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樣啊?”吳媽媽小聲地問龍三小姐,語氣裡是滿滿的擔憂。
“我們到外面說去吧!“龍三小姐說着,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外間,吳媽媽又親自給龍三小姐斟了一杯茶,龍三小姐坐下喝了兩口,慢慢的說:
“刁小姐的脈搏沉而細數,舌紅苔少,五心煩熱……雖然十香軟骨散的毒已經解除,但是遭受煙燻火烤後,熱邪鬱 結,擾亂心竅,元神難以歸位……不妨事,等會兒我給她用些滋陰清火的藥,然後做一些理療,只要她的病“順”藥,小姐應該會很快恢復正常的。”
吳媽媽有些暈,這病怎麼能“順”藥啊?什麼意思?想了想也就釋然了。
這是一種較委婉的說法,就是你的病“順從”了我的藥,就好得快,若是你的病沒有“順從”我的藥,那就不好意思了──不是我的藥錯,而是你的病錯了,怪不得我──就算是一個很有醫德的醫家診治病人前有時也會說這樣近乎荒謬但卻又有些“哲理”的話……
“阿彌陀佛!”吳媽媽拍了拍胸脯,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我帶來的兩個娃兒都是藥童,別看他們人小,給人看病做按摩理療什麼的那是得心應手,遊刃有餘。你們在外面等着,我們三個進去就好!”龍三小姐說。
“那就有勞龍小姐了!”吳媽媽誠懇地說着,把裡面的幾個丫鬟也叫了出來。
丫鬟們聽說她們的小姐
經過治療後就會恢復正常,都歡呼雀躍起來,眼裡又都噙着欣喜的淚花。
不料龍三小姐的一番話卻又讓她們忐忑不安起來。
龍三小姐說,你們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因爲凡事都不是絕對的。換句話來說,有一百個同樣的病人,我會治好九十五個,叧外五個或療效不佳,或是完全沒有效果。
所以,未到最後,誰也不知刁小姐是九十五個中的一個,還是那五個中的一個。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就動手給她施治,如有異議,那就叧請高明……
龍三小姐說這番話當然也是有她的深意的,與剛纔跟吳媽媽說的那些話可謂異曲同工。
你想啊,千里駒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關公還有敗走麥城呢!她這是給自己揀了個小小的託詞,免得事出意外時被人打臉。
當然,她對自己的醫朮還是滿有信心的,特別是衝着刁小姐是隆哥的朋友這一條,她也得盡心盡力治好刁小姐的病。
至於刁小姐以後跟隆哥會不會超越朋友的情誼,會不會成爲自己真正的情敵,那就另當別論了。
另外,她也是想讓他們有個“憂患意識”,因爲任何成功都未必是一帆風順的!
龍三小姐帶着兩個小娃兒重新進入內室,關上了門。
由於龍三小姐剛纔切脈時給刁芳小姐注入了一些靈氣,所以此刻的她象個調皮淘氣,鬧夠了的孩子般靜靜地坐在牀上,一雙美目眨啊眨的望着他們。
龍三小姐坐在牀邊,手上不知怎麼的就多了一顆糖。
那糖墨綠色,剛一出現,屋子裡立刻瀰漫着誘人的濃郁馨香和甜蜜的氣味。
龍三小姐右手食指和拇指拈着那顆糖,誘惑力十足的在刁小姐眼前晃來晃去,嘴裡甜甜的叫:“芳芳小姐,想不想吃糖糖?”
刁小姐雙眼一亮,眸光跟着那顆糖轉來轉去,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貪婪的饞相一覽無餘!剛要伸出手來搶,龍小姐冷不防的就把糖塞進了她嘴裡。
“唔唔,好甜!”刁小姐吧嗒吧嗒着嘴,開心不已的讚歎。眼睛又盯着龍小姐的手,因爲龍小姐的手上又多了一顆糖。
刁小姐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一顆又要一顆,一連吃了三顆,又伸手來要。
這下龍小姐不給了,拍拍手,哄她:“芳芳小姐,吃多了不好,還是不要了吧!”
刁小姐卻不依了,雙腳踢騰着撒起潑來,雙手捂住臉放浪形骸的的哇哇大哭:“芳芳還要,芳芳還要吃糖糖……”
眼睛卻從手指縫隙中偷瞄着龍三小姐的手。
龍三小姐虎起臉,舉起一個巴掌威嚇道:“沒有了!不聽話不乖的就打屁屁!”
接着轉過頭去叫了一聲:“珠兒!”
珠兒連忙走上前去:“小姐有何吩咐?”
“你跟這位漂亮小姐彈珠子玩兒去!”
“什麼?彈珠子玩兒?該不會是開玩笑吧?”
“怎麼?你不是有天底下最漂亮的珠子嗎?”
“珠兒的珠子最漂亮不假,珠兒也最喜歡彈珠子玩兒了,可是……”
她想說,不是說來給人家治病的嗎?怎麼叫她彈珠子玩兒?若是玩“High”了,控制不住自己收不了場,還怎麼給人家治病?
“沒錯,你的職責就是陪這位小姐玩珠子兒,在牀上玩也好,在地上玩也行,玩得越高興越“嗨”越好──不許偷懶!”
“好咧!”珠兒歡呼一聲,興高采烈的爬上牀去,手中馬上多出了一大捧晶瑩剔透漂亮無比的珠子來,個個有如鴿蛋大,毫光四射。
“哇噻!”刁小姐一見,破涕爲笑,童心大萌的伸手就搶。
珠兒也不惱,索性全部放在牀上:“來來來,我們一起玩兒……”
靈兒看牀上兩人玩得高興,心裡癢癢的,仰起粉嘟嘟的臉兒問龍三小姐:“姐姐,靈兒能不能跟她們一起玩兒?”
龍三小姐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行啊,不過你的主要任務是等這位姐姐玩夠了,玩累了,就給她按摩按摩,揉揉腰,搥搥腿,捏捏肩。只要她高興,給她撓癢癢都可以,只要侍候得她舒舒服服高高興興就行!”
“這樣啊,靈兒按摩最拿手了!”靈兒說着,興致盎然的爬上牀去,玩彈珠子玩兒去了。
龍三小姐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象看戲般的看着他們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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