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冥河盪漾出巨大浪花,我被捲入巨大浪花中。
我在鮮紅的血海中想着若化着虛無,永世不得輪迴,我再也見不到那狹長的眼眸,再也不能貪戀他那指尖的溫暖了,那怕是他的轉世,我也再也尋不得了!
也再也不用被司命毒舌了,等到他的院再落滿無憂花,他會找到一隻聽話的小妖精給他打掃。
我閉上眼,等着接受自己的死期,咦!沒有預期的冰涼刺骨,沒有撕裂的化爲虛無融入血海冥河之中!
入身上的是如春的溫暖,像我在佛祖燈罩中快接近那團火光時的暖,舒展身體,放縱自己沉淪下去,巨浪漸漸逐亦平靜,一聲嘆息聲響在我耳邊。
嘆息聲化着一句:“吾等萬年,汝纔回家!”
“誰?”不是和我說話吧!我不覺得我有本事落入冥河而不被化掉。
開始那一聲嘆息聲又道:“吾是元屠!守着殿下一魂在此等着殿下重掌阿修羅!”
阿修羅族?殺戮成性的阿修羅族?:“元屠神器,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就是一隻小妖!”
“汝魂魄不齊,不認識吾也算正常!吾會召喚阿鼻跟着汝!”
“…………”誰?阿鼻?那個洪荒時期的先天靈寶?阿鼻?
正當我想問時,銀光一閃,元屠神器道:“汝萬年來魂魄不全,該去找尋,吾在這等汝回家!”
只覺的銀光直撲我的腦門,有什麼鑽進我的身體,我打了個激靈,緊跟着腰間一陣緊束,低頭看去。我的腰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鏈子?
鏈子紅若殘血,好似經過長久在血海中禁泡過,鏈子上細小花紋便是縮小的鮮紅無憂花,撫上冰涼的鏈子,讓我指尖都在顫慄!
“找尋什麼?我像魂魄不全的妖嗎?”我扯着鏈子,不高興的反問,換作誰被一根神器說着少了魂魄,我想他也會不高興的。
“汝小心,吾該回去沉睡保護阿修羅族人,吾等汝平安歸來,重振阿修羅興盛!”元屠神器話落,血海冥河頓時風平浪靜。
“喂!元屠神器,你別走,話沒說清楚好不好!”我倒立在風平浪靜的血海冥河之上,難道腦袋充血出現幻聽了?沉睡的阿修羅族?它的興盛關我毛線事?
任我叫喊元屠神器也不理我,難道神器跑了?說了這許多莫名其妙的話後,跑了?
“小妖兒!”猴子一聲叫喊,我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快跌入冥河之中。
摔!又在做夢?剛剛?
這下可真死了,化怕是連渣都不剩了。
“才一日不見,你想跳下血海冥河洗澡?就不怕你這小身板連渣都不剩嗎?”隨着毒舌男司命的話落,我便安穩的站在一葉偏舟上。
“你怎麼在這?”我下意識問道,他這一身白衣,在幽暗的地獄,格外醒目。
噹一聲,船身撞在木橋頭,司命,撩袍跳上木橋,回首:“司命院養的寵物調皮想要報復咬傷她的神仙們,我來陰司借幾顆長在忘川河邊的彼岸花,好洗去神仙們咬傷她的過往!”
“…什麼?寵物?………”司命院有寵物嗎?
他站在木橋上彎下腰,指尖劃過我剛剛夢中銀光鑽進來時腦門,:“對,一隻調皮的小妖精!”
“…………”我又一次無語,司命這傢伙怪喜歡養妖精的,當然除了我之外,我不是他養的,因爲我沒吃過他家的飯!
“好了,去陰司玩玩就好,別太晚回司命院。”他站起身來,轉身垂腰銀髮掃過我的鼻尖“哈欠!”
我打了一個噴嚏,誰知司命又轉過身來,褐色眼眸閃過震驚:“你的腰鏈不錯,紅的似血般通徹!”
“…………”腰鏈?我低頭一看,純白衣裙上一根紅若鮮血的鏈子格外醒目。
他伸手碰觸鏈子,鏈子落進他的掌心,他反轉掌心,拉過我的手腕,鏈子一碰觸到我的手腕,便像活物一樣,纏了五圈,還自動打了個漂亮的結。
“別讓人見着了!”司命的聲音忽然有些低沉,像壓抑着什麼。
“哦!”
見我答應,司命褐色眼眸望了我一眼,起身走向木橋,頭也未回,一抹白影分外悲涼!
我沒得罪他吧,鬼知道這紅鏈子哪來的,既然在我身上,肯定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別說在手腕上當手鍊可比當腰鏈好看多了。
“小妖兒你沒事吧!沒事咱們就去陰司,船家划船!”猴子跳下船來,震的小船一陣晃動。
“沒事!”我忙的伸下手,衣袖把鏈子遮蓋住!
“二位未排隊便罷,請問二位的船資也不用付嗎?若無船資二位請吧!”
聽到這話,我轉身看見船尾站着的人,雙手撐着船槳,整個人都包裹在黑衣之中,看不清臉!
“你擺不擺,不擺俺老孫砸了你這隻破船!”猴子把金箍棒往船上一放,小小船身動盪起來。
擺渡人呵呵的笑了起來,聲音絲啞的像幾千年沒喝過水:“砸吧,你若砸的了,吾也是拼了命也把你們送到,若砸不了,就請付船資!”
猴子一聽,手中的棒子往船上一砸,沒想到棒子竟被反彈回來,若不是猴子眼明手快,這天上地下再無如意金箍棒了。
“怎樣才能擺我們過去?”我擋在猴子前面,生怕他一急,別把擺渡人給砸了。
“付船資!”擺渡人沒商量的生硬的說着,船資是啥?我和猴子根本就不知道嘛!
我笑了笑又道:“請問船資是什麼?”
誰知擺渡人一聽,攪動手上船槳,讓小船左右搖晃起來,我和猴子兩個便跟着左右搖晃,大有跌入冥河之態!
砰一聲,一黑影跳下小船,甩了一錠金燦燦的物件:“船家開船!”
擺渡人彎腰撿起,放在船尾的凹糟內:“你坐好!這都開船!”
“…………”這是什麼?船資?
“妖皇你怎麼在此?”
魔帝傾螭!!他在怎麼來陰司了?我不自覺的向猴子身後靠了靠,真怕他趁司命不在,一下把我咔嚓了。
猴子聽了傾螭的話,抓了抓頭上的猴毛,死猴樣靦腆道:“俺老孫的猴子猴孫有些事,俺老孫來陰司問問那閻王!是不是她搗的鬼”
“哦!”傾螭拉長尾音,狐狸眼飄向我,我被他盯的混身發毛,只覺他的眼神異常犀利的想把我凌遲了。
“客人坐好嘍!開船嘍!”擺渡人一聲絲叫,船便小心的擺動開來,也沒往猴子和我要船資!
“砰”一聲,又有人越下船來,小船再次搖晃起來,我拉着猴子的臂彎才穩住腳步!麻蛋的,怎麼就喜歡玩突然襲擊,都不顧顧船上人的感受。
“船資!有勞!”來人懷中抱着一人,伸手遞了一小袋子給擺渡人!
誰知擺渡人一看來人,便道:“夙燁上神大駕,夢千夜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