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不相信我是專業的,二貨靜,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沈志軒臉上假裝露出生氣的表情,如此囂張的口氣長此以往那還得了,順勢拿起剛剛在林靜曼瘋狂奔跑過程中扔過來的抱枕順勢扔了回去,以此來滅滅那股銳氣。
瞬間一整塊叮噹貓的抱枕在半空中形成一個美麗的拋物線之後,便便死死地貼在那張巴掌大的臉上,可是這不扔還好,一扔卻把面前的丫頭給激怒了。”沈志軒,你居然敢扔我!你居然敢扔我!你居然敢扔我!”像是一部新買的復讀機般不斷地重複相同的話語,不同的是語調從低到高一步步往上提,表情嚴肅,彷彿沈志軒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名一樣。
“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吧?”沈志軒對林靜曼的反應有些意外,卻依然不肯就此罷休,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我就扔,我就要扔。”不停地往她的身上投射‘彈藥’。
而這下林靜曼也不甘示弱,迅速將周遭所有可以派上用場的’子彈‘一一用上,瘋狂中依然是清醒的頭腦,對於手中的’子彈‘她秉承着‘不易碎’‘耐摔’‘柔軟‘的原則進行篩選,畢竟玩歸玩,事後的清理還是要兩人一起負責。
就這樣,所有躺在沙發中的抱枕,枕頭,報紙,像一場激烈的羽毛球賽般在半空中被拋過來拋過去,場面甚是激烈。雙方依舊沒有就此罷休的念頭,全身心的用做閃右躲接等各種肢體語言來躲避對方的攻擊。
此時的林靜曼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除了拼命地向那位猖狂的沈志軒投射子彈之外,完全沒有理會腳下混亂的戰局。沒有留意到腳下的報紙,腳一滑,“啊……”整個人失重地往前倒。
在接近地面的那一瞬間,一個有力的手臂拉着了她,可是顯然此人’救妻心切‘也沒留意到腳下的暗器,一腳踩在軟綿綿地抱枕上,在兩人即將面臨同歸於盡的時候,沈志軒用力的往後一退,順勢倒在客廳的地板上,顯然劇情的發展並沒有達到那隻久居陽臺,此時正津津有味觀衆的胃口,它打了個哈,轉身走進‘豪華客房’裡繼續睡自己的雞腿夢去了。
她被纖長的雙臂所緊緊地靠住,她紅着臉躺在身後那個男人的懷裡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到透過結實的胸膛就可以清楚地聽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平穩的呼吸聲在她的耳後縈繞,可是儘管如此沈志軒卻一動不動在躺着。
林靜曼這才留意到異常,她慢慢地起身,望着身後的男人,他緊閉着雙眼,面無表情地面對着自己,不會這麼快就掛了吧?用手在他的鼻子上停留了一下,怎麼連呼吸都沒有了,剛纔不是還有呼吸,心跳嗎?顯然剛纔落地的那聲巨響對於身材魁梧的他來說也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木頭軒,你沒事吧?”她緊張地看着他,雙腳盤在地上的時候才發現腳踝處隱隱作痛,啊,看來是剛纔傷到舊患,她忍着疼痛,看着面前爲了救子自己而昏迷地沈志軒,”木頭軒,你不要有事好不好?”輕輕地晃動着他的身體,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
‘難道要做人工呼吸不成?’自言自語。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畢竟也是爲自己受傷,反正人口呼吸不等同於親吻,救人要緊。
人口呼吸,還真愧林靜曼想得出來,他心裡一樂,看來真的是嚇壞了。她用力的倒吸一口氣,緩緩地低下身,慢慢靠近那個雙眼緊閉的男人,然而此時的沈志軒並沒有真的暈厥,他只是爲了小小的懲罰面前這位不知好歹的女人。可是越逼越近的氣息聲令沈志軒有些措手不及。
粉嫩的雙脣慢慢靠近自己,讓向來嚴謹的沈志軒有些上火,他最終還是被自己所打敗,睜開雙眼望着那張同樣雙眼緊閉,眉頭緊鎖的表情,原來做個人工呼吸如此爲難你,“二貨靜,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麼?“”沒幹嘛?你剛纔昏了,我剛纔只是想給你做人工呼吸。”沒想到那雙緊閉的雙眼會突然睜開,林靜曼立刻起身,表情尷尬的低着頭,沈志軒低沉的聲音充斥着自己的耳膜,那雙眼睛緊緊的看着她。
此時的她覺得耳根開始發燙,就像一團燃燒的烈火一樣燃燒到整個臉頰,就像一個不小砸壞隔壁王大媽家玻璃的孩子一樣,不敢直視‘受害者’的雙眼,只是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雙手。以緩解內心的緊張。
“你把眼睛閉上。”沈志軒看着像是在熱鍋上螞蟻的她,坐立不安的表情讓原本遊戲生氣的他開始覺得好笑。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孩,明明是在‘救人’卻像有如此焦慮程度表情。
“爲什麼?你想幹嘛?”林靜曼顯然被沈志軒這樣如此命令式的話語感到意外,她回過神來,擺出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她環顧了四周,地上遍地的‘垃圾’彷彿在控訴剛纔那場‘羽毛球賽’令這些受害者身心與內心受到嚴重的傷害。她從來沒有想到原本一個簡單的掏耳屎會演變成一場激烈的戰爭,更沒有想到,現在的她會落到如此進退兩難的處境。
“你說幹嘛?”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是個二貨,怎麼會人蠢到這樣境界,難道她在之前的二十三年沒有拍過拖麼?男女之道都不懂,沈志軒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被塗上狗屎,怎麼會看上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你沒說我怎麼知道要幹嘛呀?”這話問得好笑,林靜曼瞪着他,卻被一個溫柔的手很多時候,愛一個人用過多的語言表達反而令人覺得噁心,在沈志軒的心裡依舊清楚地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重要,她的迷糊,犯二,她的粗枝大葉與不解風情,她的善良與愛心,這所有的一切彷彿就像是各種線索一直牽引着自己走進她的內心,他渴望能夠了解她,明白她心裡的想法。可是,每次……林靜曼卻用行動拒絕。他希望這次不會失望。
“沈志軒,不要。”林靜曼按住了那雙試圖想要將她抱起的雙手,低着頭不敢看他,她怕,她怕那個男人又是那條神經線搭錯纔會做如此不理智的舉動,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天晚上的事情。
只是那個男人醉酒清醒之後還依舊矇在鼓裡,他一而再三地對自己暗示過,可是她害怕美夢之後在沈志軒脫口而出的會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那是一種天大的恥辱,她不想也不沒有信心在同樣的事情上栽上第二次跟頭,畢竟她不是蠢驢。
“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被又一次的回絕,讓沈志軒強烈的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打擊,他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她,企圖中眼神中找到他一直想要的答案,“你能告訴我原因麼?”難道這麼久的相處,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毫無感覺的麼?難道她看不出自己喜歡她麼?
“我……對不起……”無法回答的味道,只能選擇這三字,也只能選擇迴避,她依舊是低聲回答,說完之後,再也不出聲,低頭不語的她令自己有些心塞。
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依舊抱着唯一的一絲希望,緊緊不肯鬆開自己的雙手,他不甘心。”林靜曼,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難道在你的心中真的只有陳浩?”
“……”
“爲什麼?你爲什麼不說話!”
步步緊逼的沈志軒,低頭不語的她,就這樣久久地保持着這樣的狀態,她是愛他的,可是卻無法告訴他。”我……”
“算了,我不會再逼你了,”那雙手慢慢地鬆開,在這樣下去只會讓她說出違背內心的話語。
他雖然衝動,但並不幼稚,這時間上有一種答案叫做沉默劇,無聲的語言已經將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表明得乾乾淨淨,青梅足馬,多麼美麗耀眼的名稱,沈志軒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表情。
在他看來,短短几月的相處想要贏過那個叫陳浩的男人,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他整個人癱在地上,像是一隻戰敗的雄獅,此時頹廢的樣子令林靜曼都不敢相信那是向來在警隊裡呼風喚雨,雷厲風行的高級督察沈志軒。
“我想我是瘋了,纔會讓你這麼折磨自己。”低沉的聲音徘徊在林靜曼的耳邊,看着失魂落魄的他慢慢走進客房,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林靜曼心裡不是滋味。
她慢慢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拉開窗戶,走到陽臺,皮皮從‘豪華客房’走了出來,顯然這樣劇情也是它最不願意看到的,它安靜的坐在林靜曼的旁邊,用舌頭舔了舔主人的腳趾頭,希望這樣可以讓她心裡好受些。
她擡起頭,望着此時的天空,你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如此的寬廣無邊,在你面前的我,應該是渺小得宛如沙塵,那麼請你可憐可憐我,告訴我,要怎麼向他解釋這一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