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百米飛瀑前的宣講臺,高五米,長二十米,寬十五米,用木料和石塊搭建而成。臺後是幾株百年古鬆,臺前長滿了土生土長的嬌豔野花。能夠佈置這樣的的宣講臺,對於林家鎮這個山區小鎮來講,算是豪華的了。
林家鎮村民的業餘愛好是聽戲。因此,看到百米飛瀑前搭起了高高的臺子,都以爲是鎮裡請來了戲班子,遂奔走相告,宣講臺前一時間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宣講團成員在林鎮長的帶領下,走上了宣講臺。
村民們沒看見衆人穿戲服上來,都朝臺上嚷道:“不是說好了唱戲麼?”
林鎮長拿起話筒,道:“我們今天不唱戲,有更好的活動。”
衆人齊聲問:“什麼更好玩的事比唱戲還好?”
林鎮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劉主任,朝臺下村民們笑道:“市裡領導要來我們鎮宣講救人英雄的精神事蹟,要求我們學習救人英雄的精神,所以呀,大家要認真聽,在全鎮興起學英雄、做英雄的熱潮來。好,我們的宣講正式開始。大家歡迎宣講團的劉主任給我們講話!”
說着,林鎮長伸開雙手,啪啪啪鼓起了掌。然而,臺下卻是赫然無聲。
劉主任環視着臺下,本打算村民們的掌聲過後再正式走向前臺,然而,村民們居然沒有一絲掌聲。
站在劉主任身邊的賀森與刺驢、金牙狗諸人,此時都在心裡偷着樂,都在觀望着這個劉太監如何把現場的氣氛調動起來。
林雨和吳靜兩位記者把精神集中在身邊的百米飛瀑上。但見飛瀑從天而降,嘩啦啦撞擊着山間岩石,飛濺起沖天的水花。偶有幾滴水花飛濺到兩位美女的臉上和懷裡,一陣清新之感從心底涌起,剛纔登山時所有的勞累一掃而光。
由於時間緊迫,劉主任面對臺下黑壓壓的人羣,待林鎮長講話結束之後,過了幾秒鐘,見臺下沒人鼓掌,便起步走向了前臺。如果他繼續等待村民們的掌聲,勢必會造成冷場的結局,將使宣講的效果大打折扣。
劉主任拿起話筒,道:“各位林家鎮的父老鄉親們,你們好!”
話畢,劉主任看了一眼臺下,臺下一片竊竊私語,村民們都在交頭接耳,似乎沒有聽到他老劉說了些什麼。
劉主任頓時心涼了半截,宣講是一種互動性的活動,如果臺下無人應和,臺上即使講得天女散花,同樣不會取得什麼轟動效應。而能不能在林家鎮宣講成功,這對於他劉炎來講無疑是非常重要的。因爲,田浩已經失蹤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到晚上依然沒有田浩的消息,就得向市裡彙報了。而市裡肯定得讓劉炎暫時擔任宣講團的團長,爭取把宣講活動順利推向結束。因此,面對臺下這麼多的無知的村民們,劉炎的壓力是很大的。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如何把村民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
只聽刺驢朝前面的林鎮長叫道:“喂,老林,你爲什麼不把眼皮活的人叫來呢,讓他們給我們劉兄打氣,把場面搞活,這有多好?”
林鎮長長嘆一聲,道:“哎呀,兄弟,我們林家鎮裡,臺下這些人算是上等人了。”
說着,林鎮長所嘴巴湊到了刺驢耳邊,道:“我實話跟你說了吧,臺下的這些人,都是我花錢請來的。”
“啊!”刺驢一聲驚呼。
林鎮長無奈地搖頭道:“我們鎮裡,一聽說有什麼宣講,都早已跑得沒了影子,我們爲了照顧宣講團的面子,於是,出了價格,誰來這兒聽宣講,一次性補助五十元。這才把一些人召集起來。”
刺驢笑道:“看看我們的劉兄如何鎮住場子吧。”
衆人點頭。
劉主任的心,在一點一點的失落。他一點一點的感覺到,臺下的村民們的眼裡在,都在嘲笑他,村民們似乎看出了劉主任是個太監之身。
一想到這兒,劉炎的心便上下翻騰起來。天啊,如果我劉炎在這些不懂禮數的山民面前栽了面子,那麼,身後的這幫年輕人還不把我劉炎笑死?尤其是林雨和吳靜這兩個大美女,他們會如何看待我劉炎呢?
劉主任正在無奈之中,只聽臺下一個聲音響起來:“喂,領導,你給我們唱支歌兒吧。”
“什麼?唱支歌?”劉炎笑道:“好啊,在我們的宣講團成員裡,能歌善舞的人多了去,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把宣講做好,然後,我們爲大夥獻歌助興。怎麼樣?”
“不行,我們不要聽宣講!”衆村民異口同聲道。
站在劉主任身後的賀森暗暗好笑,看看劉主任如何收場。
此時的劉主任心裡一陣慌張,***,這幫刁民,真***無組織無紀律,林鎮江這個鎮長是怎麼當的?居然不把他們組織好,讓老子如何下臺?
只聽一位白鬍子老頭兒從人羣裡走了出來,指着劉主任,道:“領導,你給我們唱幾句吧?不管唱得好與壞,我們都高興,嘿嘿,我們就喜歡聽戲!”
劉主任來不及思索,道:“那好,我們宣講團人才濟濟,下面,我請出我們的第一位宣講者賀森!讓賀森給大家唱一段鐵,大家掌聲歡迎!”
村民們一聽說有人要唱,趕忙伸直了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臺上。
賀森一聽劉主任來了個“移花接木”,心下大怒,***,劉太監真***陰損!
此時,劉主任已經返身離開了前臺,來到了衆人之中。
“喂,第一個宣講者,快出來唱啊!”
“怎麼這麼磨蹭,快出來呀,咋跟小媳婦似的?”
聽着村民們的叫喊,賀森從宣講團成員中走了出來。
林雨此時爲賀森捏着一把汗,她自從與賀森相識以來,貌似從來沒有聽過賀森唱歌啊!現在,劉炎這傢伙把賀森趕上了臺,明擺着是要賀森出醜嘛!
賀森儘管心中緊張,但臉上卻是一副淡然的笑容,朝着臺下衆多村民深深鞠了一躬,笑道:“說真的,林家鎮的鄉親們這麼喜歡聽戲,真是對了我的胃口啊!”
村民們嚷道:“廢話少說,快快開唱!”
賀森的目光此時已經把臺下衆多村民掃了一遍,驚奇的發現,凡是朝着臺上高聲吶喊的,都是一些高頭大漢,一般的村民幾乎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各個方向。賀森心裡暗暗吃驚,心道,這些人來路不正啊!
果然,當賀森與衆大漢的目光相互對撞時,衆大漢幾乎在同時把目光收了回去,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賀森心中一鬆,笑道:“哎呀,讓我唱歌,我可犯難了啊,這麼說吧,不是我不會唱,而是我會唱的多了,大家說說吧,民族的,美聲的,流行的,通俗的,我究竟應該唱哪一種呢?”
臺下衆人一聽,樂了。
只聽一名高頭大漢道:“我要聽流行的。”
“對對對,我們要聽流行的。”其他的大漢們隨聲附和。
賀森趕忙裝作無奈的神色笑道:“哎呀,這可就難辦了,臺下的鄉親們,大多喜歡聽戲,那麼,我還是唱戲吧。”
臺上臺下,衆人一驚。
林雨更是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賀森,賀森這傢伙會唱戲嗎?
只見賀森微微回過頭來,朝着刺驢看了一眼,眼光裡閃動着救援的神色。
刺驢腦子轉得快,兩秒鐘之後,已經打定了主意,身子一抖,走上了前臺。
衆人見刺驢也上了前臺,更是懷着一種期待的心情。這倆人,想幹什麼呢?難道他們想唱雙簧?
只聽刺驢開口了:“林家鎮的父老鄉親們,大家好,其實,要論唱歌,我最拿手了。”
見村人沒有反應,刺驢笑道:“我先給大家唱一隻歌兒,這是一首很流行的歌,但不是一首很紅的歌。”
“那你趕快唱吧,哆嗦什麼!”村民道。
刺驢也不答話,朝着賀森一推,道:“森歌你快下去,臺下的人裡,有幾個我看得不順眼,你到後面去盯着他們。”
賀森心一緊,好個刺驢,居然也看出來臺下的黑漢們來路不正。
當賀森一步三回頭地走到後臺時,只聽刺驢扯開嗓子高聲唱了起來。
歌一出口,衆人立即鬨笑起來。
只聽刺驢唱道:“林家鎮啊好風光,林家鎮里美女多,來到林家鎮,美女把我圍,來吧來吧,我們親親嘴……”
在宣講臺下,一些姿色不錯的林家鎮女孩們聽到刺驢胡亂唱出的歌,紛紛捂住了嘴。
刺驢指着臺下一個面如桃花的清純女孩笑道:“妹子,請你上來,我們一起唱一曲《知心愛人》!”
那女孩一聽,趕忙擺手,口中高喊道:“你***這也叫唱歌?”
刺驢一聽,差點沒把鼻子笑歪了,靠,我老驢居然跟個人妖接話,真***晦氣得慌。聽她那嗓音,粗得跟牛吼似的,而一張臉蛋卻是比桃花還豔!不是人妖是什麼?
剛剛回到後臺的賀森,聽着臺下那女人的聲音,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這女人也有問題?她不會是男人裝扮出來的吧?這年頭,醫學這麼發達,男人完全可以打扮成女人的模樣。
刺驢朝着“人妖”叫道:“大哥,你還是回家生孩子去吧。別打擾老子的宣講。”
“什麼?你叫我什麼?”人妖道:“你***眼拙啊!俺可是個黃花閨女,俺是林家鎮第一美女,俺叫王桂花!”聲音不但粗魯,而且伴着厚重的鼻音,比男人還男人。
話語一出,臺上臺下一陣鬨笑。
刺驢驚道:“啥?你說啥?你就是人稱林家鎮第一美女?你就是那個臉蛋比桃花還豔,嘴脣比豬血還紅的林家鎮第一美女王桂花?”
王桂花哈哈一笑,道:“正是本姑奶奶。”
“奶奶——”刺驢高喊道:“桂花奶奶,我想吃甜棗!”
衆人哄隆一聲,全樂了。
王桂花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居然敢跟老孃開涮!林鎮江,你過來!”
衆人一聽,紛紛把目光轉向了林家鎮鎮長林鎮江。
林鎮長一臉驚恐,哆哆嗦嗦地走向王桂花,壓低聲音,道:“桂,桂花,你千萬別,別在這種場合亂,亂說話啊!”
王桂花不理他這一套,哈哈大笑一聲,道:“鎮江,上次我在你家的時候,你不到三分鐘就把我弄到了牀上,把我折騰了三個多小時,今天,如果你不把臺上的這小子好好收拾一下,看我下次再上你的牀!”
林鎮江一聽,臉色驟然大變。
臺下的林家鎮老百姓和臺上的宣講團成員個個臉上現出驚異之色,好傢伙,堂堂的鎮長,居然跟一個人妖發生了不正當關係,這可是個大新聞啊!
林鎮江大手一揮,目光先是轉向了臺上的宣講團成員,接着轉向了身邊的衆鄉親,道:“你,你們不要聽她亂說話,她,她是在胡說八道。”
爲了進一步爲自己辯解,林鎮江道:“她這麼一個人妖似的的東西,想把我一個鎮長的名聲搞臭,你,你們千萬別,別聽他的!”
賀森微微感覺納悶,按照費先生臨死之前對他所說的話,這個林鎮江分明是個太監之身,那麼,他爲何能跟王桂花這樣的女人同居呢?
只聽王桂花扯開粗嗓子繼續道:“啥?林鎮江,你說啥?你把老孃上了,現在還敢抵賴?”
說着,王桂花將目光從臺上轉移到了臺下,道:“大家如果不相信的話,請你們看看林鎮江的屁股,在他的左屁股上,刻着一條龍,在他的右屁股上,刻着一朵花,花是紅色的,龍是黃色的!”
此言一出,林鎮江終於憋不住了,道:“王桂花,**你媽的,你把老子的名聲壞了……”
不等林鎮長把話說完,王桂花便哈哈大笑,道:“林鎮江,你把**了,還想把我媽也操了,看來,你真是個大大的色狼,大大地淫棍!”
劉主任與賀森等人看着眼前林鎮江與王桂花的口水仗,心裡都在暗暗琢磨着,這個林鎮江,居然跟這麼一個瘋狂的人妖上了牀,真是倒了一百輩子的瞎黴!不知林鎮江如何收這個場。
站在宣講臺前臺的刺驢,一直都在靜靜地盯着臺下的動靜兒,他在琢磨着,這個林家鎮真是奇怪至極,居然出現吳桂花這等人物。林鎮長既然是一鎮之長,那麼,對於這次的宣講活動一定是安排得非常周密,不可能出現這麼一個插曲,那麼,既然出現了這麼一個插曲,這就說明,其中必有蹊蹺!何況,臺下的衆多黑認大漢們讓人很是疑心。
而臺上的賀森,心裡同樣在琢磨着這樣一個問題。林鎮長難道是有意以自己的名聲在搞什麼陰謀?從與林鎮江相識這幾天來,賀森總覺得林鎮長不像是個正常的男人,這點感覺在費先生臨終之際的交待之後特別強烈,而林鎮長對林雨和吳靜這兩個女人,也是時常用色眯眯的目光盯着。這一點,賀森就不太理解了。他既然是個太監之身,那麼,他的生理與心理,肯定與正常的男人有着顯著的不同。剛纔王桂花的話,如果是真的話,這說明林鎮江的性格是複雜的!那麼,他的性情爲什麼這麼複雜呢?
站在賀森旁邊的林雨,同樣是一頭霧水。她做了這麼多年的記者,觀人無數,但林鎮江的表現讓她初次遇到!
刺驢朝着身後衆人看了一眼,道:“林鎮長,我可是來這兒進行宣講的啊,如果你不把秩序維護好,我們如何開展工作呢?”
“人妖”王桂花扯開粗嗓子,朝刺驢大聲嚷道:“宣講個屁,我們林家鎮的人,思想覺悟高着呢。”
話剛出口,只聽得臺後一聲吶喊:“林鎮長啊,有人落水了啊!”
衆人一聽,不再搭理人妖,立即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名三四十歲的婦女,跌跌撞撞地從百米飛瀑方向跑了過來,喘着粗氣,道:“林鎮長,我的孩子掉纔不小心掉到飛瀑河裡,你,你快幫幫忙去救救……”
林鎮長一聽,回頭看了一眼臺上的宣講團諸人,搖搖頭,嘿嘿一聲冷笑,道:“不好意思啊,這,這……”
林雨一聽,趕忙道:“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快去把孩子救上來。”
林鎮長不敢怠慢,立即朝臺下衆大漢們一揮手,道:“去,救人去!”
短短的四個字,像是皇帝發了一道聖旨,坐在宣講臺前的大漢們,像是觸電一般,立即從椅子上彈起身來,朝着婦女所指的方向,急速奔去。
賀森心一緊,顧不上膝蓋部位的骨折,跟着衆人一道朝百米飛瀑狂奔而去。
站在宣講臺後臺的劉主任朝着賀森的身影大聲喊道:“賀森,你是救人英雄,現在,又有一個人需要你來救,你看着辦吧!你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在林家鎮的村民們面前表現你們的崇高精神!”
跟在賀森身後的林雨與吳靜、阿青等人回過頭來,望着孤零零站在宣講臺上的劉主任,心中同時升起一絲鄙視之意來。
只聽劉主任繼續道:“林雨,吳靜,你們兩位記者,要把這次救人英雄的英勇行爲,真實的拍攝下來,客觀的記錄下來,讓全市人民都知道,我們的救人英雄是鐵打的招牌!”
賀森奔跑的速度出奇的快,雖然膝蓋骨折,但是,金牙狗與刺驢卻落在了他的後面。
刺驢與金牙狗此刻的心,並不在飛瀑下奔涌的大河裡,而是在他們的森哥身上。
金牙狗張着大嘴,兩排金黃的牙齒裸露於外,邊跑邊朝着賀森嚷道:“森哥,你就小心一些吧,我們哥幾個現在已經功成名就了,憑着救人英雄這個光榮稱號,我們可以確保自己的後半生衣食無憂,森哥你這是何苦來哉?”
刺驢聽着金牙狗的叫喚,道:“老狗,你懂個屁!我們的森哥纔是真正的英雄!”
林雨一邊跑一邊仔細聽着刺驢與金牙狗的對話,她的臉上現出驚喜的神色,似乎發現了一座金礦般喜悅。因爲,在她的心目中,刺驢與金牙狗的對話,對賀森的實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本身就是做好一條新聞的亮點。
賀森奔到河邊的時候,眼前突然間一片眩暈,靠,這哪裡像條河啊,分明就是一條大江。江面寬闊,大概達到五十多米,江面上瘋狂的翻卷着嚇人的波浪,一片片枯黃的樹葉,從懸崖上墜落下來,遇水而沉。
在江面上滔天的波浪裡,一個女孩,拼命地揮舞着雙手,拼命地朝着岸邊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女孩像是一片樹葉,隨着江水滾滾
賀森心一急,正要跳下去,心裡突然間一緊,剛要彈出去的雙腳,突然間收回。賀森看到,正在江裡掙扎的那個女孩,雖然拼命揮舞着手臂向着岸邊求救,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女孩的水性非常的好!如果水性不好,她怕是早已被江水所吞沒。
賀森臉上重新恢復了一絲笑意。
此時,金牙狗與刺驢奔了過來。倆人盯着江裡的女孩,同時把目光聚在了賀森臉上。
“森哥,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賀森笑道:“我們看戲啊!”
“看戲?”金牙狗道:“我們可是,可是英雄啊……”
刺驢似乎也已經看出來了,輕輕拍着金牙狗肩膀,道:“老狗,你是有所不知啊,你看那女孩,手腳利索,游泳技術之高,只怕現來十個老驢都救不上來,他分明是故意跳入江裡啊!”
金牙狗一愣,急忙把目光轉向了賀森。
賀森笑道:“老驢,你說得對!”
三位救人英雄在水流湍急的飛瀑下的談話,劉主任和林鎮長以及林雨、吳靜等人並未聽到。因此,林雨認定是三個人正在商議救人的辦法。
賀森笑道:“這一定是林鎮長耍的陰謀!”
金牙狗點點頭,道:“嗯,森哥說得對,這一定是林鎮江那個王八蛋的鬼把戲。”
“不對!”刺驢盯着江水裡掙扎着的女孩,道:“我看,這事一定跟田浩有關係!”
賀森與金牙狗同時一怔,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這怎麼可能?”
刺驢笑道:“我也說不出具體的原因來,只是心裡的第一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