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媛聽到師兄如此在乎自己,嘴角處留下幾絲淺笑,大喜道:“師兄,有你這句話,就算讓我再多死上幾次,也沒半點怨言,你知道嗎?”
他將她攔在懷裡,萬分感激道:“你對我真好!以後再不許這樣傷害自己了好嗎?”
“嗯!媛兒記下了!師兄,你也一樣!”說話間,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居然將兩旁之人視若無物。
“師兄,你看這該如何是好?”張譜見此情景不知所措的問道。
廖一平略思片刻後,仰天長嘆道:“師弟,先救媛兒要緊,至於那孽徒嘛?暫時關在悔過堂,此事日後再議吧!”
“師兄所慮極是,就這麼辦吧!”話末,他向這對兄妹掃視幾眼後,突然下令道:“來人呀,先把這孽徒關進悔過堂,日後再定其罪。衝兒,你快扶着師姐回屋療養。”
話聲剛落,門口閃過兩條粗壯的漢子,均是僕人的裝束。他們欺身上前,一左一右的分開那對兄妹後,又將馬九天拖了出去。
田衝領命而去,快步來到師姐身旁,低聲說道:“師姐,咱們也走吧!”
“師妹,多多保重,師兄就此和你別過,願他日有緣……”話到此處,只覺得喉嚨裡被東西卡死,再也說不出話來。
廖媛望着師兄漸漸遠去的身影,咬了咬銀牙,泣道:“師兄,我一定會替你求情,咱們後會有期。”話罷,她在師弟的攙扶下轉身向外走去。
張譜見他們走遠,小聲說道:“這對兄妹情深意重,咱們要治他的死罪,媛兒勢必會極力阻撓,更有以死相逼的可能,又該如何是好?”
廖一平沉默半響後,臉上神情異常沮喪,仰天長嘆道:“嗨!他們兩個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眷侶,可那孽徒一念之差犯下數條重罪,萬萬不能饒恕。只是如此一來,咱們青雲派將陷入後繼無人的困局中去,更會成爲被武林同道的笑柄,等我死後也會無顏面對……”
說話間,他覺得胸前奇悶無比,氣血異常翻騰,終於忍不住的吐下一大口血。
張譜先吃了一驚,而後貌似關心的詢問道:“師兄,千萬不可動怒,否則氣血倒流,會加劇舊傷攻入肺腑,那時後果不堪設想!”
“經過幾日調息休養,本來還有些時日可活,但今天受此大怒,使得身上舊傷餘毒潛入肺腑,再也無力支撐下去。”話末時,他微閉着雙目,兩掌交叉在胸前,暗自調息內力,用以暫緩舊傷之害。
三日後清晨,張譜推門走來,低頭問道:“師兄,你可好些?”
他搖頭長嘆道:“我這舊傷又添憂心之痛,早已累及肺腑,恐怕所剩時日不多。這幾日來,不知媛兒傷勢如何?你可曾看過她?”
“媛侄所受劍傷並不深,經過幾日休養,如今已經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勞煩師弟叫衝兒、媛兒來此處見我,越快越好!”廖一平道。
張譜怔了一下,爽快的應道:“師兄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喚他。”回身之餘,忽見他臉色異常,居然露出幾點淡淡的淺笑,讓人只覺得寒意正濃。
病榻牀前,廖一平仰面躺下,身旁圍着他的師弟張譜、愛女廖媛和小徒弟田衝。
田衝躬身施禮道:“尊師貴體欠佳,本來不該打擾,只因師叔叫我前來,說您有要事相商,這才……”
廖一平長咳幾聲後,卻避而不答,甩臉望了一眼身旁的愛徒,吩咐道:“衝兒,快扶爲師坐起來!我有話要說!”
他清了清嗓子,突然問道:“衝兒,你可想過做這青雲派掌門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