身後的四名保鏢陸續下了車,他們四處張望了一下,其中一人走到前排車門前,將車門打了開來。
何風緩慢的走下車,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四名保鏢分成前後兩組,將何風夾在中間,五人向公司臺階上走去。
剛走上臺階,前面的兩名保鏢突然停了下來。
何風眼中厲芒激射,上前一步,手向自己衣內伸去,握住了槍,他也感覺到了危險,公司門旁有一雙熟悉的眼睛正盯着他。
“那人自從你下車後,能一直盯着你。”身後的兩名保鏢也走上前來,飛刀從衣袖裡滑落到了手心中,眼睛緊盯着公司門口的年青人,那青年人的神情雖然有些憔悴,但是眼中的精光卻讓任何人都心驚膽戰。
金洋!?何風緊望着公司門前那張熟悉的臉,手探入衣內,緊握着槍,公司旁還有不少閒散的人,他也不敢將槍公開露出來,如果引起了路人的驚慌,警察又會來這裡敲詐一筆,現在他也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亂砍亂殺了,特別是在公開場合。
那青年人正是金洋。金洋知道何風不會在公開場合亂來。他冷笑着向何風走去,他緩緩的咬破了自己的嘴脣,鹹鹹的鮮血流入他的嘴裡,聖光的活性被激發了。四名保鏢緊緊的將何風圍了起來,手裡的飛刀隨時準備射出。
當何風與保鏢們都全神貫注的注視着不懷好意的緩慢靠近的金洋時,金洋臉上先是閃過一道詭異的笑容,接着身影一閃,猶如一陣狂風般射了過來。四名保鏢感到眼睛一花,青年人失去蹤影,“啪”“啪”幾聲,一個人影從他們面前冒了出來,在他們還沒有看清人影的樣子時,肚子和臉便受到了重擊,接着四個龐大的身軀猶如樹葉般被拋了出去。
何風意識到事情不妙,握着槍的手還沒有從衣內掏出,他的脖子便被一隻有力的手狠狠的夾住了,握着槍的手也“喀喀”一聲,被一隻猶如鐵夾的手扭斷了。接着,他的頭部又受了一記重擊。連呼救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他便雙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當何風逐漸恢復意識時,他感到頭上彷彿壓着一個滾燙的鐵塊,沉痛無比。他艱難的睜開雙眼,看見一雙眼睛正冷冷的望着自己。他猛吃了一驚,想伸手向身前的人擊去,卻發現自己的手無傳動彈,不僅手,他的腳也被緊緊的綁着。
“你終於醒了!”一股低沉冰冷的聲音從金洋嘴裡緩緩傳出,他坐在一隻破舊的輪胎上,把玩着手裡的槍,眼睛卻冷冷的望着他。
何風認出來了,金洋手裡拿的槍正事他衣內還沒有來得及掏出的那把,現在他唯一的武器也被金洋搜去了,他事一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了。
第一百五十章“小,嘿,小金,”何風努力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壓下心中的懼意,聲音卻忍不住顫抖着:“你,你綁着我做什麼?我,我們可事老,老朋友啊。”
金洋將手裡的槍套在手指上緩緩的轉動着,過了一會,他才轉頭正視着何風,何風的臉上掛着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還記得我們是老朋友?”金洋溫柔的笑着,聲音極其溫柔,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露出這種溫柔的笑,透着說不出的詭異。何風的心不寒而顫起來。
何風深吸了一口氣,盡力維持着臉上的笑容,裝出的一副鎮定的樣子,使自己的聲音儘可能的平和鎮靜:“當,當然。我們以前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對吧?你喜歡的那個香港,香港歌星,我也幫你才搞定了。只不過,後來你離開了時何風的心裡極其害怕,他從未像今天這樣恐懼過。他自己也算是個有着很高的武術造詣的人了,而且當時他身邊還有四個從特種部隊退役的精英,在他們嚴密的保護下,自己竟然在毫無反抗餘地的情況下,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被金洋擊暈擒走,金洋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何風這個不知害怕爲何物的漢子也莫名的懼怕起來。
金洋仍然緩緩移動着手中的槍,眼中雖然充滿笑意,但那笑意卻極其的冰冷,何風又禁不住顫抖了一下。金洋觸上前來,用腳踏着何風的身體,何風不敢躲開,咬牙讓金洋踏着。
“如果你認爲我們是老朋友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會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放過你。”金洋溫柔的道,用冰冷的槍柄在何風的臉上輕輕拍着。
何風一聽,頓時放下心來。他暗鬆了口氣,配合着點頭道:“你放心,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全告訴你。”
金洋輕輕摸了下他的頭,像哄小孩般,柔聲道:“這樣才乖嘛。不過你可不要編謊話來騙我哦,你剛纔也見識了我的手段。只要你有一句話言不符實,以後無論你逃到哪裡,在多少人的保護下,我仍然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你。”
何風連連點頭。身上冷汗直冒,他的確是準備等會在重要問題上矇混過關,但是受到了金洋這樣的警告,他頓時不敢再耍花樣了。剛纔金洋展現的實力的確是太恐怖了。他如果想殺一個人,真的是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金洋將手槍收回衣內,移開踏在何風身上的腳,重新坐回輪胎上。何風此時才發現,他們是在一個破舊的堆放垃圾的倉庫裡。剛纔由於太過於緊張,他沒有注意,現在當他的經神鬆弛下來後,才感覺周圍的氣味極其的難聞,腥臭味充斥着整個倉庫。在一般地情況下,沒有人願意靠近這個倉庫。
“樑啓鵬爲什麼會被逐出黑龍?”金洋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何風,目中精光閃閃。
“因爲他私自發展自己的勢力,有謀反的心。而且,他私自買賣白粉,那是施哥嚴厲禁止的。本來,施哥還不相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但是。當我們向施哥提供徵據後,樑啓鵬企圖殺人滅口,派人刺殺我和施哥的弟弟施宇,施宇的腿部還受了傷,施哥在一怒之下,便下令將樑啓鵬逐出了黑龍。”
金洋麪露疑惑之色,問道:“僅僅是逐出黑龍嗎?何風連忙補充道:“施哥只是下令將他逐出黑龍。但是,施宇卻不想放過他,而且,我也答應過劉飛,要幫他爲豐潔報仇。樑啓鵬是害死豐潔的真正凶手!”
“豐潔真的是被樑啓鵬害死的?”金洋望着何風,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千真萬確!豐潔的確是被樑啓鵬買通五行幫內部的人刺死的。事後,他還殺人滅口,將他買通的人也一起幹掉了。樑啓鵬這人心狠手辣,我跟了他幾年,對他的爲人很瞭解!”何風激動地道。金洋的目光在何風臉上緩緩掃動着,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你有半句假話,以後我一定會取你人頭!
何風無俱的回視着他,正色道:“剛纔的話,絕無半點虛言。”金洋又盯視了他一會,他正色回望着合詳,過了一會,金洋無力的揮了揮手,道:“我暫時先相信你的話。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老媽和泉柔是怎麼死的?
何風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臉色也開始變幻不定。
“她們是怎麼死的?”金洋又問了一句,聲音也變得急促起來。何風嘆了口氣,低聲道:“她們是被施宇害死的。樑啓鵬被逐出黑龍後,受到我們的追殺,四處逃竄,無法再去顧及她們。施宇趁機想霸佔了王泉柔,但受到了她的強烈反抗,你媽也在旁阻擾。施宇一怒之下,殺死了你媽。王泉柔在你媽死後,也咬舌自盡了。”
“砰”的一聲,金洋的拳頭狠狠的砸向地面,血瞬時從他指間流了出來。
何風看到心驚肉跳,懼怕不已,生怕金洋一時發狂,將拳頭砸向了自己。
“施宇現在在什麼地方?”深吸了一口氣,待情緒平定下來後,金洋沉聲問道,眼中閃動着讓何風心顫不已的冰冷的寒光。
何風猶豫了一會,遲疑着道:“他,他……”
“他在哪裡?”金洋伸出舌頭,緩緩舔去拳頭上的血跡,目光緊緊的逼視着何風。
何風輕嘆了口氣,似是妥協的道:“我也不知道他白天在哪遊逛,但是最近一段時間,每天晚上他都會去百花園。”
“百花園?”金洋低頭喃喃念着這個熟悉的名宇,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他站起身來,目光緊緊的罩着何風,不緊不慢的道:“如果今天晚上我在百花園沒有找到施宇,那你就等着我來取你的命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地上的何風,轉身準備離去。
“金,金哥,”何風在後大聲的喊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帶我解開這些繩子?“你自己想辦法吧!”金洋此時也發現這個地方的確是太臭了。他不想再在這多待一秒鐘。身影一閃,猶如一股風般,金洋消失不見了。
待確定金洋不會再回來後,何風的嘴角逸出一絲陰險的笑容,笑容逐漸擴展,最後他放聲大笑了起來。他沒想到這麼輕鬆便自由了。而且,他心裡最大的一塊心病也即將要被別人幫忙解決了。
當逐走樑啓鵬,達到自己的目的後,施宇便立即由盟友變成了他的一塊心病。施宇自以爲是他讓何風坐上現在的位置的,一直都將何風當成了自己的屬下。而何風也一直在他的面前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他雖然表面對施宇恭恭敬敬,但暗地卻恨得直咬牙,一直想找機會幹掉施宇。但是礙於他的哥哥施利的面子。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一旦施宇被人刺殺,施利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現在,金洋卻可以幫自己除去施宇,而且,施宇一死,施利也一定會大發雷霆,他決對不會放過兇手金洋。金洋雖然厲害。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但施利就不同了,在黑道中,關於施利的傳說數不勝數,施利幾乎就是黑道人心中的神,而且,他還有一批實力恐怖的手下,如果他想要金洋死。金洋絕難再活下去。金洋與施宇一死,最得益地就是他何風了。劉天那小子雖然也有股不容小覷的勢力,但他並不準備與劉天發生衝突,他也知道,一旦自己的鋒芒太過於耀眼,必定會引起施利的注意。在自己勢力壯大起來以前,他以後的行動會極其低調。
而且。金洋剛纔展現出的實力,也是極其驚人的。施利如果想要幹掉金洋,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這也爲他何風以後的霸業減少了阻力。整件事中,真正坐享漁人之利地就是他何風了。想到此處,他又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但笑過之後,他便頭痛了起來。這個臭味熏天的垃圾倉庫,可能幾天也不會有人過來,如果要離開這裡,他就必須自己緩緩的滾出去。望着地面那蛆蟲蠕動的渾濁的污水,何風臉上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在淡紫色的燈光的撫摸中,數十名男人瞪大着雙眼,坐在舒適地毛皮靠椅上,觀看臺上性感的美豔女郎們表演着**四射的脫衣秀。縷縷輕盈的透明絲綢紗巾從她們身上緩緩滑落,帶着醉人的女人體香飄向臺下飢渴的男性觀衆。
坐在最前排的是名青年。那青年地長相雖然英俊秀氣,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極其輕浮邪氣,特別是他的那雙色眯眯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臺上的已經脫的只剩下胸罩內褲的舞女,眼珠轉動個不停,顯然心裡在打着什麼壞主意。他的身旁與身後坐着幾名肌肉極其發達的壯漢,那些壯漢雖然也會不時的望一下臺上的表演,但大多數時間都是警戒的四處張望着,謹慎的保護着青年。在臺邊的一列金色橫吧前靠着十幾名年輕女郎,那些女郎也都極其迷人,穿得非常暴露。一些沒有觀看錶演的男人端着盛着紅色液體的酒杯,與她們愉快的交談着。一名眼睛極大的美貌女子坐在橫吧前,眼睛望着門口,當有客人進來時,她便會上前熱情的招呼。在廳的角落裡,有一些單身女郎緩慢的喝着紅酒,眼睛在廳裡四處打量着,尋找着自己滿意的男人。臺上的表演終於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那些性感豔麗的女人們嫵媚的甜笑着,細嫩白滑的小手緩緩伸到光滑的背後,隨着渾圓的臀部緩慢的搖擺,粉紅色的花邊胸罩輕輕的從胸前滑落了下來,那攝人心魄的堅挺高傲的**在夢幻般紫色光線下輕柔的顫抖着,臺下的男人眼球都快擠出來了,就連在橫吧前與女人聊天的男人也轉頭望向了臺上。
坐在最前排的青年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如果不是他身邊的壯漢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幾乎忍不住衝上臺子了。胳膊被拉了一下後,他又清醒了過來,記起這裡是百花園。
即使他的哥哥是施利,他也不敢在這裡亂來,百花園的後臺老闆是幾個誰也惹不起的大官,他的哥哥在那幾人的面前也必須忍氣吞聲,更何況他了。
嘆了口氣,青年又坐了回去。他正是施利的弟弟施宇,此時他心裡望已經開始挑選今晚陪睡的對象了。他恨不得讓這些女人全都陪自已在一張大牀上一起睡,但是他知道這裡的規矩,一天晚上只能選擇一個女人,而且還不能將女人帶離百花園,必須在百花園內部開房。
唉,這麼多絕色美女,卻只能從中選擇一個,那的確是件極其痛苦的事。施宇暗歎可惜,但又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先飽一下眼福,再仔細挑選了。他想不通百花園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這麼多美女。
據說,每隔一個星期,這裡的女人就要重新換一批,這也就是說,如果他不抓緊時間享受,現在這幾個迷人的女人過幾天便會從這裡消失。
很快,那些舞女就要脫去身上最後的一件遮飾物―粉紅色的丁字內褲。臺下有幾名男人站了起來,頭努力向前伸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臺上,生怕露過任何一個細節。
正在此時,門口卻發出一股不和諧的憤怒的吼聲,“砰”的一聲,在幾名女人的尖叫聲中,守門的幾名壯漢被人從門外拋了進來,他們惱羞成怒的從華麗的地毯上爬了起來,咆哮着向門外衝去。但他們剛衝到門口,身體又倒飛了回來,再次重重的落在了地毯上,一名英俊冷酷的青年緩慢的踏入廳裡。地上的幾名大漢看見青年後,目光中夾雜着憤怒與恐懼,他們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當第一次被人拋進了廳裡的時候,他們以爲是自己太過於大意,但第二次仍然這樣像小狗一樣被人拋了進來時,他們腦子再遲鈍也明白了,眼前的這個青年是個絕不能惹的人,他們與這個青年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如果再起身衝上去,他們的性命都可能不保。想着,他們便乾脆臥在地毯上,不再起來,嘴裡故意發出悲慘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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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裡的人的目光瞬時都被吸引了過來,臺上的女郎也停止了表演,她們並沒有特別的害怕,只是好奇的望着突然闖入的青年,她們從未想過竟然還有人敢來百花園鬧事。
負責招待客人的大眼睛美女臉色嚴肅的走向了青年,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但當她看清青年的相貌後,驚“咦”了一聲,訝聲道:“是你?青年面無表情的望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徑直向廳裡立在表演臺下的那羣男人走去。大眼睛美女焦急的望着他,一時不知所措起來。來人正是金洋,她對金洋的印象是極其深刻的。她知道,副市長的女兒張娟,非常喜歡金洋,而副市長,也正是百花園的後臺老闆之一。
這時,臺下的男人向旁分了開去,施宇在幾名凶神惡煞般的壯漢的簇擁下走了出來。施宇看見金洋後,先是一愣,隨即怪笑了起來,眼中露出極度藐視的神情,嘲諷的譏笑道:“沒想到你這條喪家之犬竟然敢來這裡,是不是找不到你的女人了,就想來這裡當鴨?”在他說話時,他身邊的壯漢都上前幾步,謹慎的擋在青年的前面。
金洋眼中流露出一股冰冷之極的寒光,他輕輕的吐出嘴裡夾雜着血跡的唾沫,聖光的活性在他進入百花園前就已經被他舌尖的傷口所激發。猶如刀鋒般的目光射向躲避在壯漢後面的施宇,施宇的心突然一顫,腳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金洋猶如一頭髮怒的獵豹,帶着一長串令人眼花繚亂的幻影,激射到了壯漢們的身前,“砰”“砰”幾聲,那些壯漢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龐大的身軀便猶如輕弱的樹葉般,被撞得飛了開去。
施宇臉上的譏笑還未散去。肚子突然被一隻猶如鐵夾般的手卡住了,接着,他的肚子受了一記重擊,他感覺肚子彷彿被穿透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劇烈的疼痛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他想大叫,但只能發出“吱吱”的細微的慘叫聲,他連呼吸也無法正常進行了。他感覺自己彷彿被提了起來,腳漸漸離開了地面,身體越升越高。他掙扎着用雙手抓住了金洋卡着他脖子的手,頭微微低下了一些,接着,他看見了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情景。他的肚子破了一個拳頭般大的血洞,幾條血淋淋的腸子掛在他的肚子前,並在他的身下搖晃着,一些紅色的內臟正從那個血洞裡向外擠出,他驚恐莫名的掙扎了起來,彷彿看見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那些只是他體內的東西,但此時卻比任何東西都要可怕。
周圍的人全都看得傻了,人人都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呆呆的望着眼前這個血腥的畫面,廳裡瞬時變得極其寂靜,只聽見施宇痛苦的嗚咽聲。突然,不知是哪個女人回過了神,發出了一聲撕天裂地的尖叫聲,人羣瞬時亂了起來,男人,女人們都驚恐得向旁避去。局面一時混亂之極,即使一些還能保持鎮定的人,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下,也只有暫時避了開來。
那幾名被撞得飛了出去的壯漢呻吟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自己的主人被人高高的舉着,腸子內臟流得到處都是,他們感覺猶如落進了冰冷的冰窟之中。他們知道,如果自己的主人死了,那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施利是絕不會放過他們地。
發出一聲憤怒之極的怒吼聲,他們從袖中滑出一把閃動着寒光的匕首,向金洋狠狠的投擲而去。
鮮血飛濺,那些匕首準確無誤的射中了金洋,金洋的身體只是輕輕顫了一下,他那殘酷而冰冷的目光緩緩移向那四名憤怒的壯漢,一隻手仍然將施宇高高的舉着,另一隻手則緩慢的拔下那些被血染紅的匕首。壯漢們目瞪口呆的望着金洋,他們被金洋那冷酷無情的目光驚呆了,金洋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柔聲道:“我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飛刀絕技!”話音一落,他那握着飛刀的手突然揮出,一長排寒芒閃過,那些壯漢連慘叫聲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每人的眉心處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穩穩的插在他們的雙眉之間,血緩緩的順着他們的眉心向下滑落,接着,他們的身體慢慢的倒了下去。
金洋的目光輕柔的書移到了面目扭曲的不**樣的施宇身上,他極其溫柔的問道:“你是不是很痛苦?”說着,他的空閒的手狠狠的抓向施宇的下體,在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聲中,金洋用力向後一扯,一把帶着鮮紅的血與黑色雜毛的腥肉被他硬生生的扯了下來。施宇猛烈的掙扎着,嘴裡只能發出極其細微的慘嚎,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金洋胳膊裡,金洋恍若未覺,眼中的神情趕來越瘋狂,他將手裡的血肉之物強塞入施宇的嘴裡,輕柔的問道:“好不好吃?想不想再吃點別的?說着,他的手又猛然向施宇的肚子裡掏去,施宇的身體又是猛烈的掙扎了幾下,但是他的掙扎卻越來越沒有力道,越來越虛弱。金洋手裡捏着一把紅色的肉,送到施宇的面前,溫柔的道:“這好像是肝吧,嘿,應該是的,想不想嘗一下自己肝的味道?”說着,他的手向前移去,將手裡血淋淋的肉塞入了施宇的嘴裡。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警笛聲,金洋瘋狂的神志恢復了過來,被他夾在半空的施宇的身體也不再動彈了。廳裡的人都逃散了開去,只剩下他,施宇,還有地面上的幾具屍體。
金洋一把扔下了施宇血肉模糊的屍體,長長的嘆了口氣後,猶如一陣風般,迅速離開了百花園大廳。
外面的警察剛剛將警車停穩,便見一條幻影從眼前閃了過去。他們揉了揉眼睛,驚奇的互相望了一眼。
次日清晨,一份a級通緝令從G市下達了開去,由於百花園裡有實時監控錄像,金洋從進入百花園大廳,直至離開,全被錄了下來。G市的上層人士物看完錄像後,都驚得面無血色。他們認爲畫面中那個身影如同鬼魅,力道大的出奇的青年絕對是個一級危險人物。他們甚至懷疑,那個青年究竟是不是人。從小在唯物主義的薰陶下長大的他們,對於自己的堅定的信念產生了懷疑。爲了謹慎起見,他們將這份文件向上傳遞,並將錄像也一併送了上去。他們甚至想請道士一起來觀看錄像,錄像裡的那個青年實在走太過於可怕了,完全不像是一個人,無論是他的殘忍,還是他所展現的速度與力量,都與傳說中的妖怪極其相似。最後,高層官員們還是取消了請道士的想法,畢竟,他們是唯物主義者,如果去邀請道士的話。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一定會將處事傳達給他們的上級知道,那時,他們的官道前途可能就危險了。
在G市高級官員們觀看錄像的同時,另一個人也正在觀看錄像。無比俊美的臉雖然很平靜,但握在手裡的鐵蛋已經被捏得變了形。施利反覆將錄像觀看了三遍,目光猶如北極冰山尖銳的冰凌般,鋒利而冰冷。如果此時有人看見了他的眼睛,以後恐帕一輩子都要生活在惡夢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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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洋……”過了良久,施利低頭喃喃的念着。嘴角逸出一絲殘酷的冷笑,深邃的眸子裡卻透着傷心欲絕的悲哀。
G市的黑白兩道在全市展開了前所未有的大搜捕,所有的交通以及鐵道口處都貼上了電腦打印的金洋的畫像。
中午時分,在G市市中心,從最高地樓頂放眼望去,一片人山人還。由於兩大豪門的子女將在市中心的教堂進行訂婚儀式,三教九流的人全都趕來了,從社會的最底層的乞丐,到G市的最高層權力者――G市的市委書記,市長,公安局局長紛紛趕來祝賀。黑龍派來地代表是劉天。不過能進入教堂的,都是些有一定身份他位的人,絕大多數的民衆只是在教堂外面觀看。爲了保證儀式的順利進行與一些大人物的安全,上百名全副武裝的武警在教堂周圍佈下了最嚴密的防護罩。除了外面的武警以外,宋氏家族也在教堂的裡面安排了不少黑道好手。如果今天敢有人來這裡搗亂。那完全是找死。
經過一番繁雜的禮儀後,宋氏家族的家長宋齊名終於露面了,他首先一一感謝了前來道賀的高級官員以及江湖上的朋友們,高級官員,及一些重量級黑道梟雄們都坐在交通的第一排。待宋齊名說完客氣話後,主角宋芝芝與成志正式登場了。
經過刻意打扮的宋芝芝讓教堂場中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張開了嘴。那些官貴人們在心中對油頭粉面的成志忌妒不已,不少人甚至生出了阻止這場訂婚儀式繼續下去的想法。當然,那只是想法而已,沒有人敢真的冒着得罪兩大豪門的危險來搗亂。
面若桃花,光彩四射的宋芝芝的臉上雖然帶着一股談淡的微笑,但那笑容卻顯得極其僵硬,她那動人心魄的明眸深處蘊含着一絲深沉的憂傷及一股揮之不去的失落。而另一名主角成志則笑的嘴都要歪了,他長得雖然有些帥氣,但此時他臉上那股小人得志的得意的笑讓場中所有人均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舒服。
“芝芝!”突然,一名坐在教堂角落,戴着一頂大帽子與一副幾乎遮住了大半副臉的人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衆人都不約而同的好奇的向後望去。宋芝芝則嬌軀劇顫,臉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深邃的明眸中流露出一股極度驚喜的目光,向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站起身的人伸手拿下帽子與墨鏡,將它們隨手扔到了一旁,再次大聲喊道:“芝芝!”邊喊着,他離開了坐位,向場中走去。宋齊名疑惑的望向引起衆人騷動的青年人。今天能夠進入教堂內部的都是些有一定社會地位與教養的人,一般人都應該知道,此時在教堂內部大呼小叫是件很讓主人難堪和生氣的事,那是一種忌諱。他目露寒光,冷冷的望着向臺上逼近的青年人。由於他不知道走過來的青年是什麼來歷,也不知道那青年究竟有什麼目的,他只是向安排在場中維持秩序的手下暗暗使了個眼色,吩咐他們做好堆備。
成志也極其惱火,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他只能忍着心裡的憤怒,向來人望去。當看清漸漸逼近的青年的樣子時,他心裡猛吃了一驚,大聲叫道:“使你!”他的叫聲引起了衆人更大的騷動與不安。劉天也起身向那青年望去。反覆的打量了幾眼,他趕看越覺得這個大膽的青年很眼熟,突然,他腦中閃過今天早上在施利的辦公室的電腦中看見的頭像,他突然跳了起來,猶如見到一隻突然闖入的東北虎一般,驚叫道:“金洋!
金洋這兩個字猶如一個炸彈,人羣中瞬時發出一陣嘈雜的嗡嗡聲。在教堂地會場中大半的人都是黑道上的。今天早上施利發佈了一個追殺金洋的通緝令,G市道上地人都在參加這個訂婚儀式的前一個小時剛剛收到,那些從外城過來的黑道上的人也都在進入教堂的前幾分鐘知道了那個通緝令。不過他們也只是知道名宇,還沒有見到金洋的照片。本以爲金洋是個凶神惡煞的猛漢。他們沒想到被懸賞了五百萬的人竟然是個清秀的青年,更沒想到他竟敢來到這裡。
宋齊名也是在今天上午知道他施利發佈的通緝令,一聽到這個大膽的青年竟然是金洋後,他臉色先是大變,但隨即恢夏了常態。隱藏在暗處的槍手都將槍對準了金洋,只要宋齊名一下命令,他們便會立即開槍射擊。宋齊名的目光變幻不定,靜靜的望在向臺上走來的金洋,既不說話。也沒阻止,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站在教堂後面幾名大漢嚇的冷汗直冒,今天進入教堂的人都必須經過他們的檢查才能進入,但是這個叫金洋的青年人卻在他們眼皮底下進入了教堂,而他們卻毫不知情,如果宋齊名追究起責任,那他們一定會受到極其嚴厲的懲罰。
教堂場中的人也在心裡打着如意算盤,只要幹掉金洋。拿着金洋的人頭,就可以去施利那裡獨取五百萬,在場的黑道中人都是些雙手沾染血腥的暴戾凶神,現在人人都紅着眼望着正神態自若的走向臺子的金洋,暗暗摩拳擦掌,但是由於主人宋齊名沒有發話,誰也不敢第一個動手。而且。他們也明白,今天來這裡的還有很多白道上的官員,如果在這裡殺人,他們恐怕還沒有拿到錢,就被警察抓去了。他們暗暗計算着動手的最佳時機。
宋芝芝還不知道此時金洋處境的兇險,她驚喜的望着金洋,興奮的叫道:“洋!金洋的眼睛專注的望着宋芝芝,輕緩的向她走去,他彷彿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衆人爭搶的獵物,柔情似水的望着宋芝芝,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成志望了望滿臉都是興奮之色的宋芝芝,又望了望完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的金洋,心中嫉恨的幾乎發了狂,他走到宋齊名的身前,氣急敗壞的道:“伯父,他就是那天在街上把我打傷的傢伙。”
宋齊名輕輕拍了拍成志的肩臉,然後穩步上前了兩步,走到宋芝芝的身前,將隨時都可能撲向金洋的宋芝芝拉到了一旁,目光猶如鋒利的刀鋒般射向合詳,沉聲問道:“你就走金洋?”他絲毫也不擔心這個年輕人能鬧出什麼事來,他認爲這個年輕人的生死已經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只要他一聲令下,理伏在教堂四角神槍手們立即就會將這個年輕人射成馬蜂窩。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下這個命令。公安局局長,市長,市委書記就坐在最前排,如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射死了這個年輕人,那他以後會很麻煩。而且,他對這個年輕人特別的好奇,他不明白能讓施利大發雷霆,拿出五百萬懸賞追殺的年輕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施利下的追殺令中還有一條,只要有人能夠提供金洋身處的地方,就可以拿到一百萬,這讓宋齊名極度吃驚,只提供地點就可以拿到一百萬,除非施利真的憤怒到了極點,否則是不會如此重賞的,一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
到現在爲止,除了黑龍內部的幾個高級人物和一些高級警察外,沒有人知道金洋與施利究竟有什麼恩怨,昨晚的事情是被封鎖了的,即該是宋齊名,暫時也還不知道其中的內幕。
不過,宋齊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這個叫金洋的年輕人做了一件讓施利極其痛苦難受的事,只要施利痛苦難受,那他宋齊名就非常開心。由於形勢所迫,他忍氣吞聲,與施利和平相處了很多年,但是他心中卻對施利嫉恨到了極點,他沒有一天晚上不是在思考如何對付施利,他晚上做的最美好的夢能是將施利剁成了肉片,然後生吞下去。他最愛的妻子就是因爲施利而喪生,那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所以,當他知道眼前這個膽大妄爲的年輕人就是金洋後,他心中剛開始時升起的不快隨即便消失了,施利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不過他也明白,如今這個情況,他也不可能犯衆怒保護這個年輕人。
雖然他宋齊名可以放過他,但是別人卻絕不會放過他。他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爲什麼敢冒着生命危險來這裡,爲什麼這個年輕人知道自己女兒的名字?自己的女兒與這個年輕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宋芝芝看見金洋後,臉上激動的神情毫無遺漏的落入了宋齊名的眼中。
宋齊名帶着一肚子的疑惑,望着金洋。
金洋在離宋齊名十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他鎮定的點了點頭,深深的望着宋齊名,溫和的問道:“您就是芝芝的父親吧?宋齊名也緩緩的點了點頭。
劉天悄悄派自己身邊的一個手下去通知施利,隨後他謹慎的望着金洋,手伸入衣內,握住了手槍,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冒然開槍,這裡並不是他的地盤,而且還有不少官員在場,如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開槍殺死了金洋,他以後會有很大的麻煩,即使是施利恐怕也保不住他了。他也在尋找最佳的時機。
公安局局長緊緊的注視着金洋,暗地打了個電話,讓外面的警察做好準備,同時他心裡也極其緊張。他昨天晚上也看了那個錄像,知道這個年輕人恐怖,爲了確定能成功的抓獲金洋,他的每一步都安排得很小心,他知道此時絕不能打草驚蛇,目前教堂裡的人很多,一旦發生暴動,這個兇殘的年輕人肯定會傷害不少人,那時他就要頭痛了。他在市長與市委書記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市長與市委書記嚇的臉都白了,他們小心的離座,從最邊緣輕手輕腳的走向大門。局長也悄悄的退到後面,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視着金洋,不一會,又進來了幾名警察,他們小心的保護着局長的安全。
目前的局勢變得極其微妙,人人都想抓獲金洋,但人人都有所顧忌,喧譁的人聲隨着金洋與宋齊名之間的對話而漸漸平息了,人人都全神注視着金洋與宋齊名,離開的幾個人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您能不能中止這場訂婚儀式?金洋很平靜的道,他的眼睛極其清澈明亮,目光輕柔而溫和,彷彿在與宋齊名商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宋齊名呆了一呆,目光閃爍了幾下,隨即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淡淡的問道:“爲什麼?金洋也是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宋齊名身旁的宋芝芝,柔情似水的望着她,輕聲答道:“因若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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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音一落,不僅宋齊名與成志的臉色大變,教堂下面其他的人也都紛紛變色,如果宋齊名的女兒已經是金洋的人了,那金洋與宋齊名也就成了親家,他們這些想用金洋的頭來賺那五百萬的發財美夢就要破碎了。在G市,宋齊名與施利是同一等級的人物。他們甚至懷疑,是不是宋家與黑龍又要開戰了?爲什麼施利要用五百萬來買宋齊名女兒的男朋友的命呢?
宋芝芝的俏臉紅的猶如熟透的蜜桃,頭微微的低了下去,眼中閃動着驚喜的光芒。
宋齊名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如電般望着金洋,沉聲道:“年輕人,說話可要注意些,否則會惹禍上身的。”
金洋轉過頭,毫不在意的望着宋齊名,淡淡的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親自問芝芝。”他的目光毫不示弱的與宋齊名在半空對視着。
宋齊名想起了剛纔自己的女兒見到這個年輕人時,那副神采飛揚的樣子,心望隱隱感覺有些不妙。他緩慢的轉過身,嚴肅的望向自己的女兒,一字一頓的問道:“他說的話是真的嗎?宋芝芝擡頭望了金洋一眼,輕咬着自己的紅脣,紅着臉,羞澀得點了點頭。
宋齊名一下子呆住了,臉色瞬時變得鐵青,愣在了那裡。他不能置信的望着自己猶如白雪般純潔的女兒。教堂下面的人再次喧譁了起來,這下他們的發財夢真的徹底的破碎了,不少人都唉聲嘆氣了起來。局長也愣在了那裡,對於後面的行動左右爲難了起來。目光閃動了幾下,局長掏出手機,又撥了個電話號碼,小心的吩咐着。劉天臉色變幻不定,放在衣袋的手鬆了開來,他知道現在在教堂裡面,自己是不可能拿金洋怎麼樣了。一切都要等到金洋出去後再進行。
芝芝轉頭望向了成志,輕聲道:“對不起,洋來了,我不想和你訂婚了。”
“芝芝!”宋齊名憤怒的呵斥了一聲。
“你們父女倆竟然合夥玩老子!”成志猶如發怒的獅子般暴跳了起來,怒聲吼道。他用顫抖的手指着宋芝芝,雙目圓瞪,氣急敗壞的叫道:“你竟然一直瞞着老子,你,你,老子竟然會喜歡你這個二手貨。哈哈!”成志厲聲罵着,氣極反笑了起來,臉色脹紅得可怕。
“阿成!”宋齊名尷尬的望着成志,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雖然宋齊名也對自己女兒不自愛而生氣。但是也不願意別人用二手貨來形宋自己的女兒,他心裡對成志也不滿了起來。
成志突然轉頭,怒目瞪向宋齊名,咬牙切齒的道:“你們別以爲我們成家是好欺負的,哼,你們等着瞧吧!老子今天在這裡丟了這麼大的臉,一定會加倍討回來的!”說完,他狂笑着跳下臺子,狠瞪了金洋一眼後。向教堂門口走去,走了幾步,他突然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向芝芝,厲聲道:“你等着吧,你讓老子痛苦,老子也要讓你更加痛苦!”說完,他大笑着離開了教堂。宋齊名望着他的背影。心裡感覺有些不妥,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人在盛怒之下,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的。宋齊名現在心裡也非常不是個滋味。
臺下地衆人都望着宋齊名與金洋,他們都在看宋齊名準備怎樣對待金洋。金洋是施利懸賞追殺的人,如果宋齊名不承認金洋的話,別人能會認爲他很懦弱。寧願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也不敢與施利作對,從此以後,他將永遠比施利低一個檔次,無法再與施利齊肩。如果他接納了金洋,就等於間接地向施利開戰了,宋家與黑龍的第二次戰爭就將由此拉開了序幕,G市又將險入一股腥風血雨之中。
宋齊名也明白目前的情況。如今他女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承認自己是金洋的人了,也等於是向自己攤了牌,表達了她的心意。
他既不想讓衆人認爲自己怕施利,也不想現在就與黑龍發生衝突,一時之間,他也險入了兩難境界。
金洋則毫不在乎的挺胸站在那裡,雙眼深深的望着宋芝芝,他很想現在就將芝芝帶走,以他現在的能力,帶走芝芝是件很簡單的事。但是他如今是個通緝犯,白道和黑道的人都不會放過他,如果讓芝芝現在就跟着他,那隻會讓她受罪,而且還會讓她險入危險之中。他現在只想多看她幾眼。
他也很想知道宋齊名的態度,他故意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芝芝已經是自己的人了,也是想試試宋齊名的態度。只要不是瞎子,就可以看的出來,芝芝真正喜歡的人是他金洋,而不是那個成志。一切難題都丟給了宋齊名。
就在宋齊名臉色陰晴不定之際,外面突然走進了六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衆人的目光瞬時被吸引了過去,暫時緩和了宋齊名的壓力。
六名警察徑直走到金洋的面前,分成前後將金洋包圍了起來,警戒的望着金洋,道:“我們懷疑你昨晚涉嫌殺人,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他們說話之時,已經做好了搏鬥的準備。
金洋微笑着望着他們,淡淡的道:“好吧,是不是還要戴上手銬?一名身材特別高大的警察點了點頭,道:“是的,希望你能夠配合!金洋什麼也沒說,緩慢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在他伸手之際,他身前的警察,以爲他要反抗,迅速向後閃了開來,但隨即,他們便發現是自己太過於緊張了,金洋只是將手伸出讓他們銬,並沒有其他動作。他們暗鬆了口氣,心裡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裡有這麼多人,他們剛纔的舉動大大的丟了警察們的顏面,同時他們也非常奇怪,剛纔局長說這個人是個極度兇殘的人,要他們一定要謹慎小心,可是現在看來,這個人卻更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他們懷疑自己的局長是不是認錯了人。
給金洋銬上手銬之後,六個警察也都精神鬆弛了下來,由於金洋極其的配合他們,他們的態度也好了很多。高個子警察和氣的道:“我們走吧。”
宋芝芝慌忙地從臺上跳了下來,奔到警察們的面前,推開警察,緊緊的抱住了金洋,急聲道:“我不許你們帶走洋!高個子警察也認識宋芝芝,他尷尬的望着她,笑道:“宋小姐,我們也識執行上級的命令,請不要讓我們爲難,好嗎?宋芝芝充滿敵急的望着周圍的警察。手將金洋的腰緊緊的抱着,害怕他會從自己懷裡消失似的,堅決的道:“你們如果想抓他,就把我一起帶走。我不會再和他離開了。”
警察們一時僵持在了那裡,他們也不敢上前硬拉開宋芝芝,高個子警察將求助的目光移向了臺上的宋齊名。
宋齊名知道自己開口的時候到了。他乾咳了一聲,望向宋芝芝,嚴厲的道:“芝芝,你還嫌丟宋家的臉丟得不夠嗎?給我過來!“不,”宋芝芝這次是鐵了心了,她倔強的嚷道:“如果洋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會再活下去了。我絕不會再和他分開了!望着宋芝芝那倔強而堅定的目光。宋齊名的心受到了巨大震撼,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愛這個叫金洋的年輕人有多深了。芝芝以前從未頂撞過他,在他的心裡,芝芝是個懂事孝順乖巧的女兒,一直以來,芝芝都是儘自己地全力來討他的歡心,他也將芝芝當成了自己的心肝,他愛芝芝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兒子宋雨。但是。他卻從未想過自己的女兒喜歡什麼,也從未爲自己的女兒做過什麼。他以爲自己給女兒找了一個既英俊又有前途的成志,女兒一定會喜歡,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他的兒子已經因爲婚姻的事而離家出走了,他不想再失去一個女兒。
突然之間,宋齊名感覺自己老了。不應該過多的插手年輕人的感情。無力的望着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女兒芝芝,他的嘴脣顫抖着,喃喃道:“芝芝,你…”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即使他想袒護金洋,但是現在也是毫無辦法。除非公開與警察發生衝突,否則,必須有人要退一步。
金洋擡起被銬在一起的手,輕輕的撫摸起芝芝柔順的頭髮,溫柔的笑道:“芝芝,你就別爲難這些警察了。你放心吧,這些警察不會將我怎麼樣的,我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
“不,”芝芝翹起小嘴,道:“我一放開手,你又會消失的。”金洋知道自己上次的不告而別給她心裡留下了一個很大的陰影,他目露歉意,輕聲道:“上次是我不對。以後我再也不會突然消失了。這些警察只是與我有些小誤會,等我去了警局,將誤會解除了,我一定馬上會來找你,我發誓。”
芝芝疑惑的問道:“你真的只是與他們有些小誤會嗎?金洋柔聲道:“真的,一些小事而已,我只要去警局說明一下就沒事了,你如果不信就問問這些警察。”說着,他擡頭望向那個高個子,向他使了個眼色。
芝芝低着頭,來聲道:“你爲什麼還要騙我?剛纔他們說懷疑你昨晚涉嫌殺人,你竟然還說是小事。”
“芝芝!”不知何時,宋齊名走到了他們身邊,警察們都恭敬的讓了開來。宋齊名走到芝芝的身前,將手搭在她的肩上,道:“芝芝,你放心吧,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個小子,我一定擔保他沒事。只不過現在,你就不要再爲難這些警察了。”
芝芝的眼睛一亮,顫聲道:“他真的不會有事嗎?宋齊名溫柔的望着芝芝,低聲道:“難道你現在還不相信老爸的能力嗎?就算他殺了人,老爸照樣可以救他出來。只是現在外人太多,我們必須給警察們一個面子。不要再胡鬧了,否則一旦與警察們鬧僵了,老爸也無法救他出來了。”
芝芝望着父親誠懇的雙眼,遲疑着鬆開了手,她也如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這樣保護金洋,她本來就是想逼自己老爸出面救金洋,現在她老爸既然已經答應她了,她也放下心來。對於老爸在G市呼風喚雨的能力,她是毫不懷疑的。
金洋也柔聲道:“這樣才乖嘛。跟你爸回去吧。你家住在哪?芝芝雖然不明白金洋問話的目的,但還是毫不遲疑的回答道:“我家在梅園新區,一號別墅就是我家。”
金洋點了點頭,溫柔的笑道:“我記住了。好了,你回去吧。”芝芝不捨的道:“洋,你小心點,很快我們能會救你出來的。”金洋點了點頭,深深的望了芝芝一眼後,擡頭對一直等候在旁的警察們道:“夥計,我們走吧。”他說話的語氣極其輕鬆,絲毫不像是一個犯人。
那些警察們都鬆了口氣,連忙上前,與金洋一起向外走去。
“洋,你別害怕,我們很快就會救你出來的。”芝芝在後大聲喊道。金洋回過頭來,對着芝芝溫柔的笑了一下,然後又轉了回去。
芝芝本想追過去,但她的手被老爸緊緊抓着。
宋齊名凝神望着金洋的背影,目光中充滿了讚賞之色。他現在也對金洋有些佩服了,他相信金洋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女兒芝芝的,否則,他是不會冒着這麼大的危險來阻止這場訂婚。雖然他不知道芝芝與金洋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但他相信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面對逮捕自己的警察,還能如此鎮靜,還能如此從容的談笑風生,他的確是個很優秀的人才。宋齊名心中暗想着,他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這個年輕人願意爲自己效力的話,那自己完全可以好好的栽培他,讓他來彌補自己兒子離家出走後的空缺。
宋齊名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做大事的人必須要不拘小節,要有一雙慧眼,他相信自己是不會看錯人的。
金洋又被鎖在了一個專用來押送重犯的車廂中。在押送金洋的車的後面,還跟着兩輛警車。
牛駛到半路時,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後車廂的鐵板門彷彿受到了炸藥的猛烈衝擊,脫離牛廂,呼嘯着飛向了半空。一道人影猶如閃電般從車廂內竄出,落到了地面上,稍頓了一下,接着猶如一股風般,帶着一長串幻影,在路人及後面警車中警察驚駭的目光中,向遠處激射而去。
宋齊名與宋芝芝回到家中之後,宋芝芝一直心神不定,神志恍惚,嚷着要自己的父親趕快去警局將金洋救出來。宋齊名望着女兒那幅魂不守舍的樣子,也十分心痛,便換了一套衣服,帶上了幾名保鏢,開車向警局駛去,留下了芝芝與幾名傭人在家中。臨行前,他特別交代芝芝千萬不要私自出去,以防遇上什麼危險。
宋芝芝一個人躺在大廳的沙發上,懷裡抱着一隻乖巧的哈巴狗,手上拿着電視遙控器,心不在焉的看着電視,暗暗爲金洋祈禱着。
回憶起初遇金洋時的情景,宋芝芝不由自主的低頭傻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大廳的門悄無聲息的打了開來,一股冷風吹來,宋芝芝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擡頭望去,發現門開了。
她以爲駛風將門吹開的,便放下小狗,起身上前將門重新關上了,渾然沒有注意一個人影已經悄然躲在了沙發首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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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芝芝重新坐回沙發上,伸手將小狗抱了起來,然後又拿起了遙控器。突然,一雙冰冷的手矇住了她的眼睛,她大吃一驚,條件反射般,立即張嘴尖叫了起來。
“別叫,是我!”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同時小嘴也被一隻手捂住了。宋芝芝一聽見那聲音,嬌軀劇顫了一下,正準備狠狠向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咬去的想法也取消了。
外面的僕人慌忙的推門走了進來,緊張的問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沒什麼,”芝芝對着驚慌的僕人甜美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道:“剛纔我是在唱歌呢。”
世上才那麼恐怖的歌聲嗎?僕人心裡嘀咕着,看來我們的小姐實在是沒有唱歌的資質了。向廳裡四周打量了一下,確定真的沒有什麼事後,僕人才恭敬的退了出去,並將門關上了。
門剛剛關上,蹲在沙發後的人便輕輕的跳了出來,他一手抓起芝芝懷裡的小狗,隨手扔到了地上。在小狗不滿的嗚嗚叫聲中,他將驚喜交加的芝芝摟在了懷裡。來人正事剛剛從警車中逃出來的金洋。
芝芝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櫻桃小嘴就被金洋含在了嘴裡,金洋的舌頭熟練的伸入了芝芝的小嘴中。彷彿乾涸的鮮花突然遇到了甘露,芝芝熱烈的反應着,她那丁香嫩舌雖然有些笨拙,但在金洋靈巧的舌尖的帶引下,很快便與金洋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芝芝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幻中時,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了開來。
芝芝的小臉紅得彷彿要滲出血來,她嬌軀痠軟的躺在金洋懷裡,金洋的手在她的臉上輕柔的撫摸起來。
“洋,我的老爸呢?他沒與你一起回來嗎?”過了一會,芝芝漸漸緩過氣來,輕聲問道。
“你的老爸?”金洋先是一呆。隨即笑道:“我是自己一個人悄悄溜出來地,沒有看見你的老爸。”
芝芝愣了一下,愕然問道:“你不是我爸救出來的嗎?金洋笑着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對你說過嗎,我很快就會來找你的,我問你家的住址,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嘿嘿,剛纔沒嚇到你吧?芝芝的小手捏成了拳頭,輕輕的在金洋的胸口捶了一下,撒嬌似的道:“你真壞。剛纔你嚇死我了。”
金洋趁勢抓住了她的小手,然後在她的俏臉上輕輕撫摸着,柔聲問道:“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芝芝的眼圈突然紅了。她低頭輕聲道;“沒有你的日子,能過的好嗎?你太會騙人了,你知道上次我等你等了多久嗎?金洋充滿歉意地道:“對不起,芝芝,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芝芝擡起頭來,顫聲問道:“真的嗎?你真的不會離開我了嗎?金洋堅定的點了點頭。
芝芝深深的望了金洋一會,突然將頭理入了金洋的懷中,自言自語般的柔聲道:“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接受父親安排的我與成志之間的訂婚。就是想引你出來。自從那天你失約之後,每天早上我仍然會去那裡等你,一直等到晚上,後來,成志三番五次地向我提出,他想娶我,老爸也不停的在我耳邊說着成志的好話。最後,我便想到了訂婚的辦法。並讓我父親把我訂婚的消息到處傳播,我想,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一定會提前來見我的。雖然你來得有些遲,但終究還是來了,當時我在教堂上面,真的好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說着,她的小手緊緊的抱住了金洋的腰。
金洋輕輕的撫摸着芝芝的柔發,心中愧意更甚。如果不是巧合,看見了那張報紙,他可能真的永遠要失去她了。芝芝沒有怪他失約,也沒有追問他失約的原因,這讓他省了很多力氣。
“洋,以後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你會離開G市嗎?”芝芝又輕輕擡起頭來,望向金洋柔聲問道。
金洋眼中閃過一道迷茫之色,現在他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現在到處都貼着他地畫像,只要他在街上走動,馬上就會被人認出來。特別是汽車站,火車站和飛機場,每隔幾步能有一張他的畫像。他現在是步步爲營,時刻都警惕着,如果不是他那鬼魅般的速度,早就被人圍住了。
遲疑了一會,金洋輕聲答道:“如果你的父親不趕我走,暫時我就待在你這裡,不會離開了。”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這裡最安全。
現在所有的交通工具他都沒有辦法去乘坐,即使他逃離了G市,附近的城市也在通緝他,白道與黑道一定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即使他有聖光護體,有快如閃電的速度,也會應接不暇的,一旦他筋疲力盡的時候,就是他束手就擒的時候。
而且,他還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不會死,如果那些警察將自己當成了怪物,將自己圍困住後,用炸彈或者用大火來對付白已,那自己照樣完蛋。
思素再三,他決定暫時還是留在這裡,憑宋家在G市的地位,相信沒有誰敢來這裡搜索。
“只是暫時嗎?”芝芝起身抱住了金洋的脖子,翹起小嘴道:“難道你不準備娶我嗎?金洋在她誘人的小嘴上親了一下,笑道:“我當然要娶我的小寶貝,就算以後我離開這裡,也會帶上你的。”
芝芝歡呼了一聲,主動將小嘴觸上前來,在金洋的脣上,臉上一陣狂吻。
這時,門突然被打了開來,宋齊名出現在了門口。他呆望着眼前這幕讓他震撼不已的畫面,訝聲呼道:“芝芝!?”他實在不敢詳細一向溫順羞澀的芝芝竟然會變得那麼狂野。
芝芝一聽見父親那驚訝的聲音,嬌軀一陣輕顫,俏臉彷彿被塗上了一層厚厚的粉紅色胭脂,嬌紅無比。她慌忙的從金洋的身上爬了下來,羞到了極點,將頭深深的低着,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金洋卻毫不在意,這種情況他已經是第二次遇上,能夠從容應付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與頭髮。擡頭望向門口的宋齊名,恭敬的叫了一聲:“伯父!宋齊名深深的望着金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飽含深意的道:“年輕人,果然是能耐大的很啊。”他的話裡蘊含着兩層意思,一是指金洋能夠使自己的女兒那樣癡迷於他,另外就是說他能夠從警察那裡毫不費力的逃了出來。宋齊名剛剛去了警局,當那些警察說金洋已經在半路上逃走了時,他還不相信,以爲是那些警察在敷衍自己。不願意讓自己與金洋見面。他是憋着一肚子氣回來的,結果,卻發現金洋竟然在自己家中,正與自己女兒親熱。而自己這個一向保守的女兒像只飢渴的小貓似的。爬在金洋身上。向他索吻。
金洋站起身來,謙虛的笑道:“謝謝伯父誇獎。伯父請坐!”
宋齊名溫和的笑道:“你也不要太拘束,坐吧,不要客氣。”說着,他在沙發旁邊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去,然後,和藹的望着金洋。金洋也隨後坐了下來。
發現自己的父親並沒有責怪自己地意思,芝芝悄悄擡起了頭,偷望了父親一眼,只見自己的父親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之色,她微微放下心來。
宋齊名認真打量着金洋,越看越滿意,他柔聲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宋雨的離家出走,讓宋齊名至個仍然心痛不已。他不想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在自己最心愛的女兒身上,只要金洋是真心喜歡自己女兒,他決定就任由他們自己去發展了。
金洋輕聲答道:“我們在a縣時就認識了。”他心中對宋齊名也生出了好感。
“哦?”宋齊名眼中閃過一道疑色,他轉頭望向自己的寶貝女兒,溫柔的笑着問道:“芝芝,你那時就有了心上人,爲什麼不告訴老爸呢?芝芝神色緊張地擡頭望向父親。鼓足勇氣道:“我是準備告訴你的,可是,看見你對哥哥的態度後,我就什麼也不敢說了。”
宋齊名眼中閃過一道愧色,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不再光澤的臉皮,感嘆道:“唉,那時候是我不對,我不該干涉你們婚姻的。如果雨兒回來了,我再也不會去強迫他去娶那個女人了。”芝芝的話勾起了他一直壓在心中的痛與對兒子的思念,他的眼睛漸漸溼潤了。
看見父親臉上那悲傷的神情,芝芝有些慌了,她急聲道:“爸爸,對不起,我並沒有怪你。”
宋齊名淡淡的笑了一下,笑的十分苦澀,他慈愛的望着芝芝,柔聲道:“那件事的確是爸爸做的不對。爸爸以前沒有注意與你們溝通,很少關心你們的想法,導致我們之間的隔膜越來越大,以後我一定會努力做一個好爸爸,消除我們之間的隔膜,讓我們父女像以前一樣親密無間。”
芝芝感動莫名,嗚咽的叫了一聲:“爸!”起身撲入了父親的懷裡。
宋齊名再次真實的感受到了女兒對自己的愛,他溫柔的撫摸着芝芝的柔發,擡頭望向金洋,問道:“你與施利的弟弟施宇之間有什麼恩怨嗎?”剛纔他去警局,已經知道了昨晚發生的命案,也明白了施利會那麼震怒的原因。
金洋目露憤怒的神情,沉聲道:“他害死了我媽!芝芝的嬌軀顫了一下,她現在才知道金洋剛剛失去母親。
宋齊名理解的點了點頭,沉聲道:“你也別太難過了。放心吧,以後有宋家罩着你,誰也奈何不了你!金洋感激的道:“謝謝伯父,可是這樣會給你們帶來很多麻煩的。”
宋齊名笑了起來,道:“麻煩?宋家也會害怕麻煩?宋家與黑龍早晚會有一場血戰,即使施利現在就向我們開戰,我們也沒有什麼畏俱的。”
金洋遲疑着道:“可是……”
宋齊名打斷了他的話,道:“好了,這段時間你就待在這裡。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我的女兒,過段時間,等與黑龍的恩怨都解決後,你們就結婚吧。”說完,他輕輕移開懷裡的芝芝,站起身來,望向芝芝道:“你與你的情郎就在這裡繼續做你們想做的事吧,我現在要出去把一些事情安排一下。”
芝芝羞澀的點了點頭。宋齊名又對金洋道:“好好照顧我的女兒!金洋正色道:“伯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芝芝的。”宋齊名滿急的點了點頭,笑着離開了大廳。
離開大廳之後,宋齊名叫來了一名得力手下,吩咐他秘密去查探金洋的來歷身世。宋齊名並不會輕易去相信一個人,在大廳之中,他之所以沒有去詳細詢問金洋的家庭情況,正事他的聰明之處。他不會輕易去相信別人所說的,無論什麼事情。他都會自己親自派人去調查。只要金洋的來歷沒有什麼問題時,他會放心的將女兒交給他,並將他當成自己兒子來培養。
隨後,宋齊名進入了一間漆黑的地下室。
“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黑暗中傳來了一股蒼老地聲音。
宋齊名強壓下心中的恐懼。鎮定的道:“前輩,這次我不得不來打擾你們的修煉,因爲施利很快就要重新向我們宣戰了。”
“施利?他還敢與我們作對?”蒼老地聲音中隱隱夾雜着一絲訝意。
“是的,這次我和他之間恐帕必須要做一次最後決戰了。”宋齊名沉聲道。
“哼,那小子雖然背後有降頭師撐腰,但未免也太狂妄了。如果上次不是因爲有幾名暗黑降頭師與我們暗黑巫師有一定的淵源,我們不想讓巫師與降頭師之間產生過深的仇恨,我們早就滅了他了。哼,如果他想挑起降頭師與巫師的戰爭。那就隨便他了,憑我們華夏私團,難道還怕他們?“可是……”宋齊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宋齊名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的怕華夏社團不會再我們了。”
“爲什麼?你不是華夏社團的客卿嗎?宋齊名嘆氣道:“是的。一般的贊助我可以很容易得到。但如果想要華夏社團派出異能者,必須經過社團四大長老的一致同意,這次我得罪了成長老,恐怕社團不會再派人過來了。”
黑暗中的聲音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即使社團不再你,我們也會你的。你放心吧,只要施利那邊沒有大降頭師,憑我們十幾名暗黑巫師,完全可以抵禦住一般降頭師的施術,不過我們只負責對付降頭師,其他的那些普通人就交給你應付了。”
宋齊名心中暗喜。連忙謝道:“那太感謝各位前輩了,如果各位首輩有什麼要求,就只管提出,我一定盡力去辦。”只要得到這些暗黑巫師的,那他就有了少許的勝算,他之所以忍讓了這麼多年,就是害怕施利背後的降頭師。由於社團不想與那些降頭師爲敵,而施利知道宋齊名背後的社團勢力後,也有些懼怕。所以最後,宋齊名才與施利各自退讓了一步,保持了多年微妙的平衡。
“我們在這裡修煉了好幾年,對這裡也有了一定的感情,你的服務也很周到,現在你有難,我們幫你師應該的。”
漆黑的地下室中突然閃過了十幾道精光。
宋齊名謙遜了一番後,小心的退出了地下室。
在一間毫不起眼的平房裡,施利恭敬的站在一名極其漂亮的男人面前。那男人身材修長,穿着粗布衣服,隨意的坐在一張木椅上。
他的衣着裝飾雖然極其樸素簡單,但身上卻流露着一股高雅悠閒的氣質。他外貌的俊美可以與施利相媲美,歲月在他額頭上留下的皺紋不但沒有減少他的魅力,反而增添了一股成熟的滄桑感。
“前輩,只要殺了此人,您就完成了您的諾言,師王令牌您就可以帶走了。”
施利恭敬的站在那人的面前,正色道。
那人隨意的瞥了施利一眼,漫不經心的望了望桌上一張大幅照片,面無表情的道:“你知道他在什鄉地方嗎?“知道!”施利眼中閃過一道厲光,低沉着嗓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一定躲在宋家。”
那人的手臨空一抓,那張照片輕輕的飄起,落入了他的手裡,他深深的望向照片中的人。
95
夜晚,天空分外的清冷,萬里無雲,在沒有任何夜星的點綴下,昏黃的月光無力的支撐着整片天空。
宋家別墅花園中。先是一陣微風拂過,風勢漸漸變強,夜空深邃的黑色漸漸被一片暗黃代替。正在花園中賞花的金洋與芝芝,忽然覺得視覺一片朦朧,都不禁輕輕地揉了揉眼睛,只見周圍的景物已經發生了變化。放眼四處彷彿被罩上了一層無邊無際的金黃色的光芒,金洋覺得一陣口乾舌燥,感覺周圍的溫度在不知不覺間漸漸升高了。
“洋!”芝芝突然醉眼迷濛的望着金洋,癡癡的呼道。
金洋心中暗驚,意識到有人在對他倆施展幻覺。雖然攻擊性巫術對他無效,但對於迷惑人心智的巫術,他也無傳抵制。
他來不及去思考究竟是誰竟然有那麼高深的精神力,能夠用幻術對他們施展暗算,連忙深吸了一口氣,暗念咒語,聖光浮現。接着,他單手緊緊的抱着已經神志迷糊的芝芝,咬破舌尖,激發了聖光的力量。他知道,外面來了強敵。
無論眼前的景象如何千變萬化,一切都是虛無的,只要保持心定,神定,體定,不要讓自己的神志迷糊,受到蠱惑,不要讓自己的精神收到眼前景象的影響,那幻術也就無可奈何了。金洋想起了師父平渙的話,一手抱着已經神志不清的芝芝,另一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身體紋絲不動。他知道,能夠施展出這樣龐大的幻術的人,一定是個精神力極其強大的人,而且一定是名高手。
過了一會,黃色光芒消失,周圍突然出現一些身體的人,那些人猶如傳說中的野人一般,身體黝黑,手裡拿着長矛。向金洋衝了過來。金洋大驚,由於分不清眼前的景象是真是假,他單手揮舞着拳頭向撲過來的野人捶去。當拳頭剛剛碰上那些野人的身體,野人便消失不見了。但緊接着,又出現了一些野人,張牙舞爪的向金洋撲過來,金洋仍然毫無遺漏的舉拳向他們揮去。就這樣,每當金洋的拳頭碰上他們時,他們就消失不見,但很快他們又會重現。並再次猶如潮水般涌上來。
很快,金洋也感覺有些吃不消了。
這些都是幻覺,不用理會,不要理會!金洋暗暗對自己道。同時強制剋制自己揮拳的衝動。果然,當那些野人衝到金洋的面前後,長矛一碰上金洋的身體,他們便自動消失了。
不一會,金洋便完全放鬆了下來,的確,面對幻象,只要自己能夠心定,便不會有什麼事。
那些幻象仍然綿綿不斷的向金洋衝過去。金洋悠閒的望着這些幻象,他在靜靜等待着,想看看究竟是誰在暗中對付自己。正當金洋心神安定之時,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一隻長矛穩穩的插入自己的胸口,血猶如鮮花般在胸口綻放開來。接着,幻象全部消失,周圍的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在昏黃色的月光中,鮮花顯得格外嫵媚。
插入胸口的長矛在幻象消失之後,也露出了其本來的面目,那是一隻閃動着寒光地長劍,而握着劍的人,則由一名的野人變成了一名穿着白衣,風度翩翩的英俊男子。
“任務終於完成了!”白衣男子眼中閃動着興奮的光芒。喃喃自語着,並準備抽劍回身之時,異變忽生!胸口中劍的金洋突然鬆開了抱着芝芝的手,身體前衝,猛的揮出了自己的拳頭,“碰”地一聲,正中白衣男子的胸部。白衣男子悶哼一聲,身體被震得倒飛而去,嘴裡噴出了一股鮮血。而刺入金洋胸口的劍,也在金洋前衝之際,貫穿了金洋的身體,劍尖從他身後冒了出來。劇烈的疼痛讓金洋的身形不由的頓了一下。
白衣男子艱難的擡起頭來,伸手擦去嘴角地血跡,看見了一副讓他震撼莫名的畫面:刺穿金洋身體的長劍自動斷成了兩截,滑落到了地上,那劍身變短了很多,彷彿是插在他體內的那部分劍身在他體內熔化了,而懸掛在他體外的劍柄與劍尖自動脫落了一般。
就連子彈在進入金洋的身體後也能被聖光熔化,更何況那柄鋼劍。但白衣男子並不知道這些,他還沒從震撼中恢復過來,金洋鬼魅般的身影便閃到了他的面前,“砰”的一聲,他的身體被踢得倒飛而起,在半空中,他再次狂噴出一大口鮮血。如果不是他事先在身上布有降頭護氣,身體早就被踢得破裂不堪,一命嗚呼了。
但即使有降頭護氣的保護,捱了金洋一拳一腳,他也受了很重的內傷。他知道今天晚上自己不可能完成任務了,在他身體剛剛落地之際,金洋的身影再次驅上前來,他像是踢球一般,對着白衣男子又是一腳狠踢過去。白衣男子帶着一股悶哼聲,藉着金洋的腳力,控制自己的身形向花園的圍牆方向彈去,同時,他的手一揮,周圍又陷入了一片黃光之中。
當黃光消失之後,白衣男子也不見了蹤影。
好厲害的傢伙。金洋心裡嘀咕着,捱了老子一拳兩腳竟然還沒死,如果是普通人,自己一拳就可以要他的命。
他究竟是誰呢?難道這就是降頭師的實力?
“洋,剛纔是什麼回事?”身邊傳來芝芝的聲音,金洋轉過身,只見芝芝正立於自己身旁,迷茫的望着自己。幻術消失之後,芝芝也恢復了正常。
“有人用巫術襲擊我們,不過已經經被我趕走了。”
金洋輕描淡寫的道。
“巫術?”芝芝先是蹬大了眼睛,接着關心的問道:“那你有沒有受傷?”邊說着,她邊向金洋麪前靠近。
“啊!”在朦朧的月光下,芝芝一下子發現了金洋胸口的血跡,“洋,你,你怎麼了?”芝芝望着金洋胸口的血跡,一下子慌了神,她想伸手撫摸,但又怕碰到金洋的傷口,怕金洋會痛。她焦急的要哭出來了。
金洋微笑着伸手將芝芝摟住了,溫柔的道:“這不是我的血,是敵人的血,我沒有受傷。”說着,他將衣服已經被刺破的地方撒開了一個大洞,露出自己的胸,讓芝芝觀看。
芝芝小心翼翼的在金洋胸口處望了一會,並伸手輕輕撫摸,待確定那裡的確是光滑無恙後,她才重漸露出了笑臉。
“你沒事就好。差點嚇死我了。”芝芝抱住了金洋的腰,在他袒露在外的胸口上親了一下。
金洋感覺胸口傳來一陣酥癢,他笑着在芝芝的俏臉上捏了一把,道:“好啦。這件事我們必項快點告訴你爸,施利那邊已經有所行動了,叫你爸小心一些。”如果剛纔攻擊的對象是宋齊名,恐怕芝芝已經成爲孤兒了。金洋心中暗想着,他必須立即去提醒宋齊名,同時心裡有些奇怪:施利有那麼厲害的幫手,爲什麼不去刺殺宋齊名,而與其和平相處了這麼久?施利在顧忌什麼呢?
芝芝點了點頭,她離開了金洋的懷抱。無意中又看見了金洋背後血跡。
“你,你的背受傷啦!?”芝芝心痛的道,剛剛穩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那也是敵人的血,你別擔心啦,我真的沒有受傷。”金洋耐心的道。
芝芝狐疑的盯着金洋的背後,然後小心的掀起他背後的衣服,用小手在他背後輕柔的摸了摸。
金洋爲了消除芝芝的疑慮,只好筆直的站在那裡。強忍着背後傳來的酥麻的感覺,讓芝芝驗明正身。
“奇怪!”芝芝嘀咕着,她不明白別人的血怎麼粘到金洋的背後去了。不過金洋真的沒有受傷,她也就高興了起來。她對於剛纔發生的事並不是太在意,在她的潛意識中,只要金洋在她身邊,那她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將金洋後的衣服放下來後。芝芝的目光移到了地上,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咦,這是什麼?”芝芝驚訝的低身拾起劍柄與半截劍身,好奇的觀看着。
“哦,這是剛纔那人的武器,被我折斷了。”金洋敷衍着道。
芝芝訝聲道:“你真厲害。”說着,她試着將那半截劍身與劍柄結合在一起,但卻發現斷口處根本就連不上,完全不相符合。
“奇怪,中間好像少了一截。”芝芝疑惑的道。
“嘿,這把劍比軟怪,和一般的不一樣。”金洋連忙在旁解釋道,伸手拿過芝芝手裡的斷劍,道:“我們走吧,我怕你的老爸也會受到壞人的襲擊。”
芝芝一聽,心裡急了,道:“那我們快去看看。”
在半路上,金洋隨手將斷劍扔進了草叢中。
兩人走進宋齊名的書屋時,宋齊名正在屋中看書。他已經得到手下的彙報,對於金洋的身世也瞭解了個大概,雖然他對金洋與那麼多女人有過關係,略有些不滿,但是也並不太見怪,年輕人風流是在所難免的,只要他以後對自己的女兒好,不讓自己女兒傷心,宋齊名也就安心了。最重要的是,根據手下的彙報,他發現金洋有一些不可思議的能力。他剛剛在電腦上觀看了金洋昨晚殺死施宇全過程的錄像。
門被推開後,宋齊名擡起頭來,疑惑的望向門口的芝芝與金洋,問道:“有什麼事嗎?芝芝走上前去,四處張望了一會,道:“爸,剛纔我和洋在花園裡時,受到了別人的襲擊。”“受到襲擊?!”宋齊名先是一驚,待看見芝芝身體無恙後,放下了心來。他擡頭望去,只見金洋的胸口的衣服破了個大洞,還有血跡,他擔心的道:“你受的傷嚴重嗎,有沒有上藥?金洋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受傷,謝謝伯父的關心。”宋齊名鬆了口氣,他望着金洋問道:“是些什麼人?金洋淡淡的道;“走降頭師。只有一人。”“降頭師?”宋齊名又吃了一驚,喃喃道:“沒想到施利這麼快就行動了。”芝芝在旁插嘴道:“我正與洋在花園裡聊天時,眼前突然變成一片黃色,接着,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我醒來後,壞人就被洋趕走了。”
宋齊名用手摸着下巴,驚訝的道:“那是什麼巫術?”他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別人。金洋平靜的望着他,淡淡的道:“那是幻術!“幻術?”宋齊名輕聲念着,突然擡頭問道:“你也瞭解降頭術嗎?”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金洋點了點頭,道:“我以前也學過降頭術,對於降頭術有些瞭解。”
宋齊名目光熾熱了起來,聲音激動的問道:“那你會降頭術嗎?”
金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道:“只會一點皮毛。”
宋齊名激動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嘆氣道:就算只會一點也不錯。”又道:“看來,我也必須要行動了。唉,如果有那些異能者在,我又何須懼怕施利。”
異能者?金洋疑惑的望着宋齊名。
宋齊名卻在此時站了起來,他望着金洋,正色道:“我帶你去見一些人,既然你可以抵禦住降頭師的襲擊,也是有一定實力的,到時候,你可以和他們交個朋友。”
金洋望着他那幅莊重的神情,心中疑惑不已,什麼人讓宋齊名如此謹慎。
芝芝訝聲問道:“爸,你要讓洋去見那羣古怪的老爺爺嗎?宋齊名溫柔的望着她,笑着點了點頭,道:“是的,你就先留在爸的書房裡吧,不要出去。”
芝芝似乎是特別畏懼那些老頭,她望了望金洋,眼中充滿了不捨,但還是遲疑着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們快點回來啊。”
宋齊名摸了摸芝芝的頭,道:“我們會很快回來的,爸爸書屋裡有很多書,你慢慢選着看吧。”說着,他轉頭對金洋道:“我們走吧。”
奮金洋也叮囑芝芝不要亂走後,與宋齊名離開了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