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牙船破開了水面,往汴州駛去,此時五牙船的最高層,崔繡娘站在艦橋之上,張開了雙臂,對着就要落山的夕陽做出了一個擁抱的模樣。
對於水匪的綁架,崔繡娘沒有一點的在意。
“啊...!”崔繡娘忽然高聲的喊了起來,這一聲,讓衆多的士兵都看向了艦橋上的崔繡娘。
李佑這個時候也是露出了笑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崔繡孃的情景,熱情爽朗,一頭烏黑的頭髮象墨染,上邊打個蝴蝶結,身穿鵝黃色軟緞、腰扎黑金絲繡的腰帶,穿着紅色牛皮靴子,外邊罩着石榴紅的斗篷。
往臉上看:白似梨花、眉如新月、秋波含情,手中拿鞭,從馬上往下一跳,十分的英姿颯爽,而且長相也長得十分好看!
比花...花含露,比玉...玉生香。
要說曾經沒有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李佑當時也想着,這位是崔家嫡女,自己可能沒有機會,所以李佑也沒有過多的糾纏。
只是李佑沒有想到,自己又會和崔繡娘遇上。
“你不擔心呀...?”李佑突然從艦橋那裡走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崔繡娘問道。
崔繡娘直接拿起盤子中的巧克力連吃了三塊問道:“擔心什麼...?”
“你的名聲呀...我估計江左朱家應該會將你被擄進水匪窩的事件大肆的去宣傳,這樣可以污損你的名節...。”
“呵...!”一聲冷笑,崔繡娘無所謂的道:“那就太好了,我以後可以不用嫁了,對了...以後我去敦化坊,能給我一間房子住嗎?”
“給你房子當然可以,只是...你要嫁人呀。”
“嫁人呀...!”崔繡娘看了一眼李佑嘆聲道:“沖喜嗎...還是望門寡,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以爲我可以永遠的無憂無慮,我的家人是愛我的,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說到底還僅僅只是家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唉...!”崔繡娘有些難過的嘆息一聲:“做棋子的感覺不好,特別是以前認爲自己很重要,可是突然發現,自己就是一顆棋子的感覺更不好。”
“給你...!”李佑將一杯可樂遞了過去:“喝點甜的,會讓心情好起了...!”
“謝謝...!”崔繡娘接過了可樂。
李佑繼續道:“我們其實都是棋子,我何嘗不是一顆棋子,所以不要放棄,你還有更好的未來,這次的事情我可以替你作證,江左朱家的事情,我出面來幫你,還有你家裡人讓你聯姻,也由我來出面。”
“呵呵...那你喜歡我?”
“蛤...?”李佑一愣。
崔繡娘笑了起來:“你這樣爲我着想,我知道因爲我們是朋友,你是一個好人,可是我的家族中人,只會認爲你對我有意思,他們會讓我誘惑你。”
說完,崔繡娘起身,楊柳細腰,身形款款的走到了李佑的身邊,然後微微的坐在了李佑的大腿上道:“讓我成爲你的滕,可是你願意嗎?”
李佑這個時候心中一個衝動,很想脫口而出什麼,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周立凱的聲音響起:“公子,給我幾塊巧克力吧...我...!”
就在此時周立凱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周立凱看到了自己感覺不應該看到的,崔繡娘居然坐在了李佑的大腿上。
“啊...啊...。”用了兩個語助詞之後,周立凱連忙道:“我的眼睛剛剛受傷了,現在什麼也看不到,公子,巧克力等下給我,我先下去。”
說完,用最快的速度跑了下來,隨後還聽到了周立凱的吼聲:“來人,給我將樓梯口守好,誰也不準給我放上去。”
“抱歉...!”崔繡娘起身,跟着坐到了李佑的對面。
李佑這個時候也是露出了笑容道:“繡娘,別說抱歉,我們之間不用,還是那句話,幫助你,我是心甘情願的,不用客氣...!”
“謝謝...!”崔繡娘微微的低下了頭,李佑不知道此時崔繡孃的心中在想什麼,但是李佑沒有說話,其實李佑知道,崔繡娘此時的心中一定很複雜,剛剛的表現其實是很反常的,崔繡娘現在的心中一定很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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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勝...大勝...!”
莫筱花旗下的一名水兵,激動的從汴州渡頭騎馬衝向了汴州刺史衙門,一邊衝一邊在馬上喊道:“齊王殿下攜汴州水軍全殲汴水第一水匪曹雄部,斬首一百,俘敵兩百...!
大勝,大勝...!”
一路大喊,直接將汴州百姓給喊懵了,特別是那些做買賣的商人。
“真的假的...汴州水軍居然全殲了曹雄,那個狗東西居然被殲了...?” Wωω● тt kān● c o
“不太可能吧,要知道汴州水軍是個什麼玩意,我們可是都知道,他們的船都還沒有我們的好。”
“就呀...曹雄那個狗東西,可是人強馬壯,上一次敲了勞資三十貫,一船貨物的利潤,一小半進了他的口袋。”
“你才三十貫,我上次一百貫,還殺了我一個夥計,這羣狗東西真不是玩意。”
“如果是真的,那該有多好呀,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真的?”一位渡頭上的商人看向了周圍的商人。
就在所有商人都露出懷疑的表情的時候,忽然,就聽一名商人有些驚駭的喊道:“快看,是曹雄的船...。”
剛剛的水戰中,這位曹雄的坐船並沒有收到什麼損失,直接被汴州水兵給繳獲了,現在被開回到渡頭,終於,那些不相信的商人們,看到曹雄的坐船居然被開了回來,都知道剛剛報信的士兵說的就是真的了。
一時之間所有商人都歡呼了起來,李佑在五牙大船上都聽到了這開心的歡呼聲,這歡呼聲越響,越說明汴州的商人是苦了水匪多年,這下聽到了好消息,怎麼可能不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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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姐姐...!”在另外的一個渡頭之上,徐意迎了上來和崔繡娘抱在一起。
看着兩人,李佑道:“徐充容,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先去徐府吧...!”
“殿下...!”徐意的大伯連忙走了過來:“驛站十分的簡陋,我徐家雖然在汴州不是什麼望族,但是房屋還有幾間,如果殿下不嫌棄,我可以立即騰空徐家的房屋,請兩位殿下,公主,還有王妃入住。”
“徐先生,那就有勞了...。”李佑想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見到李佑答應,徐意大伯那是開心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能有機會巴結上齊王李佑,那真的是徐家的幸運之事。
聽到一句徐先生有勞,徐意大伯連忙道:“好,好...殿下願意入住徐家,是徐家的榮耀...!”說完,一個躬身徐意大伯對身後喊道:“快...快...回去準備,迎接殿下入住...。”
聲音顫抖不已,那是激動的。
就這樣,李佑入住了徐家,徐家騰出了大約十間房子,迎接李佑,李治,李明達三人入住,等住進了徐家之後,在徐家之中李佑再次和汴州刺史,別駕劉思敏和趙玥見面。
並且李佑讓汴州刺史劉繡敏在刺史的府衙門前舉辦一次封賞大會,這次封賞的人就是汴州水兵,說真的,劉思敏不太理解李佑爲什麼要搞一個封賞出來,但是劉思敏不理解也不敢明說。
齊王李佑的震懾力,劉思敏算是今天領教了一次,更可怕的是,齊王李佑轉身直接就帶着殘破的汴州水兵全殲了汴州最大的水匪,還活捉了曹雄。
對於李佑,劉思敏是又敬又怕,所以劉思敏現在對於李佑的命令,是基本上不敢反抗的,李佑要搞封賞,那就搞起來,不管李佑有什麼意圖,反正只要李佑不造反,那就沒問題。
只是李佑這邊準備搞封賞大會,宇文勝男則是發出了激動的慘叫之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難道我的兒子就沒救了,我的齡兒...我的齡兒...!”宇文勝男十分痛苦的喊了起來。
就在剛剛宇文勝男得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就在她派人將崔繡娘從葫蘆島綁回來的時候,她派過去的人卻匆匆的回來告訴宇文勝男,葫蘆島已經被齊王帶着汴州水兵給攻陷了。
而崔繡娘也是被李佑給救走了,此話一出,宇文勝男立即哀嚎一聲。
因爲在宇文勝男看來自己的兒子是死多活少了,不過,哀嚎過後,宇文勝男還是堅強了起來,她隨手第一時間下令,將崔繡娘被水匪擄走的消息散播出去,這樣的話,可以污損崔繡孃的名聲,只要崔繡孃的名聲被污損了,那麼崔繡娘也許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其次宇文勝男準備去找李佑攤牌,想要用宇文家的勢力壓一下李佑,不過,宇文勝男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成功,但是作爲孃親,她必須要試一試,因爲試了就有機會,而不試,那麼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這就是母親吧,所謂虎毒不食子,如果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可以狠心拋棄,那這個女人絕對需要注意,因爲很危險。
汴州的夜來了,和長安不一樣,汴州沒有宵禁,晚上可以隨意的走動,只是雖然沒有宵禁,雖然可以隨意走動,但是這汴州依舊不如敦化坊,要知道這敦化坊的路燈一亮就是一夜,而且時刻有人照看。
這汴州卻沒有,除了一些商戶亮着燈,其他的一片黑夜,不過,夜晚的汴州其實也有別樣的美麗,玩還是哪裡都可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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