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山隆造
讓鶴野剛慶幸的是，他們並沒有馬上去找小山隆造。
因爲小山隆造兼職的診所是專門的診所，晚上並不會住人。
現在去不僅抓不到人，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但第二天早上，他還是被拉了起來。
看着專心開車的芬格爾，鶴野剛露出一絲苦笑。
嘿吃嘿沒成功，還賠了十根手指和一輛車，早知道先去神社求個簽了。
來到了紙條上的地址，是條几乎沒什麼人的巷子裡。
一般的診所都會開在人多的地方，招牌就算不像理髮店那樣花裡花哨，也至少會掛在醒目的位置。
而這個名叫前田醫院的診所牌子只有巴掌大一塊，還掛在了大門的內側，不專門找都注意不到。
不過也不奇怪，這種診所的服務對象都是些不願意引人注目的人。
大門上掛了塊營業中的牌子，倒是沒讓他們白跑一趟。
“你，去敲門。”
芬格爾拿劍柄捅了捅鶴野剛。
後者默默地舉起包成糉子的雙手。
“誰說敲門一定要用手，快點。”
芬格爾冷酷地說道。
鶴野剛沒辦法，只好踮起腳用頭撞響了門鈴。
泡沫經濟破滅之後，日本的就業率就一直保持着低迷的態勢。
曾經企業花錢請人來面試的黃金時代已經遠去，現在不要說那些可以幹到退休的大型企業，就連便利店的兼職競爭都很激烈。
畢竟來日本留學或打黑工的外國人越來越多，他們的要價可比本國人低多了。
石川幸子就是一個競爭下的失敗者，從女子大學外語系畢業後才發現，她學到的東西對於找工作並沒有任何幫助，而有幫助的技能老師並沒有教給她。
當面試到第二十家公司時，她終於被錄取了。
錄取她的上司對她很關照，甚至還替她掩蓋了幾次失誤。
石川幸子本來以爲遇到了貴人，但在一次部門聚餐後，上司終於露出了爪牙。
他讓石川幸子送他回公寓。
面對面露難色的她，上司只是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要不是因爲兩條還不錯的腿，你憑什麼會被錄取呢？”
石川幸子可以甩上司一個耳光，高中是空手道部社員的她完全打得過身體被掏空的中年男人。
但她最後還是選擇了屈服，找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實在太難了。
可惜的是，即使付出這樣的代價，命運依然沒給她好臉色。
上司因爲貪污公款被抓，作爲他的心腹，石川幸子也理所當然的被開除了。
此時，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而石川幸子的存款，都已經用來給父親治病了。
這個孩子當然不能生下來，而她又不能去正規醫院引產。
走投無路之下，石川幸子找到了一傢俬人診所。
告訴她的人說，這裡提供引產服務，而且收費非常便宜。
忐忑地進入診所後，一位醫生很熱情地接待了她。
“你好，我叫小山隆造，是這裡的主治醫生。”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自我介紹。
他的相貌有些儒雅，聲音也很溫柔，石川幸子的心不由得安定了一些。
“我，我叫佐藤杏子。”
她說出了早就想好的假名字。
“佐藤杏子小姐，很高興認識伱。你是來做引產手術的嗎？”
小山隆造問道，眼睛不露痕跡地掃了一眼石川幸子的長腿。
“對，我聽說你們這兒收費很便宜。”
她小聲地說道，感到有些羞恥。
“沒錯。我非常同情像你們這樣的女性，你們是政府不合理的政策和男權社會的受害者。我只是個地下醫生，不能爲你們發聲，所以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山隆造慷慨激昂地說道，表情十分的真誠。
“謝謝您，如果大醫院裡都是您這樣的醫生就好了。”
石川幸子感動地說道。
“我本來在東大醫學部當了六年的醫生，因爲戳穿了醫院的黑幕，才被迫當了地下醫生。不過這樣也好，能夠用醫學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小山隆造的聲音先是悵然，繼而又堅定起來。
“您真是位高尚的醫生。”
她感覺自己終於轉運了，能碰到這樣的好醫生。
“你太過誇獎了，好了，我們開始手術吧。”
小山隆造說道。
“那個，請問手術費用是多少？”
石川幸子不好意思地問道。
“一萬日元就夠了。”
小山隆造回道。
一萬日元，只有正規醫院收費的十分之一，這個價格甚至超出了她的預期。
石川幸子再沒有猶豫的理由，全程按照小山隆造的要求準備，最後躺在了手術臺上。
“放心，睡一覺就好了。”
小山隆造將混合着丙泊酚和芬太尼的麻醉劑注入她的靜脈之中。
在他溫柔地聲音中，石川幸子慢慢失去了知覺。
“真是兩條好腿啊。”
麻醉成功，小山隆造並沒有開始手術，而是用手撫摸着石川幸子的腿。
在別人看來，他無疑是一個人生敗犬。
因爲褻瀆女病人和非法基因實驗被開除，只能在地下小診所給那些窮女人做引產手術。
從住高級酒店的社會精英，變成只能住廉價公寓的社會底層。
但只有小山隆造自己知道，他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窮。
他的銀行賬戶裡有幾千萬的存款，自制癮品出售和器官生意讓他賺得比當醫生還多。
但小山隆造就是喜歡地下醫生這份工作。
他上大學的時候喜歡同班的女生麻美，但是麻美喜歡的是帥氣多金的電器商行少東家藤真。
小山隆造總是在心裡期待着，那個公子哥玩膩了麻美之後就會把她一腳踢開，這樣他就能趁虛而入得到她。
終於有一天，麻美大着肚子找到了他，說藤真不承認這個孩子，希望小山隆造幫她做引產手術。
小山隆造當然不會拒絕這個要求，他用麻醉藥謎暈了麻美，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既噁心又心動。
於是他迷幹了麻美，並在手術後享受她感恩戴德。
從那以後他就迷上了這種感覺，那些骯髒的女人昏迷中的身體鬆軟疲憊又那麼誘人。
每當小山隆造肆意享受她們的身體時，他都有一種自己是神的錯覺。
這種感覺甚至比吸食癮品還爽。
今天，他又收穫了一隻不錯的祭品，雖然長相一般，但身材卻很不錯。
尤其是這兩雙又長又直的腿。
小山隆造將臉埋入其中，鼻尖不斷地向上聳動。
他要開動了。
“FBI！Don’t move！”
手術室的大門被粗暴的踢開，實心的鐵門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芬格爾一馬當先地衝進手術室，煞有介事地四處張望，似乎在搜尋可疑人員。
當然，並沒有什麼可以人員，手術室裡只有小山隆造和躺在牀上的病人。
看見渾身赤着的石川幸子和將臉埋入下方的小山隆造，芬格爾吹了個口哨。
“玩的真花。果然不愧是日本，這次真是來對了。”
楚子航皺了皺眉頭，手術檯上的女人大着肚子雙眼緊閉，這個地下醫生顯然是趁她被麻醉在猥褻她。
愚蠢的女人，被人搞大了肚子只能來這種黑診所，還被垃圾醫生非禮。
如果當初蘇小妍不是碰到了還算有底線的楚天驕，而是碰到了更糟糕的男人，那她的下場會不會和這個女人一樣？
想到這裡，楚子航的怒火油然而生，於是他衝了出去。
纖長有力的手指抓住小山隆造的頭髮，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到了地上。
楚子航一腳踩住他的背，沉重的力量讓小山隆造差點把肺都吐了出來。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了女人身上。
“小山隆造？”
楚子航冷冷地問道。
這個名字他用的是日語，進來之前跟鶴野剛臨時學的。
“你們是誰？”
小山隆造艱難地說道。
這句話楚子航還是聽得懂的，於是他把腳挪到了小山隆造頭上作爲回答。
“小剛，給他翻譯翻譯。”
芬格爾從身後揪出了臉色蒼白的鶴野剛。
“聽說你有渠道搞到癮品，而且勁很大？”
他問道。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個醫生，怎麼會跟癮品扯上關係？”
小山隆造冷靜地回道。
“看來你的情報有誤啊。”
芬格爾朝鶴野剛露出了大白牙。
雖然他別的地方都很邋遢，但刷牙倒是挺勤快的。
雖然芬格爾的笑容很純真，鶴野剛卻感到頭頂寒氣直冒。
他不會忘記，正是這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人，一劍砍掉了他十根手指。
“那個，村雨桑，能讓我來審問他嗎？”
爲了保命，鶴野剛自薦當審訊員。
楚子航看向路明非，後者點了點頭。
叛徒對待原來的羣體往往會比敵人還狠，讓鶴野剛審問或許更有效果。
得到允許後，鶴野剛走到了小山隆造旁邊。
“把右手的食指豎起來。”
他惡狠狠地說道。
“你這個非國民，居然幫外國人欺負本國人。”
小山隆造罵道。
鶴野剛眼神一冷，朝着小山隆造的跨間狠狠踢了一腳。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回蕩在手術室裡。
雖然鶴野剛身體狀況不佳，但這一腳依然效果拔羣。
“混蛋，我讓你把手指舉起來。”
他冷冷地說道。
小山隆造顫抖着舉起了右手的食指，他怕鶴野剛再給他一腳。
鶴野剛沒有再踢他的彈藥庫，而是一腳跺下。
“啊！！”
又是一聲慘叫響起，小山隆造的食指徹底變形，指骨都戳破皮肉露了出來。
“哇，真狠。”
芬格爾嘖嘖稱奇。
果然下手最狠的還是自己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