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子,你進宮啦,怎麼不來找我呢?”葉湘琳扶上白紫菱的手臂,眼睛卻是直直的盯着孫晨傲,歡喜雀躍的問道。
“微臣參見三公主!”孫晨傲恭敬的行禮,神情淡然,低垂了眼回道:“皇上召見微臣,剛從崇文殿出來,路過御花園,碰巧遇到了紫菱小主,並不知道三公主也在這裡。”
“嘻嘻,那你現在沒公事吧?”葉湘琳也不惱,笑眯眯的問道。
孫晨傲遲疑一瞬,如實答道:“暫時沒事。”
“那你陪我去宮外看戲,怎麼樣?”葉湘琳一聽,立刻興奮的叫喚,還不忘回頭招呼,“流星,我們出宮去!”
“不去!”穆流星踱步上來,臉上非但沒什麼表情,甚至還有些陰沉,朝着白紫菱拱手,“見過小主!”而後看向孫晨傲,只微一抱拳,淡聲道:“孫公子!”
“喂,你幹嘛不去?你明明剛答應我,說今天會陪我一整天的!”葉湘琳不依了,早已經習慣了這人的間歇性抽風和冷酷愛拽,當下便鬆開白紫菱,拽住穆流星的手臂撒嬌耍橫道。
穆流星卻白她一眼,依然酷酷的道:“不想去。”
“不行!”
“不去!”
“穆流星,你放肆!”
“隨便你!”
穆流星冷冷的丟下一句,轉身就走,這般的無禮犯上,於他絲毫無所謂,而全皇宮的人也都習慣了,因爲太后默許,皇上默許,誰敢說什麼?
“流星!你壞蛋,你——”葉湘琳氣的直跳腳,又急的回頭看一眼孫晨傲,抱歉道:“孫公子,那人是神經病,他不去看戲,我們去看。”
“三公主,微臣下午還要去衙門辦點事,恐怕抽不出時間陪公主看戲的。”孫晨傲低眸,有禮的拱手而道。Pxxf。
葉湘琳厥了厥嘴,“真的嗎?那好吧,改天有空再看戲,我先回宮去了。”
“恭送公主!”
“公主慢走!”
葉湘琳朝着倆人揮揮手,提着裙子跑開了。
白紫菱不禁低嘆,“三公主是當局者迷呢,她和流星真是歡喜冤家,只是不知太后能招流星一個侍衛做駙馬麼?”
“此事難說,雖然流星看起來只是名侍衛,但舉手投足間,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高傲氣質,是平常侍衛所沒有的,而太后對他的行爲,也絲毫不加理會,所以,我猜可能是想招他爲駙馬的。”孫晨傲思忖間,神色凝重的說道。
“嗯,不過……呵呵,似乎三公主比較喜歡你。”白紫菱點點頭,看着孫晨傲,忍不住輕笑道。
聞言,孫晨傲清俊的臉龐染上微紅,語調不自然的道:“紫菱你休要胡說,我和三公主不可能的,我……”
“我們沒有緣分的,尋到合適的,你便娶了吧!”白紫菱心中一緊,急急的打斷,逃也似的轉身就走。
陽光下,她纖瘦的身影,忽的就籠上了一層悲傷,眼角的淚痕,順頰而落。
身後,孫晨傲臉色灰白,如失了魂般的,木然的盯着白紫菱的背影,久久的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遠處,涼亭的一角,葉跡舜負手而立着,深邃的眸子,將御花園小道上那一幕盡收眼底,眼神晦暗不明,平淡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郎青深蹙着眉,低低的道:“皇上,孫公子實在逾矩,要不要奴才去提點……”
“不必了!”葉跡舜淡然的打斷,修長的雙腿邁動,波瀾不驚的扔下話,“將安排在今晚紫菱小主的侍寢,取消了!”
郎青一驚,忙小步跟上,“是,奴才遵旨!”
“若太后詢問起,就說朕國事繁忙,一個人歇了。”葉跡舜又補充一句,平靜的好似未曾發生過任何事。
……
蘭溪齋。
“流星,你什麼意思嘛?爲什麼出爾反爾?”葉湘琳跑到穆流星的房裡,逮着他,小嘴翹了老高的質問道。
“沒意思,就是不想去!”穆流星坐在椅上,悠閒的呷着茶,慢條斯理的回道。
葉湘琳氣結,一步跨過去奪下他手中的茶碗,腮幫子鼓的圓圓的,胸脯上下起伏不定,“你就是看孫公子不順眼,是不是?”“是!”穆流星坐着未動,下顎微擡,倨傲的眼神,睥睨着葉湘琳,脣角上揚,勾起嘲弄的笑,“你和心上人去看戲,我跟着算什麼?不怕我打擾你們嗎?”
“我——”葉湘琳被噎住,迷茫的眨巴了半天眼,才嫣紅了小臉爭辯道:“那你是我的貼身侍衛,難道不該跟去保護我嗎?”
“你喜歡的男人,要是連你都保護不了,會讓我鄙視的!”穆流星譏誚不減,連眼神中都流露着不屑。
葉湘琳頰上的紅直延伸到耳際,羞惱的嗆道:“你會武,就一個武夫,人家孫公子是文人,怎麼能保護我?”
“對,我就是個武夫,那又怎樣!你要比身份嗎?覺得我配不上你的出身,是不是?”穆流星突然動怒,猛的一伸手,竟將葉湘琳扯進了懷中,鐵青着俊臉,自上而下盯着她失措的小臉,墨玉般的瞳中,劃過絲絲狠戾,“葉湘琳,不要惹怒我,以前是我一直放縱你,從現在起,你給我安安份份的,不許再提一句孫晨傲,否則,我讓你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他!”
“流,流星,你……”葉湘琳驚駭的看着他,彷彿他是陌生人一般,她真的從未見過這麼兇悍的他,那種冷厲的眼神,那種霸道的氣勢,那番泛着殺氣的話,把她完全震懾住,全然忘了他還大膽的將她箍在了懷中!
穆流星一瞬不瞬的盯着懷中的女子,她蒼白的小臉,驚懼的眼神,提醒着他,她被他嚇到了,墨眸不禁一斂,他緩緩散去了臉上的冷意,卻是並沒有放開她,嗓音低沉的道:“總之,你記好我的話,我不准你喜歡孫晨傲!”
“我,我要喜歡誰,你憑什麼管?我就是要招他做駙馬,你……嗚嗚……”葉湘琳猛的回神,一向強勢慣了的她,立刻不服氣的低吼,然,話未說完,雙脣卻突然被堵住,從未被男人吻過的她,腦子瞬間成了空白,彷彿所有的呼吸都被奪去,身子僵硬,眼睛瞪的老大,完全成了木頭!
初次吻她,穆流星原只想懲罰一下,嚇嚇她便罷了,哪知,四片脣相貼,立刻便激起了他滿身的情慾,這個吻,是他很早就想要的,只是一直隱忍着,默默的等着她長大,如今吻着她的脣,似一下子就得到了全世界,也終於有了她屬於他的感覺……
只單單的脣瓣淺嘗,已無法滿足穆流星,他攬在葉湘琳腰肢上的大手,在情動的作用下,不斷的收緊,舌尖輕易的便橇開了她的貝齒,滑進了她的口中……
“嗚嗚……”
葉湘琳失去的心智,陡然回籠,她立刻掙扎起來,雙手拍打着穆流星的胸膛,他卻將她吻的更深,毫不鬆開她,直到她酥軟無力的癱在他懷裡,放棄了反抗……
……
三日後。
午間,一個突來的消息,讓葉跡翎放下剛拿起的筷子,急匆匆的出了恭親王府,往南郊別院而去。
“駕!”
馬鞭不停的揮動,疾馳的駿馬,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在京城的街道上,池秋跟在他身後,池冰則去太醫院提人,葉跡翎臉色難看的緊,眸中迸發着沁寒的冷意。
“籲——”
大門前勒馬,葉跡翎翻身下馬,顧不得理會恭迎在外的侍衛,急步往裡走去。低白白子。
“傅箏!”
一聲急喚,頎長的身子已邁進門檻兒,幾個丫環嬤嬤迎上來,“參見王爺!”
“王妃呢?怎樣了?”
葉跡翎隨口問着,一掀簾子進去,便看到了躺在牀上,閉目安睡的傅箏,近至牀前,緩緩坐下,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他嘴脣抖了抖,伸手握住她的手,心疼萬分。
“駙馬爺,太醫還沒來,不知道公主和孩子會不會有事,都是奴婢們沒有侍候好,奴婢們該死!”幾個丫環跪下,海靜低泣道。
“到底怎麼了?”葉跡翎突的側眸,冷厲的低吼。
海靜答道:“回駙馬爺,公主是從凳子上跌下來了,隔壁院子裡有株楓樹,楓葉伸到了咱們院裡,公主看了歡喜,非要親自站在凳子上去摘,結果,一不小心……”
“來人!”
葉跡翎握着傅箏的大手隱隱在顫抖,暴怒的臉上,鐵青一片,“將那院子裡的楓樹,連根拔掉,這院子四周凡是有可能讓王妃出事的,全部清理徹底!”
池秋低頭,拱手,“是,奴才馬上去辦。”語落,匆忙轉身出去。
傅箏昏睡中,因葉跡翎的吼聲,而悠悠醒轉,原以爲在做夢,側眸,卻看到了他真實的側臉,就近在眼前,她一時,恍然如夢,不知自己是真的看到了他,還是依舊在夢中。
許是感覺到了什麼,葉跡翎緩緩回頭,四目相對,他心中一緊,眸底有酸澀涌動,僵了幾秒鐘,澀聲輕問,“肚子疼嗎?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你是……是誰?”傅箏如梗在喉,喃喃而問,方纔明白,她不是在做夢,而他會來,只是擔心他要有所利用的孩子,是不是平安。
PS:親們,看過這章後,你們一定會有疑問,爲什麼會給穆流星這個人物這麼多的戲份,在這裡我稍稍解釋一下,這個人物,在後文中,將會對全文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在出場時,我就寫到,是一個神秘侍衛,他的身份,僅僅只是個侍衛嗎?親們可仔細看這章,會發現他有所不同,我不會平白給不重要的角色過多戲分的,請親們帶着疑問耐心看下去