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大亮了,惡魔林中的追逐還在進行。
杜林非常的頭疼,看建秋的架勢,她根本不想停下來,她態度很堅決,自己該怎麼化解?
建秋非常的頭疼,看杜林的樣子,他拼了命的也不想停下來,他意思很明顯,爲了活命,他要一直這樣跑下去,自己該怎麼打破這樣的僵局?
最後,杜林得到一個結論,自己沒有辦法解決自己的頭疼,因爲建秋根本不會停下來,她不會因爲深入惡魔林就停下來,如果她顧慮這個的話,開始就不會追進惡魔林。而她一旦追了進來,不殺死自己她是不會回去的。
打又打不贏,逃也逃不掉,這真他媽的讓人沮喪。
而建秋同樣得到一個結論,自己在短時間內無法殺了杜林。因爲杜林的求生**太強了,他根本不會停下來讓自己殺,而且因爲他對這裡的熟悉,自己跟他的距離反而是越來越遠,建秋開始想一些別的法子。
天亮了,但這跟兩個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兩人你追我趕,在惡魔林中越跑越深,距離惡魔林邊緣也是越來越遠。
天亮了,秦國怒了。聖上怒了。
“什麼?”
聖上這一聲幾乎是咆哮而出的,這把下面的羣臣嚇了一跳,他們不由得看向低着頭的金彬。
金彬感覺到了聖上的憤怒,他不知道聖上爲什麼會如此的憤怒,但話既然已經說了,他便要說到底。
金彬又說道:“聖上,小女已經到了出嫁年齡,而且在北疆實修路上,杜林和小女暗生情愫,據小女說早已經私訂終身,所以臣求聖上賜婚小女。”
聖上盯着下面的金彬:“你確定是杜林?”
金彬點頭,心裡暗暗得意。
其實,金彬根本不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他和他的女兒金靈兒都知道聖上對杜林喜歡,但他們根本不知道聖上對杜林有多喜歡。
聖上開口了:“金愛卿,這種事該在朝堂之上說嗎?”
金彬一愣,然後無話可說。
杜林並沒有官職,他在朝堂之上說出來,完全是因爲聖上喜歡杜林。
但這樣做有一個問題,你一個帝國大員,想把自己的千金女兒嫁給一個沒有官職的尋常人,而且還想要聖上賜婚。爲什麼?因爲你知道聖上喜歡這個人,你這是投機取巧。
金彬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聖上向後坐了坐說道:“杜林是什麼官職?”
金彬的冷汗更多了:“沒有官職。”
“那麼,是什麼讓你這個大員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呢?按你所說,他們在北疆實修路上暗生情愫,已經私訂終身,那麼這便是他們的事,跟朕有什麼關係?難道這全天下的婚姻都要朕來訂?那麼折柳節要來何用?都讓朕辦了不就得了?”
聖上的話中明顯帶着怒意,這讓衆臣大吃一驚,因爲聖上根本不會表露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對外戰爭時沒有,帝國兩次大運動時也沒有這樣過,現在爲什麼爲了金彬的幾句話便動了怒?
沒錯,聖上是動怒了,他生氣了,他很生氣。
他生氣杜林竟跟金靈兒私訂了終身,聖上是恨其不爭氣。
杜林不想做官,口口聲聲說自己只想修行,聖上贊其修心虔誠,所以也不逼他做官。
現在突然跳出個金彬說杜林同他的女兒私訂了終身,你杜林便是這樣欺騙朕的?朕對你投入了多大的期望你知道嗎?觀雪樓都已經讓你去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朕?
這便是聖上生氣的理由,而且毫不掩飾自己的生氣,衆臣心裡駭然,他們現在都清楚了,他們全都低估了杜林在聖上心中的位置和重要性,要不然,聖上決不會這樣的生氣,金彬怕是要倒黴。
聖上臉色變了幾變,正要說話,鐵英突然說話了。
鐵英跟隨聖上很久了,他了解聖上,他看到聖上的臉色便知道聖上想說什麼話。
聖上想說金彬永遠不要這樣想,雖然私訂了終身那也不算,杜林永遠不能娶金靈兒。
但鐵英怎麼能讓聖上說出這樣的話?婚姻自由是大秦立國便定下的規矩,聖上這樣做就是違背祖制。雖然祖制並不是不可違背,但這樣豈不是寒了衆大臣的心?
鐵英恭敬說道:“聖上,臣有話說。”
聖上正在氣頭上,想說話又被鐵英打斷,他沒好氣的看了看鐵英:“國師有什麼話不能等朕說完嗎?”
鐵英卻並沒有推讓,而是直接說道:“秦國婚姻自由,如果杜林真的同金小姐訂了終身,我們都要祝福他們。”
聖上臉色陰沉如水,金彬大鬆了一口氣。
鐵英,畢竟還是有些份量的。也只有他敢打斷聖上的話。
鐵英又接着說道:“但這個私訂終身之事金大人一個人說了不算,我們要問杜林。”
衆臣譁然,按照現在的情況看,金彬是大員,杜林什麼也不是,金彬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給杜林,這是杜林的福分,求之不得的福分。
可是,聖上爲此大怒,鐵英對此懷疑,這是爲什麼?
聖上一聽便不再那麼的生氣,點頭說道:“國師所言有理,這件事是要問一下杜林才能決斷。”
衆人鬆了口氣,聖上口氣轉換了,看着聖上生氣太讓他們害怕了,他們全都冷汗不停出,聖上的威嚴果然強大。
金彬很沮喪,本來,他昨晚想着是下朝後對聖上說起這件事的,但就在今天早上他突然改變了主意,因爲他認爲聖上必定會同意這門婚事,他金彬可是大員,杜林雖然得聖上信任,但他什麼官職也沒有,自己這樣做的話,不但對杜林有好處,自己也會對聖上更加的忠心,這有什麼不好?這是一段佳話啊,以後杜林飛黃騰達,世人更會知道他金彬的眼光有多準。
但聖上當庭大怒嚇了金彬一跳,他開始感覺自己做錯了,自己該下朝後提出的。自己在朝堂之上提出這件事顯然激怒了聖上。
沒錯,聖上生氣也有這個理由。
朝堂之上,商議國事,杜林如果是官員也就罷了,杜林什麼也不是,你金彬竟在朝堂之上爲你的女兒求婚,而且求的還是這個什麼也不是的杜林,你這分明是揣測聖上的心思,認爲聖上喜歡這個杜林所以才這樣做。
你想幹什麼?以後讓世人看你的眼光?那聖上成了什麼?聖上的心思便這樣容易猜?你金彬當這朝堂是你自己家的?你把聖上置與何地?
真正的愚蠢之人。
這便是聖上生氣的原因,也是聖上對金彬的評價。
聖上不再生氣,所有人鬆了口氣,金彬雖然沮喪,但冷汗也不出了。鐵英也鬆了一口氣。
就在大家認爲天下太平時,聖上突然又說道:“來呀,去太學府找杜林來。”
衆人一驚,聖上又說道:“既然要問,當然是當庭問個明白,要不然,朕下去也不安生。”
衆人簡直要瘋了,聖上這話說得太過親密了,好像杜林是他的兒子一樣,話裡透出對杜林的無盡喜愛。他可是聖上,日理萬機,卻因爲這件事要親自過問,他心中對這個杜林究竟有多麼的喜愛?
真正吃驚的還要數金彬。
他認爲只要自己求婚聖上就會答應,那麼杜林便無計可施,他不敢違背聖上的意思。
但現在聖上不但拒絕了,而且還要杜林上來對質,這可怎麼辦好?如果杜林來了說根本沒有私訂終身之事,自己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金彬的冷汗又下來了,他望着聖上:“求聖上收回成命,臣這點事,實在不值得聖上這樣操勞。”
聖上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