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望過去,血苗族人和言家人並沒有追上來,而街道上警笛震耳欲聾,大批的特警、武警正往這裡趕來,有的已經衝進了松鶴樓,血苗族和言家的人這一次吃了暗虧,不死恐怕也要脫層皮。只是對我來說,手裡不止有鳳鳴劍,還有紫微珠和龍遊江遺留下來的書帛和毒龍佩。看來金九龍這一次要發意外之財了。
汽車飛快駛出蘇州繁華市區,身邊香氣撲鼻,美女在側,讓人不能自已,我不敢多說話,閉上眼等待着玉玲瓏能玩出什麼新花樣,大不了拼着一死。
玉玲瓏的興致頗高,半個身子依了過來:“七哥,講講你在非洲和那美女酋長的故事吧,江湖上都說你豔福不淺,還有那個什麼四姑娘,聽說她爲了你和那美女酋長大打出手,鬧的整個非洲北部熱鬧的很,死了好幾百人。”
我差點沒暈死過去,這傳的都哪和哪啊,根本沒影子的事。而玉玲瓏還在喋喋不休:“七哥,我聽說了都後悔死了,早知道和你上一個熱氣球,我都鬱悶死了,我們的氣球飄到了埃及,受了傷,然後就回來了。”
車轉了兩個圈子,已經駛出市區,前面綠樹掩映,遠處隱約有一座八角七層磚塔高聳,不知道是我的眼睛有問題,還是角度的原因,我總是感覺到這個塔有點歪,彷彿隨時要倒下來。玉玲瓏嬌笑着:“七哥,這次你有福了,我們老爺子要見你。”
這裡巷道彎彎曲曲,房子古色古香,車子又轉了兩圈,漸漸聞到一股香味,前面竟然是一座小山,周圍的人越來越少,而玉玲瓏的臉色也更加凝重,前面突然橫了玉玲瓏一把攥着一輛卡車,把巷道堵得嚴嚴實實的,“停車。”玉玲瓏輕吒一聲,一把抓着我的手輕輕說道:“跟我來,快一點。”
但我們快不了,巷道後面也橫堵了一輛車,此時天上竟然紛紛揚揚地飄散起雪花來,蘇杭天堂,竟然也會下雪,雪花中有七八個人慢慢圍了上來,玉玲瓏還在笑,但她笑的已經有些勉強了。圍上來的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他們在離我們五六米的地方站着。
在他們後方,一位身體豐腴,體態婀娜的少婦,手持一柄白底青花的油紙降落傘悠然而出,在她的身後是一位粉嘟嘟的兒童。我暗暗嘆口氣,該來的終究來了,看來七哥我現在真是名人了,一出首都就被人盯上了。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和我曾經同一個車廂的美婦人何笑,雖然天空中飄着雪花,她外面黑色的皮裘,白色的小披肩,高貴而華美,她淡施脂粉,優雅而高貴。玉玲瓏也是美女,也愛打扮,但和她比起來,缺少了成熟的韻味和那種淡淡的氣質。
這和她在車廂裡那種妖嬈,那種媚態相比完全是另一個人。我感到玉玲瓏的手在抖,她的眉毛扭在一起,兩隻眼睛緊緊盯着那個何笑,兩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我突然有一種火星碰地球的感覺。
我真的不知道,這兩大美女如果打起來是什麼感覺,但何笑的目光只是看了一樣玉玲瓏,然後停留在我臉上。以前有句話叫眼睛會說話,此時她的眼睛會唱歌,裡面似乎包含有千言萬語。
玉玲瓏身子往前走了一步,有意無意地把我遮擋了一下。她一向揮灑自如,但對這個女子卻顯得很凝重,很小心。何笑輕輕一笑,一笑百媚生,讓人不由自主地骨頭都酥了。我看着這個女人,她對我也算是費透了心機,一路上那麼多機會,她不動手,爲什麼等到現在跳出來。
“小玉姑娘,這個小弟弟不適合你,還是留給姐姐吧?”何笑說出來的話和她的打扮大相徑庭。我臉上一熱,而玉玲瓏淺淺一笑,已經恢復了正常:“姐姐,七哥現在不歸我,今天我們老爺子要見她,見了老爺子就把他還給姐姐。”
何笑也笑的很媚:“小妹妹,什麼時候金老爺子的口味變了,那麼重。七弟弟更符合我的胃口,還是跟我走吧?”這個小媳婦把我當做什麼了?我恨的牙根癢,正想搶白一句,玉玲瓏似乎猜出了我的想法,手裡使勁阻止了我。
她搶前一步:“那不好意思了,這個七哥有主了,一個是陳世安手下的美女,據說還有一個是天下第一家的四姑娘,這兩個你都惹不起。”少婦一笑,輕輕一揮手,兩個男子突然躍起,這兩個人手裡都有短刀,人如雄鷹搏兔。
玉玲瓏冷笑一聲:“還有人敢在九龍會頭上撒野,讓姑奶奶我好好教訓教訓你們。”身子輕輕一轉,那兩個人似乎不由自主地側身躲避,兩人面前轟燃一響,有股濃煙升起。我和玉玲瓏認識的時間不短,知道她是降頭師,能夠殺人於無形,但這兩人一側身後退,玉玲瓏臉色變了。
她鬆開我的手,長袖輕揮,籟籟飄蕩的雪花飛舞起來,那雪竟然變成了綠色,少婦搶上前去,手中的紙布油傘化着一團旋風,把雪花捲了起來,兩人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悠然而過。這是我最好的機會,我突然撒腿就跑,有兩個人已經堵了過來。
我也不說話,以拳爲刀,朝我前面的那個人劈了過去,他側身想躲,身子搖晃了一下,一頭栽倒在地,有人輕輕唉喲一聲。就在這時,我聽到巷道外似乎有人吹了一聲口哨,那少婦疾呼一聲撤,身子如鬼魅一般已經消失在遠方。
和來時一樣,瞬間這些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大雪越下越急。我扭轉臉,卻看到玉玲瓏腰間直冒鮮血,她臉色慘白,一手捂腰,臉上還在笑,但身子搖搖欲墜,而汽車旁邊橫着司機的屍體。
此時,四下無人,正好趁機溜走,但我這一走,玉玲瓏非死不可。畢竟九龍會和我們還有同盟關係維持着,而玉玲瓏也算是我的盟友。我稍一猶豫,還是奔了回來,她腰間有一道傷痕,約有半尺長,但傷口極深,我手中沒有止血藥,只好扶着她,玉玲瓏展顏一笑,笑的卻頗爲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