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爺婚禮上回來後,我不吃不喝將自己關在屋裡兩天。兩天後的傍晚,我從房中出來,胡吃海喝了一頓,然後燒了熱水洗了澡,換了乾淨衣裳,踩着細碎的晚霞去尋二爺。
二爺見到我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想通了?”
我點頭。
二爺目不轉睛的打量了我一會兒,笑了。
我也咧嘴笑。笑完後問:“二爺你在寫什麼呢?”
二爺不慌不忙的扯過一張白紙蓋住,漫不經心道:“沒寫什麼,隨便練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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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練手還用紙遮住,隨便練手還怕我看?很明顯是在撒謊嘛。不過,我也懶得去揭穿,他不想給我看,我不看便是。
自發自覺走到一邊的木椅上坐下,倒了杯茶捧在手中,不喝,暖手。百無聊奈的四下張望,卻讓我看到許久不見的天下名琴——空谷。
然後,我不自覺嘴角微微上揚。
憶當時,我天天帶着小傢伙跑來二爺府打醬油,還被二爺彈琴時落寂的樣子給騙了。後來,二爺還將它轉手贈與我,可是被爺知道後......
六爺......
我甩甩腦袋,將雜念拋出腦海。放下茶杯,起身,喚一聲:“二爺。”
“怎麼了?”
“嘿嘿......”我恬着臉笑,“沒怎麼,我就是......突然想聽您彈琴了。嘿嘿嘿嘿......”
二爺聽她這麼說,下意識轉眼去看了下放在一旁的“空谷”,再回頭看一眼她那張笑臉,探究的打量了會兒,最後放下心來,忍不住也嘴角上揚。
“還愣着做什麼,難不成要爺去拿琴?”
“啊?”愣了愣,明白過來,“哦。”屁顛屁顛跑去取琴。
那晚,我纏着二爺彈了一曲又一曲,在二爺房中待到很晚纔出來,而且是灰溜溜被二爺給趕出來的。二爺本想教我,可我打死也不願再碰琴這一高危物品,二爺只好作罷!
這兩天一直躺在牀上,我還以爲那晚會睡不着。可事實上,那晚我睡得出奇的香,一夜無夢,一覺到天明。
第二日閒來無事,思及已許久未曾去逛過街,便在用過早飯後,一個人跑去街上溜達溜達。
哪知沒溜達兩圈兒,就遇到了個不該遇到的人。而當是時,我正一手拿着肉包子,一手拿着糖葫蘆。而嘴裡正含着一大顆山楂,腮幫子被塞得鼓鼓的。如果有鏡子,我還會發現,我的下巴上還粘着兩粒糯米飯。
我愣了一下,心還是不由自主的顫了兩顫。隨後鎮定下來,畢恭畢敬的矮身行禮:“民女參見六爺,六爺萬福金安!”
六爺上前的腳步在聽到她的問安後頓住。六爺垂下頭去,苦澀一笑。初見時的欣喜,瞬間煙消雲散。一股失落之情,排山倒海的涌上心頭。
她叫他六爺,語氣間的疏離與淡漠,讓他心寒。他早該知道,在他大婚那日,他攔下她的那一巴掌的時候,在她一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臉上的時候,在她平靜的說出“兩清”的時候,在她漠然轉身離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她!
而他如今已是,回不去,念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