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學生宿舍下的學生漸漸散去,凌魚卿也帶着龐虎三人去了醫務室,一旁,方芳芳卻是雙眼冒光,一臉花癡相的說着:“哇塞,想不到萬一竟然這麼厲害,我突然發現,萬一竟然也長得蠻帥的。”
盧瀟瀟忍不住翻了翻眼,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瞎眼了,怎麼就和這樣的花癡成了閨蜜了呢,說出去都丟人啊,像是沒見過男人似的。
不過,盧瀟瀟隨即卻是一哼,不以爲然的說着:“再厲害又怎麼樣?那王八蛋這次得罪了楚家,就算不死也得被楚家刮一層皮,就知道出風頭,惹事生非。”
“喲,瀟瀟,我怎麼聽你的口氣有些膩味呢?”
方芳芳轉眼促狹的看着盧瀟瀟:“瀟瀟,你不會是被萬一抓了下,又親了親,整出感覺了吧?”
盧瀟瀟一聽,雙手直接向方芳芳的腋窩撓去,罵道:“死丫頭,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喜歡那個王八蛋,我恨不得他死。”
方芳芳急忙躲開,笑着調侃:“喲喲喲,我可沒有說你喜歡萬一哦,這可是你說的哦。”
“死丫頭,看我不修理你。”
盧瀟瀟一張臉沒來由的一紅,追着方芳芳一陣打鬧,心頭也是奇怪: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有些擔心那個王八蛋呢?
不可能,不可能,那王八蛋多次讓我出糗,我恨不得沒有好果子吃,不會的,不會的。
但她越是反抗內心的想法,腦海中,萬一的身影卻更加的揮之不去,這難道真的成了因恨成愛了。
……
又一次坐在薛馨的警車上,還是楊帆開車,萬一與薛馨坐在後座,薛馨狠狠的瞪了萬一一眼,沒好氣的說着:“王八蛋,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安生點,你知不知道你又得罪了一尊大神。”
“哦,大神,有多大,有樂山大佛大嗎?”萬一絲毫不在意,裝傻充愣的說着。
薛馨白了萬一一眼,心想着:這王八蛋是徹底沒救了,乾脆將頭撇開,懶得理會萬一。
“師傅,楚家可是雲江的巨頭大族,資產數百億,就連市長見了楚家的人也得給幾分面子啊,不是陳耀他老爹一個區區總局長能比的。”開車的楊帆是一臉的揪心。
“喲,想不到楚家這麼多錢啊,難怪那婆娘那麼牛鼻轟轟的。”萬一一臉恍然的說着。
薛馨忍不住插嘴了:“錢倒是小事,似乎楚家在華夏軍部也有些關係,聽說楚躍荊的哥哥楚躍鴻在軍部特種部隊,還是個少校級別的。”
“這麼兇猛?”
萬一也是微微一驚,好傢伙,這次真的算是搞到大鳥了,不過,隨即卻一笑:“這楚家人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一個叫月經,一個還叫月紅,怎麼不叫‘月月紅’,奇葩的名字啊。”
薛馨一瞥眼,將頭轉到了一邊,實在不想看着萬一了,你給他說楚家的強大,他卻逮着別人的名字,沒救了。
前頭,楊帆也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試探性的問着:“師傅,你真的打了楚躍荊?”
萬一一聳肩,隨口說着:“就是拿他當了一下沙包,你們是知道的,我這人是很善良的,出手很有分寸的。”
薛馨與楊帆一聽,同時心中鄙視着:你還善良,你還出手有分寸,你把我們局長都打成什麼樣了?恐怕他老孃都認不出他了吧。
談話間,不知不覺警車就進了醫院,萬一薛馨楊帆三人以及倪敏等人向楚躍荊的病房走去。
楚躍荊住的病房可是高級的VIP病房,這片區域病人並不多,畢竟,能住得起高級VIP病房的人不多,因此,相對來說這裡便十分的安靜,走道上幾乎很難看到人。
倪敏一馬當先,來到自己兒子的病房前,推開了病房,頓時只見門口倒着一位保鏢,這保鏢是她走的時候,特意留在這裡照顧楚躍荊的吃喝拉撒的。
倪敏心頭猛然一跳,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幾個箭步就衝到了楚躍荊的病牀前,只見病牀上,楚躍荊歪着頭,嘴角處還有一絲血跡,儼然已經沒有生命的跡象。
“啊,兒子,兒子!”
倪敏一聲悲呼,腦袋一嗡,兩眼一翻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楚夫人!”
那高手急忙一個閃身將欲到底的倪敏接過,扶到一旁的陪護沙發上。
緊接着進病房的薛馨一驚,急忙俯身查看倒在門口的楚家保鏢,那保鏢也已經死了。
薛馨趕緊起身,來到楚躍荊的病牀邊,右手食指中指貼了貼楚躍荊的頸部大動脈,隨即面色便沉了下來。
萬一也查看了一下那保鏢的情況,而後又來到病牀邊,薛馨對他搖了搖頭,萬一心頭大驚,楚躍荊竟然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
楊帆也走上前來,看了看楚躍荊的情況,但就從體表,似乎並沒有看出什麼傷痕。
“啊,王八蛋,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陪護沙發上,在那高手簡單的急救下,倪敏醒了過來,直接向萬一衝了過來,掐住萬一的脖子,狀若瘋癲的咆哮着。
萬一此刻也沒有推開倪敏,畢竟,兒子突然死了,發泄下也沒什麼,只是萬一心中卻大爲震驚,楚躍荊怎麼就死了呢?
而且還死得這麼巧,這麼離奇,正好是自己打了他後,這擺明了就是陷害自己,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這麼狠?
萬一腦海中思緒急轉,最近貌似的確得罪了不少人,但能幹出嫁禍殺人的事,這暗中的人手段也忒毒辣了。
陳耀的老孃嗎?
不,他老爹陳一平應該沒那個膽子。
畢運濤嗎?
劉必學嗎?
還是虎煞幫的?
還是學院那幾個被自己揍了的學生?應該也沒這個膽量啊。
“楚夫人,放手,你先放手,我看這件事似乎沒這麼簡單。”一見萬一沒有放抗,而倪敏卻是不要命的狠掐,薛馨與楊帆急忙拉開倪敏。
倪敏被拉開了,滿臉的淚痕,一副潑婦的表情,對着薛馨幾人吼着:“這還不夠明顯嗎?這小王八蛋之前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我荊兒手腳沒有知覺,肯定是用了什麼陰招,害死了我荊兒,小王八蛋,老孃要你償命,一定要你償命,要將你千刀萬剮。”
“荊兒,我的荊兒啊,你死得好冤枉啊,你放心,媽媽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一定將那個小王八蛋千刀萬剮!”倪敏轉身撲到了病牀上楚躍荊那冰冷的屍體上。
萬一心頭也是一嘆,可憐的母親啊!
薛馨急忙對身邊的楊帆說着:“楊帆,立刻打電話,通知法醫科過來,查清楚躍荊的死因,特別是死亡的時間。”
“好的,隊長!”楊帆急忙掏出電話。
倪敏一下直起身板,對着薛馨說着:“我不相信你們,我要親自找法醫。”
倪敏趕忙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事到如今,她不得不通知自己的丈夫楚忠雄了,兒子都死了,天大的事也得靠邊了。
門口,一個護士進來了,那高手對其說了兩句,嚇得小妹妹護士面色煞白,轉身就跑,應該是去通知院長了。
薛馨眼神示意萬一,二人來到病房的窗口邊,薛馨問道:“王八蛋,這是怎麼回事?”
萬一一聳肩,一臉無奈的說着:“我也很想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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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馨又說着:“剛纔那女人說,你把楚躍荊整得手腳都不能動了,是真的嗎?”
萬一點了點頭:“我只是用內氣暫時封閉了他的經脈,讓他丫的躺在牀上好好享受兩天,不成想卻死了。”
薛馨皺起了眉頭,語氣頗爲沉着的說着:“那女人一口咬定就是你害死了楚躍荊,萬一,你這次真的惹大事了。”
“我惹什麼大事了,反正我又沒殺人。”
薛馨一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楚家財大氣粗,勢力龐大,那女人一口咬定你,就算不是你殺的,你之前將楚躍荊整成那樣,她也絕對會讓你給她兒子陪葬。”
萬一一聽,頓時一愣:“我擦,這還有木有王法了?”
“哎,事到如今,只有等法醫來了,確定楚躍荊是怎麼死的以及死亡的時間,你最好期盼着,楚躍荊的死和你封閉他的經脈沒有任何關聯,否則,你就等着死吧你。”薛馨雖然如此說,但語氣中,還是不難聽出那絲絲擔憂。
此刻,樓道上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戴着金絲眼鏡,大約五十上下的中年人領着幾個白衣大褂醫生進來了。
那中年人一進門,立刻說着:“楚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倪敏正好掛斷了電話,一聽急忙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中年人的衣領:“左樑,你們醫院好啊,我兒子竟然在你們醫院被人殺了,你們怎麼照看的?”
中年人左樑正是醫院的院長,一聽,頓時面色一變,急忙領着幾個醫生來到楚躍荊的病牀邊查看。
一見楚躍荊果然死了,左樑頓時面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喃喃的說着:“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楚夫人你交代了,我們特別照顧,十五分鐘觀察一下楚少爺的病情,這纔剛剛觀察後不久啊,那時候還是好好的啊!”
薛馨一聽,頓時心頭一亮,急忙上前問道:“左院長,你說你們不久前才觀察了楚躍荊的病情?具體時間是多久?”
左樑想也沒想就說着:“是十點二十,我和他們幾個神經科的主任都來了的。”
“是啊,院長說得沒錯,那時候楚少爺絲毫無恙。”幾個神經科的主任急忙說着。
薛馨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十點五十一,也就是說,你們查房後,不到半個小時,楚躍荊就死了,楊帆,立刻帶人去調去醫院的監控,務必找到,到底是什麼人在這段時間進了這件病房。”
“好的。”楊帆點頭。
“劉主任,麻煩你和這位警官一起去。”左樑急忙吩咐身邊的一位神經科的醫生。
“是的,院長。”
楊帆與那劉主任急匆匆出了病房。
薛馨這纔對倪敏說着:“楚夫人,你剛纔也聽見左院長說了,半個小時之前,你兒子還是好好的,而那個時候,我們應該都還在江大,萬一根本沒時間過來殺人。”
“哼!”
倪敏一聲冷哼:“他把我兒子整得手腳不能動彈,難道就不會用什麼陰招,我叫的法醫馬上就到了,這小王八用什麼陰招,等下自然清清楚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看着倪敏那分明就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眼神,萬一也是一陣無語,這可真是冤啊,頭一回用內氣封閉經脈,竟然出人命了。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這麼會算時間,踩着點來的。
如今,只希望楊帆能在監控錄像中找到什麼線索,否則,楚家還真的不會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