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在王上,讓妾身在上吧
“你說呢?孤王等下要寵幸的地方啊。。”
他慢吞吞地說着,把酒壺丟開了,淋了她滿小腹的濃烈酒液。
“帝祈雲,不帶你這樣惡劣的,你怎麼能往那裡倒酒!”
她坐起來,抓着他的手指使勁扳。
這酒有股異香,在大殿裡肆意飄散,便是聞一聞,就覺得醉了一半的靈魂,另一半靈魂也情不自禁地跟着這酒跑了榛。
帝祈雲俯下身,在她的肚臍上輕輕吻了一下,舌尖抵在她柔軟冰涼的小腹上,延着圓圓的肚臍輕輕轉動了一圈,然後擡眼看她。
步綰綰一身酥軟,又開始不能控制自己了,細密的汗從毛孔一直往外涌,靈魂蠢蠢欲|動。
這一定是中了邪藝!
她暗罵自己一句,縮起了腿,坐起來看他,悶悶地問他:
“帝祈雲,你弄這麼多酒在我身上,辣着你自己那兒怎麼辦?”
總之,她的反應永遠和帝祈雲想像中的不同,他放下了酒壺,一臉黑線地看她。
“帝祈雲,男女之事,應該是和諧的、美好的、快樂的、美妙的、男的滿意,女的快樂的,你就不能正常點?你若想和我共赴雲|雨,麻煩你,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開!”
步綰綰站起來,手指在他的額上輕敲,語重心長地向他普及正確的夫妻知識。
“步知道,你這小辣椒!真想剖開你的心看看,長什麼樣子。”
帝祈雲仰頭看着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往懷裡一抱,手緊摁在了她的纖腰上。
“黑的。”
步綰綰手摁在自己的胸膛上,杏眼慢慢眯起,就像午後的貓兒一樣,夜明珠的光落進去,幽幽亮亮,就像兩團碧璽。
“黑的?孤王更要看看了。”
帝祈雲把她往榻上一撂,跪坐下來,灼灼雙瞳,饒有興致的在她的臉上打量。
這女子在他面前扮傻充楞久了,此時突然現出伶俐來,讓他越加有興致。
見她躺着不動,他解開襖裙,把她白色的布襪褪到腳踝處。她有雙漂亮纖細的腿,線條緊實玲瓏,沒有一絲贅肉,形狀也漂亮得像精心雕琢而成,完美無缺。
步綰綰躺着沒動,任他的手指在她的腿上來回遊移,他的呼吸也漸漸開始急促了,俊顏上泌出一層細細的汗,瞳孔漸漸涌出赤色。
步綰綰攀在他的肩上,小聲說:
“我在上面吧。”
帝祈雲怔了一下,低眼看她。
步綰綰翻了個身,坐在他的身上,非常主動地去拉開他的褲帶,帝祈雲的眼神幽幽深深地沉下去,雙手枕在了腦後,興致昂然的看着她。
步綰綰的小手,從他的胸膛一直往下,到了他的小腹上停住,輕輕地摸了片刻,又往他的胸膛上摸去。
這廝實在有副好身材,放到現在,那就是個肌肉和容貌並存的超模。她的指腹很軟,像貓兒的小爪,在他胸前抓了抓,他不由自主地就長舒了一口氣,雙手來握她的腰,用已然怒起的地方去抵她的小蜜|臀。
步綰綰的身體往他身上俯來,突然間就出手了,又狠,又準地點了他的穴!
帝祈雲保持着這個握她腰的姿勢,腿蹬在半空中,怒氣在他的雙瞳裡漸漸聚起。他真沒想到,步綰綰這個時候還敢出手!她居然會點穴!
步綰綰快速爬起來,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眼神,小聲說:
“帝祈雲,算我求你,你是皇帝,肚裡能容天下事,放我走,我只是一個倒黴撞到你身上的人而已,大家相忘江湖,永世不見,今晚之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不會有損你的威風。”
她跳下榻,直接披了他的龍袍,揮劍斬斷太長的下襬,拿了他的令牌,扭頭看他一眼,大步往外奔去。
帝祈雲內力高深,半盞茶的功夫就能衝開穴道。
她有半盞茶的功夫離開!
翠姑姑在東宮,她現在就回去接她!
她披着龍袍,又披散長髮,低頭快走,奴婢看到這隻有帝祈雲纔敢穿的龍袍,都不敢直視,更別說攔她了,步綰綰居然很快就衝出了焰宮,奔進了皇宮前殿。
繞過那座最雄偉的宮殿,就是出宮的大門了,她在宮殿拐角處停下腳步,有些猶豫起來。她不敢去御馬監奪馬,可這樣過去,一定會被侍衛們認出。
本身,穿着他的王袍亂闖,就是無計之中的計策,太過大膽瘋狂,憑的就是運氣和膽量,只要有一人膽大猜疑,她就必死無疑了!
正猶豫時,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嚇得她魂飛魄散,扭頭看,只見夜滄瀾就站在她的身後。
“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宮裡?”
她手掩在脣上,小聲問他。
“聽說你被罰,所以特地進宮來找你,快把這衣服脫了,我帶你出宮。”
夜滄瀾扯開她身上的龍袍,步綰綰跑得匆忙,裡面的襖裙並未繫緊,被他一併給拉開了,肚兜歪歪的,露出一片旖|旎風情。
夜滄瀾臉一紅,趕緊解開自己的披風把她包住,然後轉過身,輕聲說:
“來,我揹你。”
步綰綰心中一動,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他的肩。
她記得如此清晰,去年6月13日,一次追殺毒梟的任務中,她和景楓被困在山頂,她無法施展馭火術,怕引着了山林,禍害了林中無辜的鳥獸和遊客。
所以他和她只能硬拼,她被樹枝刺穿了腳底,他也是這樣轉過了身,對她說:來,我揹你……他揹着她走了四天,終於下了山。
夜滄瀾不是景楓,可他和景楓一樣,把她背出困境!
步綰綰不放蕩,相反她根本就保守,她不想和帝祈雲做那些事,她只是想保住這小命,有朝一日,回到自己的家。
夜滄瀾飛身躍起,輕車熟路地經僻靜之路摸出了皇宮,帶她回到了攝政王府的後院。
小院非常安靜,院中種着幾叢墨竹,積雪掃得極乾淨,牆角還有幾叢墨蘭正在幽然綻放。
“你就住在這裡,這是我母親以前住的地方,她去世多年,這裡平常不會有人過來。”
“好。”步綰綰點頭,揪緊披風,好奇地四下打量。牆上掛着畫,畫的都是墨蘭,水墨潑灑在泛黃的宣紙上,化成令人沉靜的蘭草,一隻蝶輕盈地停在蘭葉之上。
“暫時先穿這衣裳吧,你放心,雖是我母親的,但是都未穿過,放在這裡只是留個念想。”
他從衣櫃裡取出疊得整齊的衣裳,放到小牀上。
這小牀也雅緻,牀頭雕着蘭花,垂下來的幔簾是淡青色,數只蝴蝶從那青色裡飛出來,飛進了燭光中。
她彎下腰,摁了摁柔軟的小榻,扭頭看着他笑。
“夜滄瀾,謝謝你。”
“歇着吧,如果害怕,我會在院中陪你。”
夜滄瀾笑了笑,轉身出去。
“喂,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步綰綰在身後小聲問。
夜滄瀾扭頭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低聲說:
“你纔出宮,他一定四處尋你,還是等一段時間我再安排。”
步綰綰坐下去,猶豫了一會兒,搖頭說:
“不行,他一定會來這裡搜的。”
“放心,這裡有暗閣,你可以躲藏。”
他拍了拍小牀,小牀就翻了過來,把她給扣進了裡面,嚇得她哇哇地叫起來。
“不要怕。”
夜滄瀾把她放出來,給她拍衣衫上的灰塵,暗閣許久未用,落了些灰塵進去。他看着她沾得花貓一樣的小臉,一笑,柔聲說:
“我還是先去爲你打水進來洗洗吧。”
“我自己來就行。”步綰綰趕緊說。
“那就一起吧,我告訴你小井在何處。”
他點點頭,帶着她走出小屋,屋後有一方小井,以青石壘成井臺,一隻小桶擺於上面,葫蘆做成的小瓢飄在半桶水上,月光落進井中,井水鱗鱗地光亮着。
夜滄瀾搖動了井繩,打了一桶水上來,猶豫一下,沉聲說:
“今夜不能驚動府中的人,得委屈你先用涼水擦擦了,會冷,可以嗎?”
“沒事。”
步綰綰仰頭,衝他一笑,主動伸手去桶裡。
“滋……”
她倒吸一口涼氣,這水果然凍得入骨呢!
她搓了搓手,又掬水出來,在臉上一頓揉,小聲唸叨,收縮毛孔,臉上無油……
夜滄瀾在一邊聽着,啞然失笑。
“這放是何意?”
“就是越洗皮膚越好。”
她聳聳肩,也笑起來,最近有點神神叨叨,可是不這樣安慰自己、鼓勵自己,她真怕自己有一天撐不住,被殘酷的現實給壓趴下了。
“對了,你能幫我去把翠姑姑接出來嗎?”她猶豫一下,又問他。
夜滄瀾沉吟一下,搖了搖頭。
“還是不要去吧,他爲了找你,一定會留着翠姑姑,以她爲餌。而且帝祈雲也不算是濫殺無辜的君王,他登基之後,還沒有錯殺一人,何況你的翠姑姑。”
“你還爲他說好話呢?”
步綰綰嘴角抽抽,不以爲然地說道,把冰涼的小手捂進懷裡,埋頭快步往屋裡跑。
夜滄瀾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又幽深起來,看着她的身影在窗子裡晃動起來,他才慢步走過來,隔着窗子說:
“我先走了,你早點歇息。”
“好,晚安。”
步綰綰已經脫下了披風,整理裡面歪歪的衣衫,然後鑽上了榻。
她當然不會脫掉這些衣裳,防人之心不可無,夜滄瀾太好,也值得懷疑,只是出宮之事最重要,她才選擇和他來這裡。
馭火術的不聽使喚,讓她十分沮喪,在被子裡,盯着手研究了許久,漸漸睡了過去,畢竟,離開了焰宮那可惡的地方,離開帝祈雲那樣可惡的人,空氣都香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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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祈雲衝開了穴道,怒氣衝衝地往宮門處跑去。
宮奴們被他驚動了,宮中一陣混亂,亂夠之後,大家也沒弄明白他到底在找誰。帝祈雲在大殿拐角處找到自己的王袍,緊緊地攥在掌心,臉色陰沉可怕。
步綰綰還真本事,居然真的跑掉了!
“王上。”
侍衛長白遲匆匆過來,看着他手裡的王袍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可他不敢明說,只能跟在面色不善的帝祈雲身後,大步回了焰宮。
帝祈雲運籌帷幄,悄無聲息謀下江山,不能說他不自傲,可是就這麼個小辣椒,弄不清來歷不說,居然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如何不讓他震怒?
“去,盯着夜滄瀾,看他府中有何動靜!”
“是。”
白遲趕緊出去辦事,到了門口,又被帝祈雲給喚了回來。
“回來。”
“王上。”
白遲折返回來,抱了拳,等着他的吩咐。
帝祈雲盯着桌上的金燭看了半晌,慢吞吞地轉過頭來,脣角勾起了傲然的弧度,淡淡地說:
“算了,都回去睡吧。”
“啊?”
白遲下意識地反問一句,見他一記凌厲眼神掃來,趕緊收回自己那傻瓜一樣的神情,退了出去。
帝祈雲走到榻邊,從榻上拈起一根長長的青絲,在掌心裡揉了,低低地說:
“小辣椒,還真辣出滋味來了,孤王看你如何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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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綰綰睡得正香,突然鼻中一癢,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猛地睜開眼睛,瞪着眼前陌生的牀幔發怔。
這一定是帝祈雲在惡劣的詛咒她!
好幾秒之後,才眨了眨眼睛,飛快地坐起來,轉頭看向門口。
夜滄瀾正背對着她站着,聽到響聲,這才轉過頭來看她。
“醒了。”
他笑笑,慢步進來,手裡拎了一隻食盒。
“來吃早膳。”
步綰綰肚中咕嚕一響,眼睛一亮,從被子裡鑽出來,大步往桌邊跑。
夜滄瀾看着她一身整齊的行頭,居然連鞋也未脫,微微訝然一下,隨即不露聲色地端出了早點,幾隻大肉包,一盅雞湯。
“不便弄出太大的動靜,你便與我吃一樣的吧。”“挺好了。”
步綰綰腹中已經餓得空空,顧不上謙讓,坐下就吃。
“你這裡的廚子挺不錯啊,這包子包得不錯!”
她一面吃,一面讚歎。
夜滄瀾在她對面坐下,面露微笑,沉靜地看着她。
“夜滄瀾,有那啥人皮面具之類的嗎?借我一用,我去取點東西。”
夜滄瀾怔了一下,這丫頭膽量還真大,今天還敢出去?
“人皮面具沒有,不過我可以替你易容,有點辛苦,你得忍着。”
夜滄瀾沉吟一會兒,把湯往她面前推了推。
“易容有什麼辛苦啊?不就是化妝?”
步綰綰喝了湯,不解地看他。
夜滄瀾的長眉微微一揚,笑而不語。
不過步綰綰在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就知道他這笑的含義了。易容,易容,把你的臉硬生生整成另一個人的模樣,又要擠骨,又要拉扯皮肉,步綰綰都擔心這一番折騰之後,臉上的皮膚還不鬆馳得像布袋子?
這代價真大!
她看着鏡子,她已經成了一個大臉盤的普通丫頭,丟進人堆裡就見不着了的那種。
“就叫琉兒吧。”
夜滄瀾收了工具,轉頭看她。
步綰綰又對着鏡子看了許久,這才起身站起,衝他一笑。攝政王府肯定不能久呆,她已經想好了一個絕好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