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魚水浮歡(肉)
“麟雲。他看着步綰綰,從脣中緩緩吐出二字。
“誰?”步綰綰愕然瞪大眼睛,羽尾猛地掃過來,纏上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問:“你敢再說一遍嗎?”
沈溪澈也激動起來,另一手也伸來,想拉步綰綰的手。
“我爲何要騙你?就是他拿來的執情水,想給你喝,是我搶先一步,換了他的執情水而已。我愛你,後宮人人皆知,都說皇帝有了新寵,來歷不明,卻寵之若寶,可爲她造樓摘星,可爲她鑿渠養蓮,可爲她搬來海上雪玉,造起宮殿,可爲她……”
“夠了,難道我還要感激你不成?還有,這事絕不可能是他!我太了他了,他從不幹這種陰暗之事,這種事,只有你才做得出來!”步綰綰用力甩着他的手,冷笑道:“再說了,既然是他做的,你大可拆穿,又何必再用仙法禁錮住他呢?膣”
沈溪澈一臉愧色,頹然地說:
“我怕你喝了水,跟他走了,我怕他報復,把你奪走……我不能離開你,才向庇護之神請來寶物,在他化成小狐陪你玩的時候,將他封印住,綰綰,那日淳祀宅相見,我總覺得親切,卻不知自己是誰,那一眼之後,我日夜想你,原來這是我欠你的……”
步綰綰冷笑出聲蟒,
“你是欠我的,你欠我太多了,若不是那碗執情水,你我又怎會走到今日?我敬你爲兄,視你爲友,我珍視友情,我爲你鬥敗太后,謀奪天下,你又是如何對我?你餵我喝了水就算了,偏還要娶紫玉公主,讓我拔羽,讓我變得那般醜陋,你害我青煙宮被毀,被幾界追殺,無處容身,害我和麟雲、藍華三人一起葬身冰淵,不得好死……”
“你別說了……”沈溪澈滿臉痛苦,想退一步,卻因爲手相連着,把她給拖進了懷中。
“滾開,你這個混帳!”步綰綰揮掌就打,用力地拉扯着和他緊緊相吸的手掌。
“可是……是不是誤會,給門主水的人另有其人……”一直站在不遠處的紫苜聽了個大概,弱弱地說了一句。
二人轉過頭來,紫苜怕這樣兇狠的鳳妖步綰綰,趕緊低頭,又退了好幾步。
步綰綰秀眉輕蹙了一下,轉頭看沈溪澈,冷冷地說:“那日的一切,你仔細說給我聽。”
沈溪澈眼神黯了黯,脣角微微一揚,看她的神情更柔和了,耳畔彷彿又響起了她銀鈴兒一般的笑聲,從枝頭綴滿白雪的杏林裡傳出來……
那日有雪,覆了滿地,直沒小腿。
她一身紅衣,坐在杏樹枝頭,手裡拈着一枝杏,笑吟吟地把枝頭的雪花和杏花一起往樹下掃,落了他滿脖子。
他擡眼看她,張開雙臂,沉聲說:“快下來,上面冷。”
“我又不怕冷。”她笑着,可分明鼻頭都凍紅了。伸了個懶腰,拿起冰魄雌雄琴放在腿上,叮叮咚咚地亂彈了幾下,懶洋洋地說:
“哎,浮生,我幫你解決了這件事,那些大臣不會再敢胡來。振濟災民的銀兩,我也幫你籌集好了,都是那些大官的夫人們捐出來的,我假裝仙女下凡,嚇她們說,若不捐出一千兩黃金來消災,就保不住自己的地位,就你以後就好好當個愛民的好皇帝。我明天要回青煙宮去了,你以後要是想我,就派水秀給我送信,我就來看你。”
她心善,到了這裡之後,不知道幫了多少老百姓,也不知道幫了他多少忙……
“回去?爲何這麼匆忙?”
他急了,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小腳。
“那你幫我揉揉腳吧,脹得慌。”
她也不躲,索性踢了踢,使喚這皇帝給她脫了鹿皮小靴子,給她揉捏小腳。
她不愛穿襪子,白嫩嫩的腳一到空氣裡,便冰涼涼的,他的掌心一握住這雪色,便有些心猿意馬。
他可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哪!
而且以人類來說,女人的腳那可不能輕易示人,這是女人極隱秘的地方,和女人的胸、女人的腰、女人的那蜜朵兒一樣,若讓人碰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但綰綰不是人類,不知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藍華從來當她是小姑娘,也縱容她在他身上亂蹭亂揉,麟雲比她更沒臉沒皮,偶爾偷香一個的事常有。
所以,她把浮生給她揉腳這回事看得太平常不過,覺得這是好朋友之間就可以做的事。她替他做了那麼多事,他幫她揉揉腳嘛……有什麼大不了?
她繼續彈琴,玉蔥兒一般的手指在琴絃上拔動着,琴聲悠揚空靈,讓人心神盪漾。那紛飛的雪飄舞着,落在她的青絲和紅裙上,像落了一身的碎水晶。
她坐在枝頭,他站在樹下,仰着頭,虔誠又熱烈地望着她。
這真是一個太美好的女子了,美麗,率真,單純,熱情,可愛,善良,你在她身上找不到一個壞的字眼,把全天下最好的讚詞都用在她身上,他都覺得還不夠。
她是鳳妖,他知道,雖然她說她是仙女,可他看到過她醉後化成鳳凰睡在他的龍榻上的樣子,那一身榮耀的羽,讓他呆站了一整個晚上,連烈性的酒都退去了,他大着膽子摸了摸她的鳳羽,上好的絲綢也抵不上那樣的觸感,又滑又柔,讓他永世難望。
若是別人,一定怕了,懼了,但他沒有,他反而對這妖女綰綰掀起了更狂熱的愛情。
他是皇帝,他配得上這鳳凰,他想要這鳳凰成爲他的皇后!
可惜,鳳凰只拿他當朋友,鳳凰想回青煙宮去……
他馬上就要失去她了,她會展開翅膀,飛上藍天,飛上高山,再也不會回來——
不,他不能失去她!只要想到,他的心裡就難受得像被一雙手狠狠擰着,擰成了麻花的樣子,無法呼吸,滿胸腔都被這難受勁給漲滿了,只要再多吸幾口氣,就會炸開!
“綰綰,不要走好嗎……你、你能不能……當我的皇后?”他緊抓着她的腳踝,急切地問她。
“哈?什麼?皇后?”
步綰綰的手指勾住了弦,停下了曲聲,撲哧笑出了聲,明媚的眼睛彎彎的,就像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對,皇后,你做我的皇后!”他趕緊又說。
“做皇后好玩嗎?”她不笑了,擰擰眉,用腳輕輕地踢他的肩。
“對,好玩,很好玩。”他連連點頭,心裡暗自好笑,自己怎麼像在哄騙小孩?
“騙子!”她果然撇撇嘴,不屑地說:“皇后是你的妻子,她得陪你睡覺,還得給你生兒子!”
他尷尬極了,慢慢縮回了手,彎腰撿起她的小鹿皮靴子,溫柔地給她穿上。
她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笑着說:
“浮生,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麼能和你睡覺,還和你生兒子呢?再說了,我是仙女,你是凡人,人仙不能結合,會被天譴的。”
“你們在說什麼生孩子?”
麟雲拿着一大把開滿杏花的杏枝過來了,狐疑地打量着二人。
“偷聽,討厭!”
步綰綰衝麟雲做了個鬼臉,奪了他手裡的杏花,大步往前走。
麟雲充滿敵意的眼神掃過了他,快步跟上了步綰綰。他聽到麟雲問:“綰綰,你喜歡他嗎?”
“喜歡哪,他很好玩,這裡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步綰綰一面說,一面擡起手腕,讓麟雲看腕上那隻血玉鐲,那是他特地找來送給步綰綰的。
“好玩是什麼意思?”麟雲不滿地問着,又扭頭看他一眼。
她拉着麟雲的手,嘻嘻笑着,大步往前跑,“好玩就是好玩唄,快走了,你真羅嗦,你不是說你父王要派人來捉你嗎?我們趕緊去找地方躲起來。”
那兩個人遠去了,他獨自站在杏林裡,失魂落魄。一樣。大太監玉安勸了他許久,他還是悶悶不樂,喝退了左右,一個人坐在雪亭中喝悶酒。
天色越來越晚,他突然有了種抑制不住的衝|動感,非想去她住的緋雪宮去看看。
緋雪宮在皇宮東南角,不大,卻安靜,獨成一世界。明暖的燈籠懸於大殿和廊下,宮門已經關閉了,裡面不聞一絲聲響,可能是睡了吧?他偷偷問過緋雪宮裡的宮女,那二人常常鬧到深夜,喝酒,畫畫,比武,盪鞦韆,但還是一人睡一個屋裡,他還有些安慰,那個男人和他一樣,只怕也被步綰綰放在朋友的位置,一左一右,只是不知她更偏向於誰。
雪越下越大,堆在他的肩頭,他就像個雪人,站於一株高大的松樹下,和樹影融爲一團。
突然,門開了,麟雲獨自走了出來,匆匆走向東南方的高牆下,他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可纔到牆邊,只見他很快就消失在黑霧中,不見了蹤影。
他呆了會兒,苦笑一聲,準備離開。
這時麟雲又出來了,他趕緊躲在樹後,只見麟雲手裡拿着一隻綠瑩瑩的小瓶,自言自語道:“總算拿來了執情水,等你喝了它,從此之後就只會愛我一人了,待丑時三刻一到,以我的血和杏花上的雪,一起加入執情水裡,明日辰時餵你喝下,等你再醒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愛上的就是我,再沒人和我搶你了,狗屁皇帝,再敢碰你,我讓他死。”
他愕然地看着麟雲手裡的那瓶藥水,心裡掀起了醋海巨浪。
麟雲先不仁,他也不必再有義字,本來公平競爭,卻偏弄出這種手段,那他也不客氣!
他抄近道先到緋雲宮,在麟雲的茶裡下了藥,和他在一起這麼幾個月,知道他進門之後,喜歡喝一碗茶,待放倒了他,再按他說的去做便是。
果然,一切都按他想的進行了,麟雲暈倒在地上,他從他懷裡摸出了小瓶,匆匆離開,待時辰一到,便依法行事,已血和雪相摻,加入執情水。
辰時來找她時,她正在院中練習劍法,見他來得早,便好奇地問他爲何不去早朝。
他心裡忐忑着,擠着笑臉,說:“得了一些好東西,忍不住來和你分享。”
她樂滋滋地接過了他遞過去的小茶壺,在碗裡倒了半碗,看着碧清的水,好奇地問他,“是什麼?別是下毒了吧?”
他臉頓時漲紅,要奪回茶碗,“那別喝了,就是穿腸毒藥。”
她嗤笑一聲,輕聲說:“你不知道我的鳳凰喜歡吃毒藥麼?那是它的點心,我喝喝看,什麼好東西。”
他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眼睜睜看着她把一碗執情水喝了個精光,眼神朦朧迷離,人軟軟地躺了下去。
“喂,你幹了什麼?”
麟雲正化成小黑狐,嘴裡叼着一枝梅花,竄到窗子上,一見躺在他懷裡的步綰綰,頓時大怒,丟了梅花,撲過來就要奪人。
這時一個黑衣男子突然從麟雲背後過來,手掌在麟雲背上一摁,他便趴在地上,跟個石頭一樣。
“你是何人?”他看着眼前的蒙面男子,不由得大愕,這人居然呆在他的皇宮,而他不知道!
那人從懷裡拿出一面銅鏡,放到桌上,低聲說:
“我是藍華上仙,綰綰的師傅,你用了執情水,麟雲一定不會放過你,我教你封印之法,讓他以後就當只小狐狸,不能離開皇宮半步。”
夏侯皇族一直供奉着玉金上仙的牌位,由玉金上仙庇護,所以看到藍華上仙,也不覺得奇怪,便接過了鏡子,向他道謝。
藍華走了,他把麟雲丟出去,把步綰綰抱回了宮,一直守着,等她醒過來。
她睡得那樣沉,嬌俏的臉龐上泛着紅暈,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陽光照到她的臉上時,一層淡淡的光暈籠照在上面,美不勝收。
她每呼吸一次,那胸|脯便輕輕起伏,那雪色脖頸露在陽光裡,誘得他忍不住就俯下身去,在那雪色之上輕輕吻着。
“嗯……”她醒過來了,朦朧的眼神停在他的臉上。
他又害怕,又忐忑,還不安,怕執情水沒用,換來她一巴掌。
可是她只是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偎進了他的懷裡,小聲說:“睡得好舒服。”
他大喜,幾乎要高聲地歡呼出來,捧着她的臉緊張地問:“綰綰,你知道我是誰嗎?”“浮生啊,我的浮生!”她輕聲笑起來,用手指在他的眉眼上輕輕地描畫。
他幾乎要幸福得暈過去了,不管不顧地就往她的臉上親吻過去,如雨點一般激烈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的眉毛上,額頭上,眼睛上,鼻子上,櫻脣上……
她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任他的吻一直往下,他越來越激動,手掌也大膽地往她的衣裳裡面摸去,他摸到了她的渾圓,那種觸感,幾乎讓他瘋狂!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把她掀倒在龍榻上,一件一件地褪去了她的紅衣,那玉雕一般的水嫩身子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是他見過的,最美妙的身體,幾乎找不到一點缺陷。
他的手指顫抖着,輕輕地摁在她的那團雪軟上,拈着那朵櫻紅,她嚶嚀一聲,腿就纏上了他的腰。
“浮生,你爲什麼脫我的衣服,爲什麼這樣摸我?”她俏臉緋紅,問着大膽,卻又誘人的字眼。
他的喉結沉了沉,俯下去,輕輕地含住那朵櫻紅,啞聲說:“我不僅要摸,我還想這樣咬着它,含着她,綰綰……你真的……很甜……”
“真的嗎,你的呢?”她好奇地來摸他的胸膛。
只是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摸過一把而已,他就覺得自己要瘋掉了,拉住她的小手,送到脣前,一根一根地吮過她纖美的手指,把那指肚子放在嘴裡,用舌尖輕|舔。
“可是,好熱呢。”她坐起來,把身子往他的懷裡拱,拉着他的手摸她的小腹,“還有這裡,好難受,好像……好像溼|溼的……我要去更衣……”
“不是、不是,綰綰,你動情了,讓我瞧瞧……”
他分開她的腿,貪婪並且激動地盯着她的腿中,那絕妙的豔麗桃花,花瓣絲嫩如錦,舌尖輕輕地滑過嫩瓣,便嚐到了芬芳的香露。
“天啦,綰綰,你居然……太美了,太甜了……”
他嘗着這香露,如獲至寶,她的蜜液居然如此香甜,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可你爲什麼用嘴咬她?”
步綰綰紅着臉,低頭盯着他看着。
“我還想用這個愛她。”
他解開衣袍,露出精壯的身體,還有昂揚的蓬勃。
“呸!”
她趕緊捂上了臉,小聲哼道:
“快點收起來,麟雲說了,這是男人的東西,不可以給人看到。”
聽到她提麟雲的名字,他俯過來,緊張地問她,
“綰綰,你愛我嗎?還是愛麟雲?”
“當然愛你呀,他是我朋友。”
她抿脣一笑,從指縫裡瞄他。
他狂喜,把她壓在身下,把蓬勃往她的小桃花裡擠去。
“啊……痛……”
她尖叫起來,伸手就打他。
“乖,乖,很快就不痛了,綰綰,我讓你成爲真正的女人。”
他捉住她的手指,一鼓作氣,擠進了她水嫩的蜜道。
這樣的緊窒,多汁,溫暖,緊緊地包裹着他的衝\動,他低眼,看到了那絲絲縷縷的豔色,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膛裡衝出來了。
“綰綰,只會痛一小會兒,我忍不住了,給我。”
他抱緊她,重重地往裡面撞去。
她掙扎了幾下,便不再掙扎了,抱着他的肩,小聲嬌|喘,把雪玉一般的身子往他的胸膛前去貼。
他明白了,執情水還有這作用,讓她格外敏感。
“你們……”
麟雲跳到了窗臺上,看到了龍榻上的一切。
他只轉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繼續抱着她,在她身子裡橫衝直撞。
麟雲要衝進來,卻被懸於室內的那面銅鏡的光給刺到了眼睛,頓時慘叫一聲,跌下了窗臺。
綰綰聽不到,她完全被|欲給迷住了……
他,夏侯賦,浮生,從那個上午起,獨佔了她整整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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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一聲厲喝打斷了沈溪澈的浮想。
他轉過頭來,臉上頓時辣辣地捱上了一耳光。從他這樣子上,步綰綰已經猜出他在想什麼了。
他捂着臉,苦笑着看着步綰綰,“總之,執情水是他拿來的……”
“那個黑衣人,身上可有一種木槿的清香?”步綰綰追問。
“沒有……”他猶豫一下,搖頭。
“不是藍華,你被人騙了,有人冒充了麟雲,利用了你的貪念!此人可能是魔宮的,纔會有幻魂銅鏡來剋制麟雲。”
步綰綰說着,又用力甩手,藍蓮緊緊地吸附着二人,怎麼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