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安把我們幾個隊長喊了過去,他徵求大家的意見,決定由幾個小組攜帶一些裝備往下,一是觀察水潭底部的情形,二是爲下一部的考察做裝備,決定往下的順序是,二,一,三,四,最後四組的部分成員留在上面,和外面保持聯繫暢通。
徐惠率領第二組先下,大部分的設備都留在上面,陳世安他們預測這種水退應該能持續七十二個小時,不知道他的推論從何而來,似乎也沒有人爭論爲什麼不是四十八小時或者七十三小時。
按照他的計劃,我們要在第三十六個小時以前就返回,然後上來,再等待下一次水退再重新進去,但按唐詩說的,十天之後上游有大暴風,我們已經用了兩天多了,留給我們這裡的也只有六天,也就是說我們只有一次下去摸底的機會。
仔細觀察,這個水潭並不是直上直向的,而是有很大的坡度,兩側有螺旋向下的臺階,只是在水中浸泡的時間太久了,臺階已經非常光滑了。
最先下的士兵在臺階上把巖釘楔入到石縫之中,然後掛上鐵鎖和保護器,再把主繩連接在一起,一共掛了兩條,這樣對於增加安全性很有幫助,而另一方面,也便於我們逃回時的速度快一點。
在我們這一組,我是第一個下的,四姑娘跟在我的身後,唐詩嘴裡說個不停,一個一個的謙讓,似乎很不想下,但最終還是下來了。
有了安全繩,一切都好辦多了,石潭邊沿很光滑,當我們下降了約十多米的時候,到達了我們觀察的文字和壁畫的位置,介是令人失望的是,並不是文字和壁畫,而是一種貝類附緣在石壁上,形成的自然花紋。
這種貝類很常見,一般生活在離岸很近的淺水裡,但在這種暗無天日的深洞裡,怎麼還會有如此鮮豔奪目的外殼。我伸手摘下了一個,這只是個空殼,不只這一個,而所有的都是空殼。
我感覺到有些不妙,這種貝類雖然對環境要求比較高,但在適宜的環境裡,卻能活得時間很長,甚至可達數百年。而這些貝類有大有小,顯然是同時死亡的,難道在某一個時間裡,這裡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化嗎?
這種貝類很多,密密麻麻的,越往下越密,但可以看到,所有的都是死的,只有一個空殼。這種情況會讓你感覺到格外的詭異,你很難想象到這種情況,你就象行走在一個化石堆旁,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士恐懼。
我們往下走,那種奇怪的噁心的味道彷彿小了許多,防毒面具對人的影響很大,它會讓你的呼吸非常急促,影響你的體力,影響你的視野,讓你視線中的世界顯得更加怪異。
但越往下你會發現山洞越寬廣,在我上面的四姑娘輕輕踢了我一腳:“老七,你注意看你對面。”這倒黴的防毒面具,你根本看不清多大範圍,在四姑娘的往左往左的指揮聲中,我在空中轉了二百七十度,終於看到了一個詭異的畫面。
那是一個人的雕像,只是已經看不清楚。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但能發現,在雕像周圍盤旋着一條巨龍。
我們終於下到了洞底,底部很平,很寬廣,一眼望不到頭,先下來的人先架設各種設備,我們則按照分組在附近巡查,在這裡面我們發現了一些散亂的骸骨,只是很不完整,沒法確定是什麼動物,但可以確定的應該是水生類的,因爲殘存的骨頭比較鬆,呈現中空。
唐詩喘着粗氣,嘴裡偶爾罵着粗話,四姑娘偎在我身邊,從這裡有一個大洞,從定位上來看,應該是向北,這個洞很大,很寬,就算在現代,修建這麼一個大形隧道仍然是一個非常浩大的工程。
我相信這個隧道是天然的,然後被人力所修改,我不知道 ,我們所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但這個世界將會帶給我們什麼樣的面目,是驚喜,恐懼還是一無所有。
在大約半個小時候,陳世安等人全部下來,他催促我們三隊依次向前進,讓我最配服的是,幾名戰士甚至把毛驢也運了下來,不知他們怎麼辦的,只能感嘆人的力量無窮大。
我們繼續前進,幾十人的隊伍走在寬闊的洞穴裡,讓人感覺到如此的渺小,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進到水潭深處你會發現這裡沒有任何活着的生物,按說就處在最深暗的地下洞穴裡,也應該有一些生物的,如魚蝦等。
生物學家通常將洞穴分爲3個帶:洞口帶、中間帶和黑暗帶。洞口帶又稱微光帶,是指從洞穴在地表的開口處到陽光無法到達的地方,這裡的光、溫度、氣壓等都受地表的日變化和季節變化的影響而變化。
黑暗帶是常年無光的地方,洞穴深處差不多可以說是“絕對黑暗”,照像底片即使放置一週也不會感光。這裡的氣溫終年恆定,大氣成分變化極小,相對溼度往往接近於飽和。中間帶處於洞口帶和黑暗帶之間,此帶長年黑暗,但溫度有一定的變化。
黑暗、潮溼、令人感到可怕的洞穴也存在着生命的喧囂、自然界的新陳代謝。形形色色的洞穴生物在這裡生息、繁衍和競爭。正是它們,構成了獨特的洞穴生態系統。
象這麼大的水體裡,應該有一些洞穴生物存在,如洞穴魚,洞穴蝦等,這水退下去,怎麼也該有一些沒來及遊走的留在這裡,可這裡乾乾靜靜,難道這水體里根本沒有生物存活。
我們又行走了大約兩公里左右,前面出現了三個分岔路口,每個路口都相同,能依稀看到有三座雕像,但仍然只是個大概的輪廓,看不清楚到底是誰,但可以確定的是人。
這裡的雕像讓我相信,陳世安等人的推斷是正確的,這裡曾經是一個龐大的神秘民族的藏身之地,但這裡漫天的大水也讓我相信,這個民族要麼已經到了它處,要麼已經早已經腐朽在這個山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