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杜林和真真還有柱子沒有出門,而也並沒有再來找他們的麻煩,這幾天過得很是舒服。
杜林這幾天一直在看書,他也想在修行上更進一步,每到夜裡,他都會感覺自己小腹內的那道溫熱氣體在體內竄動,而某夜他喚出小蛇,卻發現這隻小蛇長大了點。
儘管這樣,杜林對修行仍是一竅不通。
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辨認境界,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境界,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突破境界。
相比來說,他對修行的興趣更大,而看書不過是爲了應付太學府的考試。
他也問過柱子關於修行的問題,但柱子的回答比較讓他無語。
比如,杜林問柱子該怎麼突破。
柱子的回答是到突破時自然會突破。
再比如杜林問柱子自己該怎麼更進一步,柱子的回答是進入太學府後,他會學到無數種修行的方法。而現在,他只是要準備考進太學府。
杜林不再問柱子,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柱子雖然是個天才,他在修行一途走得比同齡人都要快。
但其實柱子是個天才中的白癡。
柱子的修行和境界是不知不覺中進行的,這讓很多人無語,但事實確實是這樣,柱子稱自己根本不知道,然後就突破了。
就是這樣簡單,就是這樣讓人無語。
杜林只好作罷,轉而再一次專心看書。
轉眼間,距離開考只剩下兩天了。今天是太學府報名的日子。
清晨,杜林醒來時,發現院中多了兩個人。
鐵英和韓昌。
韓昌還是一如既往的猥瑣着,但今天的韓昌神情很嚴肅,鐵英也同樣。
杜林不解的看着兩人,韓昌點了下頭:“可以走了,跟我們去報名。”
真真馬上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哥哥還沒有吃飯呢。吃完再走不遲。”
韓昌和鐵英苦笑,心說我們兩個還沒有吃飯呢,不過真真怎麼從杜林的房間跑出來了?
看着老爹和老師疑惑的神情,柱子小聲說道:“沒錯,兩人是住在一間房裡的,是睡在一張牀上的。”
韓昌和鐵英對望一眼,鐵英突然柔聲對真真說道:“你做飯的時間快嗎?”
真真點頭,鐵英點頭:“多做些,我們都還沒吃。”
真真跑去了廚房,杜林他們圍桌而坐。
杜林不明白的事很多。
比如韓昌爲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比如鐵英身爲國師,他爲什麼也要對自己這麼好?
他們知道自己是從惡魔林出來的嗎?如果知道了,他們會不會親手殺掉自己?
鐵英看着在廚房忙碌的真真突然說話了:“你心裡有很多問題?”
這句話是問杜林的。
杜林點頭:“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照顧我?”
鐵英看了看韓昌,然後兩人盯着杜林那套着布套的左手不語。
杜林也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要指望我會摘下布套,這是不可能的。”
鐵英淡淡一笑:“估計長不出血肉了。”
韓昌點頭:“至少短時間是長不出來的。”
杜林大吃一驚,韓昌白了他一眼:“這麼吃驚做什麼?你以爲套塊布我們就看不到了?”
杜林全身的肌肉緊繃,緊張的看着韓昌和鐵英。
鐵英望了望天:“有時候,我們看到的並不一定是全部,對於沒有發生的事,我們永遠只能猜測,而不能說已經全部知道。”
韓昌轉頭看着門外:“兩位以爲如何?”
杜林看向門邊,兩位苦行僧就在門外。
年齡大的是師弟,他望着杜林輕語:“爲禍人間。”
年齡小的是師兄,他望着自己的師弟:“師弟你着相了。”
師弟忙認錯:“師兄言之有理,師弟我錯了。”
鐵英望着端粥而來的真真說道:“你們沒機會了,今天不是你們的機會,兩們以爲如何?”
兩位苦行僧看着鐵英和韓昌,然後恭敬回答:“是的,沒機會了。如此,我們回去了。”
“喝點粥再走吧?”
鐵英熱情邀請。
“我沒做他們的。”
真真皺眉阻攔。
兩位僧人輕輕一笑,轉身離開。
鹹菜配白粥,讓人胃口大開,幾人圍着桌子開始吃飯。
杜林是幸運的。
韓昌爲了自己七年前上天而去的師弟在保護他。
鐵英雖然是受人所託,但鐵英也曾觀天象,他有着和冷霖大師截然不同的觀點,他沒說自己看到了什麼,但他保護杜林說明他和冷霖大師的觀點是相悖的。
兩人不說,杜林根本不可能知道。
連喝兩碗粥的鐵英抹了下嘴:“青雪呢?”
杜林一愣,是啊,青雪呢?好些天不見她了。
真真一笑:“不用擔心她,她一定會很好的。”
真真的意思很明白,青雪那麼厲害,她能有什麼事?
鐵英一笑:“萬年祥獸是很厲害,但一年中有三百天是沒有能力的。她厲害在何處?”
杜林和真真吃驚對望,這點他們倒是不知道。
一陣重重的聲音傳來,衆人轉頭,青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的,一臉不喜的望着鐵英。
鐵英失笑:“揭穿了她,她不開心了。”
韓昌點頭同意鐵英的看法,轉頭又看着杜林:“所以,她需要你的保護。祥獸擇主,就是要選擇保護她們的人。你不要以爲自己是幸運的,其實你是很苦的。”
這個說法倒是很新鮮,至少杜林感覺很新鮮。
從青雪出過手開始,他就認爲青雪是絕世高手一樣的存在,他不只一次的幻想青雪能將自己變成絕世高手。
但現在猛的聽說青雪需要自己的保護,他呆呆望着青雪,有點不知所措。
青雪微低頭,看樣子竟有點怕羞。
杜林猛的揮手:“這樣就好,既然她選擇了我們,我們當然要保護她。”
青雪不動,韓昌失笑:“你拿什麼來保護她?”
杜林有點想吐血,你們都是高手,但卻不教我什麼,一味的讓我進什麼太學府,兩個矯情蛋。
真真卻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看着鐵英和韓昌:“兩位前輩,這太學府是不是報了名就能考進去?”
兩人同時搖頭,韓昌說道:“當然不是,如果報名就能考進去,那太學府早被擠爆了。”
真真馬上說道:“那麼你們怎麼還不把要考的問題告訴哥哥?你們不是很想哥哥考進太學府嗎?”
鐵英和韓昌的臉變得十分精彩,半天,韓昌不好意思說道:“太學府每三年開一次考,而每次出題都是那個老幫子出題,我們怎麼會知道他考什麼?”
杜林對着真真擺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他說道:“考進去後,我就能找到答案?就能找到那個圓球?”
兩人點頭,樣子有點古怪。
杜林又認真說道:“我還要找我姐姐。”
韓昌不解,鐵英淡淡一笑:“時候到了,你自然會找到。但現在,你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考進太學府就什麼都有了。”
杜林站起看着兩人:“不管兩位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在幫我,杜林謝謝你們,杜林一定要考進太學府。”
鐵英和韓昌也站起:“先不要說大話,能考進去再說吧。畢竟那個老幫子還是很難纏的。”
柱子抹嘴:“報名去吧。這樣聊着有個啥意思?這幾天竟聊天了。”
鐵英冷冷看了兒子一眼不語,韓昌拍了拍杜林的肩膀:“報名去,我們一起去。”
一行人出門向太學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