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籬零跟着小紅上了樓,幾個小丫鬟立馬就上了茶果,在一旁伺候着,沒多久就來了四位姑娘,鶯鶯燕燕地圍繞着三人,安逸王被纏的受不了,看向付籬零,結果對方臉上根本就沒有所謂吃醋的表情了,別說吃醋了,看都沒在看他。
“你們幾個,到那邊去老實坐好。”安逸王嚴肅地說道。
四位姑娘本想再撩一下,結果在安逸王的瞪視下老老實實地坐到對面去了。
“幾位姑娘會什麼曲子啊,不如彈來聽聽。”付籬零撐着下巴說到。
四個姑娘面面相覷,隨後開始合奏,合奏了一曲,期間付籬零似乎也不是太有興趣,待他們停下來後,問道:“你們這彈琴最好的人是誰?”
其中一人道:“自然是寧兒姑娘。”
“寧兒姑娘?有意思,你讓老鴇把她請來可好。”付籬零說道。
四個姑娘面露難色,其中一個說道:“這寧兒姑娘性子有些奇怪,她不僅賣藝不賣身,而且願不願意出來彈琴還得看她的心情,不過喜歡她的客人很多,所以媽媽也一直順着她。”
“那就去幫我問問寧兒姑娘今天有沒心情來彈一曲。”說完看向剛纔被換作小紅的小丫頭,“你去問問。”
小紅應了一聲便出去了,沒多久老鴇親自來了,看向他們三個面露難色道:“幾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日寧兒有別的客人了……”
還沒等她說話,付籬零又是一張銀票塞進她懷裡,老鴇一臉高興卻憋着的樣子,讓付籬零很有興趣,老鴇經過了內心爭鬥把銀票想塞回付籬零手上,“今日真不行,寧兒姑娘的客人,我也得罪不起。”
付籬零有趣地看着她道:“那麼媽媽覺得我們就是可以得罪的起的客人嘍。”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老鴇道。
付籬零輕輕嘆了口氣道:“算了,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這銀票媽媽還是拿着吧,當時預約,明日晚上我還來,還希望那時候寧兒姑娘有空。”
老鴇連忙將銀票塞到袖子裡,笑着連忙點頭,“那是那是,一定替姑娘預約好。”
付籬零站了起來,對安逸王和付籬丞道:“那麼我就回去吧。”
安逸王是巴不得離開這種地方,那個叫寧兒的沒空最好,但是付籬丞就不一樣了,自己妹妹的願望沒有滿足,顯然是有些不悅的,付籬零拽了拽他的衣袖,輕輕搖搖頭,三人便起身準備走了。
走到門口時,付籬零突然停了下來,頭也沒有回,說道:“媽媽,這銀票可不是隻有花出去這一項用途,銀票上寫的是什麼,媽媽也應該看清楚纔是。”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三人離開,老鴇瞪了伺候的四位姑娘,道:“你們幾個,真是有點用處都沒有。”
四位姑娘翻白眼的翻白眼,撅嘴的撅嘴,各種不滿,但是也都沒敢說出來。
“好了好了,還在這裡幹嘛,出去接客了。”老鴇道。
原本老鴇以爲剛纔那三位可能是大人物,可是寧兒這件事來看,也許他們也不是什麼官宦人家,估計就是家裡有錢而已。想到這裡老鴇想起付籬零說的最後一句話,想了想,將她給的銀票拿了出來,仔細看了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摔倒在地上,還好旁邊的小丫頭及時扶住,這銀票的最後赫然蓋着汝南王府的章。
付籬零出來後也沒打算回府,這會兒天還早,到處逛逛纔是理。
“哥哥,你們昨天不是把南寧城都逛了一遍嗎,有沒什麼好玩的地方。”付籬零問道。
“好玩的地方倒是沒注意,昨天我們主要的目的是來找人的。”付籬丞有些遺憾地說道。
“雖然好玩的地方沒注意,但是好吃的東西我倒是注意了。”安逸王說道。
付籬零兩眼睛立馬發亮,抓着安逸王的胳膊道:“那我們去嚐嚐!”
安逸王看着被付籬零抓着的胳膊,隨後看向她輕輕笑了起來,“好。”
付籬丞看着他們眉來眼去的各種不爽,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安逸王帶着付籬零去的地方不是什麼大酒樓,反而是一個路邊攤,路邊攤的攤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賣的是老友粉。
付籬零有些意外地看向安逸王道:“想不到啊,王……趙公子也會吃路邊攤啊。”
安逸王笑着伸手颳了她鼻子一下,“跟你學的啊,昨天無意吃了,覺得好吃,就是有些辣,你身體不好,不能吃太多。”
付籬零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不能吃辣。”
安逸王對老婆婆道:“來三碗粉。”
此時小攤上只有一個人在吃粉,帶着斗笠,似乎是個賣勞力的,他微微擡起頭看了三人一眼,付籬零也注意到了那人,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太在意。
老婆婆看向安逸王笑呵呵地說道:“公子今日又來了啊。”隨後看向他身邊的付籬零,連忙道:“這姑娘長的真俊俏,看來公子今日是帶姑娘過來嚐嚐我老婆子的粉吧。”
安逸王輕輕笑了笑,道:“嗯,內人比較喜歡玩,今天帶她出來玩的。”
老婆婆聽後笑了起來道:“真是郎才女貌啊。”
付籬零看向安逸王,從來沒想過安逸王居然這麼能說。
在一旁的付籬丞可看不下去了,直接用力地坐了下來,安逸王和付籬零同時看向他,安逸王嘴角抽了一下,付籬零倒是笑了起來。
沒多久老婆婆就煮了三碗老友粉出來,因爲是小攤,所以就擺着一張小桌子,付籬零他們自然就與戴斗笠的人坐在同一桌。
“幾位不像是南寧人呢。”戴斗笠的男子說道。
安逸王道:“我們從外地來探親的。”汝南王也算與他同出一宗,自然算是遠親。
男子看向付籬零說道:“沒有別的目的了嗎。”說完頓了一下道:“看幾位不是普通人家吧,坐在這裡吃飯倒也奇怪。”
付籬零笑道:“民以食爲天,就算是當今皇上,遇上好吃的東西也不會考慮什麼身份地位的,只能說婆婆做的好吃。”
老婆婆聽後笑了起來,道:“夫人真會說話。”
男子道:“這個回答倒是有趣。”說完站了起來,遞給老婆婆兩個銅板,隨後對付籬零一行人道:“後會有期。”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付籬零看着他的背影皺起眉頭,安逸王道:“怎麼了,那個人有問題嗎?”
“倒不是這個原因……”付籬零隨後問老婆婆道:“這人經常來婆婆這吃東西嗎?”
“也沒有經常來,以前也沒見過,這幾個月倒是來過幾次。”老婆婆道。
“婆婆記憶倒是不錯啊,記得我們趙公子來過,那個人也記得。”付籬丞在一邊問道。
老婆婆聽後笑了起來,“倒也不是老婆子我記憶好,公子這種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人,我這攤子是第一次遇到,自然記得,何況是昨天剛來過,至於剛纔那個人,他每次來都帶着斗笠,不管晴天還是下雨,這樣的人,老婆子也是第一次遇見,自然就印象深了一些。”
付籬零聽後陷入了沉思,安逸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道:“別想那麼多,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
三人吃了老友粉,在街上隨便逛逛便回去了,可是剛回到汝南王府,便被下人稟告說怡香館剛纔送來一個姑娘,“說是府籬今天下午去他們那,想聽姑娘彈曲,結果因爲姑娘有客人所以沒聽到,怕覺得遺憾,所以就把姑娘送過來了。”
付籬零聽後笑了出來,隨後道:“這老鴇可真上道,走,我們聽曲去。”
安逸王嘴角抽了抽,這老鴇可真夠多次一舉的,但是想到如果今天這位姑娘不過來,想來付籬零明天還得往花街跑,這麼算來,還是送來府上比較好。
因爲進入出府的也就付籬零他們三個,而且臨走前汝南王還塞了那麼多銀票給她,想來這姑娘就是送來給她的,所以怡香館把人送來後,就被帶到了安逸王和付籬零住的院子。
三人一起去了安逸王暫住的院子,看見一位身穿白衣,身材窈窕的姑娘背對着他們,她手裡抱着琴,而站在她對面的雲捲雲舒兩姐妹一臉糾結,看見安逸王和付籬零終於露出喜色,連忙跑了過來,小聲說道:“剛纔汝南王府的下人將這位姑娘送了過來,說是王爺要的,然後就走了,我們都莫名其妙的,也不敢讓她進屋。”
付籬零說道:“是我要的,你們倆真是不懂的憐香惜玉啊,這天雖然是春天了,但是也沒那麼暖和啊,人家姑娘穿的這麼單薄,讓人家在院子裡等,你們真是太殘忍了。”
兩姐妹嘴角抽了兩下,已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寧兒聽見後面的人在議論她,慢慢轉過身去,看向付籬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