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彤所在的部族,老老少少加起來,差不多幾千人。這樣的規模在人界大陸上,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鎮,連座小城都算不上,但是在天上天界,卻可以算的上是一個不大不小,中等規模的部族了。
說來奇怪,天上天界的靈氣充裕,環境優異,但人口卻並不多,遠不像人界那樣人滿爲患。
“歡迎來到我們月修族!怎麼樣,還不錯吧。”穿過幾處密林,秦東眼前豁然開朗。一處約莫十幾平方公里的平地,鋪展開來,其上,錯落有致的散佈着一棟棟高矮起伏,各有特色的建築。其間乍一看毫無關聯,細看之下,卻融爲一體,密不可分,整個就是一座世外桃源,讓人光看上一眼便會忍不住心生嚮往。
看到秦東臉上流露出一種陶醉的神情,葉思彤顯得很是得意和驕傲。
“不錯!只是……”秦東環視一週,目光落在其中一些幾乎被毀損了的建築,略感遺憾。
葉思彤的臉上露出一抹憤憤的神情,嬌聲道“都是幻獸族那些混蛋!他們下次要敢再來,我一定讓他們好看!”葉思彤嘴上放着狠話,可眉宇之間卻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擔憂。顯然幻獸族已經給她留下了極爲可怕的印象,她內心深處,是絕不希望幻獸族再次到來的。
進了月修族,秦東才知道,葉思彤的身份不簡單,是月修族族長葉問道的千金,難怪莊虎一口一個小姐喊的熱乎。
月修族的百姓似乎格外的熱情,一見秦東和葉思彤肩並肩一起走來,不光對葉思彤行禮,對秦東也是表現的極爲友好,目之所及,全都是憨厚善良的笑臉。這令原本對天上天界已經喪盡最後一絲好感的秦東,內心中多了三分暖意。
葉思彤的父親雖然是月修族的族長,但葉家的房子,卻並不是整個部族最大的。月修族最大的建築,是坐落在部族正中央的那一棟外表酷似神殿的建築。
對這樣的建築,秦東以前在天上天界的時候,也見過不少。一般的部族,都會在差不多的位置,建造這樣的一棟建築,主要用來祭祀神靈祖先,商議部族方略,進行重要活動,舉行盛大儀式,想必月修族也不例外。
葉家就在距離神殿不遠的地方,秦東和葉思彤剛纔來到門口,緊閉的大門,便突然從裡面打了開,一個約莫五六十歲年紀,皮膚黝黑,頭髮雪白,身形壯碩,表情威嚴的男子便一步踏了出來。
“爹!”葉思彤見到此人,喊了一聲,便迎了上去。不用說,此人便是月修族的現任族長葉問道。
秦東不由得多打量了葉問道幾眼,作爲一箇中等規模部族的族長,他的修爲也算不錯了,已經達到五級之境。若是放到那些名門大派當中,也能混個一官半職了,不過官職絕不會太高,只怕連中層也夠不上。但在普通的百姓當中,這樣的修爲,已經是了不得了。
葉問道眉頭緊皺,行色匆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葉思彤又喊了第二聲,葉問道纔回過神兒來。見到葉思彤,原本表情凝重的臉上,微微擠出了一抹笑容,透出三分慈愛之色。
“思彤,有什麼收穫?”葉問道走到葉思彤面前,嗓音柔和的問道。
葉思彤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發現任何幻獸族活動過的跡象,一切都很平靜。我猜,幻獸族說不定被我們給打怕了,早就跑到別處去禍害了。”
葉問道卻沒有葉思彤這樣的樂觀,搖頭苦笑道“思彤,你不瞭解幻獸族,他們就是一羣餓狼,一旦選中了獵物,那便是不死不休。我們月修族很不幸啊,成了他們選中的獵物。”
葉問道一臉的憂慮,顯然正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爹,您也不要過於擔心,幻獸族也未見得就是不可戰勝的。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向金芒宗求救嘛!”
“我已向金芒宗的宗主發去了求救信,可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恐怕是凶多吉少。”葉問道聲音低沉的說道。
“爹,您的意思是說,金芒宗會見死不救?”葉思彤瞪大了眼睛,滿面的驚容。
“聽說不久前,金芒宗也遭到了幻獸族的進攻,損失極大,只怕他們是自顧不暇,就算想要救我們,也是有心無力。”
“怎麼會?!”葉思彤發出了一聲驚呼。
葉問道搖了搖頭,喃喃的道“我聽到消息之後,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可我已經派人打探過了,的確是事實。這才幾天的工夫,幻獸族便已經鬧到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難道說,這次劫難,真的就沒辦法挺過了嗎?”
葉思彤失望之下,面露憤怒的道“要說,都是飄渺宗太可惡!他們竟然甘心做幻獸族的走狗,如果不是得了他們的幫助,幻獸族哪兒會這般無往不利?”
聽葉思彤提到飄渺宗,秦東的耳朵便豎了起來。
葉思彤怒斥飄渺宗種種卑鄙,葉問道卻只是聽着,並不插話,直到葉思彤發泄完畢,他才嘆息着說道“飄渺宗的確是不大地道,可天上天界落到這般局面,也不能完全怪飄渺宗。要我看,還是咱們自己不爭氣。你看看那些名門大派,天上天界都到這般田地了,卻仍是各掃門前雪。猶如一盤散沙,絲毫也不懂得團結的重要。被幻獸族欺負成這個樣子,也是活該!”
看葉問道那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顯然是對這些個名門大派失望到了極點。也難怪他會如此憤怒,就連他這個小小的部族族長,尚且知道團結的重要,那些個名門大派的頭頭腦腦,卻仍然抱着門閥之見不放,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都被驢踢了。
難得葉問道能有這樣先進的觀念,秦東讚歎的點了點頭。
“咦?思彤,這位是……”葉問道將目光落在了秦東的身上。
葉思彤忙說道:“爹,他叫秦東,是太一門的弟子。”
“太一門的弟子?”葉問道的眼睛隨之一亮,望向秦東的目光,便多了三分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