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求歡
步綰綰擡眼盯着他,好半天才冷笑道:“依你之意,浮生還是無辜的嘍?”
沈溪澈緩緩搖頭,低聲說:“不。
“什麼不?沈溪澈,你少裝神弄鬼,你看清楚,你只是凡人,我完全能掌握你的生死。你如今是刀下魚肉,我想怎麼割就怎麼割。”
步綰綰琥珀一般雙瞳冷冷一縮,羽尾慢悠悠地擡起來,在他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拍打着,他臉頰上的血珠沾在絲羽上,迅速被吞噬掉,讓羽的色澤更加豔麗。
沈溪澈盯着她的臉,突然面露緊張,小聲問道腙:
“綰綰……你可還記得浮生的樣子嗎?”
“豬模狗樣,爲什麼不記得?”
步綰綰譏笑着,羽尾突然用力,甩得他猛地搖晃起來,像盪鞦韆一樣,盪出去,又跑回來…捩…
步綰綰怎麼會不記得呢?
那個人類的天之驕子,有剛毅的臉龐,還有憂鬱的眼神。他滿腹雄才偉略,卻因沒有兵|權,而被太后和外戚生生壓得喘不過氣來,大丈夫終於鬱結滿懷,不得笑顏,後宮三千,也未曾有一人可以令他開懷而笑。
沈溪澈看着她,神情寂了寂,又小聲說:“原來他長這樣。”
“怎麼,這四個字還配不上他嗎?”步綰綰用羽尾纏住他的腿,讓他停止了晃動。
沈溪澈怔了半晌,苦澀地笑了,“是,很配得上。”
“沈溪澈,你活得好好的,自己來送死幹什麼呢?你明天就要被燒死了,你怕不怕?”步綰綰眯了眯眼睛,又問他。
“能領略鳳凰之火,十分榮幸。”沈溪澈的腿被羽尾纏得快斷掉了,悶哼了一聲,低聲說。
“嘴硬。”步綰綰突然就惱火起來,又是用力一甩,樹枝斷了,他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事到如今,這廝還要擺出無辜的嘴臉來,當年若非她,他又能鬥得過老太后,拿得到兵權嗎?可他做了什麼?背信棄義!賜她一碗執情水,再賜她白髮蒼老,痛不欲生。
沈溪澈被甩進了小塘裡,咚的一聲響,飛濺起水花四舞。
她沒發話,四周的侍衛也不敢下去撈,他手腳被捆着,水面上的波紋很快就平靜了。她這時候才輕輕地一揮手,小聲說:“撈起來吧,王上還沒問完話。”
侍衛們躍進水裡,摸了半天,冒出水來大聲說:“沈溪澈不見了!”
“啊?”步綰綰一怔,快步走到塘邊,彎腰往裡面探看,“淹死了嗎?我還沒問完話呢,當年那碗執情水,是誰給你的?”
“想知道嗎?跟我來啊……”沈溪澈突然從水裡躍出來,猛地抓住了步綰綰的腳踝,把她拖進了塘中。
“啊……”
步綰綰被他拖下了水,他的手掌猛地印上來,和她的掌心相扣着,藍色的蓮瑩光大盛,把二人籠罩在這瑩瑩的光亮裡,漸漸的,把二人拽進了塘中。
碧幽幽的塘上,水面恢復了平靜,像一匹上好的絲綢,靜靜地鋪陳在月下,一絲波紋也沒有。
侍衛們都被這奇異的一幕驚住了,好一會兒纔有人反應過來,大步往小院奔去,放聲大喊:
“王上,娘娘被沈溪澈捉走了。”
————————————————————————莫顏汐:《龍榻求愛:王牌小皇后》——————————————————————————————
山腳下的小院裡,一盞燭正亮着。
麟吟一手抱緊沉心,另一手手掌強行撐進她的衣服裡,揉着她胸前的渾圓,低聲求|歡。
“心兒,給我,你爲何不讓我碰你?難道我沒讓你快樂?”
“大事未成,哪有心情?你居然還弄了這麼個地方來,什麼意思?”沉心低頭忍耐着,輕聲指責。
“呵,這是你我的愛巢,怎麼樣,看我佈置得可得你心意?”
麟吟往四周指了指,手掌又回到她的身上,這一回,索性把她的衣衫給撕開了,往逍遙椅上一推,笑着說:
“來,心兒,今天教你玩新鮮一點的,你應該品嚐到這其中的快樂,別過得像個活|寡|婦一樣,多多享受魚水之歡,才能永葆青春豔麗,男人的精華,那可是聖品,尤其是強大的男人。”
沉心一手攔住他,一手去合攏衣衫,怒氣衝衝地喝斥:
“你怎麼還沒對魔妃動手?成天只知道行這荒唐之事,何時大事能成?你可知道,她今天一整天都對我嚴詞令色,連一個笑臉都沒有,若你還不抓緊,待父王知道了,你和我的小命都難以保住。”
“怕什麼,父王出關之後,有三日是最虛弱的……”
麟吟冷笑,強行扳開了她的手腕,分開她的腿,一左一右地捆在了椅子扶手上。
沉心大羞,腳扭了幾下,卻未能扭開,麟吟用的是白斯鎖,得用仙術去解,可沉心不敢在靠近魔宮這麼近的地方偷用沁若女仙的東西,只能強忍羞惱,閉上了眼睛。
“瞧瞧我的心兒,嗯,上午弄你的時候,是不是很舒服?”
他彎下腰,用指上的玉扳指輕輕地在上面磨動,敲打。
“你要就快點,別弄出這些羞人的花樣。”
沉心惱火地睜眼瞪他,可聲音卻忠實地出|賣了她的心意,微微發緊,發澀的喉嚨,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求饒。
“我來了。”
麟吟大笑,解開了衣帶,露出那粗|壯之物,手指輕輕一扯她的鮮嫩,直接抵了進去。逍遙椅往後仰,他馬上用力拉住了椅子扶手,讓身體極重地擊中她的敏感嫩心。
“嗯……”
沉心輕呼一聲,臉上呈現出幾分迷離之色,臉色潮紅,極力迎合。
男歡女愛,有時候不爲情也能沉迷,只是短暫如同煙火而已……
正當二人大戰之時,屋中突然響起一聲厲喝!
“沉心,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居然如此不知廉恥!”
二人一轉頭,只見魔妃已經到了。
“母后!”沉心大駭,趕緊抓衣服來擋自己。
魔妃長鞭又甩起來,重重地打向二人。
“你們這兩個|狗|男女,我再也不會給你們半點機會,我一定要稟告大王,將你們家法處置。”她氣得發抖,這二人趕緊跪到她的腿邊,連聲求饒。
就在沉心抱住她的腿時,麟吟眼中的殺機大起,突然就從袖中摸出了攝魂釘,狠狠地扎進了魔妃的小腹之中。
“心兒,抱緊她,她若跑了,你我就是飛灰煙滅。”
麟吟大喊着,手越加用力,攝魂釘被黑色的霧包裹着。
魔妃的死穴就在小腹!她不敢相信,這二人居然對她下了殺手,想退開,沉心卻死死抱着她的腿不放。
暗色的血噴出來,飛濺了那二人一身。
爲了保住沉心,她晚上出來時,並未告訴任何人,只想悄悄跟蹤,若沉心還是執迷不悟,便想再次嚇嚇沉心,讓她從今之後安守本份,不敢再越過雷池半步,說到底,畢竟是兒子先對不住她,讓她空守香閨這麼多年,她是女人,完全可以理解那種寂寞和絕望,她甚至想過,只要沉心和麟吟斷了來往,她能送她幾個小白臉,讓她排解寂寞,只是萬萬不能是麟吟這個男人!
可是,魔妃沒想到和自己相伴這麼久的沉心,當成女兒一樣看的沉心,對她下了殺手!
她的身影漸漸淡了,最後縮成了一株黑色的曼陀羅花,花瓣捲曲着,上面有暗色的血跡。
麟吟站了起來,用腳尖在花瓣上輕輕地踢了一下,一臉的狠戾,轉頭看着沉心說:
“你不是有沁若女仙煉成的幾尾鳳羽嗎?拿一尾出來用用。”
“你想要幹什麼?”沉心還未回過神來,呆呆地盯着曼陀羅花看着。
“當然是嫁禍那隻臭鳳凰了,快點。”麟吟不耐煩地一伸手。
沉心擰擰眉,轉過頭說:“沒帶在身上,我去取,你等着吧。”
麟吟盯着她看了半晌,陰惻惻地說:“沉心,你如今和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好,你便好,我若有事,你也別想獨好。”
“行了,我去取鳳羽,等着吧。”沉心拔腿就走。
出了小院,才惱火地一甩頭髮,恨恨地扭頭看向小院。不用說,她被麟吟擺了一道,他分明是故意讓她引魔妃出來,她本想不插手此事,讓他去做,沒想到還是被牽扯其中。
匆匆到藏着沁若寶物的地方,剛要開啓法印的時候,她猛地一震,糟糕,她又着道了,怎麼把麟吟引到這裡來了?
她扭頭看,果然看到那臭男人就站在身後不遠處,嘻嘻地笑着。
“心兒,如今你和我就真是一個人了,拿出來吧。”他伸伸手,指着那地方說。
沉心氣得七竅冒煙,也只能忍着,打開暗印,取出一尾羽來。
麟吟並未過來,每個人的法寶都有自己的結印,貿然去碰,反而會傷到自己,他只要知道她得了些什麼東西就好了。
那棵偌大的合歡樹,樹洞中放着一隻小箱子,白衣白裙白鞋,還有沁若的斑蝶劍,畫顏鏡,焚香爐。
“呵,走吧,心兒。”
見她把東西重新封印好,他幽暗的雙眼眨了眨,向她伸出了手。
“走開。”
沉心輕斥一聲,大步從他身邊走過。
“心兒!”
他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冷冷地說:
“我想你得弄明白一件事,你和我現在分不開,以後別再對你——相公,我,這以冷顏冷色的,最好多笑笑,你和我才能永遠恩愛下去,懂嗎?”
他說着,把她用力拽進了懷裡,不由分說地掐住她的臉就是一個深吻。
沉心被他身上的酸惡之氣,薰得差點沒吐出來,一急之下,揮掌便要打。
“打吧,相公讓你打了消消氣,回去我們再好好恩愛恩愛。”
他摁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輕拍了兩下,然後緊緊抓住,大步往回走去。
小院就在魔宮結界外不遠的山腳下,從外看,和普通山民的沒兩樣,走進屋子裡,纔是別有洞天。
魔宮之人不輕易來打擾山民休息,這是之前定好的協約,魔宮的人也不像人界傳說中的兇惡,漫長的歲月中,出來的時候極少,隔着看不到的屏障,相安無事。
曼陀羅花已枯萎了,葉片幹黃,花瓣成了黑色,全都搭在了花枝上。
麟吟一把抓起來,從鳳羽上扯了幾根絲羽,揉在了花瓣裡,然後喚來一隻黑雀,叼着枯花,丟到了結界之外。
他又取出香爐,點燃上好的麝香和香草,這些都是有催|情效用的,聞了便讓人面紅耳赤,忍不住情|欲大動。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過頭來,笑着說:
“好了,心兒,都解決了,不要害怕了,來吧,我們把身上的髒血洗洗乾淨,再樂一樂便回去。”
沉心這時候心亂如麻,滿心都是如何從此事中抽身,又如何擺脫這個抓着她把柄的男人。
被他扯到了屋後,樹下有一方溫泉小眼,正冒出熱水,白汽縈繞,往前淌去,積聚成一方溫泉小潭。
“來了,心兒,狂歡吧……”
他大笑着,得意洋洋地把沉心拖進了小潭中,幾把撕掉她身上的衣裳,抱着她在潭中翻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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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岸,明明是城外小林,想不到這小小衙門裡,還有如此玄機!
步綰綰甩不脫沈溪澈的手,掌心的蓮是用深海里的螢藍石磨成粉,再摻上浮生的血紋成的,它有靈氣,能識血的主人。
“沈溪澈,你找死。”步綰綰眼中殺機畢露,鳳尾纏上了他的脖子,越纏越緊,讓他不能呼吸。
“殺了我,這手也不能扯開,你要帶着我的手過下去嗎?”他的臉漲得紫紅,艱難地說了一句。
“夏侯賦,你得寸進尺!”步綰綰額心,火焰陡燃,那火苗兒迅速點着了沈溪澈的衣角,噼哩啪啦地往上燃去。
“你還記得浮生的名字!”沈溪澈眼中一亮,根本不管正往上燃起的火焰。
“把夏侯賦挫敗揚灰也不爲過,怎麼,你就是夏侯賦嗎?”她厲聲喝斥着,袖一揮,那火燃得更快了,迅速把他一身的衣裳都燃了起來,讓他成了一個火人。“門主。”幾名血玉門人撲過來,用衣服,樹枝給他滅火,可這凰火是凡人滅不掉的,眼睜睜就看着他被燒得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想知道執情水嗎……我只是想告訴你,執情水的事……”他站着,不肯跪下去,死死地抓着她的手,癡癡地看着她。
火焰滅了,他站在她面前,狼狽不堪,身上好些地方都燒紅了,破皮了,頭髮也焦了。
“門主。”手下人趕緊脫下自己的衣,給他披上,又匆匆掏出藥膏,往他全身去抹。
“我未讓你成灰,你已是大幸,當年的事,我不想聽,我只要聽一個名字,執情水是誰給你的?”步綰綰微揚着下巴,盯着他問。
“可是這個,還分不開。”沈溪澈擡起手來,二人的手掌還緊握着。
“你……混帳!我把你這手砍下來便是!”她手一揮,手裡多了把小刀,要把他的手腕剁下來。
“貴妃娘娘息怒。”幾個門人又撲過來,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跪到她的面前,苦苦哀求。
“貴妃娘娘,門主一枉情深,絕無惡意,娘娘三思,娘娘息怒。”
“都閃開,你們要和他一起被燒死嗎?”步綰綰惱火極了,她懲罰負心負義的惡人,關這些人什麼事?
“娘娘……請燒死我們,放過門主。”
幾人抱着她的腿,死死不肯放開。
沈溪澈低眸,低聲說:“你們都走吧,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門中之事,交由你們去打理,是聚是散,都由你們幾人處置。”
“門主……”
“呵,想不到,如今還有人肯爲你要生要死了。”步綰綰忍不住譏笑起來。
“綰綰……”
“好了,快說吧,執情水是誰給你的?”步綰綰打斷他的話,不耐煩地問。
沈溪澈看着她,緩緩吐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