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威壓好強!”
太傅堂中,擁有金丹期修爲的老者,只覺得動作都極爲吃力。
看着從玉棺中起身,軀體上密集龜裂精絲顯現,又再度閉合的高大之人,宮裝女子雖窒息憋到了一般,可雙眸中卻滿是期待之色。
“你的力量氣息能收斂一些嗎?”
宮裝女子也不過是胎動期修爲,嘗試着用意念同高大之人溝通。
意識錯亂的紀凡,感覺到了冥冥中有女人的話語與他溝通。
“嗡!”
即便宮裝女子不用意念交流,紀凡也開始本能的收斂力量氣息。
“你叫什麼?”
對於太傅堂中的壓力減弱,宮裝女子終於能緩過一口氣。
眼前高大之人的強橫,宮裝女子之前是親眼所見,絕對的深信不疑。
“紀凡。”
好長時間,高大之人說話了,可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雙手開始抱頭露出了痛苦之色。
“好了,好了,不要再多想,你試着從玉棺中走出來。”宮裝女子擔心高大之人發狂,看到他的異樣連忙安撫道。
“轟!”
玉棺中的紀凡沒有跨過棺口,擡腳向前一走,竟將玉棺一端崩碎。
“這玉棺中的龍氣,似乎被他吸收了!”看着玉棺如此脆弱,不堪一腳,宮裝女子對老者小聲道。
“他的身上似乎有傷勢。”
老者剛剛看到,高大之人軀體上顯現密集絲線裂紋,又逐漸閉合了。
“確實有傷勢,但在承受的範圍。”宮裝女子可是親眼見到,高大之人毀滅了仙修,以及造成一方山脈爆碎的威勢。
“紀凡,你跟我來。”
宮裝女子已經嘗試着通過交流,控制高大之人向堂外走去。
將真靈之魂散在肉身和元嬰中的紀凡,此刻只覺得意識和記憶迷迷濛濛的,而宮裝女子的輕言軟語,對他格外的溫柔。
不大一會兒,紀凡就被宮裝女子帶到了青石池中沐浴。
宮裝女子也沒用下人伺候,親自給紀凡擦身清洗。
不同於紀凡一身隱去的細絲裂紋,他身體的洞穿傷口疤痕,讓人看着更加觸目驚心,可想而知經歷了多麼殘酷的戰鬥。
這些疤痕是紀凡在九宮山脈所留下的,傷勢雖好了,疤痕卻沒能再褪去。
嘩嘩的池水聲不絕於耳,面對紀凡那陽剛氣息十足的身體,給他清洗身體的女子,甚至不免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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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亮的時候,段方瓊幫紀凡整理好穿着。
黑段雲繡長靴,龍紋甲冑,此時的紀凡,看上去就像一個皇者。
甲冑的爲金牛皮製成,遍佈金飾和珠寶,裝有護頸、護項和護耳,外表爲明黃緞,內裡爲月白綢,鑲邊爲青倭緞,外布金質甲釘。
紀凡身上的甲冑,算不得什麼重寶,可卻有着尊榮貴氣之感。
白日裡,宮裝女子將紀凡帶到了太傅府的亭臺處,看似是同他說着話,實則卻是交代叮囑,並且觀察着他的反應。
“到時候你聽我的就好,坐上了皇位,你就是新的大帝,掌十二疆城……”宮裝女子柔聲對紀凡道。
略顯迷濛的紀凡,凌亂的潛意識,覺得應該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養傷,不過還是聽了宮裝女子溫柔的話語。
在太傅府的第二個夜晚,宮裝女子做過安排,將紀凡帶入了地道之中,打開了太傅府的地下寶庫。
“選兩件你中意的器寶,有了器寶之後,你可以變得更強,但儘量不要對皇宮造成破壞,將敵人殺死即可,否則重建將會非常不容易。”宮裝女子向寶庫中的修煉器物示意,對紀凡叮嚀道。
看了太傅府寶庫中的物品良久,紀凡最終走去了兩把交叉放置的古刀面前。
“沒有選劍嗎?”
同在寶庫中的老者,對於紀凡的選擇,多少有些意外。
不只是兩把古刀,太傅府的寶庫之中,還有着一些寶物,可是神色迷茫的紀凡,並沒有感興趣的樣子。
“父親,兵馬召集的怎麼樣了?”
儘管對紀凡的戰力深信不疑,但宮裝女子卻依舊有些不放心。
“你二哥從明湖城日夜兼程,已經在距離京都北方二十里處,相信天亮就能抵京,你大哥這邊則是差一些,在京中只能驅動一部分前鋒護軍,大約三千人。”老者已然有了孤注一擲之色。
“重要的是大內皇宮,明日一早,就讓大哥將能動用的前鋒護軍,集合到太傅府門口,先殺入大內皇宮,隨後再打開北城門,迎二哥的人馬入城。”宮裝女子沉聲言語道。
老者看了看神情迷茫的紀凡,能想到,接下來不僅王朝會陷入動亂,就連太傅府也很可能會在動亂的旋渦中被淹沒。
“如果只是將大內皇宮控制,就能掌控一個王朝,各方也無需處心積慮,要名正言順了,一個人的戰力再強,也終究不能治理偌大的王朝,更不能讓王朝繁榮昌盛!”儘管老者已經孤注一擲,卻能意識到,對於太傅府來說,危險和困難纔開始。
暗潮涌動的夜晚,城內城外不只是太傅府在做兵馬調動,其它覬覦皇權的勢力,也在積極的進行準備。
等待天色漸亮的夜晚,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格外的漫長。
“朔皇已經崩逝,新皇得天道統,衆人隨我一同入大內皇宮,擁新皇上位,如有反抗者,殺。”在太傅府院中的一名戰甲將領,看到宮裝女子同一身金色甲冑的紀凡走出,拔刀發出了吶喊。
“殺!殺!殺!”
聚了一院子的鎧甲士兵,在鏗鏘聲中戰刀出鞘,吼聲再也不加掩飾。
察覺到紀凡意識凌亂,低扭着頭,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宮裝女子連忙挽上了他的一條手臂加以安慰。
“一起去大內皇宮吧,阻你登基爲皇的人,用你手中的刀直接殺之。”待到紀凡有所緩和,宮裝女子纔對他柔聲道。
“琅朔崩逝,新皇登基上位,衆人跪迎。”宮裝女子帶着紀凡出了太傅府,後邊跟得則是呼呼啦啦的持刀士兵。
一路前往大內皇宮,有人不停喊着新皇登基,但凡是街上不跪迎的人,士兵二話不說,衝上去就將之斬殺。
然而,還沒等太傅府之人接近大內皇宮,就已經在琅京城北的街道上受阻。
“段妃,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公然叛亂。”一名身穿將甲的中年人,不但帶了很多的士兵阻路,將甲中年人的兩邊和半空中,還有着十多名修士。
“儘量不要造成大的破壞,上了。”宮裝女子根本就沒有給將甲中年男子迴應,而是小聲對紀凡道。
“嗡!”
在對面一衆修士的注視中,紀凡對宮裝女子所說的話反應雖慢,可當他做出潛身蓄力動作的時候,卻有人面色驟變。
“嗚!”
紀凡一身龍紋甲冑,身形一躥消失的瞬間,刀鋒就猶如流光在人羣中穿過。
堵住街道的所有人,就如同定身了一樣,雙手持刀的紀凡在人羣另一端出現,道道裂紋隱晦從兩把古刀流出,整個人流露的感覺,像是鬆快了很多。
“噗!噗!噗!”
就在宮裝女子一臉驚駭,嘗試着踏前一步的時候,對面街道上的士兵和一些修士,身體就像崩開了一樣。
衆多崩碎的殘屍沒有血霧,斷面充斥着細小的裂紋封血,漸漸將殘屍碎裂湮滅,最後就連裂紋光華,也漸漸消散在天地中。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衆多士兵和修士猶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兒?”
太傅老者儘管是金丹期的修士,也明白強者不是人多就能對付的,可是所見到的情況,卻還是超出了他的認知。
老者只覺得在裂紋刀光爆發的情況下,有段時間好像停擺了,讓他沒反應過來衆多士兵和修士是怎麼被殺的。
“大事可成,繼續向大內皇宮前進,沒有誰能阻擋新皇的腳步。”宮裝女子彷彿已經確定了什麼。
待到太傅府的人反應過來,一路上衆多士兵對新皇登基的吼聲更甚。
就如同宮裝女子所說,沒有誰能阻擋身穿龍紋甲冑紀凡的腳步。
在宮裝女子的驅使安排下,紀凡到了大內皇宮的北門,就連有着生死境修爲的護國太師,面對他也沒有一戰之力,被裂紋刀光所絞殺。
大內皇宮的北門被打開,前往天琅殿的過程中,不論是宮女閹人,還是王公大臣,就連皇家之人都得跪迎,不臣服者立刻被殺。
“太強了,這就是壓倒性的力量嗎?”宮裝女子的大哥段方紂,眼看着在大內皇宮中各處所跪之人,心中不免有着抑制不住的震撼。
“進入殿中坐上皇座,你就是新帝了,全天下的人都要臣服於你。”到了金碧輝煌的天琅殿外,宮裝女子對紀凡的小聲言語,讓他停下了身形,竟隱晦露出了排斥之色。
看到紀凡皺起了眉頭,宮裝女子心中一緊。
不知道爲什麼,宮裝女子覺得紀凡走到大內皇宮的過程中,迷濛的意識似乎恢復了些許。
“去吧,這纔是琅天王朝,以後懸巖州以南的八大王朝,一定會迎來一統。”宮裝女子柔聲對紀凡安撫道。
然而,看到殿內皇座的紀凡,這時不再聽宮裝女子的話了,並沒有踏入大殿。
“等徹底平定了京都,再登基讓羣臣朝拜也來得及。”在段家父子着急的情況下,宮裝女子看到紀凡不進殿,連忙找了個退路,對父親和兄長示意。
“接管宮內宮外的兵權,帶新皇到處走走也好。”太傅老者對一身鎧甲的長子段方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