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高空,一個怪物模樣的身影直直落下,正是慶累,幾個月前與風鳴的一戰如今已經人盡皆知,狩的模樣自然而然也有不少人知曉,這道身影正是縮小無數倍的狩,看大小與人無二,不過其蘊含的力量沒有人敢小覷。
“戲夢真,皇,慶累還有先生口中的子衿,四個是沒錯…”有明白的人暗自咬牙,可爲何給人的感覺依舊不對,好似還有沒出現的人一樣。
奇怪的事不止一件,之前朽茗與語凝在下都的時候遇到了幾個難纏的人,後來是劍一以及公孫帛接手,再後來便是仲安救走了那兩個人。
這些事風鳴當然有瞭解,方纔仲安卻不是與皇走在一起。
“又一個勢力,而且是從未出現過的。”女子在風鳴身邊輕語的同時腦中已經有了些許推測。
風鳴沒有理會,扭頭向戲夢真看去,說道“曉芸的事多謝你了。”
同時曉芸起身站了出來,對戲夢真屈身跪地行大禮,道“救命之恩一直不知怎麼開口,借先生之口以表潦倒謝意,我這條性命早年已經許給先生,來世再報你救命之恩。”
如此場景怎麼能少了小羅,他端起一大杯酒就是往嘴裡灌,而後將銅杯重重的放到矮桌,似取笑道:“你這條命能許多少次,連來世都給許出去了。要不也許給我一條?下下輩子就可以。”
“等你哪一天要死了,我救你一命,到時再跟我談這件事。”
命這種東西要拿去就拿去,只要有本事任誰都可以,不過要讓自己心甘情願許出去,那就得看你有多大的氣魄。
“你的命還很長。”戲夢真淡淡開口,同時示意曉芸起身,歸根到底都只是曉已明志,也算不得多大恩情。
“聽您的意思,我的命沒她長?”一旁小羅開口,不知道是詢問還是無心之談,反正沒有怪罪的意思。
這一次戲夢真竟然遲疑不定,許久之後緩緩搖頭,命這種東西主要靠自己,未來不一定就是結局。
“哎,沉默這麼久?難不成我是要死了,我說最近做事總感覺怪怪的。”
曉夢之主,洞穿世界,探索陰陽,力之究,度之極,通過演算甚至能看到未來!
“先生,要不我冒昧佔個位置?就讓曉芸先許我,死了我把她也給帶下去…”
這是十足十的玩笑話,不過風鳴卻是眉頭緊皺,戲夢真也暗自搖頭,她看到的未來又有了些改變。
“你這麼想我許你?”曉芸沒有退回矮桌,而是大步走到小羅身側盤坐。
這一次輪到小羅沉默了,不過很快他就應聲,點頭“好像並無不可。”
“那便許給你。”自己把自己許給別人?有不少人不解,不過再看曉芸,由最開始的盤坐已經改成跪坐。
……
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現在跟着我又是何苦?正值大世之初,說是大世, 比起亂世還要慌亂的多,待到真正的大世再把自己許過來不是最好?那樣我也心安些。
這是小羅最想說的,又被僅存的期待暗自扼殺。
…
…
“今天是大好的日子,趁着這個日子我也有一事想告訴夫君。”嫣然開口,起身走到風鳴面前。
下方人羣又是熙熙攘攘一片,當真想告訴風鳴又何必此時開口?多少還是帶了點其他想法,說到底還是燕國的人。
他們只敢小聲議論,這幾個月風鳴對頌文公主同樣寵愛有加,語凝身孕後體質一直沒恢復,大多數反倒是她陪在風鳴身邊。
“來。”
風鳴擡手示意,讓嫣然到自己另一側,座椅不大,三人同坐定然不妥。
她自考慮得到這些,大步走到風鳴面前,於另一側伏膝半跪,這一場景在衆人眼裡當真惹得不少人垂憐。
風鳴沒有再開口讓她起身,任由她靠着自己,輕裝素裹分外妖嬈。
“說吧,你想告訴我什麼。”風鳴左手在她髮絲上輕撫,緩緩垂落到臉頰,雖不如對語凝那般也很是難得了。
聽聞風鳴的話之後,頌文才稍稍挪動了身子,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什麼。
“當真?”風鳴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兩個字,嫣然眼中閃過一絲絲失落,不過也算是預料之中。
“頌文妹妹與夫君在說什麼悄悄話呢~”語凝嬉笑着將整個身子都湊到了風鳴身上,但有絲毫不注意便有鬧笑話的可能,好在這種事她已經做過很多次。
“這麼多人你都不知道收斂?”風鳴做無奈狀搖頭,不過卻已經將她攬進懷裡,在她耳邊細語輕言:“嫣然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
三個月,細算時間的話豈不是在下都就已經有了結果?
有些事她不能去問,不過卻是暗中嘆息,當真是好運氣啊,下都城內我一直跟在夫君身邊,唯一的機會就是在馬車裡,不過一天時間,自己爲這個孩子卻苦等了十年之久。
語凝在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用無比正經的神情看着嫣然,道:“就是說,我能欺負的人又多了一個?”
無從反駁。
從很多方面來說,好像真的是這樣。
“哎哎,語凝姑娘,您幾位在說些什麼呢?”小羅漫不經心問道,就在他這句話出口之後原本就安靜的氣氛再次沉寂一分,面對達不到的高度時,人往往更加嚮往那個高度,以及那個高度下所有的一切。
“不,告,訴,你…”
一字一頓就算了,那個表情是怎麼回事。
他是真的無奈,實際上最初頌文公主告訴風鳴的時候小羅就聽的真切,只是不說些什麼讓那些想看到的人看到日後怕平添麻煩。
“你聽到了。”曉芸端起一杯酒水輕輕印了一小口,同時在他耳邊呢喃。
小羅撓頭,靜靜地看了她一眼道:“不只是我,好多人都聽到了,還有…你好漂亮。”
…
…
“你現在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