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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走到窗邊,用辦公室裡的落地望遠鏡朝下面望了一眼,意氣風發的俊臉頓時變得暗沉,轉頭對古敖道:“原來是鄒家的人來了,應該沒什麼好事。古敖你下去的時候,順便幫我看看他們想做什麼,他們應該不會傻到在這節骨眼上給鄒書記拖後腿。”

“那好,我現在下去了。”古敖點點頭,再看一眼大肚子的穎兒,別有深意一笑,轉身出門。

走出來後,他走到自己妹妹tron的辦公桌前,敲敲桌面,問道:“這個大肚子女人什麼來頭?似乎與滕睿哲的關係不錯,可以直闖他的辦公室。”

“哥,你心裡明明知道,還在這裡問我!走,我送你去坐電梯!”torn嬌笑着站起身,一邊送自己哥哥,一邊補充道:“穎兒來公司很久了,但注意到她,是最近幾天的事。如果不是因爲那舒敏敏,估計我永遠都不會注意到穎兒的存在。”

“舒敏敏就是傳說中的蘇黛藺?”古敖雲淡風輕一笑,邁開長腿進電梯,“性格看起來不像,蘇黛藺應該是溫柔,帶一點點憂傷的,哪有這麼活潑!”

“我覺得也是!但既然滕總不承認,我也不敢兀自下定論。哥,你這次來找滕總是爲什麼事?”古妤對着鏡子整整頭髮,永遠保持她整潔靚麗的模樣,容不得一絲髒亂,“是爲黛藺而來,還是爲滕總?”

“我來看看傳說中的新黛藺,順便與滕睿哲談談今後的事。”古敖直視鏡子中的妹妹,脣邊一直掛着一抹迷人輕柔的笑,“你家滕總以後可能要去做官了,涉足政界,一步步站上權勢的巔峰,扭轉目前的局勢!我支持他。”

——

辦公室內,滕睿哲與黛藺輕輕抱在一起,心與心相貼,一起靜靜凝望窗外。

他們沒有說話,但他們知道,未來的道路上,敵人太多,一切需謹慎小心,步步爲營。

他們不願這一年多來的悲劇再次重演,只願黛藺平安,孩子健康,不再參與任何紛爭。只有這樣,他們纔會真正幸福,安寧。

——

滕氏正式交權之前,滕父找兒子做了最後一次談話,要求兒子送走舒敏敏,並且是送出錦城市,越遠越好,不能在公衆面前鬧緋聞!

滕睿哲爽快點頭,同意在董事交接大會那天,親自送舒敏敏去國外,不影響滕家聲譽。

同時,他笑着反問一句:“滕韋馳那邊,你打算怎麼辦?”滕韋馳爲父親做了這麼多事,鞍前馬後這麼多年,又怎會善罷甘休?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只要記得送走蘇黛藺,接管好滕氏就好!”滕父眉頭微擡嚴肅盯着他,負手朝他緩緩走近,目光裡閃爍着冰冷厲光,“我知道你一直吞不下八個月前的那口氣,恨我和你媽,但今天我既然同意把滕氏交予你,就說明我不害怕你報復。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纔是一家人,其他虎視眈眈的人,都是敵人!而敵人,都是踩着親人的屍骨往上爬,並沒有什麼叔侄之情!”

“但你明知我的目地,還將大權交予我,不怕我毀了整個滕氏?”滕睿哲勾脣冷笑,從沙發上起身,眼睛眯成一條縫直視自己的魁梧父親,“我想你應該明白,我不可能會與黛藺分手,更不可能讓你殺她滅口!”

“所以我寧願滕氏毀在你手裡,也不願它落入韋馳的手中!”滕父袖子一甩,冷冰冰盯着自己的兒子,一字一頓,“我現在,允許你跟蘇黛藺交往,而且除了錦城市,你們去哪兒約會都可以!不過要給她取得名分,必須靠你自己的本事!在這有生之年,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接受她!”

“好!”滕睿哲俊朗的眉峰高高揚起,俊臉上浮起一絲冷笑,陰氣逼人盯着老頭子:“如果讓我發現你老頭子又一次出爾反爾,卑鄙無恥的派人暗殺她,我會‘不計前嫌’與韋馳聯起手來,讓你這位至親不得安生!不要以爲拿董事之位穩住我,就可以讓你喘過氣!現在除了我,就是韋馳,你沒得選擇!”

——

黛藺與敏敏在前臺處工作,黑乳牛就一直圍着她們轉,一會看看敏敏,一會看看黛藺,跟神經病似的。

敏敏瞪她一眼,讓她滾開,她這纔回瞪這邊一眼,走到一邊的茶水間,悄悄給她的僱主打電話:“她們一直在工作,沒有上樓,那大肚婆也沒有上樓,一切正常……”

黛藺託着大肚子輕輕走到她身後,一邊接水喝,一邊聽她講,脣角邊掛着淡淡的笑。

鄒家怎麼會找這麼一個心理有毛病的人做線人呢?人不機靈不說,還特別的發神經,整天就圍着她們轉,生怕她和敏敏不知道她在監視她們!

敏敏早看出端倪來了,直接坐在前臺處翹腿修指甲,哪兒都不去。

此刻臨近下班時間,敏敏把磨甲片往垃圾簍裡一扔,起身拍拍她性感的超短裙,拎包包下班,“穎兒,下班了,今天我開車。”

她就開着滕總的名車四處招搖,每天接穎兒上下班,想怎麼着怎麼着,誰管得着!

穎兒見敏敏下班了,倒掉杯中的水,收拾好也準備下班。

但坐上車之後,敏敏忽然對她道:“滕總說,鄒家和滕家的人都可能會調查我的住處,找我的麻煩。所以爲了你的安全起見,他讓你回女生宿舍住。我們之前在宿舍不是有牀位麼?現在正值暑假,寢室有同學在打短工,門是開的。現在我把跟蹤我的人甩掉,放你在路口下車,你打車回學校。”

穎兒聽罷,比了個ok手勢。

十幾分鍾後,敏敏把她在某一路口放下了,然後將睿哲的布加迪威龍往車流裡狂飆,帶着鄒家跟蹤她的人在城市裡繞圈圈。

她看着,真是爲敏敏捏了一把汗,怕她飆車出事。以前她飈過車的,知道飆車的後果!

只希望敏敏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後伸手正要攔車,一輛銀色小車突然停在她面前,吱嘎一聲,車窗降下,露出睿哲俊美的臉龐,“上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給她開車門,示意她快點上車,不要被人跟蹤!

她淺淺一笑,帶着寶寶鑽進他的車,傾過身,與他輕輕一吻,出發。

——

車流如織,城市的幾個轉角,幾條馬路,都擠滿了小車,一輛接一輛,但這並不影響某輛車的前進!

敏敏將車飛快開進了校園,然後猛地停在那兩排小傘花樹下,身體猛力往前甩。

此刻她甩掉了鄒家跟蹤她的人,很刺激,很成功,但她明白,她終究甩不掉鄒家對她的糾纏,就算今天甩掉了,以後她的住處也會被查出來,然後一連串的麻煩事!

但她不後悔僞裝了黛藺,惹上了麻煩,因爲這樣做是有意義的,比起以前她在北京的那些日子好太多,有價值得多。

因爲,如果她不幫他做一點什麼,他又怎麼會知道,她也是有優點的呢?

她不停喘着氣,仰頭笑望那一朵朵粉色小傘花,眸子晶亮,也期望有一個粉色柔軟的夢。

純淨的校園,是懷有夢想的地方,無論你經歷多少,你都願意回到這裡。因爲只有在這裡,你纔會發現愛情是乾淨的、純真的,人生是美好的。曾經,她第一眼瞧上了一個男人,風雨無阻的追他,可是後來她發現,若想要他的愛,必須要實質性的付出,幫他做很多很多事。

而不是捧着一束玫瑰,站在雨裡等他。因爲那樣沒有意義。

——

房裡的空調被換下了,冷氣一陣陣往屋子裡撲,拂去這盛夏的燥熱。

她躺在牀上,雖然是在睡,卻警覺的聽到了大廳的開門聲,飛快坐起,擰亮了牀頭燈。

這扇門除了她和黛藺有鑰匙,男人也有,更不乏是鄒家滕家的殺手深夜撬開了她的門,準備對她痛下殺手。但這沒什麼,她早在喬裝蘇黛藺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命只剩下半條。

就算沒有人救她,滕睿哲索性拿她當替死鬼,她也認了。因爲一切都是她自己找上的,沒有人強迫她。

她披上衣裳,輕輕打開門,看着黑漆漆的大客廳。

沒有狙擊槍,也沒有殺手,只有一個幽靈騎士般的頎長身影站在她的門前,用一雙怒火跳動的凌厲眸子冷冷盯着她。

“蘇黛藺人呢?”清亮動聽的男性嗓音,低沉而清晰,卻讓人聽了渾身發冷,“這,就是你給我完成的任務?”

“爲了甩掉麻煩,我將她安排在女生宿舍……”

“你還在背叛我!”男人擡手,一陣凌厲疾風擦臉,啪的一聲,敏敏只覺自己被一隻袖釦重重一劃,然後臉上猛地一痛,身子後退倒地,痛得發不出聲音。

“女生宿舍根本沒有人!”男人緩緩朝她走近,嗓音裡沒有暴怒,睥睨她的眼眸卻閃動着冷戾的幽光,“做叛徒是爲了什麼?讓一個根本不可能愛你的人對你刮目相看?!舒敏敏,一次又一次的自作主張,只要不影響大局,我都可以忽略不計,但唯獨這次,你在挑戰我的底線!”

“我沒有,我是真的將她安排在女生宿舍。”敏敏飛快的從地上爬起,想過來抱他,但是不敢,只能遠遠望着,“鄒家的人在跟蹤我,我就將她在路口放下了,讓她自己打車去女生宿舍……如果你不信,我們現在就去宿舍……”

“我剛調查過女生宿舍,你想過去證明什麼?”男人寒聲問她,微微俯下頎長的身軀,一雙俊秀的眸子裡,含滿厭惡,“下次,不要自以爲是的接任務!你是打着接任務的幌子在報復我,背叛我,而我,輕易的相信了你一次!”

——

黛藺抱着小雪球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吻吻狗兒子的臉,看着夜空下的向日葵花海和別墅前院,輕輕嗅吸這清新的味道。

誰說水仙花代表悲劇和分離,其實水仙花也可以代表失而復得,重頭開始。

如果有一天萬難排盡,他們不必再被追殺,再被阻撓,她一定帶着自己的孩子在這裡摘種向日葵,等着寶寶們的爸爸回家。她要相信自己的男人永遠在外面保護自己和寶寶,無論鄒小涵使什麼計,他都在身和心上保持了對自己的忠貞。

就算鄒小涵設計了男人,把滕太太的頭銜搶過去了,男人也還是她的,一輩子都是,與她不離不棄。

“在想什麼?我們要出發了。”男人從後面輕輕擁住她,吻吻她白嫩的耳垂,眸子沉斂嗓音暗啞:“不要擔心,這幾天我在海口、三亞的好友會保護好你和孩子,他們涉足省政府和黑道,不會出事的。省立醫院婦產科也準備好了牀位,讓你隨時待產。等到公司的董事大會結束,滕韋馳不再興風作浪,我再接你回來。”

黛藺點點頭,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男人自己。

現在暗中的那個敵人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家兄弟。所以爲了肚中的孩子健康,他不得不提前將她轉去海口市,避免鄒家、滕家在這緊要關頭認出她,再次用卑鄙手段陷他們於不義。

她倒不擔心八個月前的事再次重演,因爲男人不會再給他們機會了,而是擔心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無法以寡敵衆,受到傷害。

他的親父母、堂兄弟都在算計他,甚至是爺爺的態度,也晦暗不明,所以她好怕,當她被從海口市接回來的那一天,看到的是他被家人聯手傷害的模樣。

她一直在想,如果她不能幫助他,而是不斷給他拖後腿,讓他受到牽制,讓自己受到傷害,那麼她還能待在他身邊嗎?

如果分離的結果是兩個人都平安,又何嘗不好呢?

“黛藺,我接個電話,手機在響。”從陽臺走過來,男人輕輕放開她,讓她坐牀上,自己則去一邊接電話,沉聲說了句‘喂,哪位’,將高大偉岸的身板緩緩轉過去,“說話!”

“呵呵,聽不出我的聲音?”對方冷冷一笑,“你現在將她轉走沒用的,因爲接下來,我會讓你的生活‘多姿多彩’,慢慢的跟我熬!也許你不在乎多一個孩子,但是如果她知道你在身心上背叛了她,與另一個女人有了孩子,你覺得她會怎麼想?她心裡這根刺拔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