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澤,外號“澤太子”。仕蘭中學高二男生。
身材修長成績優異,剛進高中時以187的身高單挑校隊主力中鋒輕鬆達成平手。
靜下來的時候,全國作文比賽屢屢獲獎,初中就是校文學社名譽會員。
大提琴拉得相當好,更塗得了抽象油畫,繪得出工筆水墨。
簡直就是完美男神,楚子航師兄的平平平替……
校內校外諸多學姐學妹偶爾提起路鳴澤這個名字時,多少都會有些臉紅心跳,跟當年楚師兄大殺四方時絕對是一模一樣。
可恨的是澤太子後援會一直被某個老女人公然獨裁把持,入會雖然不用掏錢,但唯一規則就是不得以任何方式影響到路鳴澤的現實生活。
那這個後援會有個毛用啊?
純粹是老女人“守護”堂弟的專用暗殺名單嗎?誰幹擾了澤太子的寧靜立馬當場處決那種?
仔細想想,好像楚子航師兄後援會的倒數兩年也是這個畫風來的,傳說中“同一個”老女人也混到了理事位置上。
只不過由於入校終歸晚一年,衆多仕蘭學姐拼死守護寸土不讓,才讓楚師兄後援會多少正常了四年……
哦對,那個老女人就是仕蘭中學高三的路銘霏,文學社庶務助理,路鳴澤的堂姐。
澤太子粉絲們時常講她身高168體重186,老女人從來都沒反駁過。但也有聽說如果有誰玩這個梗頻率太高,傍晚放學路上就會捱上一記“大海無量”偷襲至昏迷,等醒來後立馬變成謹言慎行的乖乖女。
到底是不是真乖不重要,重要的是誰也不想平白就被將近一百九十斤大海無量一下對吧?
順便一提,脫口而出上面那句的某個倒黴女生之後很快就被追加大海無量了一次。
總之,話題回到後援會……哦錯了回到澤太子的身上。
其實路師弟和楚師兄還有一個決定性的不同,楚子航師兄平時很隨大流地走仕蘭傳統英倫風路線,吃穿用度乃至平時接他上下學的豪車也很“泯然衆人”,“低調”中不輸與任何一位校內同學的“奢華”。
而路鳴澤師弟就很不一樣,如果說他那個老女人堂姐穿着打扮相當隨心所欲,那麼他本人的外在則完全可以用謙虛謹慎來形容。家長會時他父母來校時衣裝也很樸素得體,僅僅開着一輛小排量的寶馬車,甚至有時候會優先去那個可惡老女人的班級……
奇怪,爲什麼這麼好的家教,會生出路銘霏那樣的歹筍呢?
每個從澤太子身邊被驅離的可憐女生似乎都有狠狠地考慮過類似的問題,甚至有比較膽大的直接去問過路鳴澤,然後得到的也僅僅是溫柔的微微一笑而已。
不過幸好那個老女人的成績還沒有差到留級的地步,那麼只要再忍幾個月,等到哪家倒黴的大學把她錄取走,仕蘭的澤太子必將重新回到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到時候,哪怕是早上能跟他前後腳一起上學,想必也是極好的~
※※※
早晨六點一刻,路家的廚房準時亮起燈光。
寬鬆睡衣打扮的路銘霏一邊穿着圍裙一邊踱到冰箱之前,取出保鮮膜封着的半個生菜,再從旁邊冷凍室拿出兩三張早就準備好的半成品餅坯。
開竈點火,平底鍋熱放油,餅坯進鍋,生菜剝開涮洗,餅翻面,轉身拿倆雞蛋往上打。
西式早餐是明天,今天走傳統灌餅路線。
三兩下出鍋裝盤,配菜撒下,
出廚房門左轉推門進去,深吸一口氣:
“路鳴澤!趕緊起牀!!一個半鐘頭之後就要上學了!!!”
臥室裡響成一片,但很奇妙地基本沒有傳出房門。
牀上的被子本能往頭上蒙,顯然裡面的人還沒太清醒。
“我開窗還是你自己來?”
路銘霏的腳步聲刻意地開始往窗前移動,刷拉一聲,內側窗簾拉起半截。
“我自己!我自己來!”被子裡艱難地伸出半截胳膊,然後是睡眼惺忪髮型凌亂的半張臉,然後是鈕釦敞開三個的睡衣上衫。
腳步聲比較滿意地嗒嗒嗒轉往臥室門口,然後頓了一頓,“俯臥撐不準偷懶,腰給我扳直!”
牀邊勉強坐起的身影嘟噥着答了兩句,沒有任何反抗。
睡衣往牀上一丟,氣息略重的平穩節奏呼吸開始響起。
“……二十一……二十二……”
啪地一聲,白紙黑字“浴室用完記得掃水!”的牌子掛到了門把手上。
“知道了……二十六……“
七八分鐘後,跨欄背心肩膀搭毛巾的路鳴澤關上了浴室的門。
每天早晚各一百個仰臥起坐,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蹲起。有機會便見縫插針上路,沒機會就跑步機的十公里跑。
這便是剛上初一時的“麪包超人”路鳴澤不到高三便變身“澤太子”的秘訣。
習慣當然是不可能習慣的,五年了根本就一丁點都沒習慣過,但誰讓路銘霏和她嬸嬸輪流監管,必要時候叔叔也會在節假日盯梢呢?
這裡是路鳴澤的家沒錯,路銘霏這個堂姐理論上的確是寄人籬下也沒錯。
但她從五年多前就跟路嬸達成了一致意見,以前沒條件也就算了,現在有條件,有路銘霏自己帶來的一大筆生活費查漏補缺,那必須得將堂弟培養成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品學兼優少年不可。
被寄以厚望的路鳴澤當然反抗過,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屈服。
可每次他堂姐用兩根手指拈個小手絹,與路嬸並排坐一起你一句我一句“你可是咱們老路家的獨苗”“三代之後又三代人全都指望你一個人了”“光靠買單是唬不住現在那些勢利眼小姑娘的”等等等等, 全方位高強度波次轟炸,再硬的漢子也只能被乖乖掰彎……了腰……
然後當然就是從入學仕蘭開始。
“鳴澤可是我親弟弟,我上的學校他必須也得上。”
接着是興趣班運動班樂器班。
“這些在咱們這塊兒只是略微超前,換成帝都海定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還有各種競賽針對性培訓,提高。
“有我這個親姐姐在,還能讓鳴澤輸在起跑線上?”
最後剩下點零散的跆拳道,UFC,公園老大爺親傳實戰太極。
“藝多不壓身,萬一哪天姐姐不在了,鳴澤你一個人一定能輕輕鬆鬆過得下去……”
每次提到這些的時候,路銘霏的小手絹總是擰在手裡,時不時在眼眶附近蘸上幾下,可惜就是找不到半點溼意。
倒是路嬸那邊回回都紅了眼眶,等路叔下班後第一時間表揚親侄女的貼心。
“你說銘霏要也是咱們親生的該多好。”時常是接過路叔外衣時固定對話便自動觸發,“我就盼着鳴澤有他姐三分懂事……”
懂毛啊,她根本就是專注往死裡虐我啊,您還是不是我親孃了?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種東海龍宮珍藏的《成龍寶典》根本不是普通人家有機會看到的。”
“所以龍王三太子才鬥不過李家三太子是不是?”
“鳴澤,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你們應該學過了吧?”
“學當然學過,但你老盯着我頭頂看,我發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