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求求您了,先給我哥哥做手術,我這就回家籌錢去,求求您先給我哥做手術吧!我給您跪下啦!”王思語留着淚就跪在了醫生的面前。
“哎哎哎!你這是幹什麼?小姑娘可你別亂鬧,你求我也沒用,快點起來回家弄錢,不然只能把你哥拉回家等死了!行了趕緊交錢吧,半個小時之內你要是叫交不上可別怪我趕你們,!”醫生一臉冷漠的揮着手,然後就不再理會王思語的苦苦哀求。
“錢我們這就交,你們立刻準備手術,猛子,你去交錢。”蕭遠山怒視着冷漠的醫生說道。
醫生看着蕭遠山只是點點頭並沒有進手術室,蕭遠山不由生氣的問道“我們已經去交錢了,你爲什麼還不去準備手術,在這裡站着幹什麼?”
醫生雙手插在兜裡平靜的說道“等你們交完了錢,把繳費的單據給我看一眼,我自然會進去給他手術!”
戴雪婷指着醫生的鼻子質問道“你究竟是不是一名醫生!你的醫德哪去了?你忘記要救死扶傷嗎?我看你根本就不配穿這身衣服,你就是醫生中的敗類!”
醫生面對戴雪婷的指責並不生氣,他平靜的說道“小姑娘,你說的很對,作爲醫生我確實應該做到救死扶傷,可是要知道,醫生也是人,我也要賺錢養活一家人,我要是給你先做了手術你卻沒有足夠的錢交給醫院裡,我們醫院就會讓我們這些醫生和護士來幫你把所有的錢替你墊上。”
“到時候你和你的哥哥是得救了,可是我們這一家人就要去喝西北風了,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你的難處我也很同情,可是我不能違背醫院的制度,還希望你也能夠理解我。”
戴雪婷十分氣惱的罵道“這他媽的是什麼狗屁醫院!明天就把它買下來,把那個狗屁院長弄死!我呸!”
這時候猛子走過來,把手裡的一打清單遞給了醫生,他看了一眼簽上了自己名字就進了手術室,王思語走到蕭遠山的面前感激的說道“蕭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哥哥!我和哥哥會努力賺錢還你的。”
蕭遠山看着眼睛已經哭腫了的王思語,安慰的說道“思語!不要着急,你哥不會有事兒的,還錢的事兒你不用放在心上,先照顧好你哥的身體,爭取讓他把他的相好娶進門再說。”
王思語感動的流着眼淚,用力點點頭說道“蕭大哥!你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我們兄妹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可真要是有用到我們的那一天,只要你蕭大哥一句話,無論讓我們做什麼都行!我們兄妹絕不皺一下眉頭!”王思語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向蕭遠山表達着。
經過四個多小時緊張的手術,王大聰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王思語抓着醫生的手問道“醫生,我哥到底咋樣了?會不會留下啥後遺症啊?”
醫生一邊解着口罩一邊說道“姑娘,你放心吧,他顱內的淤血基本排放乾淨了,接下來還要經過一個四十八小時的觀察期,要是在四十八小時內醒過來,那他就一切沒有大問題,反之就不樂觀了,你可要做好兩手準備啊!”
戴雪婷從手包裡拿出了一沓錢走到醫生的身邊說道“這位醫生,這是你的辛苦費,謝謝你救了我們大哥!還希望你不要嫌少。”
看着眼前的一沓鈔票怎麼也得有五六千吧,醫生咧着嘴笑了笑“要說這錢還真是個好東西,我們每天辛辛苦苦的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賺錢養家。”
他輕輕的推開了戴雪婷的手說道“謝謝你們的好意!我是一名醫生,我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救死扶傷,但是醫院裡有規定我也不能違反,硬逼着你們先交錢我的良心就已經遭到了譴責,我哪還有臉再向你們伸手呢!”
“我不是什麼活雷鋒,那樣做只會餓死自己的老婆孩子,但是我也絕不做向病人伸手死要錢的王八蛋,這樣我的心裡就已經不安了,那樣做我怕我的良心真要被狗給吃了。”說完他就微笑着走開了。
王大聰被安置進了特護病房裡,王思語只能隔着方寸大小的窗子焦急的看着,“小語!你哥這到底咋的了?這上午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呢,咋就被人打了?”一個身材不是很高,留着齊耳短髮穿着樸素的女人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拉着王思語的手就在不停地問着。
“玉蘭姐!我哥他剛做完手術,醫生說應該不會有大的問題,你不要着急啊!”淚眼婆娑的王思語安慰着同樣淚流滿面的李玉蘭。
李玉蘭趴在玻璃窗上踮起腳伸着脖子往裡看,裡面的一名護士走過來唰的一下就拉上了窗口的布簾子,遮斷了李玉蘭那急切的視線。
李玉蘭從隨身的一個挎包裡拿出了一把散亂的錢全都交給了王思語“小語,這一萬七千塊錢你拿着,你哥這一會花費肯定小不了,要是不夠我再去想辦法,咱們先把你哥治好了再說別的。”
王思語看了李玉蘭一眼,她心裡是不想拿的,可是目前對她來說一分錢都是不能推辭的,她點點頭就接了過去,“玉蘭姐,謝謝你,這是你的私房錢吧,以後我會努力掙錢還你的!”
“小語,你這說的啥話?我得走了,不然我爹會發現的,我明天再來看你哥。”李玉蘭再次湊到窗前往裡張望着,她透過布簾子的縫隙,看到了身上插着管子的王大聰,她心疼的流下了眼淚。
楊金生把楊光明弄回了住處,從外面找了個大夫給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抹了一些藥水打起了點滴,這楊光明的臉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腫的跟豬頭似的,圓滾滾的直髮亮。
“大哥!我要報仇!咱兄弟在這清泉鄉里啥時候吃過這種虧?那小子不但敢打我,竟然還敢跟大哥你動手,他這就是在找死!我們不能便宜了他!”楊光明一臉痛苦的躺在牀上叫囂着。
“你放心吧老二,等你好些了咱們就去弄死他,我估計這小子正在醫院搶救呢,這一回他就算是不死也得在牀上躺上個十天半月的,咱們有的是時間收拾他!”楊金生一邊抽着煙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從外面跑進來一個雜毛對楊金生說道“大哥!已經打探清楚了,那傢伙是吉水村的王大聰,他正在縣醫院裡躺着呢?剛做完手術,估計要在後天才會醒過來。”
楊光明陰狠的說道“費清!你現在就帶人去醫院裡,把那小子給我從樓上扔下來!”
“等等!”楊金生喊住了轉身就要走的費清說道“先別亂來,等兩天以後我們再去,現在就算把他從樓上扔下來,他也感覺不到痛苦,等他清醒之後咱們再去,費清,你要隨時注意醫院裡的動靜!”
晚上王思語在戴雪婷的勸慰下多少吃了一些東西,蕭遠山問道“小語,你知道這個楊金生是什麼人嗎?能不能給我好好的說一說。”
王思語氣憤又無奈的說道“這楊金生是我們鄉里一個最大的地痞惡霸,他從十幾年前就糾結了一幫大小混混跟在他的後面,到處裡欺行霸市,現在他身邊一共有將近五六十人跟着他混,這鄉里的所有商店門鋪,他每個月都要去收一筆保護費,誰要是敢拖欠或者不給,那就要動手打人。”
“兩個月前,我們村的王寡婦開了一個理髮店,這一個月下來也掙不到幾百元錢,這楊金生上門一張口就要三百元的保護費,王寡婦嫌要的太多就不想給。”
“結果這楊金生就派人天天在她的店子裡守着,誰敢上門去理髮就打誰,這樣一來王寡婦也就掙不到錢了,就拿出了三百元錢給他,誰知這楊金生又提價了,開口就要一千,要是不給就要王寡婦陪他睡覺,最後王寡婦不得不出去借來了一千塊錢給了他,這纔算完事兒。”
“你們這一次幫助了我們,也就等於是和他楊金生做對了,想來他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看你們還是趕緊連夜離開的好,不然就會惹上大麻煩的。”王思語很過意不去的說着。
“麻煩?小語!告訴你吧,我們啥都不怕,更是不怕麻煩!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們在,他就不敢把你怎麼着,他要是敢來找你的麻煩,哼!姑奶奶我就收拾了他!”戴雪婷抿着嘴晃了晃她的拳頭。
“小語!雪婷說得對!有我們在你不用害怕什麼,跟你說實話吧,我們這次是出來玩的,打算在你這裡住一段時間,我等你哥的傷勢好了,你要是趕我們的話,我們在離開,你要是不怕我們打擾呢,我就想在這裡住上個一年半載的,你看咋樣?”蕭遠山很隱晦的告訴了王思語,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王思語感動的點了點頭擡眼看向了蕭遠山,正好跟蕭遠山看她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她俏臉微紅的趕緊就低下了頭,跟戴雪婷小聲的說着話,心裡想的卻全都是蕭遠山對她的關心和愛護,以及他那明亮火熱的眼神。
兩天後的一個早晨,王大聰慢慢的睜開了一直都緊閉着的雙眼,看着眼前一個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看着那一張張充滿了關切的面孔,他露出了一個十分虛弱卻又開心的笑容。
“大哥!那小子今天醒了!”費清在一個角落裡偷偷摸摸的打着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