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府是大秦最大的學府,同時也是全大陸最大的學府。
太學府三年開一次考,擇優錄取新生七十名。
七十名新生很是不少,但要知道,每次報名的人有近萬人,然後再看這個七十名新生的名額,就會知道想要考進太學府有多麼的不容易了。
雖然兩名苦行僧離開了,他們說他們回去了。但韓昌同鐵英仍是陪同杜林他們一起去了太學府。
按照韓昌的說法,那兩名僧人不能相信,這世上最多的就是欺世盜名之輩,便是佛門大德也不能相信。
杜林也這樣認爲。
他以爲,想要殺某個人時,只要盡全力去完成殺死這人這個目的,而至於用什麼方法去殺,應該無所不用其極。
只有死人才不會復仇。
杜林對通天寺要殺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怨,他認爲這些人既然想殺自己,那麼總是有殺自己的理由。
而自己技不如人,被人殺死也正常。
這是長期沉澱於他血液中弱肉強食的法則。
但那些人如果想殺自己而不能,等到自己強大了則會馬上還回去,自己要一味的想要修行不就是爲了強大了嗎?不就是爲了不被別人追着殺?
這便是動力。
一點也不偉大,半點也不光明。
但同樣一點也不齷齪,半點也不卑鄙。這只是本能,人類和動物的本能。
杜林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學府前的人時,他仍是吃了一驚。
人太多了。
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決不爲過,到處都是人,把整個太學府門前擠了個水泄不通,甚至把太學府附近幾條街都擠滿了。
報名者中,以大秦國人居多。但也有很多別國的修者。
大秦律規定,凡太學府結業的學生,可以爲官,可以爲將,如果去軍中將擇先錄取。所以,想要博些身份的人都會來報名。
而軍中健將則大多在太學府學習過,所以,太學府可以說爲帝國輸送了太多的人才。同樣,太學府的地位在大秦帝國的位置越發的不可撼動。
至於那些別國的人,他們也把能在大秦太學府學習做爲一種驕傲。
大秦帝國在這方面充分保持了大國氣度,凡進入太學府的別國學生,在學習期間是可以得到大秦帝國的保護的。至少在學府內是安全的。
這些人中包括一些同大秦帝國交戰的國家,即使是交戰國的人,但在學府內也會很好的學習,大秦帝國這方面的確做出了大國風采。
三年一次的開考是個非常盛大的節日,而這次的開考則是新帝即位以來第一次開考,所以更加的隆重。
太學府附近五條街以內被京中軍隊把持,這些軍人只是維護秩序,以免發生意外,別的事一概不管。
而京中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則把今天看成了觀花節,原因很簡單,今天會有很多本國和別國的人才來報名,這些人才中大多相貌俊朗,而且誰也說不準來報名的學生以後會有什麼樣的作爲。
加上大秦帝國國風開放,所以,這些大姑娘們把報名日當成了另一個折柳節,一早便打扮得美美的來到了街裡,三五成羣,嬌笑連連,卻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突然,人羣一陣騷動,無數大姑娘驚訝的聲音傳出,衆人隨着這些大姑娘的目光看,真真也是一聲驚呼。
杜林順着真真的目光看,他看到了一個俊美的男人。
這個男人大約二十來歲,徒步,很美。
讚美一個男人用美這個字,這有些怪異,但同時也說明一件事,這個男人真的很美。
“好美啊!”
真真說道。
“真美。”
杜林說道。
“他媽的,男人怎麼能長成這樣?太他媽的……美了。”
柱子憤憤不平。
朝陽帝國秦歌來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爲了引人注目而來。
比如秦歌。
秦歌出現,把那些大姑娘逗得芳心亂動,而秦歌則目不斜視,走得很是端正。
他徒步,但卻如同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一樣,好一個俊美的人。
真真兩眼就差冒出小星星了,兩手頂着自己的下巴,不解的看着秦歌:“世上怎麼能有這樣美的人?太美了。”
杜林無語,真真很花癡。
太學府負責報名的老師們很忙碌的記着學子的名字,而韓昌和鐵英則直接帶着杜林向太學府走去。
這樣去報名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不如直接去找認識的人。報名並不是考試,這點後門還是可以開的吧?
剛到門邊,一個人突然拉住了杜林。
杜林轉頭一看,並不認識這人。
這是一個全身黝黑的人,大約有十七八歲,全身肌肉一塊塊隆起,如同一塊黑鐵。
這人鼻子彎曲,耳朵上戴着兩個巨大的耳環,一看就不是秦帝國的人。
“你們要幹什麼?”
這人的話很生硬。
杜林皺眉望着這人:“放手。”
這人拉着杜林左手的手捏了捏,然後放開了手,接着把自己的兩手抱在一起:“北疆黑噠。”
杜林一愣,這是打招呼嗎?他點了下頭:“杜林。”
黑噠看了看鐵英和韓昌:“你們要進去報名嗎?不是不讓進去嗎?”
韓昌掃了兩眼黑噠沒有說話,一轉身接着向裡走。
杜林他們緊隨,黑噠也在後面跟着。
韓昌轉頭望着黑噠:“你跟着我們做什麼?”
黑噠一笑,指了指外面那些報名的:“人太多了,這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既然你們要進去報名,我就跟着你們了。我還沒吃飯呢,連趕了近半月的路,累死了幾十匹馬,餓死我了。”
杜林無語,馬都累死了幾十匹,可這黑噠仍然這麼的精神,他比馬還要壯。
韓昌不喜,鐵英卻搖頭:“只是報名,讓他進去又有什麼?”
韓昌不再說話,一行人進入太學府。
外面人很多,也非常的亂。
但太學府內一點也不亂,一顆大青樹下放着一張椅子,椅子上躺了一個人,這人的邊上還放着一張小桌,小桌上擺了一堆銀票。
鐵英看到那一堆銀票就皺眉,韓昌則對着椅子躺着的人大喊:“博士,這是幹什麼呢?”
椅子上的人坐起,杜林大吃一驚,這不是在鬼市賣書的那個老頭嗎?
真真也認出來了,張嘴就要喊,杜林一把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說話。
這人穿着一身紅衣,表情猥瑣,長相醜陋。
看了看鐵英和韓昌,又看着後面的杜林等人,這人一收身子又躺了下去。
“做什麼?當然是數銀票了。”
韓昌皺眉:“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俗不可耐?沒事就數銀票,這樣好嗎?”
紅衣老頭掃了韓昌一眼:“俗?好嗎?我覺得數銀票是世間最好的事,這可都是我的錢。”
韓昌輕搖頭:“我們不耽誤你數銀票,我們來報名。
紅衣老頭看了看杜林,又看着韓昌:“報名請去外面,你們進來幹什麼?”
韓昌大怒:“外面那麼多人,我們很忙的。”
紅衣老頭看傻瓜一樣看着韓昌:“你忙?誰不忙?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剛纔已經打擾到我數銀票了嗎?這樣有樂趣的事都被你們給打斷了,唉!”
韓昌正要發飆,鐵英一把拉住了他:“鐵英見過博士。”
紅衣老頭微微點了下頭,然後說道:“就算是國師來了也沒用,該排隊排隊去。”
鐵英微微一笑走了過去,在紅衣老頭耳朵邊上低語幾聲,然後拿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
紅衣老頭掃了一眼銀票上的面額,突然就坐了起來,一臉肅然:“報上名字就可以走了。唉,外面人太多了,這樣要等到什麼時候?”
杜林無語,真真一臉鄙視,這人太貪了,整個一個貪婪鬼。
鐵英說了杜林的名字,老頭點頭。黑噠忙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老頭也沒有爲難他,這就算報上名了。
韓昌怒氣衝衝的出去,嘴裡不停的咒罵,杜林望着外面那些排隊報名的人,他覺得韓昌的怒火沒有來由。
是啊,這些人都在等,憑什麼他們進去就報上名了?這世上果然還是不平事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