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雙43 捉|奸|成雙(激情二更)
【143】捉|奸|成雙(激情二更)
“那……不是正好嗎?戰火一起,九郡並不想打仗,一定會求王上妥善解決此事,到時候,便能把那賤人推出去……”
彩巒眼中光亮閃閃,俯在她耳邊輕聲說。
假山後有輕輕的踩到落葉的聲音,絳芸眸色一暗,向彩巒使了個眼色,彩巒便幾個箭步衝向假山後。
一地落花中,許鴛鴦正擰眉站着,一步撤在後面,正欲走開榛。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彩巒提高嗓音,微微福身行禮。
“本宮來找芸妃,讓方嬤嬤和涼兒回來伺侯本宮。”許鴛鴦硬着頭皮繞過假山,在小亭外停住。
這裡三面都是假山,一方是湖,涼風習習,又有花香飄來屹。
絳芸放下茶碗,扶着桌子站起來,含笑行禮,“皇后娘娘。”
她站在高亭之上,許鴛鴦不想進涼亭,只能仰頭看着她,小聲問:“芸妃,方嬤嬤和涼兒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們二人習好禮儀便可回來,皇后娘娘勿需擔心。”絳芸笑了笑,向她招手,“皇后娘娘來坐會兒,聊會兒。”
“不了,本宮想現在就看到方嬤嬤和涼兒,請芸妃趕緊讓她們回來,規矩就在鳳鴛宮學好了,本宮不讓她們出宮惹事。”許鴛鴦忍不住前走了兩步,手在袖中握緊拳,小聲說:“不然,本宮就會如實稟報王上,三皇子給芸妃送了大禮!”
絳芸的臉色微微一變,許鴛鴦居然敢直接了當地威脅她!脣角的笑意漸漸變得陰冷,手指在茶碗上輕滑兩圈,淡漠地說:“彩巒,你去安排一下,讓方嬤嬤和衝兒回來。”
彩巒行了禮,匆匆走了。
絳芸從亭子上慢步下來,輕輕拉住了許鴛鴦的手,笑着說:“鴛鴦,你我也算舊識,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那能比她大幾歲?不過是在九王進京的時候,大孩子帶着小孩子一起玩罷了!鴛鴦嘴角抽抽,擡眼看她。
“你我姐妹,不應該不敵,應該爲友,你說對不對?”絳芸又小聲說,手指輕輕地拉住了鴛鴦的手腕。
鴛鴦看着她,搖了搖頭,小聲說:“芸妃,本宮不會和任何人當敵人的。”
“那是當然。”絳芸眼角的笑意堆砌成細細的紋路,一直往兩邊延展伸去,冰涼的手指慢慢鬆開了鴛鴦的手腕。
許鴛鴦掃她一眼,快速說:“那本宮就在鳳鴛宮等芸妃的消息。”
“是。”絳芸笑着點頭,握着茶碗的手指用力扣緊,眼睛緊盯着許鴛鴦。
許鴛鴦看她眼神銳利,也不敢久留,匆匆離開。她剛從馬廄那裡出來,一路上越想越委屈,既然步綰綰不肯幫忙,她自己來找絳芸,她是皇后,若真的都欺負她,她就去告訴雲哥哥。
婢女們不遠不近地跟着,恭敬但疏離。
正穿過小湖,前面幾名正在掃地的婢女竊語聊天。
“你聽說過嗎?我們的皇后其實已經不潔,在進宮前被人給……”
“真的嗎?”
“真的,小腹上還刺了yin字。”
“呀,那王上爲何還……”
“王上敬重姨母,憐她呢。”
“王上人真好,真是賢君。”
“可惜了,這麼一個骯髒不堪的皇后,若是我早就自盡了,怎有臉面進宮爲後?簡直被天下人恥笑!”
許鴛鴦腦中嗡地一炸,眼前一黑,差點栽到地上,可跟着她的那些婢女都未上前來扶,面上的嫌惡之色明顯極了。
許鴛鴦扶着欄杆,踉踉蹌蹌地往前趺走幾步,擡頭看眼前的女人們,陽光明晃晃地刺眼睛,她掙扎幾下,未能站直,腿軟得像麪條一樣,再挪一步,人就重重摔到了地上,眼睛合上時,只見一把粉色裙角匆匆掠到,彎腰扶着她的身子,柔柔地叫她:
“皇后!”
“玉瑩姐姐……”
她努力睜睜眼,勉強看清傅玉瑩美豔的臉。拉着傅玉瑩的手,面色蒼白的看着她,哆嗦地叫了一聲,眼睛一翻白,就暈厥了過去。
傅玉瑩把許鴛鴦扶起,扭頭怒斥那些婢女,“大膽的奴才們,沒看到你們主子摔到了?”
“快去請王上,送皇后回宮。”
傅玉瑩讓奴婢們把許鴛鴦擡上自己的輦,匆匆往鳳鴛宮奔去。
回到鳳鴛宮不久,帝祈雲帶人匆匆過來,白色龍袍上還沾着草葉,一臉冷竣,手裡的馬鞭垂到地上,一到殿上,便用力一拋,緊隨其後的太監趕緊接住了鞭子,又有人過來,快步搬開擋在他前面的各種東西,讓他一路暢行,走到鳳榻前。傅玉瑩走過去,親手扶住了帝祈雲的手臂。
宮婢們輕掀開帳簾,小聲說:“王上,皇后在園子裡暈倒了。”
“怎麼回事?御醫何在?”他彎下腰,拉住許鴛鴦的手,長眉緊擰。
“是否上病了,還未痊癒?”傅玉瑩沉吟一聲,輕聲問。
“你們怎麼照顧皇后的?皇后病着,爲何還讓她出去?”帝祈雲轉頭斥責那些宮婢,宮婢們趕緊跪下,大氣都不敢出。
“王上。”
正說話時,絳芸也匆匆趕到了,給帝祈雲行了個禮,走到榻邊看許鴛鴦的情況。
她又和那日一樣,臉色蒼白,渾身冰涼,大汗急涌,不停地囈語……
“母親,我害怕。”
“雲哥哥,不要不要我……”
“涼兒,把我的小劍拿來,我要去找雲哥哥。”
帝祈雲微微側耳,看向絳芸站的方向,不悅地說:
“爲何還不見方嬤嬤和涼兒過來?”
“臣妾已經讓人去叫了,應該馬上就能來。”絳芸看着帝祈雲,柔柔地說。
“到底出了何事,爲何皇后會暈倒?”
帝祈雲墨瞳裡光芒漸冷,明明每個人都知道他看不到,可又覺得他正在冷冷地盯着自己,有膽小的奴婢已經跪下去,哆嗦着不敢言語。
“說。”帝祈雲轉過身,眼中蒙上一層薄怒。
“掃地的婢子說,聽愛綰宮的下人們議論,說皇后娘娘入宮之前就被人……娘娘就氣倒了。”一名婢女趕緊磕頭,哆哆嗦嗦地說道。
“王上,皇后的宮婢見皇后暈倒,居然都不過去攙扶,實在是可恨。”傅玉瑩輕蹙蛾眉,輕聲說。
“混帳,還不把這些奴才全都拖下去?”絳芸臉色一沉,用力甩袖,指着殿外怒斥。
大宮婢們大步進來,拖着幾名婢女往外走,婢女們瑟瑟發抖,大聲求饒,可這時候體內一點點可憐的力氣都被嚇得盡光,斷斷續續地尖細聲音,碎得像被重物擊碎的瓷片。
“拿下那幾個掃地的婢女,全部割舌,坑葬,今後誰敢亂言,連坐一宮。”
帝祈雲又冷冷地幾句,一陣殺機在大殿裡重重壓來。
“王上,是否徹查?”絳芸秀眉緊擰,掃了一眼傅玉瑩。
“用得着查嗎?你二人把手伸出來!”帝祈雲冷冷一笑,伸出了手。
見她懷疑自己,傅玉瑩和絳芸的臉色都微微變了,互相看了一眼,慢吞吞伸出了手腕。
帝祈雲薄脣緊抿,抓住了絳芸的手,毫無意外的,他還是讀不到絳芸的心思,她的心上有濃濃的霧氣繚繞。他的手指用力握了握,捏得絳芸痛得身子一僵,覺得他這一重捏,骨頭都要碎了,慌慌地擡眼看他,小聲求饒,
“皇上,你捏痛臣妾了。”
“你去查清楚此事,凡有關人等,一律絞殺,不許任何人求情。”他冷着臉,用力一甩手,把絳芸甩開,退了好幾步,才撞到了桌角,痛得腰都要斷了。
絳芸在衆人面前頭一回如此丟臉,頓時臉色大紅,勉強擠出笑容,行了個禮,匆匆說:
“臣妾遵旨。”
“快去吧。”帝祈雲轉開了臉,又把手伸向傅玉瑩。
傅玉瑩的心思倒是百轉千回,委屈、思念、期待……他鬆開手指,輕一撣手,低低地說:
“玉瑩,你要安守本份,孤王不希望看到後宮有妖魔鬼怪作亂,不管是誰,孤王都不輕饒。”
“是。”傅玉瑩福了福身子,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
“雲哥哥,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的雲哥哥會殺了你……不要……”
許鴛鴦突然發了狂,雙手在空中亂抓亂舞,尖聲大叫,汗水涌得更緊,身子像魚一樣在榻上不停地扭動掙扎。
“皇后被魘住了,快按住她,她會傷到自己。”
傅玉瑩趕緊彎腰,緊緊抓住許鴛鴦的雙腕。
哪知許鴛鴦力氣太大,一把掙開她的手,又狠狠地她的臉上抓了一把,尖尖的指甲狠狠刮過了傅玉瑩的臉,痛得她一聲尖呼,臉上尖銳辣痛,飛快擡手摸臉,指尖上居然沾了一片血色。
“鴛鴦住手!”
帝祈雲快速點住她的穴,鴛鴦身體消停下來,嘴裡還在亂叫。
“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帝祈雲擰緊眉,手指在她的穴上一摁,她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娘娘受傷了。”宮婢們圍上來,扶着傅玉瑩坐下。
帝祈雲側耳聽了聽,低聲說:“你先回去。”
傅玉瑩捧着臉,匆匆走了,帝祈雲這才坐到榻邊的椅上,等着御醫過來。
“王上,綰貴妃請您回去。”非煙在宮婢的帶領下,到了殿門外,給他行了禮,輕輕地說。
“告訴她,鴛鴦醒了孤王就過來。”帝祈雲微微側臉,沉聲說。
非煙往榻上看了一眼,又磕了個頭,快步離開鳳鴛鴦宮。
大片的夕陽慢慢斜上天空,就像在藍天上抹了大片的血色,鳳鴛宮中充滿了肅殺的氣氛,絳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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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綰綰等到了日落,也沒等來帝祈雲。非煙打探消息過來,只知三殿下被擡出了宮,那尖刺把他的屁|股扎開了花,這一個月別想痛快地排|泄了。
雖然整了那個賤男,心中痛快。可帝祈雲居然對此事不聞不問,這不是太意外了嗎?
“皇后還沒醒?”步綰綰轉頭看殿外,小聲嘀咕。
“嗯,一直暈着。”非煙點頭。
步綰綰對他立後一事,其實一直耿耿於懷,三殿下敢在宮中肆意行走,難道不是有內應指路?她推開了茶碗,順手拿起鶴頂珠來看。珠子晶瑩剔透,有雞蛋大小,偏上的位置有一枚紅色小點,就像女子的美人痣,或者這就叫鶴頂珠的由來吧——有的時候,當女子心毒時,毒過鶴頂紅!
步綰綰擺弄着珠子,一個珠子能知前世,真是荒謬,那三殿下還真敢說!
“收起來。”她把珠子遞給非煙。
“娘娘收三太子的禮物,只怕不妥吧。”非煙捧着珠子,猶豫着說。
“有什麼不妥,誰送我都收,他們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我不收,他一樣送女人,何必便宜了別人,以後出去變賣了,咱開家大酒樓,賺了銀子回報鄉鄰,頓時當土豪。”步綰綰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睡。
“那娘娘去不去看看皇后?她病得厲害,上回您就沒去,今天你在馬場還吃了她的米餃餃。”非煙又說。
“需要嗎?”步綰綰反問。
“需要,王上在那裡,看看王上……”非煙輕咳一聲,打住了話。
“滋……還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你倒比我更積極了。”
步綰綰笑了起來,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可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許鴛鴦,一個小丫頭,也確實可憐。
她看着非煙去張羅禮物,心裡隱隱難受。
她最不想過的日子還是到來了,互相之間帶着假面,衆多笑我也笑,她掙扎這麼久,難道所求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嗎?
帝祈云爲人實在太自大,若他肯和她商量一下再議立後之後,她會建議帝祈雲把許鴛鴦送去安靜的地方休養,時間能療傷,說不定許鴛鴦平靜下來就好了,可他一心要安慰那對母子,做了這樣的安排,或者在他看來,這是他對那對母子最大的安慰,可是……步綰綰輕輕搖頭,少女的心,又豈止只要那些?就連她,也不想要這樣的安慰啊!
要麼愛,要麼相望江湖,一生不交集。
她才走到半路,彩巒就領着人攔過來了,看她一眼,畢恭畢敬地下跪行禮。
“綰貴妃,芸妃請非煙過去問話。”
“問話?找她問什麼話?有話問本妃。”
步綰綰盯着彩巒,此女表面溫和,其心實在狡詐,又不知在絳芸耳邊吹了什麼歪風。
這彩巒也是當年無雙太子身邊的心腹大將之後,後被彩馥招納身邊,與她們一起的還有十八人,其家人皆在無雙太子的慘禍喪生,都經過了一段顛沛流離、不堪回首的歲月。貧|賤的日子過去了,如今一眼看去,天下繁華滿眼,她已經按捺不住貪婪之心,年華已去,不可能再在妃位上爭出榮寵,可是若能成爲宮婢之首,這也是莫大的榮耀!
步綰綰一眼就看穿了彩巒的心,她上下打量着彩巒,慢慢走近她,身子微微前俯,小聲說:
“彩巒,不要惹我的人,我會不客氣的,忠告你一句,人不要聰明過頭,煽風點火,也會引火燒身。”
彩巒轉頭看她,臉上微微閃過一絲惶恐,“這只是例行公事,問問而已,綰貴妃莫要誤會。”
“本妃不會誤會,公事也不要公到我們愛綰宮來,非煙,非凡,我們走。”步綰綰滿臉譏笑,扒開了彩巒,快步往前走去。
步綰綰的強硬,讓彩巒吃了癟,只能眼睜睜看她走遠。
鳳鴛宮正在調換奴婢,人來人往,來去匆匆,場面有點亂。步綰綰一路進去,暢通無阻。進了鳳鴛宮,纔看到給鴛鴦陪嫁入宮的方嬤嬤已經回來了,換上了一身鳳鴛宮的褐色宮裝,頭髮梳得油光光的,一絲不苟地盤成高髻,攢朵玉蓮花,正站在殿前指揮人清掃大殿前的血漬,還有人拖着剛挨完板子的宮婢離開。
步綰綰聞到這血腥味兒,猛地就吐了起來。
方嬤嬤看到她過來,眉擰了擰,快步下來扶她,殷勤地笑着說:
“綰貴妃有孕,不要亂跑的好,若出了差子,奴婢們擔待不起。”
“帝祈雲呢?”步綰綰接過非煙遞來的帕子擦嘴,小聲問。
“在陪鴛鴦皇后沐浴。”方嬤嬤又點頭哈腰,笑吟吟地說。
“什麼?”步綰綰眼睛瞪大,一把抓住了方嬤嬤的袖子,急促地說:“你再說一次!”
“王上在陪皇后沐浴,綰貴妃,這有何什麼不妥嗎?”方嬤嬤趕緊回話,一臉狐疑。
“沒什麼不妥。”步綰綰輕吸一口氣,甩開她的袖子,轉身出去。
“娘娘。”非煙趕緊跟上去,扶着她,小聲說:“只怕這個方嬤嬤說假話,奴婢假借送禮之意,進去瞧一眼,娘娘你方纔吐過,就說身子不適,在院中坐坐,等奴婢出來。”
“去吧。”步綰綰點頭,非煙還是機靈,讓她去看看也好。
非煙讓非凡在這裡照顧步綰綰,自己捧着禮物進了大殿,在方嬤嬤的指引下,繞過了幾道屏風,到了浴殿外,遠遠的,果然看到帝祈雲的身影印在繡着金鳳穿雲的帷簾上,正低聲和裡面的人說話,從那影子上看,身上並無衣物!
有侍衛拔出刀,攔住了靠近的二人,冷冷地說:“無旨不得靠近。”
非煙趕緊把東西交給方嬤嬤,轉身離開。
方嬤嬤捧着禮盤,眼中閃過一份狡滑的笑意,就站在門檻外,恭敬地彎下腰,大聲說:
“王上,方纔綰貴妃來過了,奴婢說您正在沐浴,她便先走了。”
“退下,再敢靠近,仗斃。”
帝祈雲身邊的侍衛長雪甲的聲音傳出來,方嬤嬤臉色一變,趕緊退下。
帝祈雲這才走進了浴池,他在馬場跑了半天,又匆匆趕來此處,一身大汗,在此處更了衣,便要趕去御書房商議國事。
侍衛長雪乙就站在浴池邊,滿臉義憤填膺,摩拳擦掌地說:
“王上,三皇子那龜|孫膽大包天,居然敢去林子裡攔着娘娘,雖然娘娘已經懲治他,可這是有關國威的大事,一定不能輕饒,臣去拿他過來,讓他給王上和娘娘三跪九磕,再五馬分屍,亂刀處死。”
“不要小看昆王,昆王野心極大,這些年來一直在招兵買馬,早想找藉口出兵,這老三是他最心疼的貴妃之子,若我們殺老三,兩國會立刻交戰,北商初定,九郡一定不想打仗,到時候我們雪甲軍會孤立無援。”
“我們雪甲軍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沒有九郡助威,也不怕那昆王!”雪甲有些不服氣,看着他說。
“若能以不戰而勝,爲何要去打這一仗?孤王要以逸待勞,以靜制動,要昆王自己去殺這老三,也免得髒了孤王的刀。”
帝祈雲脣角揚起了冷酷高傲的笑,敢碰他的綰綰,他就讓那老三死無葬身之地。
“昆王信任蓮公主,就是因蓮公主是女子,不會和他爭權,蓮公主這人,孤王現在還不好動她,你親自去辦,讓西崇國的探子故意得到情報,老三想爭取孤王支持,鬥垮太子和夜滄瀾,再讓人再扮成三王子之人,重金買下血玉門人刺殺昆王和太子,昆王一定震怒,他爲人衝動,不像帝慎景那老東西,凡事要思前想後。”
“王上以牙還牙,這招妙。”雪甲眼中一亮。
帝祈雲脣角勾了勾,繼續說:
“蓮公主以女人之後,在西崇國翻雲覆雨,早就引得各皇子不滿,孤王如今不好向她下手,先想法子削去她的權利,西崇太子那人,還算明智,可惜其母不爭氣,在宮中想鬥別人,又總是敗事,累他失寵。若不是因爲西崇國以嫡子爲尊,老臣們擁戴,太子也早就被廢了,夜滄瀾如今是太子左右臂膀,太子開始反|攻,就讓他和蓮公主去鬥,西崇亂了,孤王再去吞下西崇,四海歸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屬下馬上就去。”抱拳行禮,匆匆下去辦事。
帝祈雲在池水裡泡了會兒,更衣去御書房,走到半路,又覺得想步綰綰了,便讓人去傳她來御書房伴駕。
去的小太監匆匆返回,弓着腰,小聲說:“王上,娘娘出宮,找君瑜公子去了。”
“又找他,陪他的時間,比陪孤王還多。”他擰擰眉,暫且把此事放開。她在宮中呆得無聊,他也不能強迫她回來,惹什麼人都不能惹步綰綰,尤其是懷孕的步綰綰,後果會很嚴重!帝祈雲呵,把她當成自己的小心肝呢!
“快去,告訴她和君瑜公子,不許她喝酒,不許她亂跑,就在那裡等孤王,孤王晚上去接她。”
小太監又一溜小跑去了。
帝祈雲這才脣角揚笑,進了御書房。一衆大臣們跪着請安,見他滿臉春風,還不知遇上了啥喜事……三皇子做出這樣齷齪的事,他爲何還能笑?
帝祈雲在書案後坐下,聽着衆人的議論,輕描淡寫地說:“三皇子色|欲薰心,不過已向孤王請罪,並奉上美人瑰寶,此事勿需再議。”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接話,御書房中隨即靜下來,只有他以手摸到狼豪,蘸墨落筆的聲音,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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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綰綰的小馬車漸到洛君瑜的小院前,突然間就不想去了,洛君瑜一定又會替那廝說好話,他們師兄弟沆瀣一氣,別指望他幫自己出頭。
她輕掀開馬車簾子,讓非凡繼續往前。冰雪一除,帝祈雲大開城門,讓各國商人進城,京中一時繁華錦盛,與帝慎景統|治時期的壓抑大不相同,在街上隨處可見衣着鮮豔華麗的外地商人,小攤小販也比往常多了數倍,遊人如織,皆是去雪頂寺看花景的。
“花景節還有半月,怎麼這時候就去了?”步綰綰輕輕撩開簾子往外看,小聲問。
“聽宮裡的太監們說,今年花開得早,現在已經是滿山鮮花。北商京城的冬天太長,老百姓們難得見到花團錦簇的日子,過了這兩個月,秋天又要到了,大家都趕着去採花,回家制花茶花包花枕呢。”
“那我們也去。”步綰綰眼中一亮,讓非凡跟着人羣走。
“可您有身孕,如果擠着撞着怎麼辦?”非煙不樂意,推開馬車門,小聲對非凡說:“非凡,我們不去,我去找個地方喝茶,聽曲,娘娘散散心就好。”
“你怎麼比人家的老|媽還羅嗦專制?”步綰綰瞪非煙。
可非煙不肯讓步,漲紅着臉,就是拉着非凡揚鞭的手不放,“娘娘若出事,奴婢萬死難逃其罪,娘娘心疼奴婢,就不要去湊熱鬧,想看花,宮裡的花可多了。”
“那我也想做花茶花包呢。”步綰綰還是瞪非煙。
“娘娘的手製不出,娘娘連針都拿不對,不要費力氣了。”非煙頂了一句嘴,又捂上嘴。
“怕了你了,我的手就那麼笨?改天非做個香袋給非凡,饞死你!走吧,聽曲去。”步綰綰敗下陣來,可一轉眼,又看到了淳祀宅的房子。
帝祈雲封了那裡,但是沒捉到人,沈溪澈敗|露,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那個害鴛鴦的人還沒捉出來,沈溪澈不是說要捉兇手嗎?也是個只會逃的小白臉!
她甩下簾子,讓非凡把車停在一家幽致的小茶樓前,主僕三人點了間雅間,叫了個水靈靈的美人進來唱曲兒聽。
如此貧乏的娛樂生活,讓步綰綰非常無奈。
非煙非凡倒是聽得入迷,滿臉陶醉,聽了幾曲之後,步綰綰越發覺得無聊,看着他們二人如癡如醉的樣子,覺得好笑,輕嗤一聲,索性走到窗邊去看街上的人。
聽曲,不如看街上的人來得有趣,男男女女,來來往往,形形色色,他們要去哪裡,他們開心嗎?或者他們也有悲傷的事?街角那賣藝的老漢,家中可還有兒女?那拖着女兒快步走過的婦人,爲什麼要自己上街頭賣繡鞋謀生?
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淺了,困在宮中,看着那些討人厭的女人,實在不快樂,若非帝祈雲,她早就遠走高飛。
可帝祈雲居然不守承諾,跑去和許鴛鴦共浴,這讓她如何接受?
她還在等帝祈雲來解釋,她要質問他,難道他說的那一切都是笑話?他的親情,能親到一個澡池子裡去?她不闖進去看,是給自己,給他留點臉,若他真是死性不改,她也懶得再等他走過來……
沒人會爲了愛情而渴死餓死的,她步綰綰更不會!
街對面的人羣裡,出現兩道祈長身影,她怔了怔,再仔細看,其中一人正緩緩揭下披風上的帽子,擡眼朝她看來。
她抿抿脣,微笑起來。
夜滄瀾回來了,爲什麼?
夜滄瀾站在人羣裡,靜靜仰頭,雙瞳裡有靜海暗波。
“非煙,去,下樓給我買蠶豆吃。”步綰綰微微側臉,支開非煙。
非凡還杵在門口,她又想想,對非凡說:“去告訴非煙,我要吃東城樓子裡的醬藕片。”
“可娘娘一個人……”
“我把門從裡面檻上,你快去快回。”步綰綰揮揮手。
非凡猶豫一下,從外面拉上了門,又催她趕緊把門頂上。步綰綰頂上了門,非凡才大步跑開。步綰綰走回窗邊,衝着夜滄瀾招手。
夜滄瀾這才一笑,穿過了人羣,進了小樓。
步綰綰打開門,歪着頭看他,“夜宰相,你怎麼回來了?”
夜滄瀾沉默片刻,笑了笑,小聲說:“想你,實在忍不住……見笑了!”
步綰綰怔了一下,轉過身說:“如果膽子夠大的話,進來喝茶吧。”
夜滄瀾慢進來,輕輕掩上了門,走到她的身後,低聲說:“聽說你有孕了,生活可好?”
“挺好的。”步綰綰笑笑,給他倒了杯茶。
夜滄瀾輕吸一口氣,接過了茶,凝望着她的臉。
“綰綰,你不高興?和他吵架了嗎?”
“沒啊,沒有,真的挺好的。”步綰綰咧嘴一笑,手託在茶碗底下,催他喝茶,“你喝,這茶葉不錯。”
夜滄瀾借勢喝了一口,猶豫一下,低聲說:“三皇子是否對你無禮?”
步綰綰撲哧笑了一聲,搖頭說:“沒事,我揍了他一頓。”
“綰綰,若兩國交戰,你會被牽扯進去。青煙宮主之事傳得沸沸揚揚,有心之人都想拿你去打開青煙宮,如果擁有至高無上的能力,就可以統一天下,昆王也很想得到,蓮公主此次派人前來,就是打你的主意,我不放心,所以……”
“呀,我這麼重要呢。”
步綰綰還是笑,看上去沒心沒肺,心裡卻隱隱難受,夜滄瀾都來了,帝祈雲你還在陪鴛鴦!我這麼爲你讓步,你怎麼都不肯再往前走半步?
“綰綰……我看你心情不好,不然我帶你去走走?”
夜滄瀾看着她有些淡寂的眼神,小聲問。
“沒地方走,哪兒都是他的人,走不了多遠就會被找回來,而且我也不放心這個。”
步綰綰輕撫小腹,低頭去看,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也不知道是真出了懷,還是因爲吃肥了。
“嗯,身子重要。”
他正說着,外面已響起了非凡的腳步聲,步綰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內室,輕聲說:
“你先躲躲,我打發他走。”
夜滄瀾閃身進了內室,珠簾瓔珞輕響之後,門被推開了,非凡抱着一大包醬藕片進來,往桌上一放。
步綰綰拈了一片吃,打發他出去,“你再去買酸梅湯來給我喝。”
“你吃這麼多也不怕肚疼,外面的東西能亂吃嗎?”
帝祈雲的喝斥聲從外面傳來,步綰綰一怔,轉頭看,只見他正緩步進來,換了一襲白色錦袍,只在袖口袍擺繡上褐色蘭花圖案,搖着摺扇,慢條斯理的模樣,若放在今天以前,步綰綰一定覺得好看極了,可今天看着,怎麼看怎麼像西門慶……
她擰擰眉,本是她有理,可現在夜滄瀾在裡面藏着,一旦說不清,兩個人非得大打出手!到時候,她倒成了不要臉的那一個,她能吞得下那口氣嗎?
她把醬藕片往懷裡一抱,大步往外走。
“你狗鼻子呢,我在哪裡你都找得到,這裡不好玩,找洛君瑜去。”
“你怎麼說話的!”帝祈雲一敲她的額頭,不悅地說。
“就這樣說話,聽不了就別聽。”步綰綰冷笑,步子愈快。
“回來。”帝祈雲抓着她的胳膊,一扇子挑着她的下巴,笑着說:“小嘴兒還真是少了折騰了,是非讓我弄得你哭一回你才高興是不是?”
想到屋子裡還有別人,步綰綰臉一紅,勃然大怒,“你正經些吧,你在我在前葷的素的說得這樣難聽,你在別人面前說不說?還是,你就把當成一個浪|貨,隨便你輕|踐?我哪裡就比別人低一等了,要聽你這些不要臉的話?”
帝祈雲被她用力甩開,她不解氣,又揮手,往他的胸前打了一拳,“你太混帳,太不尊重人了!”
帝祈雲被她打懵了,還以爲是在爲三皇子之事生氣,正要解釋,耳中突然傳來細微聲響,這聲音是不屬於房中任何人一道呼吸!而且內力強勁,就在咫尺!
【兩萬字更完……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