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白雪,夏天的夢。

第十七章:白雪,夏天的夢。

70

聽說,白雪是來自天上的天使。

聽說,天使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生物。

聽說,有天使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繁星。

聽說,繁星升起的地方擁有最美麗的世界。

聽說,那個美麗的世界是由星星的一個個更加美麗的夢構築出來的。

聽說,聽說我們在哪個世界可以遺忘一切。

聽說,繁星升起的地方有一個十分好聽但又憂傷的名字。

聽說,它的名字叫做——遺忘之都。

聽說……。

……

未盛開的花朵滴落在三人的肩膀之上,個懷着個的情緒,個帶着個的思想。猜不透,他想着什麼,猜不透,他們想着什麼。

黑暗中,鴨舌帽之下的那個光芒還沒有褪去,只是多了那麼一絲絲的感覺。黑暗中,坤的表情不那麼的清楚,是不是依舊如同以前一樣的憂傷腫腫。黑暗中,所有的所有都是未知。

:“你怎麼會在這?”像是一種無法想象但卻又早已意料的事情。語氣沒有過多的驚訝,也沒有過少的不屑。

:“我難道不能在這裡嗎?”坤手中還是緊緊的拿着那一把在酒吧看到時的吉他。彷彿,現在站在這裡的坤不是那麼一副冰冷無比的猶如自己一樣的人,依舊還是那個坐在擡子上深情的歌唱的歌手。

雪花不停的落下,從他們的身邊飄過,從他們的眼前飄過。有什麼,正在悄無聲息的慢慢的發生着變化。只是,這個變化是往那些方向改變呢,這個方向,會讓他們變成什麼樣的人呢?好的,壞的,或者不好不壞的。

安靜的世界,跟酒吧內部還真是天差地別。這裡沒有繁鬧的音樂,這裡沒有耀眼的燈光。這裡只有黑暗,這裡只有白雪,這裡只有安靜。

白雪點綴的安靜的世界,不容得別人去打擾。只有他們,才擁有資格存在與這個安靜的世界,只有安靜的人才能擁有這個世界。

——很多以後,或許我們早就該忘了,有些事爲什麼要做?我們不知道,也已經忘記了做的意義。但是我們明白,那件事不論是什麼,對我們來說一定是非常的非常的不一般。不然不足以撼動我們。

71

黑暗中,看不清是誰的臉龐,但是我們就知道哪是誰。

黑暗中,聽不見是誰的聲音,但是我們就知道哪是誰。

黑暗中,摸不到是誰的面頰,但是我們就知道哪是誰。

黑暗中,問不到是誰的味道,但我們就知道哪是誰。

黑暗中,觸不到是誰的手指,但是我們就知道哪是誰。

黑暗中,我們判斷不了哪是誰,但是我們就知道哪是誰。一直都知道。

只因爲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原因。

——我喜歡你。

只因爲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

——我愛你

72

有些夢,是因爲在夢中,所以我們不知道它只是一個美好的夢。

有些夢,不是我們的夢,所以我們不知道它只是一個美好的夢。

夏天,熊熊燃燒着的幻夢時代。

夏天,拿着畢業證的幻夢時代。

夏天,回不去的美好幻夢時代。

夏天,我愛着你,你在我身邊。

秋天,我愛着你,你在我身邊。

冬天,我還愛着你,你依舊在我身邊。

春天,我還愛着你,你依舊在我身邊。

夏天,我依舊愛着你,你不在我身邊。

夏天,我依舊愛着你,你在遠方那邊。

夏天,我依舊愛着你,你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那邊。

夏天,我依舊愛着你,我在世界盡頭等候的那一邊。

夏天,我無法停止的愛着你,我們在宇宙無盡塵埃那邊。

:“疼嗎?”女孩手上拿着白色的溼潤紙巾,心痛的看着男孩滿是紅腫的臉龐關心的問道。

:“一個大男子的這一點傷算什麼。”男孩一下從女孩手中奪過紙巾輕輕的擦在臉上。在紙巾觸碰到臉龐的的那一刻,冰水刺骨的冰冷感和傷處灼燒的感覺相結合的疼痛感一下子席捲過來,男孩不由得痛叫了一聲。

女孩見狀一下又把紙巾奪了過來,眼神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心疼,或是兩者一起:“行了,我來吧,別硬撐了。看你青一塊紫一塊的。明明就打不過你還要去,這不是找醫藥費嗎?”女孩邊替男生擦着臉上被擦傷的傷口邊對着男生抱怨道。

:“廢話,誰讓他欺負你啊!再者說了,他不也是受傷了嗎?”男孩不服的撅了下嘴。男生大多莫過於此,把面子看的比命更重要。對於有損面子的事情他們都會在及短的時間內否認。如果不把面子看的太過重要的話,要麼就是那個男生真正的做到了無法想象的領悟,要麼就是他根本就算不上一個男生。

:“所以你就去跟他打呀?是,他是和你一樣的受傷了,可是他就只是受傷。你咧,不止把相破了,還把吉他給毀了。錢多是吧?”

:“你說呢,我本來就打不過他,總不能去找他麻煩最後還是我吃虧吧?誰讓當時那裡就只有吉他呢?”男孩試着武動了一下手臂,結果還是因爲疼痛給放了下來。嘴裡還不停的小聲罵着。

:“你的意思是周圍要是有磚頭你的你就拿磚頭砸了?說來你也是有病,去打架還帶着你那把破吉他,是怕弄不壞是不。”女孩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接着擦拭着殘留的幾絲血跡。

:“那是當然了,吉他就是我的命,不隨身攜帶的話我能放心了。還有啊,如果真有磚頭的話他現在就不只是掛一點彩那麼簡單了。”男孩說着一不小心激動起來將頭部稍微扭動着,正好與女孩的手碰撞了一下。本來就是剛剛掛着的彩在經過略微的一擠壓又痛了起來,男孩不由得又慘叫了一聲“你輕點,不知道照顧一下病人啊?”

:“不知道輕重的傢伙。明明是你自己蹭過來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擦。”說着,女孩丟下那張帶着很好聞的味道的紙巾起身向一邊走了過去。

:“喂,別呀,跟一個有傷的人計較你好意思不。”

可能是因爲男孩說話又或許激動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的傷,一不小心手猛的蹭到了傷口上。強烈的疼痛從毛皮侵入大腦,隨後又是一聲慘叫。聽到慘叫之後女孩不知道哪裡來的興奮感,竟然不知不覺的笑了。在陽光下,隱秘在黑色長髮下的微微揚起嘴角的笑顯得是那麼的好看,迷人。只是因爲女孩是背對着男孩的,所以男孩沒有看到這麼好看的笑容。

:“那是你活該。”

說着,女孩加快了腳步,接着就消失在了熱烈的陽光中。

——那是,你活該。

有多少句這樣的話從多少人那裡傳入我們的耳朵。明明我們受傷,有多少人不像別人一樣在問完你是怎麼弄的之後就又做回自己至少做的事,或是和你講述着以前一些類似的事而是直接送來一句——那是你活該。又有誰在意外打傷你之後不是像別人一樣趕忙緊張的道歉而是直接送來一句——那是你活該。有多少人,以這一句那是你活該的形式遊蕩在我們的腦海裡,揮不去,抹不掉。有多少人,以這一句那是你活該用着情人之外的關係在我們的心間留下一道無法忘卻的疤。有多少人,留下了多少句那是你活該的話,有多少人,在留下這一句話之後就消失在了世界的某一個我們找不到的角落裡。有多少人,在留下那是你活該之後還沒趁我們說出那一句話就和別人牽手走到了一個我們不願知道的遠方里。那是你活該。那是我們活該。我們活該當初選擇來到那個地方,我們活該遇到那個人。我們活該沒有意識到那是一段錯誤的時間。我們活該付之一切的以朋友的身份將那份好全部毫無保留的付出。我們活該在多少年以後還是忘不掉一個曾經之外我們的生命里路過那麼一小段的人。那是——我們活該。

男孩快速的穿過一條條馬路,在司機的罵聲與喇叭的吵鬧聲中來到那個不算是熱鬧的街道上。那是他們最喜歡去的地方,因爲那裡的小吃很好吃,因爲女孩很喜歡吃那裡的小吃。

男孩尋了個位置坐下,他們經常來所以他知道的,如果現在不把座位給佔據的話那沒一會這裡就會連一個凳子也沒有了。所以他不管小吃攤老闆和一邊如同他一樣的人的目光而大搖大擺的一個人佔據着那張小方桌和那幾把小方櫈。

這個世界,只要是臉皮厚的話沒有一件事是辦不成的。這個世界,只要是臉皮厚的話自己永遠是開心的。這是很多人在多年的坑史的摸索出來的偉大哲理,雖然只有一小部分人承認。但是它終究是在民間和高層間那麼流傳着的。

男孩在佔領座位之後趕忙的掏出了手機朝着撥號顯示的第一個聯繫人那裡點了過去。然後傳來的就是女孩熟悉的聲音。

:“喂,我們快到了,位置你佔到了沒?”

:“開玩笑,也不看看我是誰,怎麼可能佔不到位置嗎?就在我們經常呆的那個地方,快點過來啊。”說着,男孩就把電話給掛了。

掛掉電話的時刻,有些莫名的情緒在涌動着。他知道那是什麼,所以他給盡力的壓制了下去。

男孩不停的朝着四處看了看,發現女孩正在擁擠的人羣中穿梭着,當然她旁邊還站着那個體型和他差不多,也是一個差不多一天天都掛着燦爛笑容的男孩。他站起來朝着她揮了揮手,女孩點頭示意了一下接着就拉着旁邊的男孩努力的擠了過來。

:“你好,你就是她們班那個有名的那個吉他手吧,我叫張黎。”那個男孩很有禮貌的伸出了手。

男孩正想回應女孩立馬揪住了自己的頭髮:“行了張黎,你就叫她坤吧。這樣的人全名不需要被人知道,免得我不想說我認識他。快點坐下點吃的,我餓了。”

:“所以你就不告訴他我的名字?活該餓死你。”男孩朝着女孩翻了一下白造,然後也很有禮貌的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坤。”

——你好,我叫坤。

——你就叫他坤吧。

太陽似乎不知道褪去,所以一直都是這麼一副炎熱。夏天,還真是受夠了。

73。

有一個故事,很簡單。

那就是我喜歡你。

所以我沒有在有你的地方。

所以我沒有陪你走到盡頭。

所以我只知道你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有一句話,很簡單。

那就是我喜歡你。

所以它一直都有被沒有人們發現過。

所以它就像個海盜遺失的寶藏一樣。

所以它就一直若有若無的沉睡在海底。

有一顆心,很簡單。

那就是我喜歡你。

所以不管是什麼都很簡單。

所以不管是什麼都不簡單。

所以只因爲我喜歡你。

74

猛的一下坐起來,枕頭果然是又一次溼透。明明是冬天,怎麼還會是這麼熱呢?熱到枕頭都能夠溼透。

坤拿起一邊的手機看了一下,差不多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已經這麼晚了,在這麼晚的時刻又一次醒來了。還真是挺可悲的,連睡個覺都不讓人睡。

邊上,吉他在黑暗中閃閃發着光。只可惜不是月亮的光芒,如果是月亮的光的話。那麼它打在這把吉他上一定會碰撞出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緒。只可惜,不是月光。只可惜,不是我們能夠看得懂的月光。

:“諾,給你。”女孩微小的把紙箱遞了過來。說實在的,夏天不知道是較鍾愛女生嗎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竟然讓這一張笑臉在陽光下顯得那麼的好看。

:“什麼?”男孩好奇的接過紙箱,目光驚奇的看着女孩。當紙箱碰撞到手掌的那一刻男孩清楚的感受到了它的重量。那麼大的一個紙箱,裡面的東西會這樣的輕。雖然不是很輕,但是對於裝在這個紙箱裡來說已經算是很輕的了。

:“打開看看嗎?”女孩手指不停的在身後繞着,臉上好看的笑容一直都沒有褪去。

:“什麼東西嗎非要搞的神神秘秘的?”說着男生慢慢的將包裝的很精緻的紙箱給拆開了。然後漸漸清晰的,一把十分好看的特別的吉他。銀灰色的,真的是很特別呀

:“諾,上次因爲我跟那個人打架不是把你最心愛的吉他打壞了嗎?現在這把是陪你的。”女孩手還是不停的在身後繞着,眼神中似乎透露着那麼一點點的期待。

:“我說你有病吧?一把破吉他你用那麼大的紙箱包着,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快遞一輛車過來了呢?”男孩罵着,然後順手拿起了那把銀灰色的吉他“對了,你哪來的錢?”

“廢話,肯定是我以前打和寒假工加上壓歲錢攢的嗎?價值上千塊咧還嫌差,嫌差的話還我。”

說着就見女孩想要伸手奪過來,男孩趕緊是快速的把它移到了一邊:“算你有點良心,我就收下了。還有,以後別再買那麼貴的了,又不實用。”

:“哼,你以後想要我都不給你買。”吵着,女孩轉身就又朝着太陽走去了。

見女孩走遠之後,男孩手指熟練的在琴絃上面撥動了一下,隨即便發出了十分優美的聲音出來。男孩點了下頭,小聲的誇獎了一句。隨後拿着吉他朝着一邊走了過去。

冬天的黑夜,本來就是非常的黑。在這樣的黑暗中那把吉他竟然還能發出一點光亮。還真是挺頑強的。

坤看了它幾眼,接着又倒下睡着了。

黑暗中,微微亮着一個弱小的光點,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一小團飛舞的白色氣體。黑暗中,他真的睡着了。

——那是你活該。

75

多年以後,當天空變成陰沉的灰色。

你,是否還在。

多年以後,當那顆銀杏被斧鋸砍倒。

你,是否還在。

多年以後,當那街道變得燈紅酒綠。

你,是否還在。

多年以後,當照片早已經模糊不清。

你,是否還在。

多年以後,當記憶磨變得朦朧虛幻。

你,是否還在。

多年以後,當白髮已瀰漫那個頭顱。

你,是否還在。

多年以後,當我依舊愛你亙古不變。

你,是否還在。

多年以後,當我不在擁有你的消息。

你,是否還在。

多年之後,你,還會在嗎?

76

陽臺外面,白雪還是在不停的揮灑着。

對面的牀位動盪了一下。

紀星辰知道,在這個寢室裡,還有個如他一樣的人沒有睡着。但那又能怎麼樣呢?他們此刻都沒有那個心情再說話吧。

五個小時前: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坤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然後吐出白色的猶如這白雪一般的氣體。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從他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很享受這種感覺“要不這樣,你放過他,我們不找你麻煩。你看怎麼樣?”

:“什麼?他害我的朋友出了事故現在生死未卜。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他離開?”紀星辰緊緊的握着拳,可以看出暴起的青筋,在這一場華麗的白雪之下顯得格外的可怕。

:“你倒是挺會算計的嗎?”男子望着手持吉他的坤,一種人欣賞的語氣。完全沒有理會一邊的紀星辰“只可惜了,要是你來我……”男子的嘴角明顯的又朝着一邊撇了一下“要是你來我這的話肯定我們相處的會很融洽的。只是可惜了,你竟然站在那小子那邊。”

:“一個是我朋友,一個是我不認識的人。你才我會幫助誰?”坤說着,將手中的菸頭丟到了潔白的雪花之中,然後腳很熟練的在地上踩了一下。

紀星辰本來還想說着什麼,但是,黑暗中似乎有一個十分強大的力量在壓制着自己。那個力量在告訴他,就這樣了,別再管下去。所以,他忍下去。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這樣纔算對湘羽好些。

:“小兄弟,我相信我們下次見面一定會是很好的朋友的,對吧。”說着,男子壓低了一下鴨舌帽轉身離開了,轉身的那一刻他還不忘回過頭來對着坤笑了一下“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說完,男子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等着我們再見面的那一刻。

男子消失之後,坤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地上的吉他之後也轉身準備離開。他的背影,在白雪之下似乎在敘述着什麼。紀星辰看出來了。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憂傷,或者思念。

:“爲什麼要放他走?”

坤本來前行的腳步停止了。他慢慢轉過身。地上遺留着他剛剛留下的深色的腳印。

:“第一,這樣魁梧的一個人,我們兩個想要制住他的話是很難的。第二,更何況他手中還有刀。這兩者相加只能是得出一個結論,我們兩個打不過他。”

:“他有刀又能怎樣,你手上不是還有一把吉他嗎?”

:“吉他是用來彈唱的,不是用來當武器的。這一點相信不用我告訴你吧?”說着,坤再一次轉了身。

:“喂,你那把吉他看起來也算是有些年了,恐怕你捨不得用它來當武器是還有着另外一個原因吧?所以我再問一遍,爲什麼要放他走。 ”

雪花落下的速度變慢了,時間流動的速度也變慢了。只是沒有人發覺。

:“總之,‘海神’沒有那麼簡單,你還是少接觸爲好。”說完,坤快速的朝着一邊走了過去。

冬天的夜晚,黑的很快,黑的很徹底。沒幾秒鐘的功夫坤就完全融入到了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這件事紀星辰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這件事連林湘羽和樑瑞都不知道。躺在牀上,他一遍又一遍的默唸着“海神”這兩個字,他知道,有些還不想做的事,現在該是做的時候了。因爲自己的任務,不知不覺中又多了。

——在黑夜裡,是誰在無助的哭泣?在星空下,是誰在無力的遙望?在星河裡,是誰在迷茫的尋找?是我們啊!一直都是我們。我們就是那一粒粒宇宙間最渺小的塵埃,在隨着宇宙的撥動而晃盪着過我們的一生。我們就是那宇宙間的最微不足道的粒子。那就是我們啊!

——林湘羽,遇上你,或許真的是上天的一個錯誤。

外面白雪還是在不停的揮下,黑暗的一片,隱秘着淡淡的白色。這一片天際,已忘卻原先的樣子。

紀星辰拉過厚重的棉被,一下蓋過了自己的頭頂,然後,睡去了。

——到底,是什麼?隱秘在白雪之下的,到底會是什麼?

77

潔白的花朵之下,是更加潔白的花朵。

陰沉的天空之下,是無比漆黑的禮服。

悲傷的音樂瀰漫九霄,迎接着死神的頌歌在一個個孔隙之間流躺着。教堂邊上的白鴿翹首觀望地上的人羣,白色的雪花落在了它們潔白的羽毛上,然後滑落,融與一塊塊冰層中。

有的人,在低着頭暗自的唸叨着什麼死者生前的事蹟。有的人在牧師的禱告下默默的拿着那些美麗無比的花朵,慢慢走向那個神聖的殿堂。安詳,無比的安詳。彷彿只聽見了令人悲傷的音樂,然後什麼都沒有聽到。

邊上,一箇中年婦女早已泣不成聲。她旁邊的男子手一直緊緊的把她抱着,雖然他的眼睛也已經紅潤了,但是他還是沒有落淚。這個年紀,或許大多數人都是如此了。不再是青春期懵懂的男孩了,後背不再有父母了。相反,他們已經成爲了一個家唯一的後盾,所以他們在某些無比傷痛的時刻依舊是挺立着。因爲他們不能倒下,他們只要一倒下,那麼這個家跟着也就倒下了。所以他們一般不論是遇到什麼事都是撐着。

神聖的殿堂之上,掛着一張黑白的照片。縱然是黑白的,照片上的女孩依舊是顯得那麼好看。她的身後,那棵巨大無比的銀杏被明顯的劃分成了兩道不一樣的風景線。明顯的,那天是夏天,那天的陽光十分的燦爛。那天,女孩也笑的無比的可愛。只是,就這樣的一張可愛無比的臉,從此只能被永恆的定格在了那個冰冷的石碑之上了。

牧師的禱告像是源遠流長的一首頌歌,在這片白***中不停的歌頌。每個人都在欣賞美妙的音樂,所有人都在欣賞美妙的憂傷。

照片裡的張萱還是在微笑,還是在不停的微笑。反正她一向如此不是嗎?反正她從來都沒有讓笑從自己的臉上離開過不是嗎?

——反正,從來都沒有讓笑從自己的臉上離開過不是嗎?

林湘羽的手沒有像哪一個個穿着黑色禮服的人一樣,合併着在牧師的領導下進行真誠的禱告。因爲她的手已經死死的放在嘴邊拿不下來了。因爲她要壓制住自己的聲音,因爲她知道張萱害怕聽到她哭泣的聲音。就像慧一樣。

現在,她終於也是和慧一起,一起遠離了自己去向了遙遠的天國。真好啊,她們可以在天國團聚了。真好啊,她們從此以後都可以不孤單的一直生活在一起了。真好啊!

:“楊慧,今後,林湘羽就交給你了。”

:“什麼意思?”楊慧調過頭望向同樣在深深的做着禱告的紀星辰。很多的事情她不明白,很多的事情只有紀星辰明白。其他人都不明白,包括樑瑞。

:“恐怕,這幾天過後我就無法再呆在她的身邊了。”紀星辰直直的看着依舊在哭泣的林湘羽,樑瑞就那樣像邊上張萱的父親抱住張萱的母親那樣伸出一直手抱住了她瘦小的身影。真好啊,她的身邊還有個那麼好的人在安慰着她。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要離開嗎?在現在這個時候?”楊慧望着他,眼神中多出了一些東西,像是厭惡之類的吧。

:“嗯。我打算,過幾天就拉着樑瑞去找那個經紀人進入那個經紀公司……。”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出來,但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

:“你還真行,在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想着自己的前程,算是我認錯你了。放心,林湘羽今後不會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不過,她難過與否都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說着,楊慧朝着一邊走了過去。這個令人噁心的地方,她是一分鐘都不想再呆下去了。紀星辰看她離開準備伸出手解釋着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收了下去沒有解釋。不解釋,有些時候纔是最好的選擇。

空蕩的雪地,那首頌歌依舊是在鳴唱。死神是不是已經以人們看不到的形態慢慢走向安穩熟睡的屍體了呢。誰知道呢?

屋頂上,白色的鴿子在楊慧離開之後統統快速的向下移動着。落在了原先楊慧站着的位置。而這一片地方,除了紀星辰也就只有白鴿了。空蕩的再也沒有其他什麼和不停落下的白雪作伴了。

恍惚間,紀星辰彷彿又一次看到了那個畫面。柔和的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然後擊打在女孩的肩膀上,長髮上。很好聞的氣味伴隨着陽光進入自己的鼻子裡。女孩依舊低着頭認真的在做着題。那一股認真樣,讓人看着舒心。只是,他知道,那樣的畫面再也回不去了。那樣的時光,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像這一片片雪花,被一直定格在了這一塊土地上了。

——再見,湘羽。

——再見,蘭澤。

——再見,很多東西,在這一刻,將徹底的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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