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痛並快6樂着

160 痛並快6樂着

“沈某不想瞞你,一來沈某在宮中買通了眼線,這天下最有用的不是權勢,而是威脅和黃金。。二來,沈某覺得這毒不是宮中女子所爲,而是蓮公主,她就在附近,爲你而來,要奪你羽衣。她的野心和能耐確實很大,身邊還有謀士能臣無數,他們爲了追求權勢和美貌而向蓮公主忠心,這可比帝祈雲的辦法好用,誰得她心,將是最有權勢的駙馬。”

沈溪澈微微側臉,躲着那火鳳,緩緩出聲。火苗兒太烈,灼得他的臉頰都紅了,汗水大顆地順着他的下巴往下落。

“呵,你們厲害,都欺他是瞎子,不會每個人摸一次手腕。我看,你不如也不要四處賣弄你的牙齒,對着男人女人笑了,去向蓮公主效忠吧!”

步綰綰贊同了他的話,又開始譏笑他,爲了暫時保命,加之黃金耀眼,確實有些人會彎腰低頭,蓮公主也確實美豔到能讓俗男們動心——

沈溪澈雙眼瞳微縮,沉吟一下,低低地說輅:

“也並非如此,人在世間,身不由已。”

“殺人也身不由已?沈溪澈,你做人還真假。”

步綰綰冷笑着看向他,手指勾了勾,收回了火鳳,溼漉漉的青絲把提燈裙都濡溼了,緊貼在玲瓏的身段上孚。

“呵,謀生而已,綰貴妃過獎了。”

沈溪澈也不生氣,反而笑呵呵地點着頭,盯着她看了半晌,才一臉笑意,低說:

“我很欣賞你,想和你在一起,你若成爲我血玉門門主夫人,會發現,比呆在這裡要快活逍遙多了,江湖浩瀚,任你遨遊,不是貴妃這個名頭就能限制住的快樂。”

“如果不是我耳朵有問題,就是你腦子壞了。”

步綰綰語結,都到了這份上,沈溪澈居然還敢大言不慚。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實意的,如果你想找我,吹響這個就是!”

從懷裡掏出一隻藍色的哨子,放到她的手心裡。

步綰綰看到這哨子,猛地瞪大眼睛,擡眼看他,反抓住他的手指說:“你怎麼會有這個?這是我師傅的東西。你是他?”

沈溪澈微微一笑,把她的手包緊,讓她緊握那枚哨子,緩緩地說:

“我怎麼可能會是他?只不過我們血玉門爲了比任何門派都要強大,能賺更多的黃金,所以耗費了大量人力財力來蒐集天下奇事,奇珍,奇寶,奇人。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我們血玉門能細數每一山每水每一路,這世間每一個有身份的人的家譜,以及他們的強項,弱勢……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光有強大的武功是沒有用的,智慧能戰勝一切。”

步綰綰冷冷地看着他,待他說完了,才把哨子託到了眼前,輕聲說:

“那你也小看了我,若他真用了眠素功,讓他只有四日之期,我也能有辦法拉住他,給他續命。”

沈溪澈的眼神變了變,緊擰着眉說:

“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想讓你送命,而是想讓你離開。他一旦死了,天下大亂,你會成爲衆人爭奪的目標,永無寧日,除了我血玉門,不會有地方能經你庇護。”

“當然有!”

步綰綰放下哨子,一擡手,指着自己的心臟說:

“我從來只需要我自己的心給自己庇護,不管是以前,現在現在,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我只喜歡我想喜歡的人,我只走我想走的路。沈溪澈,我以前覺得你是君子,今日是一席話,讓我對你十分討厭,你可以走了,否則今天我就不止燒你一襲衣,而是一身肉,讓你成爲紅燒排骨。”

沈溪澈輕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對她說:

“總之,我對你不會有惡意,你若需要在下,吹響哨子便可,這是七年前,我在流川河邊所撿,我吹響它的時候,就會有一隻藍色的長尾小鳥飛來,你可用它給我傳信,這是我最寶貝的秘密,就當是……不讓你把我燒成紅燒排骨的交換。”

步綰綰握緊了哨子,秀眉揚了揚,不悅地說: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少臭美了,走吧,看在你告訴我絳芸之事的份上。”

沈溪澈又深深看她一眼,從窗口離開。

步綰綰關了窗子,回來才發現他的黃金面具還在!拿着面具正要丟出去時,殿門突然被人拍開,雪易大叫着衝了進來。

“綰貴妃,皇上運功時吐血了。”

步綰綰心一沉。

看來沈溪澈說的是真的!她也顧不上黃金面具,丟在地上,拔腿就往外跑。

他在帝宮東面的黑玉殿中,運功之時想到步綰綰的那一聲麟雲,血吐了滿身都是,此時臉若金紙,渾身血液逆行,已危在旦夕。

步綰綰撲到他的身邊,抱着他,輕喚着他的名字。他的身體滾燙得像在油鍋裡煎煮一般,能把她都燙熟了。

“臭竹子,你怎麼樣了?運什麼眠素功呢?我有魂羽啊,便是爲你拔光了也在所不惜,你怎麼這麼傻的?明明是我換你三世平安,怎麼會這樣?誰改了你我的命運?”

帝祈雲這一世,和她許下的願望實在相背,災難不斷,危機重重,登基之前從未過過一天舒心日子,還盲了雙目。如今好容易爲帝,還中了執情毒,爲她執情,爲她斷命……

步綰綰用袖子輕擦着他的脣角,抱着他站了起來。

他那樣高大,她這樣嬌小,雙手託在他沉重的身軀上,又用羽尾穩穩地托住他,帶他回正殿。

這裡太黑了,她看不清他,他也看不清穿着提燈裙的她呢!

雪易他們焦急地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到了大殿,她才微微偏過頭,低聲說:

“你們出去,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我和他。”

“可是……太醫……”

“太醫是沒有用的。”

步綰綰說着,鳳尾揚了起來,雪易他們知道她是鳳凰,不敢再多言,紛紛退了出去。

大殿裡安靜如同無人,步綰綰輕吸一口氣,把他放到了寬大的龍榻上,雙眼輕合,手指輕按住他的脈膊處,小聲說:

“眠素功,這種內力怎麼這樣霸道,把人一輩子的潛能都用光了,以後誰陪我玩,陪我瘋?我還想着把你帶回青煙宮去呢。現在怎麼辦?我若把羽給你,我又會老態龍鍾,你依然不記得我,還要忍受我的醜陋,帝祈雲,你怎麼這麼會折磨人呢?一世折磨完了,還來一世!拔羽很痛的!”

帝祈雲安靜地躺着,身體越來越燙,燙得步綰綰碰一下就猛地發抖。

她歪着頭,靜靜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苦笑一聲說:“我好討厭變醜,你卻非讓我變醜,運什麼眠素功,真是討厭!”

“綰綰,我記得你,你是我的綰綰……”

他突然囈語起來,一遍一遍地念着她的名字。

步綰綰悵然地看着他,這執念也陪了他這麼多年,一直記得這名字,不肯忘卻。可是明明這名字只帶給他不堪和痛苦啊……

臭竹子!

她嗔怨了一聲,雙臂揮開,提燈裙碎成了片,一陣彩光盈繞,羽尾飛揚起來,殿中頓時一陣瑰麗光彩。

彩羽輕輕地拍打在他的臉上,就像往常一樣,撓他的耳朵,鼻子,故意驚擾他的美夢。

步綰綰看着他,輕吸了一口氣,手摸到了魂羽的根處,咬緊了牙關,用力一拔——不,毫無痛楚!

步綰綰愕然地低眼,只見彩羽已經到了她的掌心,可是怎麼會沒有痛苦呢?

明明應該是痛極,痛到能讓她恨不能咬舌自盡的痛啊!

她又奔去鏡邊,只見銅鏡中,步綰綰的模樣已經有些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原本的傾世容顏。

拔掉這虛枉的魂羽,她回到真身!

步綰綰的呼吸急促起來,轉頭看帝祈雲。這樣一來,帝祈雲還是死路一條!怎麼辦?

是了,當時她只拔了兩根,藍華就攔住了了她,強行把羽給她種了回去,一定就是這一根!

她又摸到第二根,這一拔,頓時有種把她靈魂都撕碎的巨痛爆炸而來,她眼前一黑,幾乎沒栽下去!

一根便好了!

她大汗淋漓,捧着羽到了他的脣邊,低頭吻着他的脣,小聲說:

“你曾爲我一世追逐,我曾說過,要給你三世富貴,永世安穩,不知道又讓你受苦,我發誓,絕不讓你再受丁點疼痛。這是我的魂羽,失一根,我逝千年,我如今只有四根了,但足以爲你掃平敵人。”

那羽沾着她的血,她的汗,慢慢地鑽進了他的嘴裡。他的身體頓時被一陣淡光籠罩住,原本通紅的臉頰也漸漸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步綰綰笑了起來,對,就是這樣的,他馬上就要好了。

以前救他要數根羽,現在只要一根,只讓她痛一下,挺不錯了!

她轉頭看鏡子,只見那絕世的容顏又隱去了,步綰綰的臉色卻憔悴得不能見人,甚至有華髮從鬢角生出,皺紋開始在眼角滋生……

她用的是凡人的身體啊!若非還有四根羽,這身體已經成了枯骨!

她現在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痛,隔了這麼多年,她又一次嚐到這種極痛的滋味,難道這就是她重遇他,並且得到他的愛所要付出的代價?

這才叫痛並快樂着嗎?

她的手滑到小腹上,這小生命在她的體內孕育滋長着,還未出生就和她一起經歷這些苦痛。

“誰?”

突然,她轉頭看向門口,有急促的腳步聲正從外面傳來,雪易他們並未拔劍阻攔,來者不是絳芸,就是皇后鴛鴦!

她才猜完,就見門推開了,許鴛鴦快步進來,一見着她的模樣,就小聲驚呼一聲。

“你怎麼成了這般鬼模樣!”

“鴛鴦,丟了你的鏡子,它會讓你喪命的,你會害人又害已。”

步綰綰看着她還捂胸前的鏡子,不悅地訓斥她。

“它只會收了你這妖,你是妖女,不管你有多好,你都是妖,你看你,把雲哥哥害成了這樣,你還這麼醜陋,你應該離開,離得遠遠的,不要讓他再看到你了!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把鏡子給你!”

許鴛鴦緊張地看着她,手緊緊地抓着鏡子不放。

“蠢貨!別到時候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做人要有自知知明,我若是你,早就收好衣服回家了,在這裡爭奪,只會越走越沒路走。”

步綰綰訓完她,在帝祈雲身邊坐下,輕拉住了他的手,用袖子給他擦汗。

她只需休息幾晚,便能恢復元氣,只要有魂羽在身,容貌是小事,修得回來。若他明白,料他也不會嫌她容顏突然蒼老!

她拿起黃金面具戴上,冷冷地刺了鴛鴦一眼。這丫頭膽小,又莽撞,以前還同情憐憫她,此刻只覺得她不應該來宮中,遲早會送了小命。

可她這一眼,又讓許鴛鴦嚇了個半死,不管不顧地舉起了鏡子,衝她猛地照去。

“你是妖精,你快快走開,不要連累雲哥哥。”

冰籮鏡被月光照到,頓時反耀出千萬道凌厲的冰寒之光,每一道都扎進步綰綰的身體,痛得她淒厲慘叫了起來,手一揮,火鳳就燒向了許鴛鴦。

許鴛鴦是受許佳仁的支使跑來的,又心裡慌張,哪裡躲得過這威猛地火焰,頓時被火包住,成了一個火人。

這是步綰綰的殺機之火,可沒想到留人一命。

許鴛鴦只乎只喊了三聲,就成了一團灰燼,被隨後趕來阻止的于歸薏看了個正着,她一聲慘叫,就栽到了地上。

步綰綰被冰籮鏡所傷,火鳳在殿中繞了幾圈,捲起了她,往宮外飛去。她縮於火鳳之上,渾身發抖,冰籮鏡光帶着寒淵的刺骨之意,凌遲着她的神經,讓她痛得快暈過去了。

火鳳出了宮,就化成了魅影,回到她的指中,她從空中落下來,扶着路邊的樹急喘。

宮外,還未走遠的沈溪澈看到了她。

趕緊過來扶住她,擔憂地問:

“怎麼才這麼一小會兒功夫,你就弄成這樣。”

步綰綰擡眼看他,故意一揭面具,冷冷地說:

“我怎麼樣?”

沈溪澈倒吸了一口涼氣,愕然地看她的模樣。

“你害怕就滾。”

步綰綰一拂袖,推開了他的手。

“我先帶你住下,你這樣一個人亂走,會被蓮公主或者大小姐的人給扣住。”

沈溪澈耳朵一側,臉上表情頓時凝固,不由分說地把她抱起來,施展輕功,大步往小巷中奔去。

雪易他們已經追出來了。

皇后爲灰,貴妃逃走,他們明天要怎麼向帝祈雲交待。

雪易才追到方纔步綰綰她們呆的大樹下,只見他突然用力勒了繮繩,從馬上摔了下來,胸口赫然扎着一枝箭,箭尾有血玉門獨特的血玉標誌。

隨後趕到的侍衛也紛紛墜下馬,被突然而至的襲擊給弄懵了,在皇城根下偷襲御前雪甲軍,誰都沒有料到。

大家匆忙迎戰,把先中箭的雪易和兄弟們拖到安全的地方,再去追拿血玉門人時,他們已經逃了個盡光。

—————————————————————————-———莫顏汐:《龍榻求愛:王牌小皇后》——————————————————————————————

步綰綰睡了一覺起來,已是天光明媚。

她揉了揉太陽穴,下牀喝水。身上的衣,是青布的衣裙,連襪子也是青布的襪。再看碗中倒影,臉還是那張臉,皺紋橫生的,醜得厲害,活脫脫一個七旬老嫗。

她厭惡地擰擰眉,只怕她還得頂着這張臉過了好幾天才能修補好,真是討厭,醜得她自己都不想看自己,帝祈雲怎麼會想看?

她又想了一下,拉開衣服看自己的胸,有沒有縮水呢\?

正看着時,外面傳來說話聲。

“醒了嗎?”

“未醒!”

“城中情況如何?”

“已發出皇榜,步綰綰謀害皇后,抓活者,賞萬金,殺死者,獎五千金。”

步綰綰聽到此處,用力拉開門,大步走出去,只見沈溪澈正背對着她,和另一俊美男子站在樹下說話。

那是一株高大的鳳凰樹,樹下懸着數十個黃金面具,每一張都金燦燦的,冰冰涼的。

她衝下了臺階,大聲問:“你們說的是真的?”

“城中已經貼滿了告示,正在滿城搜人。”

紫苜看她一眼,便立刻轉開了臉,似乎不想看她的樣子。

步綰綰跳下了臺階,快步到了他面前,故意把這張臉在他眼前晃了晃,這纔到了沈溪澈面前,大聲說:

“這裡哪裡?離皇城遠不遠?我要回去了。”

“你不能出去……”

“他一定是還沒醒,有人用他的玉璽來捉拿我,我得回去看着他。”步綰綰揉了一把臉,急匆匆地說。

沈溪澈和紫苜對望一眼,都未出聲。

“什麼意思?”步綰綰立刻追問。

“他醒了,兩天前就醒了,今早還親自護送許鴛鴦的骨灰盒去皇陵安葬。”沈溪澈沉吟一聲,低聲說。

“我睡了兩天?”步綰綰愕然問道。

“是的,兩天三夜。我帶你回來第一晚起,你就昏睡不醒,怎麼都叫不起來。”

沈溪澈輕輕點頭,擡手給她撫平肩上的褶皺。

紫苜站在一邊,低聲說:“當晚只有雪易和于歸薏看到你火燒皇后的一幕,于歸薏如今還病着,雪易卻在追你們出來的時候,被血玉門的箭射死。我們血玉門又爲你背了一次黑鍋。”

沈溪澈臉色沉沉,沒出聲。

血玉門的勢力越來越大,又不服各國招|安,就像當年的青煙宮一樣,當然會惹來殺身之禍。

他們收了黃金,什麼人都敢碰,帝祈雲也被他們得罪過了,如今只有一條路走,要麼趕緊逃,要麼趕緊找一強者依附之,把殺戮升|華到國與國之間,他們得以延生。

“許鴛鴦該死,居然用冰籮鏡傷我,而且我就算不殺她,她戴過了冰籮鏡,也活不了多久。”

步綰綰冷笑,順手拿了面吊在樹上的黃金面具往臉上一扣。

“就這一點,像我們血玉門人,門主的眼光真是好。”

紫苜掩脣一笑,風華絕代的。

可惜步綰綰只瞟他一眼,冷脣相譏道:“你也有趣,一個大男人,笑就笑,用手掩什麼嘴巴,娘不娘啊你?”

紫苜的笑意僵在眼角,慢慢放下了手。

“我要去皇陵找帝祈雲。”

步綰綰看了沈溪澈一眼,大步往外走。這回找到他,告訴他真相。他們一起受過那麼多的苦,今後就算還有奸人來害,只要她們在一起,沒什麼不能戰勝!她可以和他一起回去的,一定可以,以後他們再也不下山了,就過兩個人的小日子。

沈溪澈趕緊拉住她,小聲說:

“這是在我們血玉門的迷宮中,你一個人走不出去。還有,你總不能頂着這張臉,戴着這樣的面具出去吧?”

“沈溪澈,你想怎麼樣?”

步綰綰轉過身來,緊盯他的眼睛。

一個長得很好,又很有錢的男人無緣無故地對你好,非奸即盜——難道也想要她的彩羽?她的羽,只有她自己能拔,別人可拔不到。

“這世間難得有一個女人能讓我看中,就算你不肯看中我,我幫幫你也無妨。”

沈溪澈笑了笑,把面具從她臉上拿開,上下打量她,繼續說:

“好在你的身體無恙,我知道京中有一個歸隱的頭牌花魁,暫居寺廟,帶髮修行,偶爾進京進化緣,你可以暫時扮作她,在外面行走,不會有人問你。”

“好啊。”步綰綰點頭。

她這副尊容,確實讓她心情糟糕。

沈溪澈向紫苜點點頭,紫苜迅速去拿了只小箱子過來,裡面有面具和衣服。皆是白色。步綰綰拎起面具看了一眼,狐疑地說:

“這也叫花魁?”

“素顏時能美得驚天動地的,世上只綰綰一人而已。”

沈溪澈不愧是風|流場上常走過的人,說起好聽的話來,能把女人哄得心花怒放。可步綰綰只聽得嘴角直抽,那原本就難看的臉就顯得更驚悚了。

紫苜不敢看她,把臉轉去一邊。

沈溪澈拿過面具,給她戴好了,整理得沒有一絲破綻,這才退了幾步,上下打量着她,笑着說:

“再換上衣,我們久不露面的花魁就又回來了。”

步綰綰摸摸臉,麻利地收好衣服去換。

沈溪澈的眼神黯了黯,轉頭對紫苜說:

“我和她出去幾天,你好好看着那個人。”

“知道了。”

紫苜連連點頭,笑着向他抱拳說:

“希望門主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

沈溪澈卻沒笑,只轉頭看向步綰綰的房間。

此時門正緩緩打開,她一襲白衣,青絲飄飄地出來,頭上只一根桃木髮釵,便清靈得不像這世間之人。

步綰綰不管臉成了什麼樣,她鳳的傲氣絕不會減少一點,便是隻剩下最後一羽,她也是驕傲的鳳!風拂起了她白綢的裙襬,腰上的彩色腰帶垂下長長的絲絛,水晶綴於其中,華美耀眼。

只是步綰綰垂着雙手過來,仰頭看着他,怒氣衝衝地問:

“我問你,這花魁是不是個死貨?你不會讓我裝死人吧?”

“若死,也是美死的,走吧。”沈溪澈嘗過她的火爆脾氣了,她的溫柔只怕只有帝祈雲那裡纔會流露出來。

【第二更在明天上午哇哈哈。】

1031 黃瓜宴8000激情216 你只能和我滾肉85 餵你在戳8哪裡1588 是來還債的15 高8你快讓我高興128 一看就是更寶物170 愛的露珠愛的189 教你勾人三步驟121 你敢碰王的女人175 美人在帳99 十分分不爽18 雪中罰跪16 當2當你的肉墊7117 擅解人衣10 圍攻1133 撕裂的凌辱187 當冰撞上了火226 結局篇六我有七情六慾越98越來越喜歡1 聽說她很醜134 夫妻生普活科普教材169 好好品嚐她的甜愛的105 叫破喉嚨也聽不到224 結局篇四綰綰我弄死你算了180 走開讓我來81 服侍人的本服事169 好好品嚐她的甜愛的224 結局篇四綰綰我弄死你算了182 有便宜你佔不佔94 我想我要157 遇上尤27 把那裡咬弄腫了25 一碗毒藥205 激烈的真相熟104白皙豐216 你只能和我滾肉73 雪地上的火94 我想我要八136房中八十術163 好一朵奇3特的女妖48 你的小嘴兒用處大1 和50他和她168 要愛愛的66 你陪我看他108 緊緊擠在在一起202 水榭裡的激烈26 貼身小侍15 高8你快讓我高興186 水嫩得像豆腐225 結局篇五決戰161 你快看女妖的胸二7 拿你當獵物10 圍攻35 賞金獵人1 難55難道抱着一隻鳥睡覺哪79小奴兒往哪爬68 月下三影一影成單77 就要弄你得你叫57 不認輸就繼續127 咫近在咫尺113 柔軟的剛硬的甜蜜求打賞1 願16許願燈你靈嗎12 以冷漠的姿態13 偷聽51 很溫柔呵62 我的小東西真與假你可敢試可165 你從來只是從我的195 相公陪你玩1031 黃瓜宴8000激情218 你有什麼絕技15 高8你快讓我高興226 結局篇六我有七情六慾226 結局篇六我有七情六慾145 情根已種一已186 水嫩得像豆腐14 二6贈君鐵褲叉204 暖融融的171 心連心208 如狼似虎182 有便宜你佔不佔越98越來越喜歡151 要把她她揉壞了75 試過肉這樣嗎肉118 你的有1茄子好用228 大結局下愛的國情的海53 此藥甚猛209 我只是爲了你高42 辣得好爽16 壓在琴絃上46 我要給你生孩子8 強行撲倒67 畫梅止渴123 滴蠟59 喂她吃藥丸211 在黑暗中守着你小肉肉22 玩個新遊戲76 滾燙的身身體覆下來20 不聽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