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箏從他的話音裡,聽出了不對勁兒,立刻便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以後真的都不再出現了嗎?這個孩子,你也肯定不糾纏了嗎?”
“當然,本公子要離開了,所以這臨走之前,才又來瞧瞧你的!”葉跡翎說的認真,經過這一夜,他真的不能再以這種身份來了,不僅她會懷疑,而且也會傷她更深,更得徹底的結束這個身份,讓她過正常的生活,待日後一切平定了,有機會的話,他會主動向她坦白,請求她的原諒。
“好,那你瞧過了,就快走吧,希望你說話算數!”傅箏迫不及待的趕人,音調中都透着歡喜。
葉跡翎自然聽着不爽,他這一走,可還得忍耐幾個月,怎麼捨得?於是,不甘心的咬了下她的脣,明顯的懲罰她,也逗弄她道:“這漫漫長夜,怎麼着也得天快亮了再走吧?”說着,他又鑽進錦被,長臂伸出將她的身子攬入懷中,讓她枕在他的臂彎裡,輕聲細語道:“睡吧,懷孕的女人聽說都貪睡,要養好身體纔是。”
“混蛋!你不準吻我,不準抱我,我有丈夫,除了他誰也不能碰我一下,你快些滾開!”傅箏雙頰漲紅,惱羞成怒的咬牙。
這吼聲,太聒噪耳膜,葉跡翎不禁將傅箏的頭,往起撐了點,且道:“我可比你丈夫碰的早,這連孩子都有了,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你這個惡魔!”黑暗中,傅箏的脣碰到他的肩,貝齒立刻狠狠咬在他肩上,“你毀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恨—你!”
葉跡翎蹙眉,默不作聲,直等得她咬不動了,鬆了口,才低嘆道:“哪有這麼嚴重?那葉跡翎不是不嫌棄你了嗎?”
“他嫌棄!要是他不嫌棄,就不會要娶我皇姐,不會這麼羞辱我!”傅箏又哭了,百般的委屈,也更加的恨,“要不是因爲你害我,我就不會自卑,不會對他心生愧疚,我會告訴他我的秘密,我們或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秘密?”葉跡翎一震,大腦迅速轉動間,思忖着問,“什麼秘密?你還有什麼秘密,是葉跡翎不知道的?”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傅箏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立刻轉了話音,故作更生氣的道:“你想知道麼?這秘密就是你,我從沒告訴他,我是怎麼失身的,他大概不想揭我的傷疤,便也從來不細問我,但這秘密橫在我們中間,便永遠有個疙瘩!”
“哦。”葉跡翎略有些失望的點點頭,還以爲她真揹着他,藏有什麼大秘密呢,原來,她想的是這個。
傅箏聽他信了,心裡鬆了鬆,她完全不瞭解此人是何人,怎敢亂說出她的木雕秘密?正寬心間,他的手臂卻纏上了她的胸,她立刻羞憤的叱他,“別碰我!你還要害我到什麼時候?你這個人渣!你要女人,我可以給你錢,你去青樓妓院,隨便你發泄,你……你爲什麼要獨獨盯上我?”
“陰差陽錯……傅箏,只能怪你夫君葉跡翎不愛你……”葉跡翎無謂的勾脣,邪佞的綻出笑來,而後扯開她的薄紗,埋首在她胸前,盡情品嚐她的味道……
傅箏嬌軀忍不住的輕顫,驚嚇的又哭了起來,“不要碰我,不要……求求你不要,我有孩子,你不是說怕傷到孩子嗎?”
“我不碰啊,就是親親嘛,你別哭,我親一下就好。”葉跡翎含糊的應一句,一手揉捏着她的柔軟,一手往她的俏臀摸去,嘴上也不閒着,將她粉紅色的尖端,輕易的含在了口中……
傅箏羞憤的將牙齦咬出血來,“惡魔,本公主終有一日,會查到你是誰,屆時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這麼狠的話,對於那個陷在情慾中不可自拔的男人來說,根本如撓了點癢癢,他太留戀她的身體,只要一想到離她分娩還有四個月,坐月子還得一個月,似乎還得出了百天才能行房,他一算,這得半年多,他就受不了了,現在能溫存一刻是一刻吧。
只是,這樣的挑逗,令傅箏卻難受不已,太久沒被愛撫過的身子,只覺的一種渴望在煎熬着她,她熟悉那種渴望,是葉跡翎無數次給過她的,而這人的愛撫,又讓她嗅到了葉跡翎的感覺,她不禁迷失了……
葉跡翎也不好過,身下的熾熱堅硬如鐵,他額上汗滴淋淋,不禁溢出壓抑的呻吟,他的大掌,捏在她的臀上,忍不住的往她的大腿內側移去,揉捏着她柔軟的指尖,也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傅箏亦情難自己的嬌吟出聲,“嗯……”
“讓我再碰你一次,就一次,好不好?”葉跡翎受到了鼓勵,擡起頭,渴望的祈求,並作着保證,“我會很輕的,不會傷到孩子,可不可以?”
白心心來。“不行,你不準碰我,你說話不能反悔,我的身子,你不許再染指!”他的詢問,令迷離的傅箏一下子清醒,立刻尖厲的制止道。
葉跡翎的動作僵下,腦中也有了絲明朗,她的拒絕,他非但不曾惱怒,心中還浮上了歡喜,說明她足夠愛他,一心一意願意爲他守身如玉,不是麼?
思及此,他緩緩鬆開了她,柔聲道:“好,不碰,那你睡吧,待你睡着了,我就走。”
“真,真的?”傅箏不甚放心的又問。
“若我出爾反爾,就讓我天打雷劈!”葉跡翎一笑,作發誓狀。
“好!”
傅箏輕喘了一會兒,便閉上了眼睛,卻不敢真的睡着,她得存一份戒心,免得這惡魔趁她睡着,會違誓再非禮她。
只聽呼吸聲,葉跡翎便知她在裝睡,他丹脣微翹起,也不拆穿她,噙着笑自行運功降火,小半個時辰後,終於聽到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他這才舒展下來,拿下她眼睛上蒙的絹帕,又解了她的穴道,然後仰面躺在一邊,瞪着房頂發呆。
南陽已在路上了,接到八百里加急稟報,肖夜的送嫁隊伍已出了大周地界,估計再有半月就可抵達京師,再半月就是八月底,九月初了,而他們的婚期,是定在九月十五日的,也就是說,薔兒到京後,還要等半個月左右才成婚,這半月,他要怎麼安排呢?放任她住在驛館中嗎?還是……先帶她來見傅箏,讓她知道他的現狀,且不能對傅箏嫉恨,又或者,徹底讓她們姐妹不要相見,免得起爭執?
想來想去,越想越煩,葉跡翎乾脆不想了,頭疼的屈指揉上額心,是哪個混蛋人說的,享齊人之福,是男人最美妙的事?現在對他來說,哪裡是美妙,簡直是痛苦!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委屈了哪個,都讓他心疼,他究竟怎麼做才能誰也不傷害呢?
月光在後半夜的時候,漸漸暗了下去,葉跡翎也睏乏了,側身又摟抱了熟睡中的傅箏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起身下牀,在她脣上輕啄一下,爲她掖好被子,輕步邁出了房門。
送走葉跡翎和池秋,池冰折回丫環房,解了五個丫環的穴道,再迅速離開。
翌日。
一束暖陽斜照入窗,傅箏懶懶的翻了個身,繼續睡的香,然而,就翻這一下,肚子裡的小寶卻踢的不行,彷彿不把她踢醒,就不甘心似的,傅箏無奈的睜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暗自嘀咕着,“鬧什麼呀?大清早的,你自己不能也多睡會嗎?”
當然,小寶是不會應答的,自語之後,傅箏伸了個懶腰,想要坐起身,卻發覺渾身痠疼,她不禁蹙眉,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淫棍不是說,並沒有碰她麼?怎麼……
傅箏狐疑間,忙坐起身,解開身上的薄紗,細細的檢查身子,雪白的侗體上,一道道的吻痕很是明顯,她心驚肉跳起來,忙又褪下褻褲,可是隔了一夜也看不出來什麼,她大腦不禁嗡嗡作響,他到底碰她了沒有?難道真的如他所言,只是親吻她了麼?
如此呆坐了良久,也沒判斷出個所以然來,她真的被弄糊塗了,細細回想昨夜,似乎那個淫棍比第一夜有些不同,可是她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同,只覺得,他真的好像葉跡翎,除了嗓音不同外,他吻她時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他噴灑在她鼻尖的氣息,都是那麼那麼的相像……雖然,她是那麼久的沒見過他了,更不曾享受過他的懷抱,但有些感覺,哪怕只一次,也是刻骨銘心的,何況他們歡愛過那麼多次……
思緒翻飛間,傅箏頹然的倒在牀上,胡亂的猜測,那個淫棍,有沒有可能是葉跡翎?到底有沒有可能?如果他是,他這麼做,出於何種目的?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嗎?這道理,似乎講不通,而且他與葉跡翎的嗓音,區別是那麼大,怎麼可能呢?
想來想去,傅箏否定了這個可能,也讓自己去相信,昨晚那淫棍只是親了她的身子,而並沒有侵犯她,身體會痠疼,許是被他點穴的時間長了,血液流通不好導致的。
然而,想通這一些後,傅箏又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中,分別這麼久了,連那淫棍都會來瞧她,而那個人,卻始終不曾露面,他就那麼忙嗎?忙到連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嗎?還是他根本一開始就決定拋棄了她,還哄她說,有時間就會來看她,故意讓她心存希望的?
……
慈雲宮。
華貴的軟榻上,太后側身斜倚着,劉嬤嬤拿着竹籤紮了一顆剝了皮的葡萄,輕聲細語道:“太后,御膳房剛送來的,您嚐嚐?”
太后側頭含進口中,睇一眼跪在地上的白紫菱,漫不經心的道:“紫菱,你準備的怎樣了?這一晃都幾個月了,皇上那兒,你要多用用心,現在放眼瞧瞧後宮,沒幾個得皇上心的,你可不能辜負了哀家啊!”
“是,紫菱會努力討皇上歡心的。”白紫菱垂眸,看着腳下的紅地毯,乖巧的回道。
太后嘆氣,臉上又佈滿了愁雲,“哀家今兒查了敬事房的冊子,皇上這幾個月來,平均一月只召幸妃嬪不到十次,這操勞國事是好,但也要想着爲皇室開枝散葉啊!直到如今,還連個皇子都沒有,但凡有孕的妃嬪,一生就生個公主,哀家要愁死了!”
白紫菱默然,沉默了好久,才作出極熱情的表情,說道:“太后放心,紫菱會爭取的,皇上還年輕,皇子總會有的。”
“是啊,太后娘娘,皇上年紀尚輕,日後有的是皇子,太后不如放寬心,等着聽紫菱小主的好消息!”劉嬤嬤在旁,微笑着說道。
太后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哀家急也急不來啊!”
步出慈雲宮,路過御花園時,白紫菱遠遠的又瞧到了葉湘琳和流星在打鬧,停下步子,以極其羨慕的眼神注視着他們,眸底漸漸氤氳起水霧,她已經沒有選擇了,不是麼?姐姐失寵了,被廢黜了皇后位,白家的興衰,落在了她的頭上,她還能想其它嗎?
駐足良久,默默的轉身,卻被眼前的陰影所籠罩,白紫菱愕然,眼角的淚痕來不及拭去,便狼狽的被人盡收眼底,還是那個他……“白姑娘!”孫晨傲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眸中萬般情緒,臉色只作隱忍,其實他該尊稱她一聲小主的,因爲她雖未正式冊封,卻是內定的妃嬪,而被留在了後宮,但他就是不想如此稱呼她,不想提醒他們彼此,她是皇上的人。
“孫公子,怎麼,怎麼會在此?”白紫菱不自然的偏過臉,拿起手中的絹帕,輕拭掉淚痕。
孫晨傲輕聲道:“皇上召見,剛從崇文殿出來,想來御花園看看牡丹的,不曾想,碰到了白姑娘。”
“哦。”白紫菱點點頭,想想她如今的身份,實在不宜與他單獨相處,便道:“那我先回——”
“紫菱!孫公子!”
一道清脆歡喜的喊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白紫菱的話語頓下,尋聲去看,葉湘琳已提着裙子朝他們飛快的奔來,身後,流星臉色很不豫的跟着。Pxx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