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十分分不爽
一進小院,帝祈雲就看到步綰綰一面綰着發,一面從屋裡出來,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袍,但是沒纏上她的胸,於是那男袍也未能遮住她胸前的蜜峰。。
她瞟了一眼帝祈雲和傅玉瑩,嘴角微微一撇,大步走向了洛君瑜,往他身邊一蹲,小聲說:
“師傅,你這樣很血腥啊。”
洛君瑜正在處理那條魚,聞言一轉頭,只見這丫頭正滿眼的興奮亮光,分明是嫌還不夠血腥!
“師傅,再加點兒大蒜吧,大蒜殺毒滅菌。榛”
“師傅,你這個魚頭能給我做成辣味魚頭火鍋嗎?”
“師傅……”
步綰綰以前的三大愛好:打遊戲,看景楓,吃東西。可這裡沒有遊戲了,更沒有景楓,只有這個吃東西還能伴隨她。她沒吃過這種新鮮的雪魚,不知是何味道,一興奮,便嘰咕個不停頤。
洛君瑜無奈地丟下小刀,轉頭看她:
“你怎麼這麼吵?”
“我無聊啊。”
她往一邊的青石板上一坐,託着腮看着那條命運悲苦,只能任人宰割的魚。有這麼一小會兒,她覺得自己也是命運大師手指下拔弄的那條小魚,他的手指往東,她就乖乖地往東,他的手指指下,她就跌進了萬丈深淵。
這同病相憐的情緒,漫延到了魚湯煮熟時,化成了奮發的食慾,拿了只碗過來,舀了湯就喝。
“師傅,我先嚐嘗有沒有鹽。”
洛君瑜一擡頭,視線落到步綰綰手裡那隻碗時,不由得臉色古怪起來。
那是碗嗎?
那分明像個盆!
步綰綰哪裡像個溫柔淑女?
“綰綰,你就不能斯文一點?你一碗去了我半鍋!”他擰擰俊眉,連連搖頭。
“師傅,你不懂,我身子虛,畏寒,需要多補補,你們都強壯如牛,就不要欺負我這弱女子了。”
步綰綰白他一眼,又舀了大塊的魚肉到自己的小盆裡,再裝了一大碗米飯,跑回房裡去吃。
她纔不想和帝祈雲、傅玉瑩同桌吃飯,聽帝祈雲款款情深地叫……晚晚……
簡直玷污了這美好的音調,如同歌聲一般的音調——青雲教綰頭上髻,明月與作耳邊璫。
一個綰字,原本柔腸百結,情絲纏繞,被帝祈雲一叫,就憑添了無數鬥俗氣出來,令她嫌惡。
好死不死的,爲什麼傅玉瑩的小名要叫晚晚?難道是晚上出生?
她在屋裡一呆就是大半天,傅玉瑩好像是病了,畢竟是千金大小姐,冰涼的水一泡就開始發寒,帝祈雲一直在她的房間裡照顧她,沒功夫來找步綰綰的麻煩。
步綰綰在榻上躺了大半天,睡得腦殼都要壞了,洛君瑜推門來找她。
“綰綰,跟師傅去採藥。”
“不去。”
步綰綰怎會好心到採藥給傅玉瑩治病?別到時候冤枉她下毒。
“走了,學點這個對你極有好處。”
洛君瑜勸了她幾句,步綰綰才慢吞吞地坐起來,看着他說:
“師傅,你還是叫我步順心吧,別叫我那小名,煩人。”
洛君瑜笑了笑,拉着她的胳膊,牽着她往外走。步綰綰扭頭看時,傅玉瑩的窗子半開着,帝祈雲就坐在榻邊,溫柔地給她擦着額上的汗……
既然如此喜歡,給她薑糖算什麼意思?難道就是戲耍?
可是步綰綰你怎麼了,他叫晚晚,又不是叫你,他給你薑糖,不過是喂猴一般的戲耍,你瘋了不成?居然計較這些!
她一甩頭,加大步伐,緊跟在了洛君瑜的身後。
二人騎了馬,直接出了小村,奔向村外的小山。這一路過來,步綰綰才知洛君瑜確實有本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是次要的,他對北商國的每一座山,第一條水,每一個小村都清楚得如同每天裡在那裡遊蕩一樣。
“你怎麼辦到的?”
步綰綰好奇地問他,莫非他腦子裡有個衛星定位系統不成?
“我天生異稟!”
洛君瑜微微揚起下巴,傲氣地說。
步綰綰眼睛又一亮,策馬近了,用馬鞭輕輕地戳他。
“師傅,教我啊!”
“你每日抽出五個時辰來看地圖不就好了?”
他這才轉過頭來,看着她認真地說。
五個時辰,十個小時,他還要練功,幹別的事,那他不用睡覺了?步綰綰以爲自己受了戲弄,可是看他認真的神色,不得不承認,這師傅不僅內涵淵博,而且特別吃苦耐勞!
天才不是天生的,是後天努力的。
步綰綰自問是做不了那樣的天才的,她對蓓兒越加好奇,到底美成什麼樣子,讓洛君瑜爲了她,奮發到如此程度,若有男人爲她這樣,她立馬死了也甘願啊!
“喏,給你看。”
洛君瑜一眼看穿她的心事,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白色絹帕給她。
步綰綰展開來,上面畫着一個身着鵝黃色錦衫羅裙的女子,雲鬢高堆,果然風華絕代……只是……步綰綰無端覺得有些面熟!
可她來這裡半年,之前從未出來北商皇城,每天所見不過是步府的一些女子,還有市井的小媳婦大娘,絕沒有如此風姿的女子,怎會生出如此熟悉的感覺呢?
“蓓兒的父親是海船大商,家纏萬貫,家中卻只有她一個獨女,我隨師傅下山遊歷,偶遇蓓兒,一眼驚爲天人,從此便不能忘記,蓓兒也鍾情於我,不顧家人反對,要與我一起回飄渺門,不想在路上被她家裡人追回去……五年了!”
洛君瑜接回錦帕,在手心裡輕撫片刻,小心地疊好了,放回懷裡。
“師傅,你們在一起多久呢?”
步綰綰忍不住問。
“嗯,整整三個月。”
洛君瑜笑笑,腿一夾馬肚子,馬兒便往前疾衝而去。
三個月,讓他等了五年,還不知蓓兒是否嫁人,是否已把他遺忘!
步綰綰都不知道如何評價洛君瑜的深情,這是癡心,還是傻?可是若沒有他這樣的癡心,又怎能顯露出俗人的醜惡和負心呢?
步綰綰又想那絹帕上的畫像,鵝蛋臉,杏眼嫵媚,鼻樑小巧,脣若嬌花,神態風情旖旎,分明是妖嬈情種,又怎麼會是洛君瑜這樣的傻男人可以掌控的?
她隱隱有些不安,又不如從哪裡說起。
帝祈雲眼瞎,也不知道見過這女子的畫像沒有。
正想着,洛君瑜已經停下來等她了,等她近了,便極其認真地叮囑她。
“別說我有蓓兒的畫像。”
“爲什麼……怎麼,你怕他橫刀奪愛?”
步綰綰驚訝地問他。
“不是……總之,你別管,若你多嘴,爲師逐你出師門,趕緊跟上,還要爬山採藥。”
洛君瑜露出了少見的不耐煩,匆匆地往前奔去。
步綰綰愈加不安,洛君瑜如此癡心,千萬莫是爲了遵守什麼約定……女人的第六感,在步綰綰的身上特別敏|銳,她下意識地感覺到這蓓兒師孃另有文章。
山路崎嶇,雪化之後更加泥濘,二人不能再騎馬,只能步行上去,深一腳淺一腳,沾了滿袍子的泥。
“師傅,爲什麼不去藥鋪裡抓藥,弄這麼麻煩?”她忍不住抱怨。
“藥鋪裡不會有掬幽草,我要讓你認識這種草,對於你的寒症十分有效。”
洛君瑜拉住她的手,讓她可以走得輕鬆一些。
“我寒症很厲害嗎?”
步綰綰有些奇怪,除了太冷的時候,她膝蓋會痛之外,她並沒有太多的不適啊。
“嗯,很厲害,你以前一定發作過更厲害的,若不是帝祈雲至陽至剛的身體對你的庇護,你現在不會這樣輕鬆。”
洛君瑜看她一眼,認真的說。
“呵,我還要感謝他了?師傅,你是青樓裡專管拉皮|條的嗎?”
“掌嘴!”
洛君嘴話起音落,一指已經彈在了她的小嘴巴上,還挺厲害的,她的嘴一陣辣痛。
“爲師教你尊師重道,再敢胡說,定不輕饒。”
他垮着臉色,讓步綰綰瞪圓眼睛,這師傅還會打人啊!
“喂……”
“還想捱打?”
洛君瑜又擡手,步綰綰就掩住了嘴。
“記住禍從口出,該忍就忍,不該忍的時候面子上忍,只有蠢貨纔會硬碰硬,讓自己吃虧。”
他冷冷笑着,手指還是彈了出去,狠狠彈在她的額頭上。
步綰綰膽大妄爲,若非遇上的是帝祈雲,而是帝凌旭那樣之流,早被剝皮抽筋,凌辱一萬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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