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其實我早想跟你一樣叫名字,可是又怕王秘怪我不懂規矩。”袁紫霞瞟了王逸飛一眼,然後笑嘻嘻地說道。
“袁姐你就不要擠兌我了,”王逸飛笑着搖頭道,“你以後就叫我的名字吧。”
“逸飛,那我就託大了。”袁紫霞見他改了口,馬上笑着說道。
“呵呵,這就對了嘛,”邱明濤高興地拍了拍手,然後站起身來,一邊給袁紫霞倒酒一邊笑道,“爲了這個歷史性的進步,我們應該浮一大白。”
可是當他給王逸飛倒酒,發現他剛纔那杯酒還沒喝呢,於是他忙說道:“咦,逸飛你這是怎麼回事?袁姐的酒都幹了,你的杯子怎麼還沒動呢?”
“想來是嫌姐姐我心不夠誠,”袁紫霞在一旁笑道,“看來我得再乾一杯。”
說完她端起杯子,真的準備再喝,王逸飛忙攔住她笑道:“別別,這酒我喝了,可是你那個喝酒的理由我領當不起。”
說完他也仰着脖子把酒喝了,邱明濤在一旁伸着大拇指笑道:“爽快。”
幾個人喝了幾輪酒之後,邱明濤的愛人因爲擔心孩子,就提前告辭了,邱明濤的孩子剛剛三歲,現在是他岳母在家裡幫忙帶着,所以她今天晚上纔有機會出來一起吃飯。
因爲剩下的三個人都是體制裡的人,所以大家的話題自然慢慢就扯到了這次人事調整上,邱明濤對袁紫霞笑着說道:“袁姐這次一步到位,真是可喜可賀啊!”
“所以我得感謝逸飛,”袁紫霞一臉真誠地說道,“這次如果不是他,我絕對沒有上位的機會。”
“打住,打住,”王逸飛忙搖手道,“這事兒你可別往我頭上栽,我老實對你說吧,這次我可是一句好話都沒有替你說過,你只所以能夠上一步,那全是靠你自己的出色表現,因爲你也知道的,我現在資歷很淺,在杜書記面前還說不起這種話,如果我冒然開口,可能反而會讓杜書記對你印象不好。”
“我不是說這個,”袁紫霞搖頭笑道,“我是說你上次給我透的那個信兒,你想啊,如果我不是提前得了那個消息,杜書這次突擊檢查,我的準備工作能做得那麼好嗎?”
“那我也不敢貪功,”王逸飛笑着搖頭道,“其實杜書記上任之後,一定會下去轉一轉,這就是一個慣例而已,我不相信你們這些縣太爺連這個也想不到,再說我那次好象也沒說杜書記會下去視察吧?”
“呵呵,或許是你說者無意,而我聽者卻有心吧,”袁紫霞也不跟他糾纏這個,而是笑嘻嘻地說道,“反正不管怎麼樣,姐姐這次是真心地感謝你。”
“咱們不說這個,”王逸飛擺了擺手道,“你去花嶺也有一個多星期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呢?”
“還行吧,”袁紫霞笑道,“我前兩天抽時間去下面走馬觀花地跑了一趟,感覺那裡的民風還挺淳樸的。”
“民風淳樸?”邱明濤在一旁樂道,“你這是真心話呢,還是春秋筆法?我怎麼感覺你是嫌花嶺縣太窮的意思?”
“花嶺確實窮,這也沒什麼好掩飾的,”袁紫霞笑道,“不過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他們現在窮,對我來說倒是好事呢。”
“此話怎講?”邱明濤不解地問道。
“窮,就意味着基數低嘛,”袁紫霞得意地笑道,“我前幾天看了下,花嶺縣去年的總GDP才30億多一點,而我們津河縣去年的總GDP是58億,你試想一下,如果我們能把花嶺的GDP搞到跟津河一個水平,那我們的增速該是多少?”
“把花嶺搞到跟津河一個水平?”邱明濤不由笑着調侃道,“你這是沒睡醒吧?”
“切,你纔沒睡醒呢,”袁紫霞白了他一眼道,“趕上津河又怎麼啦?津河現在連三甲都不是,我只說趕上,沒說超過,那已經很謙虛了。”
“我暈,你這立場也轉變得忒快了吧?”邱明濤笑道,“你可別忘了,你才從津河縣出去,那裡可還算你的孃家呢。”
“孃家歸孃家,發展歸發展,這是兩碼事,”袁紫霞正色道,“其實你不知道,花嶺縣現在雖然窮,但是他們那裡的自然條件比津河縣優越,所以我估計要不了三五年,花嶺縣就有可能超過津河縣。”
“不會吧?”邱明濤一臉狐疑地問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花嶺縣爲什麼一直都在玩尾巴?”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呢,”袁紫霞搖了搖頭道,“不過花嶺的自然條件優越,這倒是千真萬確的,因爲他們那裡的土質,是比較少見的黑土,這對於一個靠農業吃飯的縣區來說,簡直是天賜的財富。”
“喲,我記得你好象不是學農作物培植專業的吧?怎麼現在還研究起土壤結構來了?”邱明濤笑道。
“瞧你這話說的,”袁紫霞不由失笑道,“我好歹也在津河縣當過幾年常務副縣長,如果農業上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懂,那我還管個什麼事?”
“這可說不好,現在有的縣長,連五穀都分不清也不在少數。”邱明濤笑道。
“我說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就是喜歡貶損我們這些苦哈哈,”袁紫霞指着他笑道,“難道你把我們說得這麼不堪,你就能得着什麼好處不成?”
“停,停,”邱明濤聽她這麼說,不由連連搖手道,“什麼知識分子?什麼苦哈哈?你這話倒是把我說迷糊了,論文化,咋倆一個學校畢業的,論級別,你是正處,我這個副科都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我想說你這兩個詞是不是用反了?”
“你別跟姐姐耍貧嘴,”袁紫霞白了他一眼道,“我好歹也比你大幾屆,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怕不比我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